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奇團長!比奈隊長所率領的小隊────────」一名獵人匆匆忙忙的跑來向艾洛奇報告。
「你說什麼?」艾洛奇得知後,立刻轉身前往醫務室。
連門也沒敲,就這麼擅自走進其中一個房間。
「艾、艾洛奇團長?!」狼狽的比奈,驚恐地看著眼前的艾洛奇,卻又帶著悔恨低下頭。
「比奈,誰做的?」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命令的口氣,一種不說不行的語氣。
「團長,對不起,在外頭巡視的時候,恰巧看見一名金髮的女性吸血鬼徒手將一名男性殺害。我們人數眾多,對方卻只有一隻女性吸血鬼,然而,在我們包圍她時,又跳進一隻男性吸血鬼,不知道是不是同伴,只知道,最後那名男性吸血鬼,只是在一旁觀望,我們整個小隊,全被金髮吸血鬼輕易摧毀,以短暫的戰鬥看來,至少是A級別的吸血鬼」比奈帶著泣音說明整件事情經過。
「你說.......金髮吸血鬼?」艾洛奇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因而詢問。
「是。是名長頭髮的金髮吸血鬼,相當有魅力,給人一種高貴、不可侵犯的氣息。」
這時,另一名獵人再度匆忙趕到艾洛奇身邊,並在耳邊低語著。
只見艾洛奇微微勾起嘴角:「我知道了。比奈,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
『資料室』
上頭的牌子寫著大大的三個字。
我們將手上的資料,放在裡面的其中一個空桌上。
當她放下手中的負擔時,喘了口氣,並擦拭自己臉上的汗水:「呼,謝謝你,請問你是.....?」
「我是特等獵人,尤莉。」她愣了一會後,馬上嚇到往後退了好幾步。
反應有點慢,不過是個挺可愛的孩子。
「對、對不起,我、我是新來的,我並不知道您是─────」她的嗓音相當大,看來是受到很大的震撼。
我馬上用手摀住她不斷發言的嘴,再靠近她低語著:「我並沒有怪罪你,能否安靜點,我可不想引來其他人。」
她默默點了點頭,我才將手放開。
我轉身過去,看著周圍的資料:「大致上的資料都在這了,對吧?」
「呃.....是的。請問您在找什麼嗎?」看我四處張望的樣子,因而詢問。
「說了你大概也不清楚吧。」我開始翻找櫃子上的資料,將有用的資料放置桌上。
而她也開始將剛剛搬來的資料一個一個過濾,並放回原位。
在不抱期望的情況下,看到了其中一本寫著幾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人類在吸血鬼的迫害之下,不斷被壓制,然而,我們終於遇到了上帝的使者,她會供應我們能夠與之對抗的方法,給予我們尚未研究出的技術與配方,讓我們足以對吸血鬼造成傷害,使他們無法輕易癒合,也能夠殺死他們,不用再畏懼吸血鬼的迫害,我們也終於能夠保護重要的一切了。據說那名提供者的稱呼為"天使"』
我將手上的資料放回架上。
「唉──」到頭來還是沒用的資訊。
模模糊糊的說明,到頭來也不知道『天使』究竟是誰。
雖然不能保證,但我總感覺是星野在操縱這一切,給予了人類她所研究的東西。
但我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剛剛那名女隊長所使用的大刀,一瞬間就讓我有這種感覺......
這是星野的產物。
這幾年來的時間依舊無法沖淡我身體與內心的傷痕,始終無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當與那名隊長對抗時,我的身體也微微的發著疼,或許這只是錯覺,但卻讓我起了疑心。
星野,你究竟又再打什麼主意了。
當我回過神來,窗外已經逐漸轉黑,就連剛剛還和我在一起的孩子也已經不見蹤影。
「回過神來了嗎,尤莉?」曾聽過的年輕男性的聲音。
我轉身看向聲音來源,他正靠在房內最不起眼的角落裡。
「不,還是應該說是───吸血鬼?」身上依舊穿著軍服的他,雙手裝備著金屬之爪,似乎是獵人的武器。
「艾洛奇團長,你在說什麼呢?」已經暴露了呢,身分。
他緩緩走向我:「剛剛我的部下才通報給我『在城市不遠處,發現了特等獵人-尤莉、佩洛可....等,兩位的屍體』。還有,我的部下受了你不少的照顧,我也必須要回禮才行。」
「是那女隊長先來問候的,我也只是回禮罷了」我聳了聳肩。
「那麼......在我們開始之前,不如先報上你的名字吧,吸血鬼?」艾洛奇用金屬之爪微微撐在桌子邊,注視著我。
「哦?名字這麼重要嗎?」
「很抱歉,這是我的一個習慣,一定要記住敵人的名字,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我都一定會用盡全力去戰鬥,當然也要保持著敬意。」
「真是個奇怪的人類,嘛,告訴你也沒關係,我的名字是絢瀨 繪里,這將會是你死前所聽到的最後一個名字。」我將身上礙事的斗篷丟棄至一旁。
「相當有自信呢,繪里。」艾洛奇自信的笑著。
他將自己的右手側放置胸前:「但.......會死你,只有你。」
雙方對視了一會後,艾洛奇率先衝上前,用金屬之爪揮動著,我則是稍微挪動下盤,以最小幅度慢慢向後閃躲。
戰鬥才剛開始,我則是以閃躲優先,畢竟要是莽撞向前硬碰硬,還不熟練戰鬥的我恐怕會輸在他的爪下。
雖然乍看之下,只是對付吸血鬼的武器,但我卻能從中感覺到一絲不同。
這也是我為什麼會選擇開場閃躲的原因之一。
「你的觀察力挺厲害的,有多少吸血鬼都死在我的這雙爪子底下了。」
當他停下來時,我趕緊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白虎阿,請讓我借助您偉大的力量,讓眼前的敵人化為烏有,讓他們在您的威嚴下顫抖吧!」說完,外頭的天空突然「轟隆、轟隆」巨響著,雷聲中又伴隨著一種吼叫,沒過多久,雷電就突然打在這棟建築物中,並穿越障礙來到了艾洛奇的雙爪之中。
「滋、滋───」他的金屬之爪散發著藍白色的光芒,並發出有點刺耳的聲音。
在這黑漆漆的房間裡頭,他手上的利爪,成了唯一的光源,並散發著強烈殺氣與滿滿的危險。
我讓漆黑之焰從我腳底蔓延而出,朝著艾洛奇逼近。
艾洛奇用充滿白虎之力的爪子朝地板一擊,就像是有生命的雷電,與漆黑之焰對撞,形成了一個大爆炸。
我立刻衝出窗外,張開翅膀,朝著頂樓直衝。
「別想跑!」艾洛奇衝出煙霧瀰漫的房間,從我的後頭追了上來,用他的白虎之爪深深陷入牆面,來獲得攀爬的能力。
到頂時,我收起翅膀,降落在頂樓的空地。
「誰說我要跑了?」漆黑之焰在我身後形成一顆一顆的小球,並瞄準艾洛奇衝上頂的瞬間,發動攻擊。
艾洛奇直接一躍高空,翻了幾圈後,調整好身子,用白虎之爪接連擋了下來。
「白虎阿,撕咬眼前的敵人吧!」艾洛奇就像是在手中集氣一樣,忽然朝我空拳一擊,爪上的雷電就這麼在前方形成一隻白虎的模樣,並朝我直逼而來。
這不是一般的攻擊,無法輕易擋下來。
我往旁邊一跳,打算閃躲攻擊時,對方的攻擊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在空中轉向,朝我躲避的方向而來。
當我知道無法躲開時,我用漆黑之焰,包覆住我的周圍,形成一顆難以攻破的防護球體。
「轟!」空中再度瀰漫著爆炸所產生的煙霧。
我趁這一剎那,來到艾洛奇的身後,想給他致命一擊────
「太慢了。」一聲像是宣告遊戲結束一樣的語調,他一個轉身,我就這麼被他手上的白虎之爪給抓住了。
「唔!」電流不斷侵入我的全身,使我痛苦的掙扎著。
「你們吸血鬼的傲慢,終究只會造成自己的死亡。」艾洛奇露出勝利者的笑容,打算給我最後一擊時─────
「唔──!!」沉悶的一聲從艾洛奇的喉間發出,原本抓住我的手也就這麼鬆了開來。
「大意了吧,人類。」他的背後被漆黑之焰所凝聚成的尖刺所刺傷,並且不斷灼燒他的身體。
「咳、咳,你.......」艾洛奇心有不甘的朝我伸手,就像是在死前掙扎一樣。
當雙方都安靜下來後,我才注意到底下的獵人們正在混亂之中,並且可以聽見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聲。
這時,一名不算熟悉的身影,就這麼飛向頂樓:「絢瀨大人,差不多該走了。」
他的手上正抱著昏迷狀態的始祖。
就連落魄的模樣也相當淒美。
看到她身上滿是鮮血、並穿著殘破衣物,竟然依舊覺得她很美的我,果然是有問題吧。
「....絢瀨大人?」安賽斯特發覺我的眼神不對,因而問道。
「沒什麼,把她帶回宅邸吧。」
「是。」
過了幾天,那名始祖依舊沒有醒來。
每天每天,我都不自覺的放下手邊的工作,去羽香的房間,坐在一旁,欣賞她的睡顏。
就像是個笨蛋一樣的我,不清楚為何會如此著迷。
我首次對某個『人』產生了興趣。
當我正起身打算離開房間時────
「唔.....恩。」床上的美人終於發出了聲音。
我則是興奮的趕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並輕聲問候:「早安,我是絢瀨 繪里,可以叫我繪里。這裡是我的家,你已經安全了」
她看了我一下後,馬上低下頭道謝:「非常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是秋澤 羽香,是秋澤家的始祖,叫我羽香就可以了。」
我一直以為始祖,應該都是那種高高在上,把一切萬物都看得比自己低的血族才對。
然而她卻......對我相當恭敬呢。
「我知道了。羽香,身體還好嗎?」獵人們果然對你很殘忍吧。
「沒事的,畢竟只是肉體上的疼痛,習慣就好了。」雖然嘴上說『沒事的』,但她的表情上可不是這樣寫的。
「......要不要先去吃個飯,或是洗個澡?」畢竟她可是昏睡了好幾天。
「謝謝好意,但我────」
我很清楚她接下來想說什麼,但我很快就打斷她所說的話:「咲夜,麻煩把那個拿來。」
不用多久時間,咲夜手上端著一個銀盤,上面擺放著酒瓶和酒杯。
「你應該有好一段時間沒進食了吧,至少先喝點,增強體力。」我將內容物倒入透明的酒杯中,酒香瀰漫在房間內。
「我不太會喝......」正當她想拒絕時,我已經將裝有一半紅色液體的酒杯遞給她。
「放心吧,這是我製作的,雖然摻有酒精,但其實不高。」至少我覺得不高啦。
她飲用一小口後,無法置信的瞪大了眼:「....好好喝。」
看她露出了一絲笑容,我才鬆了一口氣:「你喜歡就好。咲夜,麻煩請悠弓幫忙羽香入浴,順便傳令給安賽斯特,叫他來平時的房間找我。」
「遵命。」
「叩叩。」熟悉的房門響起的聲音,讓我回了神。
「絢瀨大人。」低沉的聲音在這宅邸之中,只有安賽斯特才有。
「進來。」
安賽斯特走到桌前,朝我鞠躬著。
「你對秋澤 羽香的事情,知道多少?」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拐彎抹角,對雙方都不是件好事。
安賽斯特嘴角似乎有些上揚:「並不多。秋澤大人是秋澤一家的始祖,也是始祖之中最為強大的,據傳說所言,秋澤大人的能力是控制時間,並使其攻擊無效化,但相對卻對身體帶來相當大的負擔,因此秋澤大人壽命異常的短,頂多幾個世紀罷了,但....始祖是永生不死的,雖然他們會死亡,但那只是假死狀態,身體依舊會進行復原,但這至少需要花上一世紀的時間才能夠復活。」
「但血族不是不會生病嗎.....?」
「是的,但卻是能力所帶來的強大負擔,這可以說是病,卻又不能說是病,更確切的說法是─────代價。」
代價,雖然我很清楚這世界的等價交換原則。
但血族若沒有受到外力影響,照理來說,是不可能會莫名死去的。
「所以,絢瀨大人,若要生下優秀的後代,請一定要把握機會。」安賽斯特說著我並不想聽的話,讓我有些不悅的皺眉。
若真的因此生下後代,那這樣就好像是我利用了羽香一樣。
就算她是強大的始祖又如何?
就算絢瀨家族只剩下我了,那又如何?
反正打從一開始,我就是孤單一人。
就像是被莫名的丟到這個世界一樣。
「我不會利用她來生孩子的,我說過了,有沒有後代,我無所謂。」
「絢瀨大人,請您要看重自己,您可是絢瀨家的───────」安賽斯特話說一半就突然硬生生地吞回去了。
「什麼?」感覺好像漏聽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不,沒什麼。」安賽斯特低下了頭,明顯不想把剛剛的話說完。
「..........」我或許可以用強硬的方式逼問,但知道了又如何?
我只想把握當下。
「沒事就退下吧。」
我和羽香一同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已經好幾年了,雙方的距離似乎有一點一點的在前進之中。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羽香的身體也逐漸往下。
甚至到了走幾步,就必須要停下來喘息的情況。
「咳咳、咳咳───」森林之中,傳來羽香痛苦的咳嗽聲。
「羽香,沒事吧,休息一下。」我溫柔的攙扶她到一旁的樹陰底下休息,並替她倒溫水。
「....謝....謝謝。」勉強吐出的字句,儘管她努力保持精神,身體的負面情況卻在我面前一覽無遺。
「小心點喝。」我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並緩慢的執行,就怕傷到眼前我喜歡的人。
喜歡.............
何時開始,我對羽香已經抱有這種想法了。
我似乎......喜歡羽香。
無時無刻想和她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想著她。
甚至......想和她生孩子的想法...也逐漸浮現。
但她的身體這樣,我完全無法更近一步對她示愛,就怕眼前的愛人受傷。
我低著頭思考著,無意識的說出了口:「羽香,我.......喜歡妳。」
「....誒?」羽香驚呼著,但很快又被身體的痛苦壓了下去。
「抱歉,當我沒說過吧。時間也晚了,我抱你回去宅邸吧。」我不知道她是否有聽到,而我說出口時,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希望可以將剛剛說的話掩飾過去。
當我正想將她抱起時,羽香卻緊抓著我的手:「繪里,謝謝妳。但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是個快死掉的人,就算我答應和你一起,痛苦的也只會是妳。」
我很清楚,但我卻無法放棄對你的喜歡。
我將她抱了起來:「我知道這是無法實現的戀愛,但......真正痛苦的不是我,而是你。」說完,我就這麼張開翅膀,朝著宅邸的方向飛去。
沒錯,我很清楚。
但戀愛就是這樣,一旦陷入進去,只會越陷越深,無法逃脫。
我以為.....至少可以看見她帶著笑臉、安詳的離去。
沒想到......低等的人類看準了時機,攻了過來。
「羽香,不要!!」我伸著手,想抓住她的身子,但無論怎麼向前伸直,手中抓到的......終究只是空氣。
「沒事的,至少在最後,讓我.......能夠保護妳。」羽香在最後嫣然一笑,並用時間的能力將我的身體給限制住。
我的眼睛還是能夠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事。
為什麼要一個人去,為什麼要讓我.......迎接這樣的結局.............
為什麼啊!!!!!!!!!!!!!!!
「你們想要的是我吧,那就用你們最後的力氣來......咳咳!!」羽香話說到一半,就這麼被咳嗽給打斷。
一直以來體弱的羽香,突然就這麼挺身而出,站在無數的敵人面前。
「時......間阿,在.....這最後.....請借給我力量,讓我.....保護重要之人.......」羽香努力的挺直身子,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圈,並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
「敵人只有一個快死的吸血鬼,全軍突擊,將她給我拿下!!」率領眾人的.....就是首席軍團的團長,雷古斯。
密密麻麻的攻擊全朝羽香一人而來───────
「時間阿,停止吧!」羽香努力喊出聲,但很快又彎下腰喘息著。
攻擊確實都乖乖的停了下來,相當令人吃驚的力量。
「哈...哈.......時間阿,改....改寫...吧!」羽香右手一揮,原本還朝著她來的攻擊,全都朝反方向急速衝去。
「啊啊啊─────!!!」因為反應不急,前鋒都因此成了一具具流著溫熱鮮血的屍體。
「時間之鐘,倒數吧!!」羽香緩緩的碰觸地面,這時,地板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
「轟─隆─隆──」羽香身後的地面突然裂了開來,並逐漸鑽出一個巨大的金色時鐘。
「滴答、滴答、滴答。」金色時鐘開始走動,發出相當大的巨響。
「這、這是什麼時鐘?」人類之間開始害怕地討論著。
「我剛剛下過命令了吧,將眼前的敵人給拿下,不要讓我再說一次。」雷古斯無論前鋒死傷多少,他依舊不曾動搖,而是更加嚴厲的命令部下。
部下們害怕的你看我我看你,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上去。
因為他們都知道,若違背指令,換來的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羽香見他們沒有退縮的情況,只好繼續戰鬥:「時間之沙,淹沒眼前的敵人。」
不知道哪來的沙子,突然就這麼出現在羽香的眼前,當她手一揮,沙子就這麼淹沒眼前的人群。
運氣好的,就這麼死了,運氣不好的,則是被沙子固定在裡頭,剩下一部分在外頭。
這時,羽香雙手用力從下緩緩往上升起:「時間守護者,聽從召喚,毀滅眼前的敵人!」
空中突然出現一個散發金色光芒的召喚圈,時間守護者緩緩的從空而降,但他的腳並沒有碰觸地面,而是漂浮著。
當他全身都露出來時,明顯就是個兩、三層樓高的金色龍人,他的周圍還散發著白色的氣場。
「咳咳!!」羽香就這麼咳出血來,殘有沙子的地板立刻被染上鮮豔的紅色。
羽香死命用手撐著膝蓋,她的背影讓我看得相當痛苦,卻又無法動彈,完全就是酷刑。
龍人見狀,突然開了口:「吾等之主阿,汝之壽命又將盡了阿。」口氣就像是曾有過這樣的情況一樣。
「既然知道,還不快點完成命令?」羽香露出痛苦的笑容說著。
他們之間的互動就像是戰鬥已久的夥伴一樣,感覺不出隔閡。
「.....是、是」龍人無奈的掃視著比自己還小上好幾倍的敵人,並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吼─────!!」一聲龍吼,並伴隨著金色之焰。
被金色之焰燒到的的獵人們,身體開始轉化成沙子,成為地面的一部分。
「滴答、滴答、滴答。」金色時鐘上的時間逐漸指向12點鐘的方向。
「時間快到了,吾等之主。」龍人刻意告知了自己的主人。
「......最後的命令,用你的身軀去保護我身後的重要之人。」羽香看了下我的所在地,嘴角泛起一絲淒美的笑意,在我看來.....這或許就是我最後一次看見的面孔了吧。
「吾等之主阿,一路順風。」龍人聽從最後的命令,他來到了宅邸的面前,並拿出雙刃長槍刺入地面,在宅邸周圍展開了金色的防護罩。
「噹、噹、噹、噹───」時鐘再次響起另一種聲音,就像是死亡之鐘一樣,令人相當不舒服。
突然一陣耀眼的光環就這麼從時鐘的所在地向外擴散出去,碰到此環的人,生命就像是瞬間被吸走一樣,突然就倒地不起了。
刺眼的光芒讓正常人的雙眼都緊閉了起來。
鐘聲結束之時,光環也隨之消失了。
當我以為這場戰鬥終於由羽香一路的壓倒性勝利時──────
雷古斯活了下來,並且由我所贈惡之人奪取了羽香的性命。
星、星野!
把你的髒手拿開!!
儘管我的內心如何吼叫,身體上的束縛還是沒有解開。
「雷古斯,這女人如何處置?」星野用獵人的雙劍刺穿羽香的胸膛,甚至還故意在傷處攪動著。
「帶走。」雷古斯看了我一眼,再看向那巨大的龍人,但很快就轉身離開了,他不想和眼前的龍人對抗的樣子。
星野往我這邊看著:「小~繪里阿,真是好久不見了。你知道為什麼妳保護不了重要的人嗎?因為你只是個弱小的膽小鬼罷了,我會慢慢的奪取你所在乎的一切,一點一點的,在你眼前剝奪,而你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呢,真~可悲。」星野沒有把雙劍抽出,反而故意在我面前用匕首插入羽香的四肢。
我一定會殺了妳,我發誓!!!!!
我的眼神透露出我的恨意與殺意。
要不是身體還被羽香的能力所束縛住,我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
「沒錯,就是這樣,我很期待你來殺我的一天呢,再見了,小~繪里。」丟下了相當嘲諷的話後,就將羽香給帶走了。
走沒多久,一顆金色小球,緩慢的從空而降,並在我耳邊漂浮著─────
『繪里,謝謝你陪伴我至今,這是我最美好的回憶了。最後,請不要再掛念我了,去愛值得你愛的人,並好好的活下去。再見了。』
這聲音是羽香的聲音,她在最後還用能力留了訊息。
光球消失的瞬間,我的身體也恢復了自由。
而我瞬間癱軟跪地,完全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哇啊啊啊──────────!!!!」
淚水,包覆著我內心複雜的情感不斷落下。
無能為力的我,除了嘶吼,什麼都做不到了。
好不容易才擁有值得保護的人,卻在一瞬間......毀掉了。
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足以保護重要之人的力量。
恨阿,我好恨阿,要是我可以變強就好了,要是我.............沒有動心......就好了..................................
對不起。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