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滚滚，潇湘管弦之乐隐隐仍在继续。

殿内静谧，烛火噼啪轻响。

薛直奕静静的望着洵德的眼睛，惴惴不安的期待着。

“你...说什么？”凤钗落了地，洵德站起身，让薛直奕伸过来的手落了空。

“阿姐。”薛直奕不可置信的低吼，“阿姐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即便我是女儿...我也！”

“好..”洵德冷笑着撤掉头上凤冠，青丝散落一肩，“你们薛家人真是好...你薛直奕更是！俊逸倜傥，世容无双。”

“阿姐还记得当初同我讲过什么吗？”

“自然记得。”洵德后退数步，隔着烛光重重望过去，“洵德的夫君，必是俊逸倜傥，世容无双的男儿！”

“那我呢...”薛直奕咬紧牙根，笑得像是快要哭了。

“薛弟若也能生的俊逸倜傥，世容无双，阿姐就嫁给你。”洵德侧开目光，“那只是幼时的戏言...”

“若我是女儿呢？”薛直奕逼上前，洵德惊呼，“陛下自重！”

“阿姐，若我是女儿呢？！我会对阿姐好的...”

洵德步步后退，鸾佩金玉流水一般细碎轻响，“不不不！别靠近我！”

“阿姐...是觉得朕脏么？”薛直奕轻笑，眼底蕴蓄起薄薄的雾气，她抬手扯上洵德繁复层叠的外衫，将她推倒在地，“老嬷嬷说，进门要称赞阿姐漂亮才吉利，盖头阿姐自己掀了就罢了，吉祥话还是要听的...”

洵德剧烈的挣扎着，镶金翠玉的钗子落在地上摔成两节，金线钩织的外衫被扯开，薛直奕的掌心已经从领口探了进去，指尖之下就是洵德急促混乱的呼吸。

廊外雷声滚滚，雨声噼啪落下。

薛直奕把头埋在洵德颈窝，“阿姐，你今日真美。”

女声低叹，勾起洵德心腔万千不可言说的情愫，薛直奕的吻落在脸侧，逼得洵德扬起脖颈离水之鱼般呼吸。

“阿姐，今天是你与朕的洞房花烛啊...阿姐...”内衫被扯开一分，洵德用力掐了掐指尖，疼痛和清醒让泪水落了地。

“你怎么能！不要碰我！”

“阿姐，你今日真美。”薛直奕握着洵德的手腕，强行压制着她，在她耳边啜吻，一声一声的吻着，嗓子里滚过低哑的笑，让洵德软了脊骨，挣扎无力。

洵德心知断不能容她如此下去，即便出言伤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薛直奕正在满足于洵德的不再挣扎，洵德却已经闭上了眼睛，“薛...陛下，丽王薛子仪的女儿，是断不能受辱的。”

薛直奕顿住了，呼吸声逐渐乱了，“受辱？”

洵德没有应声。

“我喜欢阿姐，我爱你啊。”

眼底烫意惊人，洵德咬紧牙根，泪凝于睫，“陛下...放我走吧。”

“休想！阿姐要去哪儿？！”凤冠霞帔散乱一地，薛直奕的掌心冰凉停在洵德胸口，声音在颤抖着，“薛子仪已被朕以叛军之名斩了脑袋挂在郝洲城门上了！天下人现在都知道，你的父亲就是一个窃国逆贼！你还能去哪儿？！”

洵德认命似的躺在那里，不再挣扎，旧日的点滴几乎还在眼前，今日的不堪仍在耳侧。

“离了朕身边，你哪儿都去不成。”

薛直奕轻轻的捧起洵德的脸。

洵德张开眼眸，正撞上薛直奕通红的眼底汹涌的凄恻，略一张口的瞬息，薛直奕的吻就落了下来。

阿直，你的性子还是那么容易被激怒...就这样吧，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