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临夏带到自己座位上,顾浅欢看着她,林临夏也看着顾浅欢。
对视良久,林临夏绷不住了,笑出声,顾浅欢眼里头也带了笑:“早上好。”
仿佛气氛真的很美好一般,但却在下一秒,顾浅欢蹙了眉就想与她说些道理,被林临夏摆手阻止了。
“嗯,早上好呀小浅欢,我可不想听什么道理。”
李龙方那头在打闹,顾浅欢这边却在闲适对话,这感觉终是不好的,林临夏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都是你朋友呀?”
赚钱的机会,来了。
这护着小祖宗的朋友,少说也要涨个五百一千的吧。
这么盘算着,林临夏忍不住笑了出来,撸起自己长袖,就想要去打架。
顾浅欢均都看在眼中,也不好拦着林临夏,只好眼睁睁看着林临夏去与那些人打斗。
林临夏很显然是个练家子,也幸亏是蹲过垃圾桶的人,还好也是狗仔这职业,自然身形也是灵活的紧了。左闪右躲的也算是干翻了几个人,笑得酣畅,到不像是一个狗仔,像是一个长久在练武场习武的大弟子之类,碰到有人可打的地盘,笑的样子。
一转眼,这来闹事的几个人也都被干翻了,均都躺在地上,粗喘着气,脸上均都带着青带着紫,也不知他们要怎么向父母交代。
是。
那些人平均年龄估计也就十七八九岁,还是上高中的年纪,就已经在打人了。
李龙方踩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脸上仿佛还见当初威风,踩到那人吐血为止,才算是停了这无形鞭挞。
“以后可别来我这小店里头了,哥可请不起您们。”
这句话还算是客气的,但下一句立马便变得有了攻击性起来:“上一次是看着我老妹在场让着你们,这一次,你们也看见了,就算是我老妹在场,老子也砸你们个狗头,啧。”
踢了那其中随便一个人一下,李龙方转而去擦魏时南脸上伤痕。
魏时南伤的也不算太重,就是边边角角磕到了罢了,此时被这么温柔待着,心情大好。虽然嘴里头还嘶嘶嘶的吸气,但看那表情,一定是很幸福罢。
随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做何事,都是幸福的。
顾浅欢低了头,轻声笑了下,这李龙方和魏时南之间的感情,她怎么会看不出。
在心里默默祝愿一声,祝他们永远幸福,顾浅欢起了身,也带了身上带着的纸巾擦了李龙方脸上血痕。
李龙方是要比她高的,高上不仅仅半个头那么多,是整个一个头。
是标准的东北大汉的样貌。
“伤到了么?”
顾浅欢瞧着李龙方脸上伤痕,不算深也不算太浅,但放在他脸上,就是碍眼。
李龙方是生了副凶狠模样的。但他本人却是向那憨厚方面去走的,自然是不愿看见自己脸上伤痕的。
顾浅欢拿了自己随身防止自己磕到碰到的创可贴贴在李龙方脸上。
魏时南很显然就不怎么乐意了,僵着脸取了顾浅欢给李龙方贴上的创可贴,贴上了自己带着的创可贴。
真是恩爱。
“祝你们永远幸福。”听见这句话,李龙方看起来就极其震惊了,魏时南亦是一样,只有那林临夏还是不知所云模样。
“你怎么知道?”魏时南扶着桌子,随手给自己开了几个扣子,道。
“猜的。”
猜的?
这理由,光是李龙方便不信了。
不过还是没有去拆穿,毕竟谁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顾浅欢将那茶又拿过来,啜了几口,现在已经几近于凉了,不过也算是温。
倒不像是喝茶,像是喝白开水一般自然。
常人都会有些表情变化的,魏时南很显然也知道李龙方的泡茶技巧是有多烂,放的茶叶也多了,不过……
看顾浅欢这么一品,魏时南也倒是想试试了,转头自己给自己也加了份加了很多很多很多茶叶的……绿色的茶?
几近于深绿。
这看着便不能喝了,但魏时南还是捏了鼻子喝了一口,一小口。
好苦。
苦到让魏时南皱了眉。
魏时南这般,李龙方也就想试试了,一把拿过魏时南手中茶,直接喝了一口,灌进嘴里头。
令人发指的苦。
李龙方现在有些后悔他喝这么多,这么多的茶了。这是李龙方第一次这么后悔一件事。
不过顾浅欢还是那一副闲适模样,不管那茶究竟有多绿,她都能,照常不误,喝下去,像是喝白开水一般自然。
“老妹……你不觉得苦?”
李龙方试探着开口,强行把那杯茶咽了下去,哆嗦着把茶放回去。
自作孽不可活。
“我品不出什么味道。”
这事林临夏是知道的,毕竟是跟顾总接触长了,关于她女儿的事,也知道的极多了。
“尝不出味道……?”
魏时南独自喃了句,揉着自己的头,一时不知到底该如何作答,提起那个话题又怕顾浅欢也有哪方面的病疾,提起这话题。
这不,顾浅欢尝不出味道。
这一天也倒是有些尴尬。
各种尴尬的局面层出不穷。
——。
这一天也倒是就这么过去了,林临夏紧跟着顾浅欢走,又给她递了块糖。
真希望这个小木头疙瘩能帮她在顾总面前美言几句。
要知道这小木头疙瘩在顾总眼里分量是有多重。不仅仅是花了重金雇了林临夏这个现在当着狗仔的打手,也不仅仅是各地奔波着为那小木头疙瘩寻医。
要知道,寻医时,顾总差点就将命送了过去,要不是那老医生实在是不敢取顾喃风的命,顾喃风可就已经死了。
那自然是个很特别的夜晚,顾总突然叫了自己去,一路上乘着飞机……不管什么车估计都坐了个遍,到了远在丛林中生活着的那老医生家里。
这老医生听说,精通武术,世上没有他不会之事。因为天神下凡,告诉他需封了力量,才到这荒野里去住。被传的玄乎的紧。
林临夏自然是很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这地,却被那老医生打了手。
是实实在在的,打到了。
林临夏自十五岁开始就再没被任何人从真正意义上的,打到了。
这老医生也倒是厉害。
顾喃风见林临夏都被打着了,不甚在意,瞥了她一眼,淡然道:“先生,我是来为我女儿寻医的。”直截了当,也根本不愿与这人打太多交道。
那老医生坐回自己椅子上,饮着茶,拍拍他身旁位置,示意顾喃风过去坐下。
顾喃风在那地坐下,被那老医生塞了杯茶。
“说吧,给老夫我什么好处?”这老医生也是有了八十多岁了,且是居住荒野,有奇怪语癖倒也不以为奇。
“先生想要什么。”
先生。
顾喃风也倒是将这老医生推至高位了,从态度来讲,也还算是可以。
那老医生再一次饮茶,举手示意顾喃风将那茶喝下。
顾喃风面无表情喝下,可不管这里头会有什么毒什么药。
“有什么味道?”那老医生见着顾喃风喝了那茶,笑吟吟的,看起来那茶就像是有问题一般,但顾喃风,并没有尝出什么,漠然开口。
“无味。”
那老医生直接便从他那座位弹起来了,一重拍桌子,气劲很足,但那桌子可没碎。
“无味?你跟老夫说这茶,无味?”语气当真是有了十分像了,那老医生看似真的气到跳脚了一般。
意识到这医生绝非善类,顾喃风再一次抿茶,茶中并无茶叶,自己这所谓茶,也就仅仅是掺了些色素的,绿水而已。
真正的茶可不是这色泽。
“这不是茶。”
“这是茶。”
“无味无茶叶无沉淀物,且颜色昏暗无光泽,与先生那杯茶相差甚远,且这荒野也仅先生一人,先生终究还是无法泡出坏茶来。”
这老医生有一怪癖,在业界流传。
这老医生爱茶如爱命,为泡出的茶都是好茶,研了一方式,如何都无法泡出坏茶。
坏茶也有很多标准,但。
顾喃风手里这杯确实就不是茶。
色泽浓到几近于黑色,且还无味,这如何是茶?
那老医生没想到这心理战还没打就被别人否认了,自觉无趣又坐回去,啜着手里那杯茶。
“老夫我想要你的命。”语气也如顾喃风一般淡然。
林临夏的那根名为危险的弦自动竖立了起来,直勾勾盯着那老医生,注视着她们下步举动。
开玩笑,这金主要是死了,林临夏又要去蹲明星了,又要去蹲垃圾桶了,还赚不到多少钱,啧。
“嗯,只要您能救我女儿,这命就给您了。”顾喃风也随着那老医生,喝了口那绿色液体。
“拿什么证明你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这老医生的房屋里头是有很多刀的,不过顾喃风也并不算是太过于喜欢刀具,随意叫林临夏从她的口袋里头拿一把刀来,一把就割了自己腕。
仿佛不觉着疼一般,双目淡然,瞧着那血流下,让人难以看透。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实实在在的,切到了。
那老医生很显然也有些无动于衷,顾喃风略微思了下,将刀抵在自己脖颈上,就差划下去了。
有了上次经验,这老医生可不以为她不会划下去了,紧忙制止了她,替她治着她划下的伤。
这老医生还是亏了,亏了药还亏了面子。
“我看你胆量不错,要不要做老夫我的徒?”
“可以救我女儿了么。”
嘶,这顾总,当真是宠着自己女儿。
可这小顾总呢?小木头疙瘩一个,也根本看不透顾总心思,只知道笑,啧。
林临夏都为这门亲事着急。
将顾浅欢送至顾总家门口,名义上是以着狗仔的身份曝光住址,实际上,就是护送着顾浅欢罢了。
林临夏挥挥手,将顾浅欢送走,擦了脸上汗珠,长叹口气,被后人笑着抱了去。
来人靠在她身旁,低声细语,手却不安分伸进她衣服下摆中去。
“怎么?我的小狗仔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