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奇怪的身影闯入厢房的时候,卫鸾正在看一个官员献上来的神秘礼物。匆匆忙忙扫了一眼,她就压上了檀木盒子,暗骂那厮老不休。
试问本朝女帝最亲近的人是谁,几乎满朝文武都能毫不犹豫回答上来。是那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相国大人?是那嫡出的太子殿下?亦或那惹得君王不早朝的皇夫?非也非也!
——女帝最宠爱的人应当是那满口胡言风流风雅好色的国师大人。某某州出了天灾,这位国师掐指一算说大臣失德,眨眼就除去了几名朝廷大员,其中不乏为天下百姓谋利的良臣。
这位国师在社稷之臣中风评可不大好,然而少年子弟与纨绔却爱极与其为伍。听说当朝女相不止一次弹劾其作风不检点兼之受贿,女帝一笑置之,而这位则是啧了一声道:“不解风情的呆木头。”
这呆木头当然是那洁身自好的女相常则。
暧昧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的情意,连带着窗外吹拂的风都带上了一抹缱绻。自诩风流的人可不会拒绝那投怀送抱的美人儿,只不过在借着烛光瞧清那人的面庞时,惊吓可远多余惊喜。
媚眼如丝,罗裙半解,这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甜腻的情欲味的,可不是那平日里端庄自持的常则吗?她全身都在发烫,几乎融化成了一滩水。能让一个清心寡欲的女菩萨变成了荡妇的,除了媚药,卫鸾可想不出其他的东西。
欲-火焚身的常则,卫鸾啧啧两声,一把将她推到了一边去。
于理智半失的常则而言,这一夜真是倒了大霉,谁知道那些公子王孙这般不着调,胆敢对她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府中的人不尽可信,城中四处埋伏着要她命或者要她人的奸佞,思来想去,竟然只有死对头卫鸾那处可以去。药实在是烈性,加之混有软筋散的成分,一时间更提不起内力来压制。咬了咬舌尖,常则看清楚卫鸾那张幸灾乐祸的面容,瞪了她一眼,嘶声道:“帮我。”
这一眼千娇百媚实在是没有威慑力,倒像是投怀送抱的前兆。卫鸾一直垂涎着常则的身体,倒不是说有多爱这个人,只不过是想着这如同圣女般的人在床上到底是什么模样,她可从来不是正人君子。“师姐,你确定要我帮你?”卫鸾凑到了缩成一圈的常则身前,手轻轻地撩起了她的发丝,故意地呵了一口气,刺激着常则敏感的肌肤。
是了,两个人实属同门,可最后走上了不同的道,一个以匡扶社稷为责,一个以游戏人间为乐。
常则浑身战栗,好似有一千只手抚摸着她的肌肤,她忍不住朝着卫鸾贴近,最后整个人都靠在了她的怀中。揪着卫鸾衣襟的手极为无力,说出来的话也如同游丝:“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卫鸾笑眯眯地应道,她恶意地用鼻尖去触碰常则的脸,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脉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柔嫩的肌肤上轻轻地磨蹭。
这强压下的欲望一下子又被卫鸾这厮挑起,滚烫的身躯贴在了她的怀中,明明想要远离,可身体却不断的靠近。
卫鸾忍着一亲芳泽的欲望,轻笑道:“这药很烈,价值连城,不知道谁这么大的手笔。”
这种时候还能想这些?常则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卫鸾这厮藏有各种药,八成存着解药。抬起头看着那张可恨的脸,冷不丁沉入了她漆黑的眸中。体内的情欲如同浪潮一般,常则扭了扭身子,正好蹭在了卫鸾的膝上,一股快意直冲脑门。常则呻吟了一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在卫鸾的身上轻轻地磨蹭。
“没有解药。”卫鸾一眼就看透常则的心思,她伸手勾着怀中人的腰,故意使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画圈。看着那情潮涌动的面庞,她一把将人抱起放在了榻上。被苦苦折磨的人就像是一条扭动的美人蛇,卫鸾看着她自己扯落蔽体的衣物,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道,“解决的方法倒是有。”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
在这种情况下,常则的狠话根本就不像狠话。
卫鸾挑了挑眉,她半跪在常则的身前,还没有贴上去,身下的人就主动投怀送抱。她舔了舔那湿润的红唇,哪里知道说着不要的人已经被情潮催动,追着她的唇舌嬉戏。
——食髓知味。
——意犹未尽。
从常则的眸中看到了自己,卫鸾猛地推开了身下的人。她的指尖微微蜷缩着,默默地平复着剧烈的心跳。“我不会帮你。”别开眼的时候,卫鸾正巧看见了桌上的檀木盒子,她始终改变不了性子中的恶劣。
几步将盒子挪了过来,里面冰凉的物什一一摆在榻边,甚至还紧贴着常则发烫的肌肤。
原本就因情欲而涨红的面庞,更是煞红一片。常则瞪着卫鸾,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肯定不会愿意我去给人找个男人的。”卫鸾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自己动手,或者从这些玉势里挑一样,你放心,不曾有人使用过。”
“混账!卫鸾——”
“是你让我不要碰你的,但是你身上的媚药勾起来的情欲并不能自己消解。”
“你——”软绵绵的身躯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道,常则恨不得扇上卫鸾一巴掌,她咬了咬牙,趁着神志还算清晰,喝道,“你过来!”自己来或者是用那假的玩意儿,常则根本就过不去那一关,还不如让卫鸾帮忙,权当是被一条疯狗咬了。右手一动就触摸到冰凉的玉器,常则打了个激灵,她怕自己被情欲折磨的发疯。“把,把这些东西,弄走!”
“弄哪里去?”卫鸾唇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她捻着一串玉珠,压在了常则滚烫的身躯上,慢慢地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