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裂开了。我伸手去摸手机，结果摸到了肉体——！！！！

一个念头闪过，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还好，肾还在。然后睁眼就看见叽歪一脸口水的面对着我睡着。

太丑了，我想，把他翻了过去。

早上六点半，已经迟到了。我决定还是放弃爬起来的想法，天花板上的吊灯在头顶晃晃悠悠的，让人昏昏欲睡。

于是我就真的又睡了过去。梦里有人在等我，时间很紧张，可我想要完成的事情却一件都做不成，我在梦里慌张不已，那种慌张我总是在经历，在一个又一个的梦里，我觉得头要炸开来了，我不断的质问自己，为什么做不好，为什么要让别人等，为什么？！

再醒过来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粥的味道，叽歪已经不在了，地上歪歪斜斜的放着他的被子。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地方我并不认识。

“醒了？”叽歪的脑袋出现在我的眼前，被我抬手推开。

“大早上的想吓死我么？”头疼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都跟要裂开了一样的疼。酗酒真是要命，我想，胃也在疼，真受不了。我扯过被子盖住脸，试图缓解一下因光亮而加剧的疼痛。

“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个女声说着踢了踢我的屁股。

……

……

顾克之？

一口甜粥喝下去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然后我就被顾老师踹去了卫生间洗了个澡。我迅速结束了战斗，发现我特么根本没有换洗的衣服为什么要洗澡啊！！！

“你穿我的衣服啊？”顾克之在门口说道。

“啊？好！”

然后我就穿着短了一截的睡衣站在了大家面前，虽然刚入秋，但是这么穿真是说不出的冷。

“来吃饭啊”叽歪蹲在沙发上头都不回的埋头苦吃，顾老师坐在地上看着我，我总觉得这个场面莫名的违和，但又说不出究竟有什么不对。

顾老师的手艺还挺不错的，甜粥做的正正好好，又做了酱油煎蛋，还是我最喜欢的溏心蛋。我囫囵吞枣地干下去两个鸡蛋，胃部的不适终于好了一些。

“吃慢点”叽歪拽开了我的碗，一脸鄙夷，“不胃疼？”

我紧紧地扒着碗不松手，一脸敌意。叽歪爆了句粗口，“你怎么跟碎碎似的这么护食啊？”

……你才是猫！

“季吴！”我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粥。

“还有吗？我好饿。”我眼巴巴地看着顾克之，希望可以再来一碗。

“别给她，不然过会儿铁定胃疼。”叽歪冷眼看着我。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似乎还欠他一个交代。

完犊子。

顾克之还是给我又来了一碗，还撒了点儿坚果在上面，嘱咐我慢慢吃。叽歪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喝粥。

“顾老师，你也没去学校合适吗？”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是班主任应该是要求到班的。

“没事，我把课给数学老师了。”

“……”我脑补了一下班上男生们的白眼。“那打卡呢？”

顾老师笑了笑“你还关心我的打卡？我请假了，你请假了吗？”

……

顾老师，友情呢？

顾克之爬起来收拾碗筷，嘴角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

“顾老师，你给我请假了吧？”我追着她就进了厨房，厨房里整整齐齐摆着各种各样的碗和盘子，还挺好看的。

“你这么多东西都放在外面，不怕落灰吗？”我说。

我这嘴，也是告别聊天了。

顾老师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个笑里包含了多么深沉的意味。但在当时，我只是觉得，顾老师笑起来真的好像初中生啊！

顾克之转过头去继续洗碗，我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气氛弥散在空气里，有点尴尬，又比尴尬多了些什么。

叽歪拿着空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样子，顾克之专心盯碗，我盯着顾克之。叽歪冲我拧了拧眉，欲言又止的放下碗出去了。

“你就扔这儿了？要脸吗？还是男人吗？”我探出半个身子申讨叽歪。

“没事儿，我来就行，他洗我还怕他摔了碗呢。”

“……”这语气听起来真让人心慌。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我挪着步子出来，生怕得罪了顾老师。

“嗯。”

叽歪还是半坐不坐的倚在沙发上，歪着头问我，“这谁啊？”

哦，感情您老人家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吃了人家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