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一个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一个少女进入了梦幻乡。

…………

史莱姆瘫在一个全白色的空间里，这里什么也没有，须臾，一只熊忽然蹦了出来。

【熊，我想问你一件严肃的事情。】

史莱姆正襟危坐。

【恩。】

熊回答。

【你说的“挑战者”，是不是除我之外，还有其它人。】

【是。】

熊说。

【之前你并没有和我讲……】

史莱姆悠悠地说

【你没有问。】

熊的回答让史莱姆无言以对。

【一共有多少位“挑战者”？】

【我不知道。】

【那，我的任务会与其他的“挑战者”的任务冲突吗？】

【……】

熊沉默了。

【你们可以合作。】

熊接着说。

哼恩……

随后天空大白，睡在床上的女青年坐起伸了伸懒腰，阳光附在她身体的曲线上，昭示着青春靓丽，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彰显她的朝气蓬勃。她顺了顺她微乱的漆黑头发，黑色的眼珠子渐渐明亮起来，下了床刷牙洗脸。清伊洗漱完后看到沙发上的手提包，那是昨晚10点钟母亲回来后放下的，母亲连续工作了那么久，想必是很累了。

青年把脚步放轻，以免打扰到某人休息，套上帆布鞋，趁门口不注意打开它溜了出去。

【啊呀，早上吼，小姑娘。】

邻居的老大爷眼眯成一条线，慈祥的脸上满是笑容。

【早上好，哥哥】

清伊怕老人听不见大声说着。这可把那位大爷乐得，许是因为喜欢听“哥哥”这词，所以每天都要和清伊打上一个招呼。老人看着清伊远去的身影，轻轻叹道：

【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清伊的父母在她初二时候离婚，根据法律规定，过了10周岁的高清伊选择了母亲，父亲会按时支付抚养费。领居们包括老大爷同情她们，如果有困难领居们不会吝啬自己的一份力。

当清伊把早餐和青菜鱼肉买回来后，母亲已经起床，母亲看起来是累极了，睡衣不整，头发凌乱，歪歪扭扭地端坐在沙发上。清伊把菜放在冰箱里后，将早餐摆在母亲面前。

【刷牙了吗？去刷个牙然后吃早餐吧，今天不用上班，多休息休息。】

清伊说。

【恩】

母亲恍恍惚惚站了起来，走的时候轻叹：

【身体真是不如以前了，经不起折磨。】

清伊回头看着母亲，焦点却是分散的，不知在想什么。

龟龟正在阳台晒太阳，清伊见状换了盆里的水，让它自行排酸。其实这整个阳台都是这只苏卡达的窝，清伊在阳台的一边弄了隔板，这样一边有阳光一边没有阳光，再放上一个大水盆，弄个搓衣板让它能爬上去。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课，正好帮苏卡达整理整理它的窝。这时候母亲已经在吃早餐了，清伊坐在了母亲对面开始吃起来。

【清伊，你已经是半个社会人了。】

母亲说

【恩】

清伊回答。

【有交到朋友吗？我从来没见过你带朋友回家里。】

母亲说。

【有一些朋友】

有一些朋友，但不是深交。清伊虽然与别人交往很亲和，但从来不会跨过某一条线，导致别人与她交往时会感到淡淡的疏离感。

【有一些朋友总是好的，我都没见过你朋友。】

母亲说。

清伊知道母亲是在提醒她那糟糕的交际能力在社会上不利，以及暗示她带一些好友会来作客。

【下次我带一些朋友来吧。】

清伊说。母亲笑了笑，这时她们都吃完了早餐，母亲用纸擦干净了嘴巴。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说着清伊就自顾自地把垃圾处理，用抹布抹桌子，干净利落。母亲也不是矫情的人，起身就回房间里睡了。本来清伊想提醒她吃饱就睡对身体不好，但看到她如此累，不打算叫醒她。

为了打发时间，清伊拿起扫把开始扫起了并不脏的地，又用抹布抹了家具等用用品，还把房间里的被子枕头洗了，简单地弄了个大扫除。这才打开电脑玩了一会游戏，又觉得无聊，她看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师乔乔在用扫把扫着地，这并非自愿——孙温雯在一旁监督着。要说为什么会这样：在昨天的一小段时间里，某人暗自下的让某人学会打扫卫生决定。

【加油加油。】

温雯的加油声没有一点真诚心，反而以此为乐。她大摇大摆地靠在沙发上，电视上播放《阿凡达》，师乔乔就在沙发后面扫着。

【沙发下面也要扫的，每个角落都要扫一遍，因为有一些灰尘和头发看不见，不能偷工减料的哈。】

师乔乔抬头迎上的是温雯的丑恶嘴脸。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伤者吗？】

师乔乔悲伤地说，还举起了她那系着绷带的右手。孙温雯瞥了一眼。

【不就是射箭的时候被别人的断弓打到，肿了点，紫了点么。】

温雯心虚地说。

【给你肿一点，紫一点试试看。以后在弓箭馆射箭我一定要离别人几米远，以免某些人带着他质量不好的弓来弓箭馆伤人。】

师乔乔气愤地说。这可委屈了师乔乔，听说伤了她的弓是那人自制的，事后那人也尽量赔了钱，付了医疗费。现在师乔乔的手用药物包着。

【好吧，你把扫把给我。】

温雯接过了扫把，开始扫起来。师乔乔此时露出了狡诈的微笑，其实她的手过了那么多天，早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利用这个理由还能让温雯免费打扫屋子，真是再好不过。

只见温雯打扫了沙发这一块就不再打扫。

【你不……继续扫了吗？】

师乔乔说。

【又不是我的屋子。】

说完孙温雯就把扫把和铲子放好，继续看她的《阿凡达》。师乔乔的阴谋就此失败，不过免了打扫整个屋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

【我把我家二楼留给你手好之后打扫。】

孙温雯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

师乔乔觉得这一辈子手都“好”不了。不等师乔乔感伤多久，孙温雯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拿着手机走出门口通了电话。师乔乔瞧了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脚搭在孙温雯刚刚坐的位置。

【喂，你好。】

孙温雯说。

【我是高清伊。】

手机传来了闷闷的声音。

【我想问一下你，昨天我们讨论的话题。】

高清伊说。

【恩？】

【昨天我们讨论的作者是谁来着，就是画了某座名山……】

【塞尚，法国画家。那幅画是《圣维克多山》】

【多谢了，抱歉占用你的时间来问这么无聊的话题。】

沉默了一阵，正当孙温雯以为对方要卦机的时候，耳边传来轻轻地关怀的声音。

【我看到师乔乔的右手系着绷带，没事吧？要不要我明天帮她请个假】

【我想应该是不用的，她的右手被断弓伤到，肿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好了很多。】

孙温雯温柔地说。

【好了就好，我先挂了】

然后手机没了声响。

孙温雯感叹高清伊真是个温柔的人啊，居然特地打电话询问不怎么认识的人的伤情。

当孙温雯回到沙发上时，她自动忽略了某只在她座位上蹭着然后默默放下的芊芊玉脚。她们俩一边聊天一边看着《阿凡达》，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也不显得无聊。

过了许久，孙温雯才意识到：她没看过师乔乔的伤，只是听师乔乔如此说。

【乔乔姐，下次换药的时候让我看看你的伤。】

孙温雯说。

师乔乔心想完蛋了，绝对不能让孙温雯看到。

高清伊挂了电话，叹道：

【我怎么能乱怀疑别人呢】

高清伊此时感到非常愧疚，她怎么平白地怀疑一个受了伤的人。伊洛纳受的是剑伤，而师乔乔右手的伤是打肿了的。不过再愧疚也要做饭，她把中午的饭菜做好了，走进母亲的房间里，一下把母亲盖着的空调毯撩起来。

【起床吃饭了。】

高清伊无奈地说。

到了第二天，清伊在美术班上看到了师乔乔。还是那样飘逸的头发，女神般的气质，不过……

【早上好，高清伊。】

师乔乔微笑着说，她应该没发觉到周围的人眼睛发光似地齐齐向她看来。

【早上好，师乔乔。】

高清伊也回以灿烂的微笑。然后周围的人的目光移向了清伊。

这一次面对师乔乔的招呼，高清伊没有后退，也没有使师乔乔尴尬，而是回复了她。坐在清伊旁边的同学A惊奇地看着她，心想：卧槽！放假两天里发生了什么，这两人怎么变得那么要好了。

其他的同学想：卧槽，我们班有这么一个女神般的人，怎么以前都没发现，是她会隐身还是我瞎了。

而处于中心论点的两人似乎什么也没发觉，自然而然地摆好画具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