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4.冒险(第一部分)
“从前,有一个遥远的过度,住着一位美丽的公主。她腼腆而羞涩,但她创造了一个掩饰自己的假面。她的真实性格从不表露于人前,因为在忠诚于她的子民心中,她坚强而倔强。她给予人希望,她也活得很快乐,可是,情不自禁地,她又觉得有些孤单。
在经历了很多事之后,她有了一位朋友。那个朋友是原本是另一个王国的公主,可是她的国家覆灭了,为了逃避追杀,她改头换面,把自己扮成了勇士。那个只愿意被叫做‘Aru Go’的女孩,希望能够侍奉公主。她讲述完了自己悲惨的经历,深受感动的公主毫不犹豫地接纳了她。之后,Aru Go作为公主的收下入驻城堡。
但令公主没想到的是,Aru Go能穿她的心思,发现她假面之下真实的想法。一开始公主觉得备受打击,因为Aru Go经常嘲笑她的弱点,但同时时间也证明了她是公主最好的伙伴,公主,真正的公主,终于被人接受了。
不幸的是,在得到公主的庇护之前,Aru Go已经中了无情的魔鬼下的致命的诅咒。那个魔鬼在侵略她的国家的时爱上了她,如果Aru Go在三个月内不回到不再被称为“国家”的土地和魔鬼结婚的话,那个咒语就会立刻剥夺她的生命。公主不得不徘徊于两种选项之间:挑战魔鬼不可战胜的力量,就算承担失去领地的风险也要救下她珍视的朋友或者…”
“…”
“…然后呢?”
“公主最后鼓起了勇气和Aru Go以及她的朋友一起直面魔鬼…”
“…所以这是一个有关友谊的故事,从你的概述看来,没有任何部分是关于爱情的…但为什么标题里会出现‘爱’这个字…?”
“请自行理解。”
“…还有一件事,我要抗议!Aru Go…?你就抄袭了我的名字吧!嘿,澪…?…澪…?”(Aru是日本‘R’的发音,Go在日语里是5的意思,5还可以说成‘Itsu(tsu)’,因此Aru Go算是“R 5”的化名,当然就是律的化名了。)
藤井葵怒不可遏地转向她低声说着已经在梦里说了无数遍的话…
“我们来,定下最后的赌吧,澪…”
那时候的澪不想、也没有勇气回复她的挑衅。
但是在她心里,一直都拥有、维持着这么一份自私的决心…
我不会让你赢的,绝对。
无法原谅想把律从我的生命中剥离的人…
就用你喜欢的方式,来赢给你看吧…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种冲动驱使着她选择了承担风险,挑战之前她无法想象的事。
也许是过于泛滥的春心使她失去了理智。
不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从她吻上毕生所爱的律开始,犹豫就已被抛在脑后了。
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出格直到感觉到了律的嘴唇不自然的温度——因为发烧而火热。
明明只是嘴唇相碰,她的心中却卷起了一股温暖而好奇的激流。
她的双颊被热情点燃,她希望律深色的眼睛没有看见她脸上的潮红。
抑或律的体温,抑或胸中激涌的情绪…澪觉得在她身体很热,仿佛下一秒就要燃起熊熊烈火。
在爱情的魅惑下,一开始的蜻蜓点水演变成了长久而饱满的吻。
这种感觉…这就是她一直期待着的,奇妙的感觉!舌头滑过了律的嘴唇,她的神经叫嚣着,喧哗着,是如此的兴奋。她所有的热情,还有以往刻意掩饰的爱。
律没有推开她,不过澪估计她已经完全被吓傻了。
一时间她们都忘了呼吸。从始至终,澪都贪婪地享受着她们这个激烈而持久的吻。
然后慢慢地,她退开了。
接下去的人生中她都不会忘记这个吻的滋味。
真的很想再来一次。
她的脸明显地燥热着…她的思绪已经空白了。
律的嘴唇很软…像丝绸…像…
“Mi…”轻轻的叫唤声闯进了她的耳朵,“…澪?”
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她飞快地用手捂住嘴。
她…她到底干了什么?
对上澪的视线,律的目光诉说着她的疑惑。
完了…她刚刚吻了律。
完了!
她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大喊:“对不起!”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友谊再也回不到从前。她亲手破坏了她最珍视的东西。
“别…别担心,这是…”律说道,很明显她在尴尬,“…意外,对吧?”
律伸出了她的手贴上了澪的脸颊,肌肤相触一瞬间,澪夸张地跳了起来,好像她的身体就像被强烈电流贯穿了一样。
‘哦不…’澪看着律想着,‘我让她难受了…’
她刚刚主动亲吻了她,现在却如同躲避瘟疫般远离她。她绝对是个不合格的朋友。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律开口道,“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刚才干的事…”
澪不敢直视她。
“…这个不算什么,对吗…?”律干巴巴的笑容有些局促,“…所以…所以我们还是朋友…澪?明明只是一场意外嘛?你只是太专注于剧本而已,所以不要想太多…”
律用轻松的语调说的话,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劈砍刺痛着澪痛苦到无以复加的神经。
不算什么…
对律来说,这个吻不算什么…
至今为止,她为赢得这次的比赛付出了无数的努力…练习吉他、一个人在舞台上唱歌…就为了她…从接受赌注开始,她就不再在意她要付出什么…
但是对于律而言…
她只是一个朋友。
仅仅只是一个朋友!
她无法控制眼里充盈的泪水,眼泪越过眼眶慢慢地溢出,在脸颊上划下泪痕。
见她最好的朋友哭成这样子,律快要说不出话了。
“…澪?怎么了…?”
不,秋山澪…你应该庆幸,她居然没有生气…
什么都不要说…假装灰尘之类的东西落入了眼睛…忘记心碎的痛苦吧,快忘记吧!
“刚刚的接吻…”澪哽咽道,“你轻描淡写地说不算什么…”
够了…别再提了…
“不,澪,不是这样…”
“这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吗…?”
因为这是我极其珍贵的记忆。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你认为我讨厌你…”
但是你爱我吗…?
律的脸上满是惊讶。澪喘息着。
她又把她想的都大声地说了出来。
更糟糕的是,这次律全神贯注地听着。
“澪…你刚刚说…”
“不,不,没有!我不是…我没有!”
澪不安地辩解着,已经阻止不了眼泪连接不断地冲刷着脸颊了。
她的内心用力地咆哮着残忍的词汇。…不要再讲了!
这绝对不是表明内心蕴藏的汹涌的情绪的恰当时机…!她训斥着自己,绝对不是这样的时候,在你自私地亲了最好的朋友后,又像懦夫一样去淡化这件事!
你对她来说简直毫无意义,你没有爱她的权利…!
她从来没有把你纳入恋人的考虑范畴!
她从来都不需要你…你只是一个喜欢她的疯子…
在她的思绪被绝望填满的时候,一只颤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向四面八方散发出惬意的暖意。澪的目光被在她眼前这样的善意举动吸引…
没有词汇可以描述这双充满爱意的眼睛传递给澪的惊讶和悲伤,在她眼泪不停溢出的时候…
“那么为什么你还问我这种问题?”律面带微笑。
疑惑和诧异让澪说出不话。
她该怎么办?
她从来都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你为什么会哭?”律离她越来越近。
澪停下了呼吸。
“你为什么…”律说着,抓着澪的手覆在了她的嘴唇上,“…要亲我?”
澪的心痛苦地悸动着,“你会恨我的。”
“我不会恨你…”
内心的情绪快把她淹没了。
‘命运啊…为什么你总是捉弄我?’
‘先让我迷恋上了童年时的朋友。又让我深陷毫无出入的泥潭,无法自拔。现在,你给我了一个撒谎…或者告诉她真相然后永远失去朋友的机会…也完全背叛我新交的朋友。’
葵是对的。
她是被宠坏的小女孩。
她愧对她的信任。
她拥有葵所向往的经历,但她却毫不知足,即使现在她已经强吻了她…
但她仍旧贪得无厌…她不能想像律不在她身边的日子。
明明她已经收到了那么多礼物:长存的友谊,音乐,轻音部,美妙到无法言喻的感觉…
…还有律自己。
律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她想告诉她…她已经忍不住了…
她张开了嘴,说:“因为,律,我…!”
但律却抢了她的台词。
“我爱你。”
世界在澪的面前停止。
‘我爱你…’
她刚刚…
没听错吧?
无法相信她的耳朵…
但是眼前满是律无辜的笑容。
她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问题跳进她的思绪,她满是困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律…
她的感情和困惑在内心翻腾着。她意识到是一切都是源于害怕。
不敢相信…
就像一个梦…
律,一个个子矮小会在在教室里和她打招呼、经常眼里充满好奇的女孩…
律,一个会给她讲有趣的故事、想看到看她明媚的笑容的女孩…
律,她深深爱着的…
律…
律真的…
…律真的回应她的爱了!
无法说话…眼泪阻塞了她的喉咙…眼泪溢出了眼眶,律把头埋了下去。
但是她一定要说…否则将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我爱你…!”澪不能自制地啜泣着,尽管她很不想让眼泪掉落,“…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个笨蛋!”
律伸手把澪拉进她的怀里。
她的怀抱比唯的更舒服…只因为她是律。澪回抱着她,哭得像找不到糖的小孩一样。
澪把她的头埋进了律的肩里。
“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对吧?”
澪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她窃笑着说。
澪笑不出来。还有什么…前路依然艰险。
就是‘律不可能回应她’这句话。这句话预示着…这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但是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这不可能…
“但是,律…”她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呢?”
你喜欢别人…
…我不知道你对那个人的爱是否超过你对我的爱…
问题在她的脑海里反复了好几次,终于:“你真的放下…他了吗?”
律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她亲吻着她的鼻尖说,“我仍然爱你。”
澪的眼泪落在了律湿掉的衬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