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楠一愣，随后“噗嗤”笑出声来，抬手去推孙佳佳。

“别闹，你快起……”

话尾消失在两人唇齿相交间，突如其来的吻惊了两个人，聂楠瞪大了眼，眼底一片茫然，俨然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孙佳佳倒是片刻后就缓了过来，趁其不备，上下其手。

等到聂楠回过神时她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的了，而孙佳佳埋首在她胸前，抬眼间笑得满是邪气。

“你，你，我，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我保证我不叫。”

聂楠慌乱地一手护胸一手去推孙佳佳。

……呃，该接什么？你叫呀，叫呀，我就爱听你叫？

想想那辣眼睛的画面，孙佳佳一头黑线。

“你冷静一下，先看清楚，我不是你男朋友，我是聂楠。”

“我不瞎！”孙佳佳咬牙。

“那……”那你还这样？哦，也许，似乎明白了什么，聂楠看了看撑在自己上方的孙佳佳，缩起身体想从她臂下钻出去。

“那个啥，我能理解的，生理需求嘛，我不看你，你自己解决也行的吧，要不，我去卫生间回避一下……”

“呵呵，生理需求？你要这么想的话我只能告诉你……”

孙佳佳听了聂楠的话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扣住她的手腕钳制在她头顶处，聂楠觉得不妙，开始挣扎，奈何力量悬殊，无济于事，她看着孙佳佳伏下身子凑到她耳边，耳内一字一句宛若下宣判。

“聂楠，你完蛋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聂楠大概知道了。

有些伤心啊，我那么努力才稳定下的这关系，你这一下我成什么了，陪床的？发泄欲望的？看，多难听，让我安安静静当个宠妹妹的姐姐难道不好吗……

算了，有什么好抗拒，哪怕只是一时兴起，因为是你，所以没有关系。

不再抵抗，孙佳佳没想到聂楠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任由她为所欲为，正如她也不会想到，聂楠那背对着的睡姿隐藏起来的，其实是克制，克制住了想靠近想拥抱的心情。

而聂楠也是，甚至想到了“生理需求”，却独独没有想到这是孙佳佳的情到深处。

可是眼下，谁都想不到什么了……

孙佳佳初始有些狂乱，聂楠跟不上她的节奏咸鱼一般任由她作为了一番，之后终于缓和下来，聂楠抓着她的肩膀，极尽配合。

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完全靠着本能行动，这种情况下承受方自然更委屈一些，结束的时候聂楠脸都惨白了，孙佳佳却趴在聂楠身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估计也是累的。

帮孙佳佳拂开脸上粘着的头发，聂楠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久，眼中情绪翻涌最后归于平静。

忘掉吧，明早醒来就把今晚忘掉，我们一直很默契的不是吗，明天也要，默契地不再提起才好。

我爱你，嘘，这是个秘密，我不会说起。

说好的默契呢？

“醒了？昨晚……”

聂楠立马又闭了眼，不愿接受这现实。

“怎么了？还是很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她们好像并没有很默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别在意，我，我也不会在意的。”

目光闪烁，不敢对视，怕她说好，也怕她反驳。

“可你明明……”

孙佳佳上手就是一通抚摸，引得聂楠一阵阵颤栗。

“也有感觉。”

聂楠抿着嘴不说话，眼角垂了下来，八字眉很可爱，委屈巴巴的。

孙佳佳撑起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抱住了她。

“楠楠，我们在一起吧。”

这是在说什么？聂楠怀疑自己的耳朵。

“然后，毕业就分开，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孙佳佳凌晨醒来思考到现在做出的决定，她知道，这有些残忍，不止是对聂楠，对她也一样。

心脏抽痛，虽然平时也抽抽惯了，但现在，特别强烈，揪着疼，聂楠抓着双手用力压向胸口，眉眼却弯成了桥，笑得见不着眼睛，也隐了里头快涌出的亮晶晶。

“嗯。”

“还有……”

“低调，我明白的。”

终究还是变成了不可见光的关系，多疯狂，谈这么一场不会有结果又异常憋屈的恋爱。

生活还是那样，没有多大变化，也是，能有什么改变呢。

孙佳佳会在睡前和醒后亲吻聂楠，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直到聂楠不耐烦，会时不时说情话，会整夜抱着聂楠不松手，也会或温柔或强硬地要她……

聂楠淡淡接受着，难得有回应时会轻轻给孙佳佳脸上印上一个吻，然后若无其事般继续做自己的事。假装不在意，这对于聂楠来说驾轻就熟。

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孙佳佳这么说，聂楠满肚子能推翻这个结论的话转了几个周天后只出来了三个字：怎么会。

真的，怎么会呢，想想你这两年衣服谁洗的，零食谁备的，内务谁理的，最近变本加厉洗澡都不带动手了，谁刷干净的？

结果你却说我不在乎你？我贤妻良母的为谁呀到底……不说了，聂楠一把辛酸泪。

其实，聂楠只是看得太清，譬如她们没有未来这件事情……所以她毫无保留地对孙佳佳好却盖上各种掩饰不让她知道，希望她离开后记不起自己的温柔才好。

孙佳佳想和她男友分手，聂楠说不用，不仅如此每次孙佳佳去约会她甚至还给送过去，送到了再一个人回来，不是去示威的，她在悄悄地攒心酸和失望，她这也只是希望自己离别时能够没那么难过。

快些遗忘，毕竟，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日子里也没必要互相折磨对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