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徐优瑶的家里,江韵冉并没有露出一副羡慕惊讶的神色,反倒是类似一种感慨,缅怀。思及徐优瑶可能在看着自己,江韵冉还是做出一副刘姥姥初入大观园的神色,殊不知徐优瑶把她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并深深感到不解。
“你家好漂亮啊。”江韵冉赞叹道,眼底那一抹向往倒不是想是作假。
其实徐优瑶有点不喜欢江韵冉这样的行为,感觉有点欺骗自己的样子。
她好像见过不少市面,也好像是个土包子。
“我带你去我房间拿衣服。”徐优瑶开口道。
第一次带江韵冉来自己房间是骂她,第二次再来竟然是拿衣服,不得不令人唏嘘。
这两次的时间间隔不过三天,态度却相差甚远。
徐优瑶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校服递给她:“去换上吧。”
“好。”感受到手上的校服被接过去,紧接着便听到衣服被褪去的声音。
“你好歹去浴室换吧。”徐优瑶有些无奈的回头,不巧的是刚刚撞见江韵冉脱掉残破的衣服,白皙窄小的肩膀圆润光洁,显得锁骨更加紧致漂亮和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江韵冉正好在解开肉色没有丝毫情趣的廉价内衣,余光瞥见徐优瑶正在看自己,便抬起头朝她一笑:“我们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关系的,难道你喜欢的不是男生是女生吗?”随机继续解开内衣。
而徐优瑶则是红着一张小脸,紧忙别过头去,心脏的跳动频率是那么有力频繁,她第一次看见别人不着衣物的身体,难免有些害羞。
是的,就是这样,才不是因为感觉好看呢!
徐大小姐在内心傲娇一番过后,便沉着声音发问:“穿好了没有?等会我让管家帮我们请天假,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的。”
江韵冉一听可以不去学校,现下是极为开心的:“真的吗?可以帮我请一天假吗?谢谢!你真好!”
好?不过是帮她请了一天假就觉得自己对她好吗?徐优瑶想着,也问出来了。
“你自己也能向班主任请假呀。”
徐优瑶明显的看到江韵冉那笑容僵了一下,随机便轻声“嗯。”了一下,就不再说话。
徐优瑶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心情会急转直下,难道她连请假都由不得自己的吗?
见江韵冉已将穿好了衣服,徐优瑶便拉着她的手,走出卧室:“你身上的伤不清,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
“医....院。”江韵冉的声音有点踌躇和不愿。
徐优瑶听出了她声音中的情绪,有些不解:“嗯?怎么了?”
“不用了吧,伤的..其实还好。”说着,也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手。
徐优瑶上下打量着江韵冉身上一处处红肿发紫的伤口,皱了皱眉,忽然想通了对方在担忧不愿什么:“你是为了我才受伤,医药费我付。”
说罢,也不顾对方还要说什么,直接叫来司机,两个人上了车直接开往市医院。
到了医院检查,徐优瑶才发现江韵冉后背上还有一片密密麻麻一件结痂的鞭痕,医生开了点药,两个人便回去了。
在路上,徐优瑶还是没有问出她身上的鞭痕是这么回事。比较这种事问出来,以两个人现在的亲密度,估计谁都会尴尬,况且江韵冉说的是不是实话还不一定。
江韵冉被徐优瑶送回家里,临走时还冲徐优瑶摆了,徐优瑶也已相同的手势告别。各自回到家后,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才立下雄心壮志满腔热血,但现实却事与愿违,有点懒得动弹,但徐优瑶还是强迫自己去学习,活了26岁还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爱好,上一世每天也是浑浑噩噩,不知进取,天天在酒吧和夜店转悠,爱好什么的,还真没发现,要不从现在开始去尝试接受一些新事物,说不定可以不在枯燥无味的学习上寻求出路,打定想法,徐优瑶心里暗暗地说明天就去尝试。
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三分钟热度,前一秒满腔热血,后一秒仿若咸鱼,不断地给自己的懒惰和坏习惯找借口,找理由。这种行为很可笑,但很多人,其实就是这样一个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家伙。
比如现在的徐优瑶,上一刻还在想自己该从什么爱好下手,这一刻却发愁自己现在17岁,酒吧都不让未成年人进入,是在无聊。
忽然想起来,上一世老是在那些声色场所混杂,网吧那种地方倒是没去过,现下便来了兴致,招呼司机朝着一家黑网吧开去,九年前的网吧没有现在管的那么严,大多数未成年人还是可以进的,外面那个未成年人勿入的牌子完全是做个“我们是正规网吧”的样子。
徐优瑶坐在副驾驶,车窗大开,夏夜晚间的风很清凉,不似白日里那么闷热令人烦躁。吹在人的脸上像是被井水轻轻抚摸过一样,莫名的让人心情平静。
江韵冉?
该怎么说呢?两个人或许是真的有缘分,徐优瑶出去上个网吧都能遇到她。
江韵冉穿着打扮很妖艳,十公分的红色高跟鞋,让她166的身形显得有些高挑,黑色的长筒袜拉倒大腿处,一款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超短连衣裙,画着浓妆让一闪而过徐优瑶差点认不出她来。
她的身边是一个西装革履,比她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男人,两个人走进了一个酒店,便再也看不到人了。
徐优瑶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坐在车里,直到司机出声提醒,才惊觉已经到了网吧。
她下了车,拿了钱走进网吧,随便开了一台机子,心里想着白天柴沐宛那个跟班的话,难道江韵冉真的是做这个的?
想到这里,徐优瑶又有点反胃。
有些人是这样了,忘恩的快,反正已经回报了,即便对方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还是要在心里鄙视唾弃对方一阵,不问原由,只凭借自己看到的一部分事实,听到的只字片语,往下定论。
每个人所看到的世界,既不百分百真实,也不百分百完整。
徐优瑶玩了一会儿就在心里暗骂一句。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9年前,九年后的那些3A大作现在全都没有,不过好歹是有星际,没让徐优瑶太无聊却也没什么感触。
这破网吧坐的人浑身酸痛,晚上这里就她一个人,耳机的一头也坏了,头上的斑斑污渍的电风扇悠悠的转着,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把人的脑袋给削去。
徐优瑶越待越翻,最后索性,直接从椅子里出来,电脑都不关,径直走了出来,还发泄似的,踢倒了好几个椅子,到了外面被风一吹,想要呕吐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里面的空气待久了会闻到一股烟味,陈年的烟味。
那种气味一出现便让人想吐,徐优瑶也是在那个时候心情变得极其烦躁,心底里的娇生惯养和娇蛮无理的毛病就又出来了。
老板从里面气的追了出来,被司机挡住,徐优瑶回头看着那个老板,皱着眉头骂了句:“傻x。”
这下老板更加恼怒,但是被强壮的司机挡着根本无从下手,最后在肌肉猛男的威胁下,老板多拿了猛男十块钱,这件事也就算了。
徐优瑶见此不禁不屑的轻哼一声。
驾车回去的路上,徐优瑶不禁往江韵冉进去的酒店看去,却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不知她时不时回去了 。
回到家里的时候累极了,徐优瑶到头就睡,第二天10点多才醒来,脑袋还是混混沉沉的。
于是叫了仆人做了菜,慢悠悠的吃完了才去了学校。
又是打了上课铃,徐优瑶踩着铃声跑到教室里,因为之前吃了亏,所以一步步都小心翼翼的走着,速度却比之前快了不少,安然无事的坐回座位,徐优瑶这才听到对方松了口气。
她想问昨天晚上的事,想问她是不是真的在做那种事。但思来想去,却觉得自己和她并不算亲密,没有到那种掏心掏肺的关系,所以也就罢休,心不在焉的听着课,中性笔在光滑的课本上胡乱划着。
我果然不是学习的料子。
黑色中性笔在胡乱图画中竟被徐优瑶渐渐看成一个别样的人脸,这让她觉得心生兴趣,随便瞎画竟然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于是她又掀开另一页继续胡画,这一次便觉得像一个从上而下观望的螺旋楼梯。
徐优瑶心里觉得这画画还挺好玩的,平面的画,立体的画,即便现在画的在徐优瑶眼中完全是“抽象艺术”,但她仍觉得画画有意思。
就这样决定了,先从画画下手!
打定主意,徐优瑶便开心的扔了中性笔直接走出来了教师,完全不管任课老师脸上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色。
那个任课老师最终也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继续教课。
徐优瑶向来如此,我做什么事难道需要向你汇报吗?你以为你是谁?反正只要我不满意,随时都能把你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