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贴着墙根侧身前进,时而又钻进低矮的灌木丛中匍匐一阵,苏月清行进的速度极快但每一步却都是留了万分的小心。勒曼暂时被她打倒看不到她现在的动作,可是科研中心里的每一处监控却如同一双双的眼睛般监视着她的动作,好在她这几年来和勒曼混得颇熟,科研中心里每一处监控的位置她都记得清楚。
苏月清翻身跃进花圃,手腕支在花圃栅栏上的时候用力过重钝钝地又疼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距离全盛的状态还差得远。她蹲下身借着花圃中茂密的植物的遮挡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又隐身在花草间继续向围墙处挪动。
科研中心的围墙上有一处破损,那是去年年末托人来修整花圃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破损。当初时至年关,血狼上下满是要忙的事务,再加之冬季也不是适合工作的季节,围墙修复的事情便一拖再拖地推到了现在。更何况破损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大,除去猫狗耗子一类的小型动物也不会有其它什么生物再能从中通过。
偏偏身为典型性东方人的苏月清生得一副小骨架,近些日子吃的苦头更是让她的身形缩了整整两圈,围墙上的破损对她虽不能轻而易举地通过,但也完全算不上太大的障碍。
钻出科研中心又经过一个街口,苏月清终于逃出了血狼可以造成威胁的范围,街道上有来往的车辆经过,两条街外的地铁站可以把她送去城区的每一个角落。她抬头仰望着天空,头顶的夜幕黑的没有一丝杂质,远方的夜空在城市灯光的映照下带着一点紫色像是用上好天鹅绒制成的幕布;苏月清回头又看向血狼的方向,可是她跑出来太远了,那边究竟是怎样的景象已经完全看不真切。
苏月清转回身来,不再去想与血狼有关的种种过往,她从路边又站了一会儿,招停一辆迎面驶来的出租车,她不敢暴露ICPO的真实位置真实位置所在地,只是让司机把她送到距ICPO三站外的地铁站口。
天还未亮,时间尚早,离着地铁开始运营还有好一段时间。苏月清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杯热奶茶,即使知道久病初愈就吃这样的东西会很伤身子,但还是咬着吸管,享受着杯中液体的热量有一搭没一搭地往ICPO的方向走去。
杯中的奶茶喝到最后一口,吸管被咬到满是牙印不成样子,ICPO的办公楼出现在前方,苏月清一扬手把空杯丢进就近的垃圾桶,她向着面前的大楼走去。
天渐渐亮了,她好似就这样从暗夜中一步步地走出来,向着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世界走去。
德洛丽丝感到科研中心的时候勒曼从地上躺了一夜才刚起来,初春的天还有些凉,况且他还挨了苏月清两下就愈发浑身酸痛得厉害。
“熊孩子下手还真狠,”他对着镜子往淤青处涂着药膏,看到德洛丽丝进来忍不住开口抱怨,说话间手一偏碰到伤处,一时间疼得鼻子眼睛都皱成一团,“说好的打人不打脸这孩子一点数没有。”
“能走了就好啊,”德洛丽丝少见的没有去接勒曼的话,她垂着眸子把玩着挂在颈上的戒环喃喃自语道,“下次见面希望能给我更大的惊喜吧,月清。”她的尾音落在“清”字上,才发现她的名字唤出来最后留下的竟也是一个恰似微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