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少女在小酒馆帮忙,就在少女快要化身札幌都市传说中的薄野酒馆看板娘时,一通电话将少女召回了原本的世界。
“少主,老爷回来了。”
每到新年,楠田家家主都会回到府中市的浅间神社和京都伏见稻荷大社参加祭祀,今年父亲那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加上楠田家少主如今已经满十四岁,已经开始试着接手家族的事务,便索性将原本预定的归期,一直延迟到了十号。
“嗯,美国那边的事情,没有泄露吧?”
西装规整的属下摇了摇头。
“大家都很小心,和惠海小姐接头的中介人换了几次手,资金也已经洗过几次了,不会被发现的。亚衣奈小姐进了硅谷的少年天才培训中心,就相当于被隔离了。她很安全。倒是少主您...”
男子担忧地看着纤细的少女,突然发现少女胸前常佩的徽章失去了踪影,顿时有些焦急。
“您好像没有戴徽章,是出门前落在あつなさん那里了吗?我回去取吧。”
少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叫她什么?”
男子连忙低声道歉。
少女也懒得计较,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算了,回去取倒像是非要它不可似的。反正比起那个东西,他们更认我手里的刀。”
这话倒也不错,没有比能够驾驭楠田家祖传御神刀更能彰显楠田家继承人的身份,更何况少主是楠田家时隔两百年才盼来的神血正统。
就算被发现背地做的这些事情,恐怕地位也不会被轻易动摇。
他如此想着,才能安下心来。
年轻的少主却轻易看穿了他的忧虑,微笑着抚了抚手中的长刀。
“觉得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追随我?帮我做这些?”
男子抿了抿唇,低下头去。
“只要是少主的吩咐,就算是死我等也会做到。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再等等呢,您是正统继承人,楠田家早晚都是属于您的。”
金棕色的眼眸清冷地凝视着虚空,柔软的嘴角拉出残忍的弧度。
“我等不了。不,应该说,我和祖父都等不了。神社那边也得到了信息,妖狐还活着。”
“什么..?!”
男子一下子紧张起来,身体也保护性地靠近了少女。
少女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滑过黝黯的刀鞘。
“你们家世世代代侍奉楠田家已久,可曾想过关于这把刀的传说?传说中巫女用这把刀封印了妖狐,巫女也因此死去。既然巫女因此死去了,那么楠田家的先祖是怎么来的呢。既然妖狐被封印,那么楠田家身上妖狐的血脉又是从何而来呢?”
男子哑口无言。
彩笑了笑,轻轻将刀放置在身旁,背脊自然地挺直。
“很难理解吧。对没有经历的事情,超越常识的事情,很难懂呢。嗯,我也这样认为。所以不明白也没关系,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男子看着少女金棕色的眼眸,夕阳退散,夜幕降临,暗如幽夜的深沉眼眸里沉淀着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能解读的情绪。他的主人经历着旁人不能明白的事情,背负着旁人不能理解的重担,所以不解释也没关系。
他臣服地垂下头去。
“我明白了。”
“你就别跟去了,去美国那边吧,去亚衣奈身边,好好保护她,岩井。”
“少主!”
他猫一样的小主人,伸出食指抵住柔软的嘴唇,露出娇媚的微笑。
“照我说的做,现在就走。”
“は...(是)!”
楠田家的本宅坐落在円山脚下,同府中的祖宅一样,与神社和墓园为邻,是十分幽静古朴的和式宅院。
彩一踏进宅院,便闻到了浓郁的血气。
一回来就惩罚人吗...
但祖父向来不自己动手,肯定不会在自己房间,彩也没有在中庭多作停留,径直走到楠田家主所在的后院,
院中腊梅正值盛放,清凛幽凉的香气瞬间将空气中的血腥味冲刷得干干净净。
一派静好。
彩温顺地跪坐在门口向屋中亭主俯下身行礼。
“祖父,欢迎回来。”
精神矍铄的老人盘膝坐在蒲团上,正在与掌茶的僧人谈话,见她来,便亲切地朝她招了招手。
“进来说话吧,外面太冷了。”
彩依言坐到老者的下位,旷大的和式房间里,主位和下位仍然隔着一个榻榻米的距离。
老者手中把玩着细小的玩意,微笑看着纤细的少女,温和地问道。
“听下人说你最近都在外宿,可是一个人在家里太过寂寞了?”
“应酬比较多,在市内住比较方便。”
“年末和年初正是各种组织活动的时候,你是楠田家的继承人,也是伏见会的首领,多在下面的人面前露露面也是好事。那些财团的下一代目也慢慢崭露头角了,都是未来的栋梁,若有看得过眼的青年,不妨多见见。”
彩乖巧地点头应了。
“我明白了。”
“京都那边的茶园奉了新的茶叶,尝尝看。今年冬天京都霙降得特别厉害,茶园管事奉上来时都在瑟瑟发抖呢,生怕不合你的胃口。”
掌茶的僧人闻言,从小碳炉里提起水壶,静置了一会,不慌不忙地点水闷泡,倒了一杯新茶,奉到她面前。
彩坐近了,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瓷白的杯里绀碧晶莹的水面平静无波。
“茶园的匠人总是很尽心,天气不好也没有什么怨言,辛苦他们了。倒是这水,没有半分火气,颇有黄檗宗禅意。”
老者露出欣慰的笑容,语气越发柔和了。
“这是从中国福建黄檗宗修行前来的跋折罗大师,禅茶颇有心得,便想让你尝尝。这是福建茶山上收集的雪花水,也叫做霙,泡今年这样的天气的茶,也是一种缘分。”
僧侣才到中年,身材健硕,望过来的一瞬间,眉间紧锁,眸目如电,如怒目金刚,全然不似平常寺庙看到的和蔼僧人。
彩心中一惊,但见他静坐在原地,眉目已然低敛,轻念佛号,全然不动明王的模样。
彩没有多作客套,只是轻轻朝他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权当他只是个奉茶僧。
“祖父此去京都看来很是愉快,不知神社那边可还安泰?”
老者玩味地看着少女眸目低垂的冷淡表情。
“神社总是很安泰的。”
彩抿了抿唇。
“是嘛,那再好不过了。”
老者看着少女青涩,却日渐秀美的面容,感叹一般笑着。
“我老了,如今的奢望也不过是想静静坐一会,喝一杯茶。彩如今也长大了,不管是组里的事,还是家族的事都慢慢要交给你。尽管放手去做,做得不好也没关系,只要在北海道,你就是主人。天下都会向你低头,为你让路。”
彩静静听着,温顺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记住,你只能成为主人。把这个戴好,莫坠了你的身份。”
那只曾经叱咤风云,即便苍老,依旧苍劲有力的手伸过来,将手中小小东西放到少女的手心。
以最易于灵力流动的纯金打造,用绘制符咒的辟邪朱砂绘制八寒地狱燃尽一切罪孽的八宝红莲,从伏见稻荷大社请下的朱红鸟居镇守其上。暗示着楠田家那连接着阴阳两界,镇妖斩邪的力量。
那是少女遗失了许久,世上仅此一枚的楠田家家徽。
少女猛然抬头看着老人。
“为什么会在您那里?!”
老者苍老的眼眸微微眯起,浑浊的眼眸却依旧锐利如鹰,深深地看着她。
“我若是你,就会心怀感激地收下,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彩陡然想起刚刚经过中庭闻到的血腥味,握紧身侧的长刀,忍耐着心底的焦灼。
“如果真的无事的话,祖父也不会这么说吧。”
老者悠然地抿了口茶水。
“如此就沉不住气了?我也很好奇呢,怎么会在一个低贱的老妓女身上找到这个。她对楠田家宝贵的继承人做了什么,让她变得如此慌乱,满身破绽?”
彩猛地站起身来,那如影随形的长刀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轻响,金棕色眼眸里酝酿着阴郁的风暴。
“她对我很好,是收留我照顾我的恩人,祖父为什么要这样侮辱她。”
老者深深地凝视着少女站得笔直的纤细身形,只有刀鞘摩擦地面轻微的碎响泄露了少女内心的动摇。
“十六岁就进入银座风俗店,出卖色相碌碌无为混了十来年,年老色衰之时,连东京一块立足的地方也没混到,灰溜溜地滚到薄野开个小酒馆,靠深夜和醉醺醺的男人打情骂俏过活,这样不成样子的人配当你的恩人吗,甚至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那又怎样!她只是个普通人,是个有血有肉让人感到温暖的人类,不可以吗!”
“太难看了。”
老者轻声喝了一声,手指冷冷地勾动一下。
两名下属拖破麻袋般拖着血肉模糊的女人走进来,破碎的肉体在榻榻米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少女望着地上如破布般满身血污的女人。早上还耳鬓厮磨过,抚摸亲吻过的肌肤,拥抱进入过的躯体,亲手帮她扣好内衣的纽扣,做了美味的早餐,让她奉上诚心赞美的美丽女人,如今成了一堆破败的血肉。幼年时,那亲手取走性命的女人血肉模糊的样子浮现在她眼前,令她一阵反胃。
原来不管有没有憎恨,受了伤,再漂亮美好的肉体都会变成这般丑陋的样子。
太难看了。
彩忍住胃部翻滚而出的酸苦,蹲下去摸了摸女性的脖子,指尖甚至在冰凉粘稠的血迹上滑了一下,才摸到血管微弱的搏动。
幸好,还活着。
她将长刀立到身前,反手握住刀柄,金棕色的眸子如刀锋一般阴戾地滑过,静静从僧侣接过茶杯啜饮的老者,连那个修行大成的僧侣也眉目不动,只顾着垂头侍弄茶壶。
仿佛在他们面前的鲜血淋漓的生命,不如一杯茶来得贵重。
好一个慈悲为怀,普渡苍生的修行僧。
“在祖父眼里,她只是个薄野街上随处可见的落魄老女人。还没什么眼光...”
少女苦笑一声,眼底逐渐浮出冰冷的憎恨。
“没错,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对您没有丝毫威胁,只是因为她给我这个家从未给过我的温暖和关怀,祖父就可以伤害她吗?”
老者的目光似乎对少女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看穿她的灵魂那般深邃。沉稳苍老的声音像在鞭挞她的幼稚与无知。
“彩,人啊,生来便各自背负着自己的使命。生为身负神血的巫女,你的使命是手握权剑,维护和光大楠田家。而我的使命是磨砺你,使你锋利无匹,呵护你,让你的锋刃不遭折断。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你生来高贵,怎么能流连在女人身上,寻求这些虚无的温暖和关怀,你所求的,又岂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能给你?”
又好像对刚刚长大的孙女的叛逆期感到无奈,理解地叹了口气。放缓了音调。
“嘛,毕竟是年轻人嘛,新鲜和贪玩大家都会有的,爷爷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什么人是圣人,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当个乖孩子,也不需要当那种无聊的人。你如今长大了,整个薄野都归你,你可以随便玩弄任何人,男人,女人,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没所谓。那些都不重要的。”
听着对方肆意扭曲自己心意的话,少女的背脊忍耐怒火而微微颤抖着,那北国瑟瑟寒风似乎冲破了房间的结界,从少女身上倾泻而出,席卷着整个空旷的房间。
“和那些没有关系!我喜欢她不行吗!只是喜欢有罪吗!”
老者目睹着这一切,眼角不经意地瞥过奉茶的僧侣,僧人平静如水的目光如水鸟掠过,闪过一丝精光。
面对着眸如寒霜,周身都散发着杀伐之气的少女,他面色沉稳地答道。
“有罪。她的罪,是让你有了弱点,成了别人能够攻击你的把柄。你可以有一百个无伤大雅的缺点,但一个致命的弱点你都会死。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身上背负着神血的光辉,不要让这种女人,玷污了你的尊贵。”
少女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无谓的老人,难以相信用这样的理由能够取人性命。
“只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我动了心,我有了心....?”
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答案,老者思索了一下,顿悟一般微笑着拍了下手掌。
“也可以这么说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对天下人都怀有同心,便是无心吧。无心才是世上最坚强最仁爱的吧。”
听不明白,根本听不明白。
对着地上这摊血肉,怎么能笑得出来。
这些人才是妖狐吧。是了,如此罪恶的家族,怎么可能生得出神血的孩子。
被愤怒点燃的同时,感到了深深的屈辱。
童年时残暴的记忆再度翻出脑海。
稚嫩的少女愤然拔刀出鞘,那曾经封印妖狐的御神刀,仿佛散发着冰蓝色寒气,锃亮的刀尖指着老者。
“你们!都是妖狐吧!我倒要看看,这把封印妖狐的刀到底能不能斩杀你们!”
老者眼里没有丝毫愤怒,也没有丝毫刀锋胁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狂热的光芒。
“我们?我们只是被诅咒的人而已。真正感到妖狐存在的人,是彩你自己吧。”
心中揣测许久的秘密被骤然挖出,少女绝望地闭上眼睛。
“每一代巫女都是作为妖狐的容器出生,用神血压制着妖狐,从而获取妖狐的力量,这才是楠田家力量的源泉,这是你的宿命,彩。”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少女望着手中的长刀喃喃自语。
寒光无言。
“我不!这种命运我才不要!这种肮脏的血为什么要延续下去,我不要!”
老人望着少女痛苦挣扎的模样,毫不掩饰眼里的期盼与狂热。
“很痛苦吗?是呢,背负重任的人都活得很痛苦,非如此不可。”
非如此,才配继承神血的血脉。
非如此,才配得到妖狐的力量。
非如此,才担得起血脉的重担。
楠田家刻在骨子里的血性,就是反抗啊。
少女转动手腕,提刀的手势变得决绝,她平平地提起刀,那沉重的长刀顺着少女的手臂延展,轻盈地划出寒光的弧度,金棕色的眼眸如凝结的冰晶闪动着诡异的光芒,细细看去竟然微微发蓝。
寒霜如雾气凝结在少女的周围。
“那就杀掉妖狐吧。”
“ॐ मणि पद्मे हूँ ।,封印!”
一旁的僧侣突然暴起,口念六字大明咒,手持金刚杵朝少女扑来。少女只是略略一闪身,反手一刀,便将僧侣持金刚杵的右臂削去。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抱着断臂,伤口夸张地喷涌着血液的人类,轻蔑地甩了下手,刀尖上粘稠的鲜血便被甩得干干净净,蜂蜜般清甜的声线如无机质般冰冷。
“不要碰我。クズ(人渣)。”
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祖父,缓缓提起刀来,娇媚的嘴角微微弯起。
“妖怪的后裔,果然不该存在呢。”
老者沉稳地轻声喝道。
“醒醒,想想亚衣奈。”
亚衣奈...?
少女恍惚了一下,困惑地低语着。
“妖狐是不会死的。你无法杀死妖狐,如果你死了,亚衣奈就是仅剩的拥有神血的孩子,妖狐只会追随她而去。哪怕你把她藏到美国封闭的培训基地里,他们能拦住妖狐的脚步吗?只有你自己才是禁锢它的牢笼。彩,这是你的重担,你的责任。”
“亚衣奈...”
好像生锈的录音机,少女迟缓地重复着妹妹的名字。
她早该想到的,从降生开始,便无从选择,这无法抵抗的,笼中鸟的命运。
活下去!
彩,我们都要坚强,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姐姐明亮如太阳般的笑容,烙印一般在心间留下鲜红的伤痕。少女脱力般抱紧手中的长刀,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的妹妹,她的姐姐。
一旦自己死去,灾厄便会降临到她们头上,自己绝不可以让她们尝到这份痛苦。
那轻易切下人手臂,吹毛断发的宝刀,却没有伤害少女分毫,仿佛生来就是少女身体的一部分,安分地守候在少女身边。
“惠海...”
晶莹寒冷的雾气如冰雪的结界笼罩着少女,老人目睹着这堪称妖异的情景,忍耐着心中的恐惧和激动,耐心地鼓励着她。
“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不要被妖狐抓住你的弱点,成为你的主人。你是背负神血的巫女,一定可以驾驭妖狐,要成为它的主人。”
静待,静待少女跨过心魔的试炼,而这仅仅是巫女与妖狐漫长角斗的第一步。
一如既往,繁华热闹的不夜城。
金黄色啤酒的巨大招牌依旧鲜艳明亮,摩天轮如时钟缓缓推动着时间流动。
人来人往,沸沸扬扬,那漠漠人潮中少了那么一个人也没有丝毫改变。
这就是薄野啊。
少女站在那曾经收留自己的门扉前,手中拎着那瓶名为“こころ(心)”的酒,如今再也不会有人抱怨自己未成年饮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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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剧透?
首先是,老板娘她没有死!
不过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成就少主的坚强。她被少主远远地送离了北海道,从此退出了少主的世界,再也不会相见了。
少主喜欢她吗?喜欢。
文中少主多次叫她“ママ”,虽然也有狡猾的部分,但在少主心里,对方是近似妈妈一样的存在,所以听到属下直呼她的名字,少主变得不太高兴。
但这个人并不是少主的弱点。她给少主的,是一颗心。去感觉对方的感情,渴求爱的心。
少主的弱点,是她的姐姐和妹妹。
这决定了少主就算想要反抗,也一生都被甘心被囚禁的命运。因为,不是自己来承担,就会变成由妹妹或者姐姐承担囚禁妖狐的命运。
在爷爷看来这是一份可以禁锢和利用的力量,但对少主来说,成为妖狐的容器是十分可悲的事情,她慢慢懂得,“自己”并不只是自己,甚至并不是自己。之后犯下的许多罪行,少主基本上都会在,这是我做的,还是妖狐做的之间拉锯。
同样,也会在,爱上一个人,投入一份感情,这究竟是我想要的,还是妖狐想要的。
就像是两个大脑同时支配着身体一样,感到了分裂的痛苦。
而且还长出了扶她emmm。
OK,拉回来。
楠田家的力量也做了一定的揭露了,是所谓的神血的巫女,压制并利用妖狐的力量所成就的。
楠田家的家徽是佛教的八宝红莲和神社的鸟居组成,它们象征着地狱和神界中间的,人界。楠田家的子嗣都是人类,但是力量取自于地狱和神界,这也是为什么楠田家不管是本家宅院还是札幌的住宅都建立在神社和墓园之间。(楠田家第一代子嗣就是巫女封印妖狐后,在墓园里出生的,之后被浅间神社排挤被送去看管墓园,墓园一般是由寺庙管理的,所以楠田家和佛教的关系不浅。和宇治的黄檗宗关系尤其好,所以楠田家每一代的孩子,都很擅长品茶。但少主因为这件事,变得相当讨厌喝茶。)
文中的跋折罗大师,是梵文的金刚的意思。他念的ॐ मणि पद्मे हूँ ।就是梵文的六字大明咒。是黄檗宗的高僧呢...(而且是属于金刚,镇压妖鬼的那种武罗汉)。但被少主一刀就削了...学艺不精(x
少主的爷爷是坏蛋吗?
emmmm,赞否两论,不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