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Jodie半躺在车子的驾驶位上，借着会场的公用WiFi点开了pad上的颁奖礼直播，满脑子塞的却还是vermouth盛装的样子。即使这一年多里她跟着vermouth四处跑通告做宣发对方什么样的盛装她都有见过但还是被vermouth这一晚的打扮狠狠地惊艳了一把。

“确定不打算和我一起进会场？”vermouth在全身镜里瞥见Jodie随着自己四处转悠的视线，很是满意地勾着嘴角笑起来。

“不了，太压抑不喜欢。”Jodie闷闷地回答，虽然这一年这样的活动她也没少参加但到底还是适应不了这种宴会的氛围。特别是当那群自称投资人或者星探的男人带着一身酒气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搭讪说“小姐你身材好棒，有没有打算跟我出道”这样的话的时候，Jodie不仅要强行压制住自己一个过肩摔把对方扔出去的冲动，还要微笑着得体拒绝。这是她最讨厌的事情，大部分的时候还不得不靠vermouth过来圆场才得以摆脱。

“Jodie小姐是我这边的人，还请不要对她动什么心思为好。”当vermouth端着酒杯站在她前面帮她挡酒的时候，Jodie听着这话总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久而久之这样的事情她便不再参与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穿礼服会很冷？”vermouth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望着镜中Jodie的眼睛打趣她。

Jodie怕冷，冬季不但要把房间的暖风调到最高温度后睡觉还盖着两层被子，而且每每出门都是外套长靴把自己裹得像只丸子，“白瞎了这幅好身材”，vermouth不止一次这样说她。

“在冬三月里穿着礼服裙走红毯的你们才是在极地修炼过的怪物吧。”Jodie很想这样还口，可也只是想想从来没有真说出来过。

出神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意外的快，Jodie的注意力再转回来的时候颁奖典礼已经快到了尾声，翻开手机找了找之前的新闻推送，vermouth参演的那部片子作为提名时的大热门没什么意外地拿下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奖项。

“下面，获得最佳女主角奖项的是——”Jodie的视线转回pad屏幕，心也随着开奖嘉宾的声音一同被拉了起来。

“是Chris vineyard.”随着嘉宾声音荧幕上vermouth的那张剧照被逐渐放大，摄像机的镜头转到她的位置，Jodie看见她笑着起身与身边一同被提名的女演员们拥抱然后提着裙摆走上颁奖台，优雅又从容，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恭喜Chris成为首位蝉联奥斯卡的影后。”嘉宾笑着向她道贺，后面再有人说了些什么Jodie已经听不太清，她在因vermouth的获奖而喜悦，这样喜悦的情绪更甚于当年她成功通过考核正式加入FBI的时候，它渗进骨髓里，让她整个人都为之颤抖。

“congratulation.”Jodie拿出手机打字的时候指尖还在发抖，她还有好多的贺词想说，但落到消息上也便只剩下这一个单词。

如果现在Jodie选择放弃任务逃回FBI的话似乎还是来得及的，她系上安全带，转动发动机上的钥匙，又将车子熄火，如此反复到第三次的时候手机铃响了一声。

“过会儿有晚宴走不开，结束一起回去。”

Jodie看了眼短信的内容，认命地解开安全带靠回驾驶位上。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逃不掉了。

27.

“被灌了酒，来会场里接我吧。”不知道又过了多久Jodie收到这样一条短信，她锁了车门，进到会场里去找vermouth的影子。

“我家助理来接我，必须回去了。”vermouth笑着推拒掉身边或是道贺或是套近乎的一群人拽了Jodie就往会场外走，完全不顾及晚宴正进行到高潮部分，而她还应当是晚宴中的女主角。

Jodie被她拉着往外走脚下有点踉跄，“里面还没结束呢，”好不容易抽出口气来说话。

“我知道。”vermouth回应，脚下却丝毫不见减速。

“被人拍到明天头条还不知道又要被写成什么。”

“那就随他们。”

既然当事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Jodie也就不好再说其他什么，只好带她上了车子开车往回走。

回到公寓的时候vermouth靠在副驾驶位上睡过去已经不知多久，Jodie借着路灯看见她脸上一片酡红，似乎是醉的不轻的样子，再想想她这一年多不要命一样的工作状态，心尖上一揪开了副驾驶门，抱着vermouth往电梯口走。

人们在形容醉酒和沉睡中的人的时候常用的一个词叫做“死沉”，Jodie原本是不信这个邪的，可当她抱着vermouth一步步地往房间挪的时候她才忍不住赞叹最初想出这个词的人真是个天才。

Jodie把vermouth好不容易拖到床上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FBI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人唾弃的体能加测总算是有点用处”，她这样想着决定回到自己房间里好好睡上一觉。

“Jodie……”身后传来的声音像是梦呓，Jodie尚未来得及回应就被捏住了风衣外套的袖子，身后的人似乎是翻了个身，本来就有些脱力的Jodie站立不稳直接摔在了床上。

Vermouth又翻了个身压了过来，Jodie看见她撑在自己身上睁开了眼睛，她目光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Jodie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很出色的演员来着，而且是蝉联了奥斯卡影后，在演员中最顶尖的那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