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再回到ICPO,苏月清有些不确定失去了警证又变了不少模样的自己是否还能再畅通无阻地经过那扇大门,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给本就忙碌的同事们再添更多的麻烦。
她走进邻近的一处电话亭,手指在按键上方顿了一下,接着按下了那个在她手机中一直备注为“for emergency”的号码,对面的忙音响了三声,苏月清把电话扣上开始默默地数秒。
秒数念到第一百五十下,苏月清又投下去一枚硬币,再次拨出了“for emergency”的号码,忙音又响了三声,电话被接起来但对面的人却不作一言。
“师兄,我回来了。”然后是一阵长久的沉寂,电话那端的人着实太过安静,让苏月清一时甚至有点怀疑山杉凌是否真的有接起这个电话。
“月…清?”这消息这消息对他而言来的太过突然,山杉凌的声音克制不住地发抖,“你…在哪?”山杉凌不敢相信自己竟也会有一天生出这般的百味陈杂,铃声第一次响起的激动、惶恐与真真切切听到苏月清声音时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他的大脑在瞬间处于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想起来询问苏月清当下的状态。
“楼下,电话亭。”听到这样一句答复的山杉凌把电话夹在肩上,一只手拿了配枪把子弹上膛,吩咐组里的同事做好接应的工作才握着配枪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向楼下的电话亭走去。
山杉凌惯有的冷静将才得到苏月清消息时的狂热状态压了下去,他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中被人从中下套的可能性。从彻底失去苏月清的消息到现在已经五天,他自是信得过苏月清的职业素养,但是对于血狼会做出来的事情他却不得不防。
思考着的工夫山杉凌也已经走到了楼下,在街上握着把枪的动作着实太过显眼,他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周围没有什么异样后把枪收回腰间,心里打了万分的小心谨慎往电话亭的方向走去。
附近的楼上没有狙击手,天色尚早街上也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行人,只有苏月清站在不远处的电话亭前,见山杉凌走近便立正站好动作有点生疏地敬了个礼。
“队长,”话音落下,她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地上,“抱歉,我……搞砸了……”确实是搞砸了,从一开始的擅做主张决意打入血狼开始事情就已经向着她无法掌控的地方滑去,她本应及时抽身,却偏偏自认为能摆平一切,到头来深陷其中还差点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知道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山杉凌这话说的像是绕口令,“而且,能回来就好。”几日来胸口上压着的闷气终于散去,山杉凌顿感疲惫,脚下不小心就打了个晃。
从失去苏月清消息的那一刻起,山杉凌整整五日忙于搜寻信息未曾合眼的疲惫终于在确认苏月清安好的这一刻完全涌了上来。
“先回去再说吧。”他伸手拍了拍苏月清的肩,发现三年不见她已经蹿出了半头多的高度,肩头瘦削他落掌时掌心有些发硌,想来是在临逃出来前受了不少的苦头,“回来好好调调身子,有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
“是。”苏月清应着,头却垂得更低,她在血狼的事情山杉凌自是不会一无所知,她做了被责罚甚至被停职处分的思想准备回来,而山杉凌表现出的竟是与过往的严苛完全不同的意面,他太过温和以致让苏月清一时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