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聚,伊馮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美好的詞。世界非常大, 在佈滿了不同的人種五大陸之上,能在異地碰到老朋友是一個少之又少的機會。
「天啊,這不是貝卡嗎?」看到童年玩伴的身影,正在跟阿黛爾打鬧的伊馮也顧不上反擊。穿過草叢和老樹,來到貝卡和門帝娜的身前,掛上了一個真摯的笑臉,道:「真的好久不見了!咦?門帝娜也在?」
「有七年沒見過妳了。」貝卡也識相地張開雙手把對方擁入懷裏,她們的情誼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的春天,她們間的情誼比起友情、更像是親情。對貝卡和伊馮兩人來說,這一刻的重遇所帶來的感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放開對方後,貝卡看了一跟站在背後的阿黛爾,「阿黛爾妳長高了,讓人眼前一亮!」
「畢竟當時我還只有十五歲。」聽者聳聳肩,對貝卡的稱讚不以為意。
在這個尚算驚喜的重遇中,門帝娜打破了此刻的班荊道故,直奔主題:「阿黛爾,那個東西呢?」
阿黛爾被指名道姓後,眸子恍過了些許疑惑,旋即又冷靜下來。看似熟知對方所指,「妳在說維特.黑骷髏的血?」
門帝娜點頭後理所當然地伸出手。
「其實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不過……這東西對某些人來說還挺重要的。」阿黛爾揚起了眉毛、勾起了嘴角,故意拖慢語氣,「我知道這個東西很多人都想得到。」
「妳們在說什麼?」身為熟人的伊馮反而在狀況之外,她只知道維特.黑骷髏是黑骷髏海盜船的船長而已,那如果阿黛爾手上有他的血的話,那船長大概命不久矣,「維特.黑骷髏已經死了?我沒有收到消息。」
「他沒有死。」阿黛爾偷偷往后移了一步, 用自己大半個身把伊馮藏在背後。
阿黛爾非常冷靜,「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逃獄的事嗎?我還救了妳一命,貝卡。」她就是要故意要往事重提,她非常清楚貝卡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她不會跟門帝娜一起加害她和伊馮。 要小心的,就只有擁有謎一樣力量的門帝娜。
她從來都不懂門帝娜這個人。
「當然記得。阿黛爾,我永遠欠妳一命。」貝卡插入兩者之間,打算緩和氣氛,「我們沒有任何加害妳們的想法,把血交給我們。妳們拿著的話也非常危險吧?」
「雖然我不知道妳們要拿他的血幹什麼,不過……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阿黛爾知道如果對方如此重視她手上的東西的話,那東西一定不止她一個人想要,如果免費給對方的話就太不拔算了,「他的血我還可以賣給其他人呢。」
門帝娜的語氣稍有不耐煩,「那是我叫妳拿的。」在門帝娜眼中,阿黛爾的行為只是單純的出爾反爾。
「我又不為妳工作,而且妳的原句是『他的血是重要的鎖匙』,這可不是什麼委託哦。」對方看著門帝娜生氣得漲紅的臉蛋,心生快感,繼續說:「我是冒著生命危險,在離開海盜船前,偷偷綁起了我的船長,在他的手指上切了個開口……」
「妳拿著又沒用!為什麼不給我!」氣在頭上的門帝娜打斷了對方的話。
這時,一股強風迎著阿黛爾的面而來,地面猛烈地搖晃起來,泥士地上裂開了一條又一條的深坑。
伊馮站不穩, 踏前了一部,手搭著阿黛爾的肩膀才能勉強保持平衡,「這是地震嗎?」
這絕不是普通的地震。
「門帝娜!冷靜!」貝卡大喊一聲。
風聲嘎然而止。
「每次看到妳就感到火大。」門帝娜不快地扭著細長的眉毛,少有地語氣中滲透著情感,「所以……妳能給我嗎?」
直到現在伊馮仍然是一頭霧水,「等等,剛才的是門帝娜弄的?」可是現在根本沒有人有閒情逸致慢慢解釋給她聽。
「妳用妳神奇的力量,不就可以輕鬆地拿到?」阿黛爾並沒有有比剛才的地震嚇到, 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和門帝娜曾經在同一個囚室待過,當時她也只知道對方的皮毛,知道門帝娜能預知未來。
見門帝娜生氣得說不出話來,貝卡就上前代替對方說話了,「阿黛爾妳就不要再開玩笑了。」
比起開玩笑,阿黛爾更認為自己是在試探對方。過了整整七年,大家都物是人非了,怎麼知道對方能不能相信?
「我們不是組織的人,更不是北方皇室的走狗。」貝卡提高了說話的聲線,竭力想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只是神的使徒,想讓解放神的力量和軀體而已。」
「那怎麼會關係到黑骷髏的血呢?」
門帝娜臉上的紅已經散去了,回復了一貫的平靜,「他的血就是打開黑盒的鎖匙。」
「也怪不得當初組織要他死了。」當年組織派遣她到監獄暗殺黑骷髏的時候,她還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做,現在她懂得了。組織不想黑盒被打開,神被解放,殺死黑骷髏就等同於破壞黑盒的鎖匙。
阿黛爾的目標一點也不複雜,就是想反抗組織,她語鋒一轉,「好啊,就給妳吧。」說罷,她就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瓶子,輕輕地放到門帝娜的手掌上。
本來她就有要給對方的打算了。
「嗯。」門帝娜知道對方終會把血瓶交給她,可是她仍然是不受控制的感到生氣。
達成目標後,貝卡轉移了話題,「那妳們接下來打算怎樣?」
「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發現我們乘了來南方的船,而且中途不會停般,前天本想乘船回到北方,不過這傢伙說想在這裡逛幾天才回去。」一直不知如何插話的伊馮終於等到自己熟悉的話題,「後來就在森林裡迷路了,都是她的錯!」
「是是是,對不起對不起。」雖然嘴上說著對不起,不過阿黛爾的表情一點悔意都沒有,「如果妳能打贏我的話,不就早已經把我抓回去關嗎?而且……門帝娜都是逃犯,怎麼不見妳去抓她。」
「她又沒有殺過人。打倒到你之後,我當回獄卒就能一直看著妳了。就看看妳怎麼逃獄。」伊馮想到這裡,就不受控制地勾起了嘴角。
阿黛爾無奈地嘆了口氣,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似的,「我們乘錯了船,來到這裡,難道是因為門帝娜的能力?」
貝卡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投以抱歉的眼光,「跟我們走吧……請妳們吃點東西再上路。」
「我們手上有阿黛爾的東西。」門帝娜轉過身,一邊走一邊說。
「嗯?」
「妳喜歡用的小刀。」
門帝娜口中說的小刀, 就是當初阿黛爾遺留在布萊恩鎮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想到可以再次取得那一把小刀。
緣分這種東西真是神奇。
在她們四人遠去後,兩個成年男人的身影從草叢間站了起來。
「航海士……我們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船員臉上的慌張並沒有因為沒有碰到「怪物」而減退。
「一定得要提醒萊莉和芭芭拉才行!」航海士第一次看見門帝娜時,他並沒有感到有異。不過他們並沒有實際相處過,他就跟著其他人離開了海盜團,「這個女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