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听我母亲说，夫人最近形容憔悴，病的不轻，果真这样吗？“

”老爷没了之后，夫人就一直郁郁寡欢，到如今白日里也懒得动，不思饮食，人也廋下来了。我私下听那些老妈妈们讲，倒是很难过冬了。“

“老爷虽没了，夫人身边到底还有二爷在，虽然二爷和夫人不甚亲近，到底也是亲生的。不过，你这夜里过来，夫人处可还安排妥当了？”

“都妥当了，彩旗在外面看着呢。姨太太走了之后，那两个丫鬟也来了我们这边伺候，我到没什么事可做，我只怕夫人若是驾鹤西去，我到不知道该寻得哪里得出路了。”

“不愁，我和我老娘都说定了。如今夫人身上不好，我也不便去讨你，等夫人没了，你也不毕出去了。我便娶你做我老婆吧！”

“呸，只怕是混说，你从小便和二爷混在一处，如今不仅家里大小事情，老爷当年得生意都是二爷接管了下来，你如今也算个红人，上杆子巴结你得倒也大有人在，只怕等夫人没了的时候，你也厌了我吧。”

” 好妹妹，你知道我不是负心的人。别说这种伤心的话，如今我虽跟着二爷，但二爷到底比不上老爷，前日我同二爷出门，晚上撞了鬼，差点吓没了半条命！还是靠着福寿香才缓过魂儿来，说起来这次你又拿了福寿香出来吗？“

“我倒是又拿了三根出来，夫人的福寿香又快用完了，自从老爷没了之后，夫人时常点这个香，只说点上便安心些。只是这香倒是不便宜，一支便要五两银子，如今夫人夜夜点香，旧日的体已也花了不少了。”

“几两银子罢了，你我有什么好操心的，难不成这些年的家底还不够供几支香？我去把福寿香点上，咱们也早些睡下吧”

“云生，你说这福寿香，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看那些人，认为点上福寿香的时候便是他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只是好东西哪里是人人都消瘦的起的呢？可若是没有福寿香，终日的沉闷寂寞，孤苦无聊，就是寿命有千年长又有什么意思呢？”

“云生，你也想点这福寿香吗？”

“不想。”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姐姐呀。”

“云生...“

”姐姐，你也是不想的吧？我们姐妹自小在尼姑庵长大，虽没享受过父母疼爱，但两人彼此扶持，纵使受那姑子打骂，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上的小苦楚，反倒更教你我心意相连。如今在这深山荒野照看花田，虽然比不上富贵人家的园子，精雕细琢，粉饰朱柱，但这晴空碧月，花影鸟鸣，难道不胜其百倍？我和姐姐抱在一起，每一日都更觉得心头甜蜜幸福，又如何要用那福寿香，寻什么幻境呢？从小到大，我都知道姐姐待我好，我也待姐姐好，只是我们之前的好早已超过寻常的姐妹，夫妻。那些文人墨客，见到一人便是国色天香，见到另一人又是沉鱼落雁，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那还有什么真心可言？“

”云生，你我便在此一生一世，姐姐只愿抱着你，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