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浮出那个倩影,我迷离地望着那若隐若现的灰色头发,发丝凌乱,发梢在月光下蹦出一个又一个光点。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嘴唇微张,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在房间里响着。她颤抖着搂住我,热气打在我的耳朵上。我拨开那一头秀发,轻轻吻着那玉一般的光滑洁白的脖颈,手则默默向下滑,摸进她的白衬衫,尽情感受着她的火热。我闭上眼睛解开她的内衣、掀起衣服,胸、腰、小腹、大腿,所到之处翻滚起热浪,手又滑到小腿、脚腕,最后到终点脚趾。由上到下,有一种统一的感觉。她翻身吻住我的唇,将我的刘海拂了上去,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搂住我的头。
不管了。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然后爆裂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脸颊上划过一滴又一滴的滚烫的东西,才明白是我的眼泪。还好眼前的是熟悉的灰色天花板和简洁的灯,没有那一头秀发和火热的嘴唇。房间里还是无尽的夜色。像这样在凌晨被惊醒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还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我望向表才两点三十五分,我颓废地又倒在枕头上。一探头又看见妹妹房间漏出来的光,我叹了口气。
我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让我后背上窜起一股鸡皮疙瘩,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感觉头痛欲裂。再回过神来时,我发觉我已经躺在床上,手里抱着那笔记本电脑了。它好像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让我禁不住去探究,去寻找....
昨天晚上我跑去电脑专卖店买了一个鼠标,又以相同的速度跑回了家----妹妹在家准备涮火锅的材料。热热乎乎地和妹妹享受完了出院以来第一顿火锅。
我安好昨天买的鼠标,电脑使用立刻变的方便起来。
还是“插画”“日记”,我心血来潮点开了“插画”,一张一张向下翻,画风多变,清新的、热烈的、黑暗的、以及一些不明意义的...每张都规规矩矩地写着我的名字,才知道这些都出自我手。画中的人大多都笑着,有相当一部分画着同样的女孩:长长的头发外加墨镜、左手腕上有一一个六芒星纹身。这些女孩子都笑着,非常热烈,而其他画儿上女孩偶尔也会露出悲伤绝望的表情。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楚篡住了我的心。我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恼火地拍了拍头。
翻到了最后一张,我没看出什么门道。退回到了“插画”文件夹。这时我才发现有个word文档,名字是“20151225”。
心跳加快,我轻轻点开这文档。
2015、12、25
圣诞快乐!昨天晚
仅仅有这寥寥几字,高高在天上跳着的心脏一下子跌落到地上。我的失望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可能是从文件遗漏的日记,却是并不完整的一句话。
平静下来后,我好好理清一下思绪。
我又从手机找出那张小字照片,好好观察了一下,不对,后面有数字!因为写得太歪歪扭扭我把它错当成了我不熟悉的文字。大概是......2017.12.31。
我打开“日记”文件夹,找到2017.12.25--2018.1.25文件夹,依旧上锁。我失望地叹了口气。
一阵眩晕,我立刻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根本无力反抗。我只感觉身体在颤颤地发抖,喉咙一阵恶心。
其实也难怪。连续两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不仅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有动不动就扑来的噩梦。睡眠严重缺失。我又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却听到了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我连忙关掉电脑,放回原处。我不想让妹妹再徒增烦恼,她的痛苦已经够多了。
宫宁在门外轻轻唤我:“姐姐,醒了么?”
“来了。”我打开房门,又是一阵头痛。
宫宁似乎吓了一跳。
“你脸色好差啊!怎么回事?”她焦虑地摸了下我的额头。“疲劳过度?快去再睡一觉吧!”
是的。我迷糊地在心里赞同她的话。但是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我感觉我在倒下,伴随着妹妹的尖叫。接下来我的头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大概是枕头。我安慰自己。坠入黑暗.......
......
“天气真冷啊。”
“是啊。”
“没关系吧?你好像还是在意那件事。”
“......我没事。我有你啊。”
“嗯哼。知道就好。”
车轮高速旋转的“呼呼”声在耳边响着。
“你手好凉。”
“回头买个手套。”
“别开那么快,小心点。”
打火机“喀”地响了一声。
“可恶,烟快没了。待会上那个便利店门口停一会儿吧,我去买烟。”
又是风声。
突然尘土飞扬,汽车好像炸裂了,发出巨大的声音。车玻璃碎片四溅,所落之处翻起血花,路人的惊呼声充斥我的耳膜。
“好吵啊。”
一双温暖的手护住了我,接着一股温暖的液体划过这冰冷的夜色,红艳艳的,边缘闪着死亡的光。
“这是谁的血?”我绝望地自语。没人答复。
接着又是黑暗。坠落!坠落!
2017.12.7 2017.12.14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