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抱歉,我始終為妳保留位子,即使妳永遠都不會知道。
真姬
這天是休假日,突然心血來潮到了外頭的星巴克,點了杯咖啡後便繼續看著書。
其實自己的休假日有跟沒有好像沒兩樣,只是差別可以多睡幾個小時、多看幾本醫療報告、多彈幾分鐘的鋼琴,偶爾與花陽和凛相約吃飯,或者就是和にこ一起去逛街。
──這就是自己無聊的人生。
就讀醫學院時總是努力的看書、寫報告、做實驗、考執照,佔據了大多的時光,總是被教授或同學們笑說:「西木野的戀人根本就是書本或人體標本,而最愛的地方就是圖書館或是手術室。」
忙碌的實習生活根本沒時間去交新朋友、或者說是自己不想交朋友、不想體驗戀情?還是……無法放下自己內心長年單戀的那個人?
※
醫學院畢業後,沒有到父親所開的綜合醫院報到,而是選擇了另一家醫院實習,這讓那時候自己與父親的關係僵到最高點,而不知道從哪得知消息的妳跑來和我聊了整個下午,之後陪伴我回家。
面對父母親時,妳拍拍了我的肩膀幫我打氣加油,讓我有講出心願的勇氣,當我和父親僵持不下時,妳適時挺身而出站在我的面前替我緩和氣氛,而我只能低著頭凝視著妳握住我的、那溫暖的手掌,然後抬起了頭向前踏出一步站在妳的身旁,說出我的內心話。
「我不想多年來的努力最後卻被人用〝還不是因為是醫院繼承人〞、〝最終還不是依靠父母親。〞就輕輕帶過。」
父親聞言沉默了許久,隨後獨自一人走進了書房內,明顯的不想做出任何回應,我望著父親的背影嘆息,妳撫摸我的頭髮給予安慰,要我好好和父親溝通之後也就回家了。
過了幾日之後父親退了一步,立下但書。對於父親終於妥協的反應,讓我吃驚不少。
母親則微笑地走到我面前摸著我的頭頂:「妳父親只是想將他認為最好的都給妳,卻始終忘了妳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規劃,他啊──總是還認為妳是那愛跟他撒嬌抱抱的公主。」
父親不自然的拿起了報紙掩蓋住他的表情,語氣明顯悶悶又不滿的解釋:「讓妳到外頭世界闖闖也好,這樣妳才會後悔當初沒聽我的話。」
於是自己就搬出家裡到外頭,在靠近醫院的某高級公寓內居住了。嘛──雖然還是父親出的錢。
從懂事之後,便知道自己的人生,就如同已被規畫好的道路〝繼承醫院是天生的義務,將醫學院設為自己的目標〞,所以自己也從小就努力去讀書,一度放棄了自己的音樂夢,原以為沒辦法改變這路途。
聽從父母的安排,我到了這所即將被廢校的高中讀書,卻也沒想到自己的人生開始有了其他色彩。
在這三年,認識了那對幼馴染的好友、始緣的二年級學姐組、矮矮的總是愛跟自己拌嘴的にこ和那可靠的學生會長。以及──總是默默在大家身後推大家一把的守護神。
而我始終在等待,放學後音樂教室內的盡情演奏、教室外靜靜聆聽的人。那個人從未推開門踏入教室內和我交談過、我亦沒推開教室的門踏出去認識那一位。
在偶然的情況下,發現妳哼唱了那一首歌的旋律。那一首,在那一位來時,默默改變的旋律。
※
雨滴打落在身旁的落地窗上,慢慢墜落到地面,一滴、一滴逐漸形成有如小流星群般在玻璃落下長長的尾巴。望著逐漸壯觀的流星群讓外面的世界顯得模糊不清的雨勢,不禁在內心抱怨。『嘖……氣象預報不是說今天下雨機率只有30%嗎?回家吧。』
按下了開關,自動門向左滑開,站在遮雨棚下撐開摺疊傘踏出腳步時,視線範圍內似乎看見了那熟悉的紫色長髮,緩慢的、漫無目標似的走在這雨勢中。
於是好奇的撐著傘快步走過去看清楚後怒氣不禁湧出。那個人是怎麼一回事!?我沒看錯吧?那是總溫和笑著,做任何事都有餘力的學生副會長嗎?「のぞみ!」不對!她的神情有異,一股不好的預感湧出,加快腳步的往那人的方向前進。
路燈轉變成綠燈,她慢慢跟隨人潮走到馬路中,左側突然一台的汽車開了過來由於打滑不受控制,車主按著刺耳又長音的喇叭聲,其餘路人快速閃躲,但她卻沒聽聞到似的。
不!我馬上打翻剛剛的想法。她有聽到,她也有聽到我在叫她。因為她偏過頭的側臉頰、眼眸中我看到她往我這邊看,然後勾起虛弱的嘴角,閉上眼等著被撞上的那一刻。
「のぞみ!!」
她的身影,如同我驚慌失措時丟開的傘般,被衝擊力拋在空中,然後落下,我推開了圍觀的人群。
我是醫生!我不能慌,不能慌。「拜託!誰也好,快幫忙叫救護車。」
等待救護車的時候,周遭人群在吵鬧什麼已經入不了耳內,脫下了外套鋪在地面先行檢查傷勢,所幸のぞみ的傷勢並不算嚴重。左手輕微骨折現象,頭部落地時有撞到所導致的昏迷及傷口,其餘看似沒什麼大礙,不愧是那個長年在神社打工的巫女,神明還是有保佑。
在救護車上我拿出了醫師執照,讓救護車上的急救人員與我一同做緊急措施,等再三確認無誤之後,懸在半空中的心,落實了。
緊握著のぞみ此時顯得冰涼的手掌,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達給她。內心想等她清醒後一定要好好罵人。『妳這渾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のぞみ
身體上的疼痛感幫了不少忙讓意識緩緩回歸,睜開雙眼映入的是那顯得刺眼的日光燈,又閉上了眼抬起了手臂用手掌去阻擋那讓人感到不適的光線,聞著不怎麼好聞的消毒水味,再次睜開了雙眼,右手手心抵在床鋪上努力將自己撐起,左手手臂被打了石膏,坐在病床上望著四周。
呼呼──這裡還是單人病房呢?是肇事者幫咱辦理的嗎?記得好像要被汽車撞上前,似乎有聽見誰呼喊了咱、那赤紅的髮色,似乎是熟悉的人呢、會是誰呢?
右手手指揉揉太陽穴思考著人選,在要陷入昏迷時,似乎聽見了很熟悉的聲音,那個人慌張地抱著咱,逐漸失溫失去意識前,那溫暖的體溫是最後的感覺。
望著手掌心,收縮後展開又收縮,好像被誰緊握著過?是自己的錯覺嗎?送自己來醫院的,八成是認識的人,這樣要面對的問題就很難去、唉──。
稍微移動身子想伸手去倒水潤喉時,病房門被人敲了兩下。
叩叩─。或許是醫生巡房吧。
「請進。」病房門瞬間被大力打開。
咱訝異不已地望著站在門旁的學妹,她也吃驚凝視自己,沒想到會是被這樣熟悉的人在這場面遇見,略微尷尬的飄移目光不再看向自己的高中學妹,和自己同組學園偶像μ's成員之一──西木野真姬。
啊啊──這孩子又變高挑了些呢,臉也冷峻許多,會嚇到小朋友們的,好吧、或許是因為認識的人出車禍所以才會這樣嚴肅,只是真姬是可愛的女孩子,應該多笑點。
「真姬ちゃん。」
看她拿著病歷表走到咱的病床旁,將病歷表放在咱腳邊的棉被上,伸出手掌握起了水壺倒了杯水遞給了咱:「先喝水吧。」
「謝謝。」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道謝著。
真姬拉了張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拿起病歷表用筆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紙張開口詢問:「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被送來這裡嗎?」
「嗯……被車撞?被撞之前好像有看到真姬ちゃん呢。」誠實回答,畢竟這是事實也不好打亂過去。啊啊──就裝成有那個…逆行性失憶症?沒錯吧?裝成那種症狀。
真姬
強忍著衝動對面前還在裝沒事的人大喊『明明可以避開的!』,冷靜思考後決定換另一種方式:「繪里呢?」
很明顯看到のぞみ的身子顫抖了下,右手收攏握著空杯子,眼神閃爍不望向我反問:「怎麼突然提到えりち呢?」仰起的臉龐又掛上了微笑。
「のぞみ會這樣反常也只有跟繪里有關。」畢竟妳的心情、妳的目光,甚至妳的未來都在那個人身上,她獨佔了妳,我沒辦法走進妳的視線。
「和えりち一點關係都沒有,咱只是恍神而已。」一貫的笑容,想打混過去。
うそつけ!
「是嗎?那我就通知繪里,我想她現在也很擔心妳吧?」站起身,轉身準備要離開病房通知的時候,自己的醫師袍一角被緊緊抓住。
偏過頭看到稀有的一幕。很難得のぞみ如此慌張失措的模樣,抓住我的醫師袍苦苦哀求著:「拜託!別跟えりち說!也別跟任何人說咱在這,拜託!真姬ちゃん。」
為什麼?沉思許久後卻找不出個答案,望著她祈求的眼神。算了,至少她現在平安在我眼前,而不是……想到了那一幕,不自覺打個冷顫。
將醫師袍從她的手中解救出來,握住她的手表情無比嚴肅地對她說:「那妳就在這裡好好療傷,直到我說可以出院為止,那我向妳保證,繪里不會出現在妳眼前。」她抿著雙唇點頭答應。
看到她如此配合,我滿意坐回椅子上開始詢問她的身體狀況:「請老實回答,要是被發現妳隱瞞,妳就繼續住在這裡吧!」看到她一臉哀怨的表情,自己內心的氣也消了大半。
確認差不多後我站起來轉身離開病房,在打開病房門前,背對著のぞみ說:「對了,のぞみ別想偷溜出醫院,這可是我所在的醫院。」我會隨時注意妳的動向的。
のぞみ
在西木野醫師嚴格控管及關心傷勢做了一堆檢查後,終於從她口中說出可以出院的消息。
這日真姬巡房檢查完咱的傷勢後,難得一臉嚴肅地望著咱說:「のぞみ,我不過問妳和繪里發生了什麼,導致妳會如此想不開讓車撞上,但我希望妳能開始想想妳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看見她嚴肅表情咱先是捏捏她的臉頰:「別總是繃著臉啊…小朋友都會被妳嚇到的。」她也伸出手掌捏了回來,咱揉揉被捏疼的臉頰,望著她:「打算啊…?大概是先搬家吧。」畢竟再掙扎下去,徒增痛苦,倒不如,咱退出。
「搬去哪?」真姬右手握著筆桿用筆蓋在病歷表上敲著敲一臉認真地詢問:「如果…如果還沒想到落腳地的話,先搬到我家如何?」
「咦──?」等等!剛剛真姬在說什麼?
真姬一臉〝我怎麼會想出這種好辦法〞的表情繼續說:「反正我現在一個人住,有空房讓のぞみ先住也沒關係。」問題不是出在這裡啊?突然說出合居什麼的。
「可是…」租金大概很貴吧,依照真姬是西木野家的大小姐,住的地方應該…自己只是個小小的教職人員,可沒多少錢能分租房租。
「反、反正我一個人…」真姬停頓了下來眼神黯淡的說:「私も独り暮らしでちょっと寂しかったし……」
當意識到時,手掌心已經在對方的頭頂,輕輕的撫順赤紅髮絲。真姬也愣了望著咱許久,隨咱撫著她的頭頂。
「如果真姬ちゃん不嫌棄咱的話,那以後請多指教。」還是一樣嘴硬又善良的後輩…但沒想到自己也答應了啊。
真姬
關上病房門走到旁邊的牆壁,背部依靠著牆緩緩滑落,手掌捂住了唇,抑制快忍不住脫口而出的聲音。只是……賭賭看,賭看看會不會被拒絕,就算被拒絕了,也有打算幫忙找落腳之處,但萬萬沒想到她會願意和自己同住。
賭博,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因為一直堅信,只要努力,只要堅持下去,到最後可以得到。自己的人生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東條のぞみ就是那個例外。
當のぞみ答應時,自己有如中了頭獎般的不切實際的感覺。捏了下自己的臉頰。痛い…所以?のぞみ真的答應了。
我站起身子,輕拍打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那麼,接下來就該準備了。
接下來のぞみ出院了,自己陪同對方回去,收拾一些重要的東西。
のぞみ
真姬陪同自己回到和えりち同住的家,選擇えりち上班的時間回來,大致上觀看了一下環境。還好えりち按照原本行程出差去了,這樣就不用去面對她的說詞。
真姬站在門口未踏入一步,對著屋內的咱喊:「我就在大門這裡等妳。」後便關上門。真的是善解人意的後輩啊…留個空間讓自己去回憶這裡的一切嗎?
手撫著沙發。自己有時候壞心眼的租了靈異DVD要えりち陪自己看,愛面子的えりち強忍著恐懼陪自己看,但是全程縮在自己的懷中,就不知道她到底瞭不瞭解那片其實只是個歡樂片。
望向開放式飯廳的地方。えりち睡眼惺忪的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著咱煮的早餐,或者是自己睡晚了,繪里下廚烹煮兩人份早餐,兩人在早晨一起吃著、談笑著。
打開房門。房間的擺設,是自己和えりち一起……
淚水不禁從眼角滑落。『哈……到頭來,只是場美夢嗎?』
收拾好衣物,收拾好證件,收拾好心情。拖著行李箱站在大門口,再次回顧這生活六年的地方。
再見。希望妳過得幸福。謝謝妳給了咱六年來的美好回憶。
在客廳的桌面,用鑰匙壓著一張紙。
〝謝謝妳給了咱一場美夢,只是現在夢醒了。〞
真姬
聽見身後的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響,我收回了望著遠方呆滯的目光,雙手離開了走廊上的欄杆,轉過身看見のぞみ拖著一個行李箱走了出來。
『就這些…?』目光一直望著她的行李箱,のぞみ溫和回答:「其它的咱帶不走。」
看著のぞみ的笑容,身體不自覺上前一步,在大腦還沒釐清身體想做什麼的同時,右手大拇指已經觸碰到那上揚的嘴角,看到了のぞみ明顯呆愣僵硬的表情,再向前踏出一步,右手臂繞過のぞみ的頸後,左手也繞過のぞみ的腰後,使力將這個人攬入懷中,手掌心輕貼,輕輕撫著のぞみ後腦袋的紫色長髮。
當完全意識到後,自己已經抱住了のぞみ,但是、「別勉強自己。我、我不會看。」所以,別強顏歡笑,好嗎?「多學習依賴別人,多依賴我也沒關係。」就像那時候妳對我說過的話,試圖多依賴別人,而我就在這裡。
懷中的人雙手環繞我的腰部靜靜地哭泣著。
我卻望著不遠處此時顯得模糊不清的夕陽,強忍著眼眶要湧出的淚水,與懷中的人悲傷的情緒相反,是那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啊啊──我真的是個惡劣的人啊!懷中的人哭得如此傷心,但自己卻有種開心的情緒。是因為等會懷中的人跟隨自己回家嗎?還是她願意將自己內心呈現給自己?
のぞみ
行李箱被真姬強行拿走,她右手拉著行李箱拖著,左手緊握著咱的右手,努力將視線專注在眼前,但泛紅的臉頰及耳朵出賣她的心情。
回想到剛剛在這後輩懷中哭泣的自己,真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真是丟臉啊…竟然被後輩安慰,虧自己還持有心理輔導執照,自己的心理都有問題了,還妄想去醫治患者嗎?
不知不覺來到停車場,真姬打開了後車廂的門將行李箱放了進去,似乎呼喊自己幾次卻沒反應過來,直到臉頰被人捏了起。「のぞみ。」
將自己的焦距聚集在眼前的人臉龐,真姬認真與自己互看短暫幾秒,抿了抿唇後嘆了口氣:「上車吧。」
真姬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走進妳的內心,與妳分享所有。
在のぞみ住院的那一段時間,自己稍微用了不正當的調查得知了のぞみ這幾年的生活。
穂乃果會每年邀μ's的所有人一起去參拜或是夏季廟會,自己並不是每年或每次都會參與到,但是有參與就會看到繪里和のぞみ出入成雙的模樣,而自己卻只能站在離她們最遠的地方,似乎這樣就不會去發現她們倆的親密小動作,從多年前開始實習後,就沒再參加了,說實在,那時候的自己還蠻慶幸的。
猶豫不決看著手中的牛皮紙袋許久,終於打開封口抽出裏頭的紙張,上頭是のぞみ進入職場到最近的生活。有時候真的還蠻佩服所謂的徵信社,連照片都有。
看著一張張的照片,內心不禁感嘆著のぞみ竟然當了幼稚園老師啊……雖然還蠻符合她愛照顧人又愛玩的個性,一定和小朋友們打成一片吧。與繪里住在一起啊…也是呢,她們可是兩情相悅啊……住一起很正常。
捏著照片凝視照片中妳和她甜蜜的笑容,是很正常,但自己還是沒辦法接受。為什麼站在妳身旁的不是我。
所以,當提出住在一起提議被接受後,自己便開始想著,要怎麼樣讓のぞみ接受我呢?
※
讀醫學院時,有個總是要別人介紹女朋友的學長曾經說過:「請你們念在我對你們這些後輩不薄的份上,快介紹身旁單身女人給我認識吧!」
他望了四周之後失望地低下頭:「如果沒有,那也請介紹感情是一言難盡的有交往對象的女人。」
有個學弟提出疑問:「學長,為什麼一言難盡的也要介紹?」
「廢話!當一言難盡時,就表示她的感情有問題。」學長搭上那名學弟的肩膀說:「學弟,請記清楚一點,追一個感情有問題的女人比追一個單身的女人還來的容易,因為愛情是安全感和依賴感所形成的。如果你表現比她男友還來的優秀及有安全感,或許她就會喜歡上你也說不定。」
雖然當時的自己,實在很想拿起手中的書砸向那個不良學長,但看在他是優秀的學長就算了。
※
依賴感和安全感嗎……
將のぞみ的行李箱放進後車廂後,轉身看のぞみ,還在感傷嗎?
也是。十年的感情,六年的生活並不可能說放手就放手,但自己也不會放棄的不是嗎。
「上車吧。」
一路上的沉默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自己並不是很在意,打開音響轉至輕音樂頻道後專心開車。
將車停好後牽著のぞみ回到了家,帶領のぞみ來到了房間外,打開房門牽著她踏入。「這裡以後就是妳的房間了,擺設什麼的,我只是憑以前的印象,盡量看起來和妳高中時的房間相同。」手指轉著髮尾說。
床上有許多抱枕,大小不同、稀奇古怪的都有。有抱抱枕睡覺的習慣,大多都是安全感不足,為了讓自己能安穩安神才會去懷抱吧。
看了下牆壁上的時鐘,也到了晚餐時間,都忙碌了一整天,身為屋主就親自下廚以表心意歡迎多一名成員。
「のぞみ就先整理行李吧,我先去煮飯,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後再說。」
のぞみ卻一臉驚訝的看著我:「真姬ちゃん會煮飯?!」
面對她的吃驚,我也莫名口吃的說著:「吃、吃驚什麼啦!我都一個人住了,簡單點的三餐我還是會做的,再、再說就算不會做,去問にこちゃん她也會教我的。」
「晚餐還是咱來做好了,畢竟真姬ちゃん陪了咱整天也累了吧。」のぞみ轉身想踏出房間走到廚房。
我拉住她的手臂,雖然很不想這樣揣測,但是有被人看輕的感覺,於是問:「是怕我料理失敗嗎?」
「……」這沉默代表了答案。
のぞみ
那孩子氣呼呼地踏出房門後不禁失笑搖頭,怎麼真姬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還是那麼可愛。
坐在床沿處,放鬆向後躺在新的床鋪上,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思考著。
就這樣沒頭沒腦的搬進來了……明明自己的存款也夠自己在外頭獨自租一個套房居住,也不用麻煩到真姬的。
但是、那孤單的眼神,觸碰到自己內心某個地方,一個人的生活…真的……很孤單,尤其是擁有過與人一同生活的日子。
答應後的自己,沒多久就後悔了,一直想找個機會推辭,但是當真姬說準備好房間、終於不用一個人住之類的話語,自己的心似乎又軟了。說到底是自己不敢一個人,還真是軟弱而拿別人的同情當藉口啊……
抓起身旁的小抱枕懷抱在胸前。沒想到真姬還記得自己的習慣啊…真的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