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清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她感觉怀中有些发空，伸手向身边摸去。

她什么也没有摸到。

苏月清揉着眼睛爬起来，身上的被子被盖得很好，屋里的暖风也开到合适的温度。在干燥的屋子里睡了一整夜她的喉咙有些发干，床头柜上恰好放了一杯蜂蜜柠檬水，一口喝下去酸酸甜甜温度也是刚刚好。

唯一的问题是原本应当在身边的德洛丽丝却不见了。苏月清把手探到床的另一边试了下被子里的温度，丝丝的凉意从床铺上渗入她掌心。

德洛丽丝应当是离开好久了。

苏月清心里一紧从地上随手捡了件外套披着从床上翻身下去，双脚碰在地面上的时候她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她用手扶住床头柜稳住身子，昨夜德洛丽丝说起来也应当算得上是温柔，但还是弄得她一早起来浑身酸痛，更重要的是德洛丽丝的人现在还不见了。

苏月清踩了鞋子一步一晃地去开了浴室的门，浴室的全身镜上还结着薄薄的一层水雾，瓷砖地上也有未干的水渍，很显然德洛丽丝才用过浴室不太久。

苏月清喊着她的名字走下楼梯挨个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她的影子。她一瞬间有点发慌，昨夜的她被太多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支配下做出的选择未免有些冲动，现在仔细想起来总觉得似乎在某个节点上她们二人进展得有些太快。苏月清在这方面被山杉凌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一时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经历了德洛丽丝一早的突然失踪之后她重新回想事情的全过程难免有些多想。

其中最令她担忧的一点便是德洛丽丝究竟是真的对自己有情还是只不过把自己当做了那块免费送上门的肥肉吃抹干净之后转身便跑。这两件事最终导向的是同样的结果，却对她之后的选择有着重要的影响。

“她很温柔，长久以来也对我很是照顾，应当是真的没错。”苏月清回想起昨晚的经历，脸颊泛着红，脑中先蹦出这样的一个可能性。

“可是她技术又很熟练，曾经听说过她有前任的事情，也许她曾有情人还不止一个，这样的人怎么会对谁用真的感情呢？”随即而来的想法又掩盖下先前的念头 。

一楼的客厅暖风开得不足，德洛丽丝离开前又开了点窗户通风，苏月清只披了件单衣下来坐了这一会儿觉得有点发冷，她刚想回房间里至少先加件衣服就听见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接着门被推开，是德洛丽丝回来了。

苏月清不知怎的，见她回来竟有了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去了哪里？”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想要迎上去，但到底还是腿上发软没有力气，刚站起来被不平整的地毯绊住了个踉跄。

“早餐。”德洛丽丝往前递了一步把她揽在怀里，扬了扬手里的早餐袋对她说着，“刚回来身上带了冷气，别贴着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风衣解下来披在苏月清身上，“起那么早，又还有力气下楼，看起来也不像昨天说的那样累嘛。”话不超三句德洛丽丝言语间又变得不正经起来，右手的拇指也抚上苏月清锁骨上的吻痕按压着摩挲起来。

“你——别走……”不料苏月清却是借着她手上的动作贴了过去，她把鼻尖抵在德洛丽丝的毛绒衫上来回磨蹭，口中小声念叨着，“我还以为是你走了，不要我了。”

她这感情来得突然且和往日间逞强惯了的样子丝毫不符，而德洛丽丝只当她是初夜之后的安全感缺失，再见她衣衫半敞着眼中泛着水光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不禁俯下头去含住她的唇细细地舔弄起来。

苏月清伸手揪着德洛丽丝的领口闭了眼仰着头，脚微微踮起探出舌尖去回应对方的吻。德洛丽丝揽着她的腰带着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苏月清的腿弯磕碰在沙发边缘上，她借着苏月清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的机会身子向前倾着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客厅——冷嗯——去……”苏月清好不容易扣住德洛丽丝的手指，她轻声喘息着想要阻止她接下去的动作，断断续续地声音被德洛丽丝仅一个吻就全然堵了回去。

“不急，等一下身子就热了。”德洛丽丝舌尖在她耳蜗里打着旋儿搅动，贝齿轻咬着她的耳廓含混不清地说着。

苏月清听着这话脸红得更是厉害，在她的挑逗下身上真的愈发燥热起来。

德洛丽丝满意极了她身子的反应，左手盖了她的双眼，舌尖顺着她的侧颈滑过锁骨与胸前不断向下吻去。

早餐袋早已从手中滑落，三明治的面包和生菜摔散在地上，却已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