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3:10,我又从头痛中醒来了。
蹑手蹑脚开灯,从床底摸出沉重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在手里冰冰凉凉,一阵寒气在身上蔓延。我哆嗦着钻进被窝,披上一件厚夹克,打开了电脑。
感觉真奇妙,拿着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是属于十个月之前的宫宴的东西,现在的宫宴可完全怀着好奇向过去打招呼。我无条件的相信了那个孙衡,愿意相信这厚重的黑色东西是我宫宴的,尽管他可疑。或许只是因为我竟然隐隐约约觉得他是我的兄长一类的人物。
按下开机键后,笔记本很快启动,鼠标竟然不好用,还好键盘上有触摸屏,勉强能用。明天去买一个鼠标。各种蓝色的小灯一闪一闪,像时光机的灯,带我去看十个月之前。
开机密码把我难到了。"这⋯⋯"我犯难了。从前的所有游戏密码都是用重要的人的号码,过去常用的是姥姥的生日,从未用过自己的。那么现在呢?我犹豫了一下,大概只有妹妹了。
"19920401"我输入妹妹的生日。竟是错误的。
"19910522”我又输入自己的生日。
欢迎使用。轻而易举地解锁了,我疑惑极了,我竟会改变自己的习惯?
更让我觉得好笑的是,桌面竟是原始的蓝天白云和草原。“太保守了吧!至少换个像样点的壁纸啊!”我责怪着之前的自己,她与现在的我天差异别!
桌面空空如也,“我的电脑”E盘仅有两个文件夹,“插画”“日记”。日记!我心头一动。忙点开来看。里面有许多子文件夹,写着日期,但每个都上了锁。我坚持不懈地输入了妹妹 自己 甚至父母的生日,每个都错误。
“切!”我大失所望,又点开了插画文件夹。那里面只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画,没有兴趣一一来看。
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悻悻地倒回到枕头上,手里把玩着一根刚从床上捡到的黑色发圈。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这样一个只有日记和插画的电脑交给别人。因为毫无意义,除非孙衡把电脑里的一些东西删掉了。这种情况倒是有可能,要不然他为什么在我记忆混乱的时候把这个东西还给我?怕我察觉。但只能存在于电脑里有我之前的不愉快的东西并且孙衡是我的最好的朋友的情况下,不然我不会把开机密码给他,他也不会为了我删除部分东西。
不对!我突然想到他对我是左撇子的事非常惊讶,一般好朋友会有这样的反应吗?这又把之前的思考推翻了。
现在或许有这几种情况:
1.他是我的挚友,但不愿意让现在的我察觉到;
2.他或许不是孙衡,只是借用这个名字,受人之托把东西给我;
肯定还有别的情况,只是我只能想到这两种。
胡思乱想之际,发圈弹了出去,打过我的额头飞向旁边的衣柜。
“讨厌!”我骂道,弯腰去捡。目光却无意间划过衣柜后的墙上。像是有一行浅浅的小字。
字是斜的,从左向右朝下斜。字迹很浅很小。我愣住了,连忙凑过去仔细观察,虽然看起来有点困难。
不像是中文......,况且衣柜和墙之间的缝隙很小,加上笔的长度就更小了,写下字的人手腕该多细!
看不全所有的字母,只好用手机艰难地照下来。图片虽然模糊,但勉强可以辨认。一大串我不认识的字母,字体歪歪扭扭,却让人感觉亲切。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右手顺着字迹划过去,不行,用右手再这么狭小的地方写字不会斜度这么小,我又换了左手,划过去时感觉刚刚好,况且字的高度可以看出:当时某人差不多是坐在床上,顺势伸出左手随意写下。平常听歌时我就喜欢这么坐着。那就是我写下的咯!
我惊喜地望着过去的我留下的痕迹,估计是听什么外文歌心潮澎湃写下的,这跟现在的我习惯吻合。
"记不清是什么歌了。"我不无遗憾地说。
一缕晨光突然洒在字痕上,转过头去看到窗外未褪尽的深灰色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晨辉。天快亮了。这行字让我从出院一直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了 不知名的安全感。
20171130、20171203 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