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手

作者:Sica815
更新时间:2018-04-06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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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2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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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我夏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接近中午,一口吞了阿斯匹靈,洗漱後換了身衣服,下樓去加付了兩晚的錢,又回到床上倒頭就睡。

直到下午,夏樹的肚子不斷抗議她才不情願的下床,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兩條美乃滋和一碗泡麵。聽著電視吵雜的聲音,吃著碗裡的麵,夏樹有些不懂自己的狀態,她覺得自己感覺不到這個世界,這一切好像都與她無關,但又好像有甚麼東西一直堵在心口,她分辨不出來。

她知道自己要哭了,勉強擠出一絲苦笑,不知道還能對誰笑。她輕聲對自己說哭何嘗不好,至少她還哭得出來。


奈緒在晚間十點接到玖我夏樹的電話,夏樹的聲音比起奈緒預期地平靜許多,夏樹只報了地址就掛上了電話,一句話都沒多講。

“笨狗”

“蜘蛛”

夏樹盤腿坐在旅館地床上,奈緒則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先開口的是奈緒

“我得跟舞衣說一下”

“好”

傳完簡訊,奈緒看向夏樹的側臉,夏樹沒有回頭,反而直直望向一片漆黑的窗戶。

“需要我下去對面買些酒來?,還是買包菸?你能這樣坐一夜,我可不能”

“我會再還你錢”

奈緒只聳聳肩,穿起外套就下樓買酒了。

結帳的同時,奈緒往對面旅館窗戶望去,想著夏樹剛剛盤坐在床上的模樣,

雖然平靜,但是卻憔悴了許多,她想起從前夏樹發病時的狀況,啐了一口,那時都比現在好。那為什麼笨狗一打給她,她就來了呢,雖然早就從舞衣那得知笨狗與藤乃大吵一架就不見人影,但她怎麼就沒有一點遲疑?

她很清楚那不是喜歡,是另一種感覺,有點向雷達,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同類雷達,她們是同一類人,身上曾經背負著類似的事物,都曾在黑暗裡苟延殘喘,而那種狀況,是藤乃那女人絕對無法理解,因為那女人面對的又是另一種黑暗。〈老天,甚麼時候這麼會替人著想〉搔了搔後腦,奈緒推門再次進入夏樹的房間。

兩人對飲到深夜,說的都是極為瑣碎的事,夏樹與靜留的爭吵一字未提。

奈緒感覺到夏樹快倒下時,沉吟了一下終於開口,”我家樓下還有一間空客房,你如果暫時還不想見到藤乃,可以來住我這”

奈緒敏感的發現,講到藤乃這兩個字時,夏樹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既然還這麼在意,到底幹嘛離開,當然這話她沒有說出口,畢竟這是夏樹與靜留自己的課題,誰也插不了手的。

確認夏樹已睡下,幫對方開了手機,不出所料的,滿滿的都是舞衣和藤乃的未接來電,嘆了口氣,在桌上留下了自己家的住址和一份鑰匙。


藤乃靜留面無表情地看著深夜拜訪的結成奈緒,紅髮女子滿身酒氣但從眼睛就可以知道對方清醒的可以。

“嗨,可以讓我進去一下嗎”

奈緒看著眼睛充滿血絲的紅瞳女子,〈拜託,千萬不要讓她變成全紅,實在太可怖〉踏入門檻時腦中閃過的想法。

將剩下的半瓶酒隨手放在桌上。

“你找到她了?”

“是,剛跟她喝完酒,剩下那半瓶就給你吧”

“她…”

“她很糟,但我想大概跟你差不多”奈緒環視著這她很久以前來打過幾次電動的地方,雖算不上髒亂,但可以感覺到這個空間的失調,物品、狀態甚至氣味都失序了。

“她會到我那裏住個一段時間吧,你就別擔心她,就算我不會照顧人,我媽可會,我會確保她有去學校”

“她的病…”

“這我會注意,舞衣也會”看了一眼低頭垂眼的靜留,奈緒又嘆了一口氣,

抓抓頭,想著今天大概把一年份的嘆氣都用完了。

“我覺得,你們的確該分開一段時間”

靜留的紅瞳鎖定了奈緒的綠瞳,但奈緒無懼的看了回去。

“今日見了你們兩個後,我更確定了,你們之間有甚麼東西明顯不對了”

“甚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們肚裡的蛔蟲。但你們兩個都需要一段時間,這是絕對的;硬要說的話,以前你們的關係我本來就不能理解了,但有一段時間我終於感覺不到那種怪異,但最近我又感覺到了,說不上來,甚至那種感覺好像相反了?!”

“我無法理解…”

“總之,現在就再去接近笨狗或許你可以追回來,但是這種關係還是不會持久吧,你們終究要找到問題點”

“…”

“好了,該講的我都講了,我要走了”

奈緒再次對上那對紅瞳,比起剛剛那種迷茫與痛苦,多了一點甚麼。

當奈緒正準備帶上門,她聽到那獨特的京都腔沉穩的傳來

“謝謝你,奈緒”紅髮女孩嘴角終於在今夜揚起了一抹微笑。


玖我夏樹如奈緒所預測,乖巧的搬進了自己家的客房,但夏樹的進食狀況卻相當糟糕,有一餐沒一餐的吃,一早就出門,深夜才回家。

夏樹還是會上學,還是打球,甚至出席的比平常還要勤勞,但失神的狀況明顯到瞎子都看的出來。

在學校裡,秦芸軒是裡面最了解事情的人,當然不會放過機會不斷藉機接近夏樹,即使夏樹不理不睬,秦芸軒依然會黏在夏樹身邊。但也因此每到中午時間,夏樹也因為避不開秦芸軒只好好好吃飯。


“你要開始自暴自棄了嗎?”秦芸軒將水遞給剛跑完十圈操場的夏樹

“還不夠明顯嗎?”玖我夏樹沒接過水,將炙熱的身體靠在冰涼的欄杆上,

“要說說嗎?”

“……”

“你聽過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我是可是唯一的旁觀者,反正說說也不會死”

“我不想說”

“好,那我們去打個拳擊如何?訓練訓練體力”

除了拳擊,秦芸軒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夏樹很愛機車,買了機車展的票邀請夏樹一起去,甚至幫夏樹找到一份車廠的工作。

拳擊、騎車、打鼓、打球,這些行程終於在第二個月讓夏樹回復正常了些。


而秦芸軒的陪伴成了日常,即使兩人再也沒有過肢體接觸,但是兩人是一起的,已經深深烙印在大家得腦海。

靜留就像變態一般,每天如此窺視著夏樹的生活。但也發現那個夏樹曾跟他提過的學妹”秦芸軒”,每天都會私訊夏樹,約夏樹出去,而夏樹雖回答得很簡短,但總是會答應。這件事讓靜留妒意橫生,但她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如果她再找不出兩人變成這樣的問題點,後果…她甚至不敢去想。


而靜留的生活也成了,工作、家裡兩點一線的單調日子。


兩個月過去,雙方都沒有碰面,雙方的狀態都差勁透頂。


“靜留,你在發甚麼呆?你還不吃飯都冷了?”藤乃松在靜留眼前揮著手。

“抱歉…摁…我失禮了”看著這樣的靜留,藤乃松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被隔壁桌的爭吵聲打斷

“我,就是不適合當醫生,你到底為甚麼一定要我做這一行”是父子吵架呢,藤乃靜留靜靜咀嚼著口中的食物,邊下判斷。

“我…我已經這麼努力了,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我這麼努力的只是想得到你的認可,但我還是得不到。而爸爸你,你有問過我真正想要做甚麼事情嗎?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想…”

啪,這一段鬧劇,就在這響亮的巴掌聲結束。


“都甚麼鳥事”看著鬧劇中的兒子被爸爸拖出餐廳,藤乃松為此下了註解。

靜留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沒有應答藤乃松的話,低下頭繼續吃著她的晚餐。


回到家,靜留洗過澡,決定來翻翻她跟夏樹兩人從前的照片,或許會找到些甚麼。一張張照片看過去,靜留找著了從前常騎車的帥氣夏樹,愛打電動打到半夜然後最後趴在地上睡著的夏樹,表演打鼓時認真的夏樹,看著這些靜留止不住的笑意,但下一秒她就愣住,她發現這些樣子的夏樹,她好久沒看到了。

今日在餐廳的那場鬧劇畫面突然衝進靜留腦中。藤乃靜留心裡寒了一半,她將手交叉緊握,想逃避這些想法和事實在她腦裡流竄,但還是無法阻止,她理解到她與夏樹的問題,與今日那對父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拼命工作,拼命培養夏樹,除了讓自己可以趕快站穩位子,也是希望可以讓夏樹得到認可,當自己站穩位子,夏樹也得到認可,他們的愛情就不會有絲毫阻礙。

可是藤乃靜留,你忘了,這真的是夏樹需要或是想要的嗎?

夏樹唯一想要得到的就是你的認可。她為了追上你,把自己逼的這麼緊,甚至願意跟表哥正面衝突,她這麼辛苦的勉強自己做那麼多的事,那些在跟自己交往前絕對不會做的事。


夏樹還騎車嗎?還打電動嗎?還打鼓嗎?還打球嗎?

騎車,開始實習和工作後,需要穿著較正式的服裝,那樣騎車是不方便的,且身為藤乃家族的一份子,怎麼可能寒酸的騎車上班,門面還能看嗎。

電動,夏樹開始進公司後,連電動都沒再打開過了吧

打鼓,一忙起來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一個月擠出一兩次去放鬆都很難了,怎麼會有時間打鼓呢?

打球,大概是唯一還有的事情吧,但時間也從原本的一周兩天逐漸被自己壓縮,突然需要夏樹時,對方也總是義無反顧留下來幫忙。


那些夏樹曾經視為摯愛的東西,都為你捨棄了

只為了留下你,藤乃靜留。


靜留知道自己自然希望可以在商場上跟夏樹並肩而戰,可是如果今天夏樹真的不走這條路,她會不愛夏樹嗎?她會覺得夏樹這個女朋友讓她丟臉嗎?

這些答案無疑是否定的。只要是那個認真可愛的夏樹,就是她的夏樹,她就會為她驕傲。自己怎麼會忘記如此簡單的道理。

自己,真是,都被這些世俗汙染成甚麼樣子。


曾經,藤乃靜留為了玖我夏樹而活,現在,變成了玖我夏樹為了藤乃靜留而活。她好像理解奈緒那一晚講的甚麼東西好像相反了。

這樣的關係都是不健康的,是不會長久的,

即使愛的再深,還是要保留一部分去為自己而活。


藤乃靜留在那夜發現了答案。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衝出門擁抱夏樹,但她知道還不行。看著現在憔悴到不行的自己,他知道現在的狀態還不行,她必須調整好自己,她也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追回她的夏樹。




“夏樹,大家都睡了,你在這幹嘛”

這天是籃球隊山上露營體力訓練的第一夜,大家都被操的累斃了,早早就休息了。

“吹吹風”

“那,喝杯酒?”雖然知道隊上禁止帶酒,但對方是秦芸軒,她也不意外。

接過酒,大口喝了下去。

“喂,秦芸軒”

“怎”

“你明知道我不會愛你,你為什麼還是要待在我身邊”

“只是現在不愛而已”

“…”

“還有,你那一副救救我的小狗眼神,誰拒絕的了”

“…”停頓了不知道多久,夏樹突然開口

“我覺得我自己沒有價值,我幫不上她成長,我原本告訴自己沒關係,至少當她成長我可以陪在她身邊,但當她真的開始成長,我又覺得好寂寞,我只是希望,不,我甚至不知道我要甚麼”

“夏樹,跟那女人分手吧,這種關係是不健康的,而你心知肚明”

“…”

“你已經為她喪失理智了,應該說是自我,我問你,為什麼你的價值就是一定要幫上她,你有你的價值,憑甚麼就是由你去追上她,她哪裡比較高尚嗎?戀人之間,並不是要變成同一種人欸,而是互相包容彼此的不同,她愛你,然後呢?就可以認為你一定要達到她的標準”

“才不是,不是,不是她要求我,是我,是我自己”

“所以,我說你為她喪失理智了,你侷限了自己,玖我夏樹,但你根本不需要得到誰的認可,你玖我夏樹就是玖我夏樹,你跟那群上流社會不同又有甚麼關係,你們本來就是不同的人;一匹狼拼命在一群狐狸前假裝自己是狐狸,那該有多痛苦,你是一匹狼欸,你就該為你自己驕傲,如果你的戀人愛上的是狼身的你,那她就該為你身為狼而驕傲。既然她做不到,就該跟她分手”


藤乃靜留恢復了茶道與薙刀的練習已經兩個星期,她讓自己的狀況維持在最好,因為她知道她要去追回她最愛的夏樹。藤乃靜留決定,再過兩天,等她的夏樹露營回來,她就要去找她的夏樹說清楚她心裡的話。


當夜,在靜留沉沉睡去後,她的手機收到了一封簡訊,

而內容是藤乃靜留怎麼也料想不掉的。

只有一行字,簡短的打著

“靜留,我們分手吧”


爆字數。
這個事件結束後,也差不多要完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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