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x美云,一个没头没尾的小脑洞。感觉我这一个月里拉郎功力直线上升,玩游戏的时候站御云,看动画又站御冥,结果下笔写的是冥x美云(x动画S02E06剧透……
和御剑怜侍相比,狩魔冥其实算不上有多复杂,但是不了解她真正性格的人往往会被她优雅的姿态和疏离的语气蒙蔽,以为她真如外表看上去一样冷艳矜贵,难以亲近。至少在今天以前,一条美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本来今天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极其普通的一天,但一条美云意外发现了御剑怜侍的信号战士钥匙扣,并把它错当成了红色的忍者南迦。出于对自己童年偶像的尊重,御剑怜侍讲起了这个钥匙扣的故事。说实话,在他有关信号战士的回忆中,成步堂龙一和矢张政志才是主角,狩魔冥并不重要,但高菱屋的寻狗事件是他决定成为检事的重要原因,所以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从成步堂龙一的留言到那条小狗胸前的心形印记,从冒领者的姓氏到谢礼的金额,甚至一些完全不重要的东西也占用了他宝贵的记忆内存,比如狩魔冥当时买的洋娃娃是什么颜色。
“等一等,御剑哥,狩魔姐小时候玩洋娃娃?洋娃娃?你确定?真的是洋娃娃?”一条美云精准地从一堆有效信息里抓出了这个完全不重要的细节。
“百分之百确定。我对我的记忆力很有信心。”但他对一条美云听故事的能力可不敢恭维。
“洋娃娃?”
“是的。”
“拿着皮鞭的那种吗?”一条美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不是。”御剑怜侍用揉眉骨这个动作代替了会让他看起来不够完美矜持的放肆大笑。他知道一条美云对狩魔冥有些误解,毕竟曾亲眼见证过狩魔冥童年的人现在已经寥寥无几了。她幼时的样子,很显然,和如今完全不同,至少在七岁以前都非常可爱。转变发生在狩魔豪决定培养他成为检事的那一年,自那时起,她就对御剑怜侍怀抱着深深的敌意和强烈的竞争意识。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一定要强插一脚,而且总想做得比他更好,好向父亲证明她才是真正的狩魔传人,可惜从来都没能如愿,当年针对一条九郎被害案展开的调查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当然,御剑怜侍绝对不会告诉一条美云,就连她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们也在进行这种不讲道理的竞争。
“她小时候自己就像个洋娃娃。”御剑怜侍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以他对女装和洋娃娃的粗浅认知,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真的吗?”一条美云顿时失去了了解御剑怜侍童年往事的兴趣,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狩魔冥身上,“有照片吗?天哪,我好想见识一下!”
“……照片是有的,但你不可能看得到。”
“为什么嘛!”
“第一,照片并不在我这里,第二,如果你很想挨鞭子的话,我建议你自己去向她要。”
“什么嘛……说什么挨不挨鞭子的……”一条美云有些泄气地撇了撇嘴,“不过话说回来,挨鞭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你——”御剑怜侍突然觉得自己遭到了天底下最无情的嘲讽。确实,狩魔冥的鞭子从来没有碰过一条美云半根毫毛,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不,更准确地说,似乎是她相当懂得怜香惜玉,很少会对女孩子动手,当然,不听话的证人除外。
“嗯?御剑哥你怎么啦?脸色看起来好差,就说你不可以喝那么多红茶嘛。”
“不,没什么。如果你想知道挨鞭子是什么感觉,很简单,去问她要照片看。”
“才不呢,我又不是傻瓜,不过我一定能看到那些照片!”
“哦?”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啦!我可是大盗八咫乌,我可以去偷看那些照片!”一条美云摩拳擦掌,显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御剑怜侍沉默了半分钟:“你该不会还想让我告诉你她家的结构,以便你用盗乐宝模拟情境吧?”
“御剑哥,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不可能,如果被她知道,受罚的只会是我,而不是你。”御剑怜侍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件事对他的不利之处。
“好御剑哥——”一条美云拉长了尾音,语气里多了一点撒娇的意味,“不会被她发现的,我看完就放好,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出于对“八咫乌”的信任,以及一条美云无休无止的聒噪请求,御剑怜侍妥协了。他向她仔细描述了狩魔家旧宅的构造,但碍于办公室的面积太小,他们只模拟出了狩魔冥的房间。
“好大的床,看上去就很舒服!真羡慕狩魔姐。”
“你不必羡慕她。一个人住这么空的房子,睡这么大的床,孤独感会远胜舒适感。”
“孤独吗……”一条美云愣了一下,她第一次把孤独这个词和狩魔冥联系在一起。实际上,在今天以前,她对狩魔冥的感觉一直很抽象,因为她们之间的交流实在是太少了。每次相遇都是因为有案件发生,狩魔冥总是来去匆匆,不仅鞭子没有碰过她,就连目光也极少停留在她身上。她曾经为七年前的事情向御剑怜侍和糸锯圭介道谢,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向狩魔冥表示感激。有时想想还真叫人觉得沮丧,她一向觉得自己很招人喜爱,可是狩魔冥却好像对她不屑一顾。不过今天她听到了独家新闻,狩魔冥的形象在她心里忽然变得具体起来,不再只是贴着”皮鞭”、“冷漠”、“天才”、“检事”这几个标签的抽象概念了,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年轻女孩,一个会喜欢洋娃娃的,跟普通人一样的女孩。
“有一本相册,但我不敢保证它的位置。”
“只有那本相册吗?难道没有相框一类的东西吗?”
“原本是有的。”御剑怜侍顿了一顿,“她和——她父亲的合照,但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去看她的时候,发现照片都被收起来了。事实上,我不确定那本相册是否还存在。”
“所以才需要大盗出马嘛。狩魔姐最近不在国内对吧?”
“嗯,据我所知,没有收到任何她回国的消息。”
“好!那么大盗一条美云就要登场啦!”
当夜一条美云就潜入了狩魔家旧宅。那是一幢地处郊外的别墅,门前有一大片绿地,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点杂乱。根据御剑怜侍的说法,狩魔冥只有回国时才会住在这里,以前她一直在美国发展,现在又总是满世界奔波,没有时间打理草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这样一来,看起来好像不太完美呢,一条美云如是想。
狩魔冥的房间在三楼的走廊尽头,一条美云费力地爬了上去。她并没有仔细思考为什么家里没人窗户却可以打开,而是一进去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得意地自言自语了一声:“Ta-da!大盗一条美云参上。”这种无关痛痒的活动没必要用到“八咫乌”的名号,她完全是以个人名义来的。但很不幸,她的第一次个人行动就以失败告终。
灯亮了,就她所知,这房子里没有声控灯。那是一盏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看起来精致又昂贵,和整个房间的装饰风格浑然一体。她在这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清楚无误地看见了狩魔冥。后者正板着面孔,双手抱胸坐在那张叫人羡慕的大床上,怒视着还蹲在窗台上的她:“一条美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半夜潜入我的房间!”
“狩魔姐你听我说……”一条美云被杀得措手不及,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说她这几天都不在国内吗……
“你说!”狩魔冥皱起眉头,表情还有些不可思议。她好不容易有了两天假期,还没能好好休息一夜,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那个……我……”一条美云还蹲在窗台上,处境异常尴尬,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被事主抓了个正着,还不得不向人家求饶,“我可不可以先下来喔?”
狩魔冥点了点头,放缓了语气:“先下来再说,不要摔倒了。”她掀开被子走到窗台前,把手递给一条美云。
一条美云握住她的手,扶着墙壁稳稳当当地跳了下来,这是她们第一次站得这样近,她忽然发现狩魔冥这时候看上去并不像平日里那样冷漠强硬,或许是因为没了化妆品的修饰,她脸上的线条显得格外温和;头发稍稍有些凌乱,穿着一身银色的丝质睡袍——跟她平时的风格如出一辙,活像个老派的欧洲贵族。不愧是像洋娃娃的人,一条美云想。可惜她现在只能在脑海中想象无缘得见的照片可能会是什么模样了。
“说吧,怎么回事。”狩魔冥坐回到床上,手臂依旧抱在胸前,但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愤怒和震惊了。毕竟一条美云不是什么坏人,这一点她很清楚。
一条美云局促地站在她面前,恨不得用围巾把自己的整张脸都蒙住。虽然她们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但显然坐着的那个更有气势一些。
“是御剑哥派我来的……”一条美云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御剑怜侍。
“哦,那么目的是?”光听语气就知道狩魔冥根本不买账。
“是……是……那个……嗯……这个……就是这样。”一条美云的头越垂越低,一句像样的话也没说出来。
“哪样?”狩魔冥哭笑不得地站起来,用手抬起一条美云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一条美云那双调皮的绿眼睛转了两转,她觉得狩魔冥的睡袍里肯定藏不下鞭子,于是大着胆子说:“如果我老实交代的话,狩魔姐不会打我的,对吗?”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狩魔冥的语气甚至有些无奈。
“那——我说了以后,狩魔姐也不要惩罚御剑哥好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在策划什么秘密行动?”狩魔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什么秘密行动,”一条美云的下巴仍被捏在狩魔冥手里,她不能低头,只好把目光移开,四处乱瞟,不敢直视眼前的人,“因为听御剑哥说狩魔姐小时候像个洋娃娃,很想看看照片,当面肯定是要不到的,还会挨鞭子,所以就……”
“你回去吧。”狩魔冥立刻放开了手。
“哎?”
“明天我会去找他算账。”
“可是,可是做错了事情的人是我!”一条美云有些着急,听狩魔冥讲话的语气,御剑怜侍恐怕凶多吉少,她可不想连累别人。
“你是他的部下,他理应替你受罚。”
“这和部下不部下有什么关系!我和御剑哥是朋友!是朋友才会说这些!”
“是朋友,所以就在一起编排别人?”
“没有!才没有,狩魔姐看起来确实很可爱嘛……”一条美云越说声音越小,双手绞在一起,又把头低了下去。
“白痴!什么可爱不可爱的,不许用这种白痴词语形容我。”
一条美云脱口而出:“狩魔姐也太不坦率了,明明就是很可爱很亲切的人,却非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总是这样假装,不会觉得辛苦吗?”说完这几句话,一条美云简直想把自己的嘴缝上。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想明白,这就是狩魔冥的处世之道,用皮鞭和面无表情来掩饰心虚和脆弱,就像有些人喜欢用手拍桌子一样,仿佛只要在气势上震住了对手,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只要用鞭子堵住了别人的嘴,就能掩盖住被戳穿的心事。白痴,一条美云觉得狩魔冥骂得对,她确实是个白痴。
气氛出人意料的和平,狩魔冥抱着手臂,闭上眼睛想了几秒:“可爱?亲切?你到底是怎么感受出来的?”
“……用心感受出来的。”一条美云忍不住把脸埋进围巾里,“光用眼睛看,只会觉得狩魔姐是个不好接近的人,可是狩魔姐也很温柔,我一直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你安慰过我。”
“不过是小事一桩,我已经忘记了。”
一条美云捏紧拳头:“但我没有!对我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一直都很感激那时候你们所做的一切,可是从来都没有机会向你表示感谢。”
“所以,你就用潜入我家,偷看我照片的方式来感谢我?”
“不是的……我……”
“很晚了,你还不回去?”
“我这就走……”一条美云说着就往窗台退去。
狩魔冥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太危险了,我送你出去。”
狩魔冥依次打开了走廊、楼梯和大厅里的灯,带着这个闯入者往正门走去。一条美云终于见到了狩魔家的全貌。真是一幢既大又空的房子,尽管装饰得漂亮又气派,但是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斥着名为空虚的情绪,简直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狩魔姐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孤独吗?”走下楼梯时她忍不住发问。
出乎她意料的是,狩魔冥抖了一抖,在听到问句以后又多走了三级台阶才给出答案:“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语。”
“那么洋娃娃呢?”一条美云笑着说,“有洋娃娃陪着,所以不觉得孤独是吗?”
狩魔冥转过身抬头看着她,表情既惊讶又窘迫:“他到底跟你说了多少!”
“就这么一点!我发誓,用八咫乌的名义发誓。而且御剑哥也不是有意提起的,只是我特别感兴趣而已。”
“为什么你会对我感兴趣?”狩魔冥抓着楼梯的木质扶手,突然也对一条美云产生了好奇心,以前她还从来没有像这样注意过一个女孩。
“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个温柔的姐姐,七年来我都是这么认为的,真的,可是重逢了以后,我只觉得你好冷淡,心里的落差就像瀑布一样,总要填补一下。”
看到一条美云认真严肃的表情,狩魔冥真的有些吃惊。七年前的那件事,她印象最深的地方在于凶手竟然从法庭逃跑了,而对一条美云,她脑海中就只有“一条检事的女儿”这个标签。她之所以会对一条美云格外关照,不过是因为她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对无助的人视而不见,而一条美云又比她小上两岁,很容易激起她微不足道的同情心——狩魔家的人并没有像外人以为的那样不近人情。但她没有想到,她无意间的关心竟然可以让人一直牢记。或许温柔要比强硬更能收服人心……是不是到了该改变行事作风的时候了呢?
“是吗?我很冷淡?”
“从来也不怎么和我说话,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觉得自己就像空气一样。我好歹还是御剑哥的助手呢!”
“你是他的部下,有他关照你就足够了。”
“可是,也想和狩魔姐变得亲近一点哪。”一条美云轻声感叹,“要是能变成狩魔姐的助手,一定会很有趣吧?可以全世界到处跑呢。”
“不怕耽误你的正业吗?做大盗什么的?”狩魔冥竟然开起了玩笑。
“怎么可能!我说真的,如果可以当你的助手就好了,反正御剑哥也有阿锯了,每次看到他被冷落,心里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呢。”
“做我的助手,要能挨鞭子。”狩魔冥幽幽地说,“我不想你挨鞭子。”
“原来狩魔姐还是会关心我的!”
“哼,你现在还是我家的闯入者,不要说什么关心不关心的傻话。快点回家去,到家以后给我打个电话。”她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一支钢笔,把电话号码记在一条美云的胳膊上。
“打电话?这是为什么?”
狩魔冥犹豫了两秒,一字一顿地说:“报平安。”
哼,这才不叫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