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标题是菲特狗阿妮亚的宝具日文真名

趁全国大赛亚军愣住的当儿，骏河向后跃退，回到剑山的顶峰。

“怎么？五崮传的刀使不过尔尔吗？”

柳濑 舞衣一脸不可置信，瞧了瞧手中的御刀，又瞧了瞧人形荒魂。

斩断对方手臂时那种接触瞬间坚硬、突破表皮之后粘稠的手感倒是跟平时的大型兽形荒魂同类——只不过要更加坚硬和粘稠而已。

但在那之后——怎么回事啊——在刀身抽出的瞬间皮肉就重新愈合了，切落的一刀甚至没让骏河留下哪怕手臂偏移水平的伤。

“这……这种力量，果然是镰府……不对，”濑户内 智惠表情紧张，“不对，折神家的荒魂研究的最终成果，就是这种东西吗？”

“智……姐？”

骏河似乎并不打算立即还击，因此安樱 美炎也能想一想之前众人说的话了：“刚、刚才一直说的什么……‘实验动物’‘研究成果’什么的……是什么？到、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

蓝发的长船高中生的声音含着货真价实的堇张，“折神家使用了刀使搜集来的荒魂……noro，反反复复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实验。……把noro和动物融合、把荒魂作为生物兵器操控的实验，给刀使注射noro、用神性来引发人类潜能的计划，就像这样的实验进行了……不，十几年至今依然在进行着。我们长船一直在调查着个中的实情。”

濑户内 智惠的声音并不大，但木寅 米莉亚还是听见了，紧锁的眉头上突然绽出一道电光！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那么荒唐的事……”

对于柳濑舞衣而言在一个多月前已经经受过的三观颠覆，对于思维更加简单的小女孩来说打击也就更大。

安樱美炎目呲欲裂，如同要窒息一般扼住胸口，“骗人的……我们……我们不是为了……正义而战的……吗？明明应该是……可、可这算什么？！那家伙……也就是说是折神家制造的荒魂吗？！

就是说……也就是说！那家伙……是折神家和镰府的……受害者才对……吗……？！”

“呵呵……科科科科……”

骏河的笑声中蕴含着毫无疑问真挚的痛苦，“受害者……？汝等竟然有颜面称吾为‘受害者’？

……哼，确实她们以研究为名在此地将吾创生，以实验为名将吾凌迟……然而她们在发觉无从获得其所望之成果后，便匆匆将吾与此坟场一道弃置于此，有如理所当然一般！既然如此，吾之复仇有何不正之处？”

“……所以你就用赤羽刀制造出荒魂来袭击人类，是这样吧？”

“不错，这就是我的复仇……对称我为无用之物，却在恬不知耻号称‘守护世人’的折神家……刀使、全人类的复仇！”

“……原来如此，你的观点我了解了。然而……对使用着荒魂伤害人类的你，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这……等一下啊！骏河也是受害者吧？”

“……冷静下来，美炎酱。”御前试合亚军突然淡淡地插入了话题，

“镰府也好折神家也好，在这一层面上，她们作为加害者在先的可能性确实存在……”柳濑 舞衣当然知道这一点，“但在那之前，我们是刀使，是战士。

我们无论在什么充分的理由面前都无法放弃的一个职责，就是守护平民……即使是遭受过我们阵营的上位者迫害在先，即使提出宣战布告的理由如何充分，唯独只有指向平民的报复行为，是无论处于什么阵营的刀使都没有资格坐视不理的；在指向平民的制造荒魂行为被制止之后，才有谈论公正和真相的可能性。

如果骏河君能够理解我们的这一基本立场的话，我个人很希望跟您再谈谈——追寻真相这一点，并不只是为了您一人；但是，如果您连保护平民这个最基本的和谈条件都要践踏……我们也只能把您当作无法交流的荒魂敌人予以剿灭！”

“这……”

虽然脸上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但至少对于自己的怀疑暂时得到了缓解，安樱美炎努力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是正论。”木寅米莉亚点头说道，“不管你拥有着如何充分的借口，我们必须在这里阻止你的恶行，并且把这里的赤羽刀全部回收！”

“……稍等一下。”

“呃……！”

虽然木寅米莉亚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私货夹带进了宣战布告中——早有警觉的濑户内 智惠姑且不论，其余三人肯定是听不出来的吧——但那跟柳濑舞衣刚刚想到的一件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考虑到木寅米莉亚的……绫小路的计划的存在之后，有一件事就变得很可能了！

“……如何？汝又有何话可说？”显然对于柳濑舞衣的快剑还是有所忌惮，由noro构成的眼球红光大盛。

“如您所说——实际上也是符合常识的推断，您从出生至今，这十年的时间都在东京都，甚至可能几乎全都局限在这座仓库内。用于形成您的noro，想必也不可能一一追查其来源吧。但镰府的研究员对您的称呼，却是——”

“——骏河国。”木寅米莉亚接口道，她稍微猜到了一点柳濑舞衣的想法。

“……那又如何？无耻如彼，想要给予吾何种代称难道需要考虑吾之意愿了？”

骏河对镰府研究院的憎恨应该是货真价实的，柳濑舞衣也并不打算为那些研究员辩护，但——“重点还不止于此……以古国名为代号的话，若说与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在也太过怪异了。

尤其是考虑到这里一处便聚集了超过一半的赤羽刀，‘镰府打算建立和令制国数目一样多的六十多个赤羽刀研究所’这种可能性可以判断为不存在的情况下，‘骏河’这个称呼几乎可以断言会是实验代号，而且……是与您自身的特性密切相关的。”

“……那又是何意味？”骏河看起来是真的不懂，在场的人也只有木寅米莉亚似乎猜到了什么，眉间的阴影益发浓重起来。

“刚刚说了，构成您的noro很难一一追查……这样一来，您身上唯一能够确定到古国名的构成体，就只剩下构成您骨架的御刀……那些赤羽刀。”

木寅米莉亚眼神瞬间一亮！

“究竟是为何要以骏河国为名呢？想来无非两种可能性。”

前晚查询了某些细节的柳濑舞衣善意地忽视了队长的躁动，继续一边思索一边分析，“其一，您整个身体全部的骨架都是使用骏河国的御刀构成，但……骏河国并非五崮传之一的母国，有名的、同流派的刀匠实在是太少了，以骏河国为单位实在是意味不明。

那么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构成您的核心——譬如椎骨或头骨吧，构成您思考和‘生命’的核心部位是一把出自骏河国的御刀，而且……在十年前那些研究员看来很可能是有特殊地位的。”

木寅米莉亚不自觉地伸手扶了一下眼睛，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连柳濑舞衣都没引起警觉心，反正时机已到。“……那又如何？”

“建立在后者的基础上，有一件事就很可疑了：”柳濑舞衣无畏地伸出一根手指，“骏河君您刚才说，这座研究所十年前并不是被您的暴走摧毁的，而是那些研究员主动放弃的对吧？

研究所内这种井然有序的情况也确实支持这一说法。”

“……然也。那时吾甚至还在被肢解当中，否则怎可能放任那些第一施暴者活着离去！”

“那样的话也就是说，研究所的被废弃某种意义上也在计划之内……考虑到其余一切都井然有条、赤羽刀却没有被撤走这一点。”

柳濑舞衣的语气中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虽然接下来的话已经完全没有根据，但就算是强词夺理也要把那个结论说出来，那个结论就是自己最强的武器！

“一种结论，也就是如您所说‘发现无法从您身上获得想要的成果’的情况，可能性无非两种，要么在半途中突然发现理论是错误的，要么发现使用的材料……也就是，构成您核心的那把，产自骏河国的地位特殊的御刀，实际上是‘复写品’。”

柳濑舞衣完全无需回头去看木寅米莉亚的动摇，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信，语速反而加快了，“但这种假设会面对一个致命的问题：这十年来的赤羽刀事件，镰府无论如何都应该想得到是跟您有关，甚至折神家都应该有数，为何至今都没有派出讨伐队来消灭您？因此，只剩下了另一种可能。”

柳濑舞衣把手指伸平——这实际上是把骏河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的一个暗示

“镰府的离去并非放弃了实验和您——您这十年来的罪行和复仇，全部的活动恰恰就是镰府的逸种‘实验’。她们在观察并记录着以那把特殊的御刀为核心形成的新品种荒魂的所作所为，而您的行动，正是因为在按照镰府期望的发展才没有被消灭！”

“——ギャアアアアアアアアアアアア！！！”

虽然柳濑舞衣的推理有着明显的漏洞——这么多的“可能性很低”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一半的可能性了，而最后这种号称“可能性最大”的结论，实际上也有着和前两种被排除的一样巨大的漏洞——也就是调查队能够结成本身。

但是很明显，最终的这种可能性，确确实实对人形荒魂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汝——汝说什么……？汝竟敢、竟敢说吾的复仇，完全是那些施暴者的计划？吾这十年以来是在被施暴者玩弄于股掌之上？！不可能！吾不相信……！”

“……啊，这一边，收到了。”

“诶？米莉亚同学，摘掉了眼镜……？”

就在柳濑舞衣回过头来的同时——木寅米莉亚消失在了当场。

在中途才变换成第二段迅移的木寅米莉亚，如果以人形荒魂刚刚的速度是很容易捕捉到的吧。

但是因为受到柳濑舞衣的推理打击，剧烈动摇的骏河整整慢了四瞬才反应过来。而此时，第二段的迅移已经带着绫小路的刀使在骏河周身砍……不对，是“削”了八刀。

“什——什么？！汝……！”

显然木寅米莉亚的御刀也并不能妨碍骏河惊人的自我恢复能力，骏河的惊讶更多是来自如梦初醒，但芬兰人的表情已经恢复了自信。

“……右上臂，藤原兼重，武藏国；右前腕，备前长船义光，备前国……凡此，总计12把御刀。”木寅米莉亚冷冷地重新戴上眼镜，“……椎骨，南无药师景光，骏河国……的仿品。”

柳濑舞衣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不是自己最后说出的“镰府一直在监视此地”

这种预示着极度不祥的结局的可能性。就算是两种结论的混合——镰府的研究员发觉这把南无药师景光是仿品于是放弃了此地，同时把骏河作为炮灰式的一次性观察生物——至少也意味着镰府不太可能为了骏河而动手灭口。

“——‘鉴刀眼’。”木寅米莉亚微微一笑，“我的眼睛可以从砍中、或者触碰的御刀那里获得各种情报，尔后分析其弱点……柳濑舞衣同学，你的判断完全正确，被称为骏河的存在，其本身是以赤羽刀为骨骼，填充noro而成的存在。虽然不知其为何能够拥有这等水平的知性……但并非足以称为‘实验体’的复杂结构，本质上与内含赤羽刀的荒魂没什么区别。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先从赤羽刀相连的地方，即关节处将你切断，把这副恶趣味的人形打回原形再说！”

51：虽然还不确定总之先说了，要不没法精神攻击

聊天流，大成功。

美炎还真是……老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