第5章 第五章

作者:楓晨
更新时间:2017-12-07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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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還好吧?」


「嗯?什麼?」


「妳的手握太緊了喔。」何雨萱輕柔的撫摸著張心如緊握的拳頭,希望這樣做能讓她不要這麼緊張。


「呵,真好笑,我居然會這麼緊張……,明明只是來看校慶的表演而已……。」張心如看著熱舞社的成員在舞台上跳像默劇一樣的舞,搭配頑皮豹的音樂,感覺很有趣,在禮堂觀賞表演的觀眾也隨著音樂打起拍子,還有幾個觀眾被拉到台上跟熱舞社的成員互動,只是這樣熱鬧的氛圍都無法感染她,她覺得自己在今年畢業時,心中的鎖又鎖上了


坐在何雨萱旁邊的廖以青輕輕的握著她的另一隻手,其實她也挺心疼張心如的,只是因為個性的關係,她很少說些關心的話。張心如跟他們念的是同所國中,而那個時候是她跟張心如同班,何雨萱是隔壁班的,只是因為何雨萱每節下課都往他們班跑,所以反而是張心如跟何雨萱感情比跟她還要好。


國二平安夜的那天是張心如個性轉變的轉捩點,原本他們三個人預計在聖誕節那天要出去慶祝、玩交換禮物的,但當何雨萱要走出門跟住旁邊的廖以青一起走到集合地點時,張心如就坐在他們大樓中庭的椅子上,頭低低的看不到表情。何雨萱以為張心如是想給他們驚喜,所以就在那裡等他們,可是看到淚流滿面的張心如以後她才知道是驚嚇。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球球,現在叫妳別緊張不太可能啦,等一下牙一咬,忍忍就過了。」趙敏熙在布幕後面為社員打氣,她知道對於一年級新生來說,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一定會很緊張,兩年前的校慶她也是緊張到臉色蒼白,不過那個時候有張心如陪她。每個人都會說安慰的話,但或許是特定的幾個人,妳在聽到她說"加油"還是"別緊張"、"我會陪妳"的時候,會覺得有不同的意義。可惜球球不是兩年前的她,她也不是兩年前的張心如。


「社長!妳這樣沒有安慰到我欸!妳形容超怪的!」雖然是抱怨的話,但是球球緊繃的臉終於放鬆下來,社員也因為社長每次都會用錯形容詞而笑出來。


「好啦!快輪到我們出場了!出場前我要先謝謝你們,我知道大家為了今天都練了很久,但是因為我的任性,縮短了曲子的時間,真是抱歉!」


「唉呦喂呀!社長大大您別跟我們鞠躬哇!我們看了可是會折壽的呀!」一個高個子的男生笑著扶著趙敏熙的肩說。


「而且三年級的學長姐都沒意見了,我們哪敢吭聲呀~」鄭子欣裝模作樣的說了這句話,逗得一些原本有意見的人都不想計較了。


「學姐。」


「嗯?」


「加油喔!」鄭子欣誠心的對著趙敏熙說,以前她雖然有聽過關於趙敏熙跟張心如的事情,可是她沒有想過要深入。不過現在,她被趙敏熙的誠意感動到了,雖然不知道等一下的演出會不會成功,但她相信張心如一定能接收到趙敏熙的心意。



「喔!終於開始了!等到我都肚子餓了。」何雨萱聽到坐在他們前面的莊侑佳撒嬌的說,聽到她激皮疙瘩都起來了,接著許文潔就插了塊食物餵到莊侑佳嘴邊,肉麻死了!


而經過許多師長告誡的莊侑佳表示,以後不會再這麼莽撞的,三天前的她真的太衝動了,事後想起覺得自己沒考慮到許文潔,她反省過後對許文潔道了歉,她對她說以後會考慮到她的,而許文潔也用了一個微笑回答她。


「好久沒看子欣彈琴了,上一次還是去年的校慶呢。」何雨萱插了顆學弟妹在操場賣的章魚小丸子給張心如吃,只是張心如像是食不知味的咀嚼著嘴裡的食物,她想強迫自己不再看舞台上被燈光照的發亮的趙敏熙,現在的趙敏熙跟交往時的她給人感覺又不一樣了,以前她像是自己將螢光粉抹在身上,做任何事只想吸引人注意,可能之前跟她交往的動機也是想要吸引人注意。但是現在在台上彈著吉他的趙敏熙,光是臉上的自信就足以吸引眾多人的目光,她害怕趙敏熙的改變,因為她不知道她是為了誰而改變,讓她不知道要怎麼和她相處了,即使現在她連好好跟她說話都做不到。


「真是的,妳也喝口飲料,之前都不知道妳這麼喜歡章魚小丸子,整盒都被妳吃完了。嗯?诶?他們怎麼就唱兩首組曲就沒了?熱舞社他們就跳很長阿?」


趙敏熙彈完最後一個音後,就和社員們一一對台下鞠躬,就在台下觀眾納悶為什麼都鞠躬了人還在台上時,趙敏熙就抓起麥克風說「各位來賓大家好,我是熱音社的社長趙敏熙,其實今天要演奏的曲目沒有這麼短,只因為我的個人因素導致,在這裡跟各位說聲抱歉。」說完趙敏熙又對着台下鞠了個躬。


「接下來我想跟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一起唱一首歌,希望她能夠明白我的心意。」觀眾的眼睛隨著趙敏熙從台上慢慢的走下來,然後走到張心如的位置後停了下來。



"那天我們嚇壞了,所以就帶她回以青的房間,她哭了好久最後才說,她爸媽要離婚了。


她說出門後才發現忘記帶手套,回去拿的時候才聽到爸媽在吵架,她爸媽也很訝異她突然跑回家,之前他們爭吵的時候心如都不知道,然後她爸媽可能覺得反正已經被她知道了,所以就坦白跟心如說他們要離婚,問心如想跟誰,因為實在太突然了,所以她沒辦法接受,就跑來找我們了,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她一直以為她爸媽感情很好的,從那天開使她就不那麼信任感情了。


不過還好,現在她遇見了妳,所以我們也不用擔心了。


欸,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算好笑的事,妳有跟心如去過KTV嗎?只要有人點到"選擇"她就會說要去廁所,雖然那首算老歌了,但是還是會有人點,她好像很討厭那首歌的歌詞吧,所以我到現在還沒聽過她唱那首歌說。"


「去年我們跟朋友去唱歌的時候,妳說妳點了這首歌想要跟我一起唱,可惜時間到了沒唱到,今天有這個榮幸跟妳一起完成這首歌嗎?」趙敏熙一說完,禮堂又重現了一個星期前體育館的喧鬧,而張心如像是還沒睡醒的呆呆的看著她,直到手中的竹籤被趙敏熙取下她才反應過來。廖以青看著還沒說"好"的張心如被趙敏熙乖乖的牽到台上,然後乖乖的拿著麥克風、乖乖的唱完歌,又被乖乖的牽走,她對著身旁的女朋友說「心如是不是還沒醒阿?」


「對呀,我也覺得!」



趙敏熙將張心如牽離口哨聲不斷的禮堂後,就帶她到靠近女生宿舍的涼亭坐著,之前他們也會在這個涼亭坐著聊天,只是她沒想到他們還會再次坐在這個亭子裡,畢竟,都已經結束了不是嗎?可是趙敏熙剛剛是什麼意思?


「妳-」


「這只戒指是要送我的吧?」趙敏熙突然伸手摸著她戴在胸前的戒指,害她緊張的縮起肩膀,而且只要她不回話,她就會一直盯著她看,今天是怎麼了,這是什麼懲罰遊戲嗎?


「知道這些對現在會有什麼幫助嗎?」盯著她摸著戒指的手,張心如難得像小孩一樣不甘心的憋出了這句話。


「我以為妳會想要幫我戴上呢。」趙敏熙將手舉在她面前,手指上下的動來動去,為什麼她總是能這麼輕鬆的說出這種話,好討厭……。


「為什麼把頭髮留長了?」


看到張心如總算肯看著她的眼睛說話,趙敏熙也將手放下,對著她說「因為妳。」


「什-麼?」


「妳知道為什麼我一直留短髮、打扮得像男生,還有跟妳告白嗎?」


「雖然我不知道妳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想妳應該是希望別人注意妳、想要變得顯眼吧。」


「對喔,我故意做出這些會讓老師注意的事,因為我覺得自己缺愛吧,希望用其他方式得到父母的關注,我爸媽從以前就只在乎我兩個哥哥,縱使我考了好成績、做了這些事情,爸媽也不在乎,他們只在乎兩個哥哥考試的成績、錢會不會給太少讓他們沒錢吃飯,這些事讓我很難過,我覺得自己不被他們重視,所以我魯莽的跟這所學校的校花告白,雖然她說到了她畢業後就分手,但我不在意這個,我只是想做讓人覺得荒唐的事而已。


只是我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妳吸引,從喜歡上妳以後我開始害怕妳畢業的那天,因為到了那天就什麼都結束了,我知道妳會答應跟我交往其實也是玩玩而已,所以我不敢問,我不敢問妳是不是也喜歡我。自從跟妳在一起以後,我覺得自己已經不是那麼在乎被別人關注,應該說我只想被妳關注……所以我也沒必要在做那些吸引別人的裝扮……。」說到這裡,趙敏熙頓了一頓,輕輕握著張心如的手說「心如,我知道現在講這個很唐突,但是這是我自從我們分手的時候就想跟妳講的一句話,妳願意跟我交往嗎?」





「哇,*結!這個炸香菇是哪裡買的?好好吃喔!」(姐)鄭子欣從學校回到家後就看到她姐姐坐在沙發上被媽媽念,原因是她買了一大包炸物,在吃晚飯前半小時。


「我原本要去學校找妳的,但是今天跟客戶談事情談太久,所以只能在我們談事情的咖啡店旁邊買一些東西贖罪,不過被*馬麻罵了。」(媽媽)吐了吐舌頭,鄭子妤自己也插了一塊杏鮑菇吃,原本今天想要去找老師的,沒想到客戶突然說要修改圖檔,把事情處理完天色也晚了,所以她想只好改天再去了。


「欸對了結!我跟妳講一件事喔!」


「什麼事讓妳這麼興奮?」看這個跟她差六歲的妹妹笑得這麼開心,鄭子妤也笑了起來。


「這個這個!妳知道這個是什麼嗎?」鄭子欣像小偷一樣,小心翼翼的將第三格抽屜的白色筆記本拿了出來。


「這什麼?妳的日記?」


「不是!這個阿,裡面寫得都是真的故事喔!」


「什麼?」鄭子妤停下插下一塊鹽酥雞的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她這個妹妹鬼靈精怪的,會做出什麼事情她也不覺得奇怪。


「唉呦,妳看了我再跟妳說啦!」


鄭子欣把白色筆記本塞到她手中,她也只好將手中的叉子放回紙袋裡,從第一篇慢慢看。


鄭子欣開心的吃著杏鮑菇,想要等一下把她想到的推理說給姐姐聽,只是她沒想到,姐姐的表情越來越臭,臭到她下一秒就想要逃走,真奇怪,她明明沒做錯事阿?


「妳全部看完了嗎?」


「痾……沒、沒沒沒有!我、我只看那個數字畫橘色標記的那幾篇而已!」她以為說了這句話,她姐姐的臉色會好看一點,但是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老鷹瞄準的獵物一樣危險!


「那!那個!橘色的那幾篇我只看到54那篇而已,阿阿!還有!我第一篇還沒看!怎麼啦結!除了看裡面的內容挺不應該的以外,我有做錯什麼嗎?」說完以後又嘟嚷了句還有不應該給妳看的。


「妳怎麼知道這些故事是真的?」鄭子妤看了眼皺皺的第一篇後,點點頭表示懂了,她知道妹妹喜歡將精彩的東西留到最後,她收起兇殘的臉色和善的問著鄭子欣。


「就、就我認識的人……那個用橘色螢光筆標記的好幾篇裡都是我認識的人……,這本筆記本是兩個禮拜前我在學校的走廊撿到的啦……,然後我好奇嘛……就打開來看啦……,然後我剛想跟妳說的是我看這本筆記裡的筆跡,跟我們導師的字跡很像,我就在猜這本筆記是她的。」


「嗯哼,是這樣阿,林孟安,下了這麼大一盤棋阿。」


「嗄?什麼意思?還有結妳跟老師很熟嗎?」


「嗯,很熟喔,熟的可以拿這本筆記找她算帳喔!」


「诶?」


「這個,好像是妳朋友寫的,就留給妳了。」鄭子妤慢慢的翻弄著筆記本,然後將筆記本後面的頁數撕了下來,然後遞到了她妹妹面前,說完以後就拿著筆記本離開妹妹的房間,只留下一臉錯愕的鄭子欣和一袋冷掉的炸物。


我盡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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