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均身高一米四
军方相关人员，在任职司令职位及以上的，可以办理私人火车手续。
-------------《私人火车管理法则》
1.
“噢，来了来了。”克苏娅和艾莎在车站的另一头等待了大约10分钟，一辆只有火车头和一节车厢的小火车驶入了车站，“看来有好好遵守之前的约定呢。”
“好短，这也是火车吗？”
“没错，这是在祖国只有少数人才能拥有的私人火车①。”克苏娅竖起一个手指，一边说一边走向这辆小火车，“火车头上印着的那个标志，就是我们家的家徽啦。”
“啊，克苏娅长官，您终于来了啊！”从火车头的侧门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是个留着棕色的长发，头上有一对耷拉着的牛耳朵的年轻人，“按照您吩咐的，每天三个时段来这里，没想到您迟迟没有出现，害我在这附近的小镇住了快一个月呢。”
“妈妈有付了你不少钱吧。”克苏娅站在车厢的门旁边，抓着扶手，噘着嘴和驾驶员说话，“那做好相应的工作是理所当然的。”
“啊，您说得对。”驾驶员悻悻的点了点头，注意到克苏娅身后的陌生面孔，“克苏娅长官，您身后那位是？真是有个夸张的尾巴啊。”
“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啦，赶紧开车。”克苏娅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艾莎跟驾驶员点点头之后就先进入车厢了，而克苏娅刚要跟进去就又被她叫住了，“啧，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克苏娅想睡觉了。”
“克苏娅长官……那个，娜雅长官呢？没跟您一起吗？”
“姐姐大人和哈斯托坐火车先回国了，你今天话好多啊，快出发啦。”
“好的好的，马上就出发，克苏娅长官。”
克苏娅皱着眉头，进入了车厢。驾驶员拉动操纵杆，火车缓慢的运动起来，接着她伸出手拉了一下汽笛，在刺耳的汽笛声中，驾驶员小声的说了一句。
“等着后悔吧，死矮子。”驾驶员的嘟囔声理所当然的被汽笛盖过。
“哇车厢里居然有两张床，还有桌子，衣柜，啊！那是书架吗？”艾莎进入车厢后兴奋的转来转起，小跑着来到书架前，“克苏娅，这边的书都可以看吗。”
相比起充满活力的艾莎，克苏娅一进入车厢就踢开鞋子，甩着小脚丫躺倒在床上。私人火车的车厢里家具齐全得不可思议，就好像一间移动的小房子。
“原来小妹妹是这样的人吗。”克苏娅打了个哈欠，“克苏娅先睡了，小妹妹你随意吧。”
艾莎连回话的时间都不愿浪费，立刻从书柜上取下一本书，坐在车窗边的沙发上，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2.
这辆载着克苏娅和艾莎多斯的火车，行驶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做莱尔尔斯的小镇。那里不属于任何国家，由一个贵族世家管理，居民人口大约在5000人上下，算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小镇。
这里原本四面被陡峭的悬崖包围，只有一条窄窄的通路，但是因为跟斯国国土距离近，属于外界里比较早跟斯国接触的地方，所以修建了铁路之后，窄窄的通路被人为的扩大了不少。
“差不多就是这样啦，反正是个没什么特点的地方。”第二天下午，两人抵达莱尔尔斯，克苏娅一边介绍这个小镇，一边带着艾莎穿过人群走出车站，对驾驶员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便再也没有回头，“任务的话，克苏娅已经计划好了，明天执行，今天就让克苏娅带小妹妹到处逛逛吧。”
“到处逛逛是没关系，不过克苏娅，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完成那个任务的。”
“……”克苏娅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双眼变得如她挥舞的匕首一样锐利，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以至于艾莎都没发现这变化，“你是不会说谎的吧？”
“说谎？为什么要说谎？”
“噢~和姐姐大人说的一样，小妹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克苏娅双手背在身后，跳到艾莎身旁，抬起头用可爱的表情看着她，“可以呀，那就让你帮帮克苏娅吧，艾莎。”
“嗯？突然愿意叫我的名字了？”
“这是克苏娅的回礼，艾莎，不要走丢咯。”克苏娅牵起艾莎的手，带着她往前走，这让艾莎有一瞬间在她身上看到了娜雅的影子，心里想着她们毕竟是真正的姐妹，“那克苏娅先把这里情况仔细的跟你说一说吧，认真听哦。”
“这些事都是从妈妈那里听来的，说是希望我在执行任务前能更了解这里一点，不过克苏娅觉得这都无所谓呢。啊，这个苹果闻起来好香。”克苏娅把钱放在桌子上之后，拿了两个苹果，丢给艾莎一个，接着说，“最初祖国在接触这个小城的时候，是想试行一下跟外界接触的方式，你也听哈斯托说过了吧，就是，祖国总是想给外界一个好印象的。”
“跟莱尔尔斯的人民接触之后呢，发现这里的人生活很安定，管理她们的贵族世家似乎也很靠谱，没什么大问题。所以祖国和这里就只是进行了几次友好的交流，不像这次尤勒莎帝国那样，需要搞那么大的事。”艾莎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点头，“后来祖国跟其他的聚落有了接触之后，就修建了能连通各个地方的铁路，这里也不例外。原本以为会就这么一直和平发展下去，可没想到后来出了个问题。”
“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啊！那里是喷泉吗，快去看看！”克苏娅拉着艾莎的手奔跑起来，冲向了在小镇广场中心的一个大喷泉，上上下下的水柱交织出美妙的画面，第一次见到喷泉的艾莎呆呆的张开嘴说不出话，“没想到在这里会有喷泉呢，虽然跟祖国的比起来还太普通了呢。”
“是吗，我觉得这已经很漂亮了。”
“这样就兴奋的话，艾莎还差得远呢~”这句话让艾莎感觉有些矛盾，“那克苏娅继续说啦，后来发生了一个问题。祖国无意间发现，莱尔尔斯的地下藏着一种非常珍贵的矿石，虽然祖国本土上也有不少，但好像需求量越来越大，为了避免未来发生资源不足的问题，祖国决定跟莱尔尔斯谈判，希望能允许祖国的人去那开采矿石。”
“珍稀的矿石吗……”
艾莎回想起了格杜科亚的事，曾经和她一起在金刚石的矿场战斗过，只不过是两三个月前的事，现在却恍若隔世。
“嗯，如果莱尔尔斯的人可以自己开采，然后祖国付钱买的话也没问题。但是那个东西只有用祖国的技术才能完好无损的开采。”克苏娅停下脚步，拉住被书店吸引过去的艾莎，“等一下再去，先听克苏娅说完！而且书什么的，跟艾莎也太不配了。”
“克苏娅要继续说了，好好听。祖国是不会把技术交给外界的，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原因，克苏娅也解释不清。这么一来只能希望管理莱尔尔斯的那个贵族世家，能同意祖国进行开采了。”不知什么时候克苏娅的手上多了一根烤串，“啊，放心，克苏娅有付钱的。但是现在那个贵族的家主察觉到祖国很需要那些矿石，就算对于她们来说那矿石就跟废材没什么区别，她也坚决不同意交给祖国，因为她想利用祖国强烈的需求，敲诈一笔。”
“敲诈……哦，我明白什么意思了。”
“原来这还需要想一下的吗，于是负责外界事物的妈妈，就只能想办法跟那个家主进行交涉啦。那个家主也毫不掩饰的告诉我们，她需要祖国的帮助，去做大她的生意。只要肯帮忙，她日后一定会同意让祖国进来开采。”艾莎表情认真的听着，就和读书一样，听别人转述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也是她了解这个世界非常重要的渠道，“于是妈妈就顺着她的意，几乎完成了她提出了所有条件，可是每次完成后她都会再提，永无止境。妈妈当然很生气，却还是必须保持斯国人的优雅，尽量温和的交涉。最终，妈妈发现了她的一个秘密，终于下决心放弃交涉，派克苏娅来执行这个任务了。”
“秘密，什么秘密？而且按照克苏娅这么说的话，难道你的任务是……”
“艾莎的书没有白读嘛，跟你猜的一样，克苏娅的任务就来杀掉那个家主。”克苏娅踮起脚尖摸了摸艾莎的头以示鼓励，“说回那个秘密，经常来这里和那个人交涉的人告诉妈妈，这个贵族家主是个恋童癖，而且从各个地方抓来了很多小孩子，关在自己的地下室里。”
“恋……恋童癖？”艾莎有点不大理解这个词，“是指喜欢小孩子的意思吗？那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欸……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姐姐大人吧，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再问她。总之，她绑架了很多别人家的小孩子这件事是可以确信的，因此妈妈也决定了，不跟这种人渣继续浪费好意，让克苏娅迅速解决这个问题。”克苏娅和艾莎停下脚步，眼前是一座三层楼的木制大宅子，还带有一个种着美丽花卉的庭院，而且阳台和院子门口都有装备齐全的卫兵在来来回回的巡逻，“这里就是那个人的宅邸，她的名字叫古格，明天晚上就来取她的性命。”
3.
早在一个月前，克苏娅就派人来莱尔尔斯的旅店订下了一个房间，付了两个月的费用要求老板除了打扫卫生外，禁止任何人进入那个房间。在那堆成小山的金币②面前，老板只能点头如捣蒜。
而一个月后的现在，克苏娅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有些头疼，当初从未想到会和另一个人一起来执行这个任务，所以只订了个单人房，更头疼的是老板告诉她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今晚城里水供应不足，每个房间只分配到一浴桶的水。因此现在克苏娅和艾莎两个人正一起泡在同一个浴桶里。
“都说了我可以明天再洗的，或者我随便找一条河……”
“不可以，姐姐大人把你交给克苏娅了，那克苏娅就要听姐姐大人的话好好照顾你。”克苏娅小小身子几乎都被水盖过，只露出一个脑袋，“所以睡觉的时候也一样，不可以说你要睡地上什么的，必须跟克苏娅一起睡在床上。”
“噢……噢。”艾莎的脸微微有些红，不知道是温水带来的效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长长的尾巴盘在浴桶底部，尾尖不自然的晃动着，艾莎还想继续跟克苏娅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唔……克苏娅，就是……啊，其实我觉得街上跟我说那些事的时候，跟你平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像娜雅。”
克苏娅眨着眼睛，似乎是不理解这个问题的样子，“艾莎……克苏娅觉得这个也要姐姐大人来回答你比较好，克苏娅只能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在不同的情况下都会变成不一样的人，克苏娅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会像刚才那样，但是在姐姐大人面前的话，就会尽情撒娇啦。”
“每个人吗……那，是不是娜雅也有我不知道的一面，那会是什么样的娜雅呢。”艾莎微微蜷缩起了身体。
“哼哼，不管是姐姐大人的哪一面，克苏娅都知道哦。”克苏娅晃着脑袋偷笑着，“果然还是克苏娅赢了。”
“才没有在跟你比什么呢。”
愉快的洗澡时间结束后，艾莎用力的甩动大尾巴，很快就把残留的水滴甩干了，而被这飞散的水滴洒了一脸的克苏娅，花了好长时间才把毛绒绒的尾巴擦干。不过她和娜雅不一样，并没有花更多的时间去梳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而是直接扑倒软绵绵的床上准备睡觉。
艾莎也老老实实的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本想再和克苏娅说点夜话，却发现她很快就入梦，小小的身体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艾莎伸出手把克苏娅的尾巴抱在怀里，也渐渐的进入梦乡。
“果然还是娜雅的尾巴比较舒服啊。”
注释：① 私人火车：在国土极为广袤的斯本贡合众国里，火车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而拥有一辆私人火车是最为奢侈的事之一，因此私人火车的装潢通常十分豪华。
② 金币：斯国国内是以纸币为通货，但在与外界交易时会使用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