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谁的觉悟

红罡国的宗教很独特，几乎每隔一个镇子就有不同的本地神明……（中略）。但兔科特征的人家中普遍供奉着同样的神像，即是她们的（此处模糊）

-------------来源不明的旧文件

1.

莎耶醒了，映入眼中的是木制的屋顶。她挣扎着起身，看见自己身上穿着阿雯的衣服，有些茫然的扫视四周。这里是一个寺庙的阁楼，除了一些杂物之外，没有其她人。

‘她们救了我……’莎耶靠在墙边，回想昨晚发生的惨剧。柴犬判断，就算阿雯穿上暗星的衣服去当诱饵，也很难争取到让莎耶逃远的时间。对方骑着马，很快就会追上阿雯，并且察觉她是假扮的。那么，就要在场的所有人替莎耶引开士兵，减少追击莎耶的人数直到她能独自处理，莎耶解决掉追兵之后再逃走，‘我不愿意这样……’

但是，同伴们的觉悟超乎莎耶的想象，没有人迟疑。之后的发展也和柴犬期望的一样，当她们四散冲出马厩的时候，对方也把兵力分散开，大部分朝着假扮暗星的阿雯去，剩下的分成小队各自追踪她们。对方的首领也考虑到了诱饵的可能性吧，所以决定要见到九具尸体才算结束。

最终，追着莎耶而来的士兵只有四个步兵，给予了莎耶穿过火海之后，用影子操作铁砂扑灭身上火焰的时间。如果她不是一直和艾莎到处旅行，而是有机会补给更多这些砂子的话，或许就有办法挡住火焰，让自己成为诱饵帮助同伴逃脱了吧，但是现在再考虑这些已经于事无补。莎耶扑灭火焰后，立刻潜入影子，迟疑了数秒是否要回去帮助自己的同伴，但很快就放弃了。她没有拖着只靠双脚移动的同伴，还能逃离追兵的能力。

那时，摆在莎耶面前的还有两个选项。回去找艾莎，或者去附近的镇子里通知在那的同伴刚才发生的事情并做好对策。对方发现少了一具尸体，一定会在这附近严密搜索。如果正巧让她们碰上自己和艾莎在一起，被怀疑的话很难处理，不能连累艾莎。

莎耶选择了去附近镇子和同伴会合的选项，但是她不敢确定这样做是否正确。她应该直接离开这里，避免和任何人接触。就能和过去一样继续隐藏身份。就算已经亲眼看着同伴为她牺牲，就算镇子里的三十几个人有可能被敌人找到并全部绞杀，自己要活着才是对她们最好的回报。

‘如果没遇见艾莎的话，我肯定离开这里了。’

莎耶从铺在地板上的被褥里起身，注意到被烧掉的一小部分尾羽已经长了出来，而且颜色变成了透着赤红的金色。就好像昨晚的火焰印在了上面。尽管这很反常，但莎耶没心思考虑这个，她要尽快想个办法，把这里的同伴全部转移出去。

‘如果所有人一起走的话速度很慢，而且很显眼。分开走效率低，我也没办法保护所有人。’莎耶的同伴们藏在镇子的寺庙里，大堂和阁楼足够容纳她们。莎耶无暇掩盖自己的身份，直接来到这里和同伴会合，告诉了她们事情的经过。现在她们都在大堂里戒备敌人的到来，把阁楼留给莎耶休息，等她醒来后再做打算，‘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等晚上我再出去周围看看她们还在不在附近。艾莎的话，有尤勒莎在应该没问题。’

莎耶站到阁楼的通风口处看向镇子，因为寺庙在一个小山坡上，她能看清这座小镇的全貌。就在小镇的入口处，有一大队人马正在朝镇里移动。

‘已经来了，该怎么做。’

2.

“等一下，艾莎，停在这里。”就在莎耶醒来的一段时间后，艾莎和尤勒莎也抵达了镇口，尤勒莎注意到眼前的异样，让艾莎停车，“那边，有六匹马呆着，但是沙土路上的脚印一直在往镇子里延伸，而且数量很多。不大对劲。”

“怎么办？”

“嗯……”尤勒莎几乎要猜到眼前的场景预示着什么，绝对不能让艾莎接近这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看。接下来你最好都不要露面，你的尾巴和头发太显眼了，还有斯国人这么个身份，她们一眼就能认出你。交给我吧。”

艾莎点点头，推着车躲进附近的树林里，望着尤勒莎的背影朝镇子走去。

‘莎耶……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被干掉了。’尤勒莎走到镇口，看见前面有几个士兵正挨家挨户的敲门，稍稍松了口气，“喂，你们几个，在找‘哑巴’吗？”

最靠近镇口的人听见尤勒莎的声音，抬起头，手里已经抽出了剑冲着尤勒莎来势汹汹的走来，“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唔！？”

当她看清尤勒莎的脸后立刻停住脚步，其她几个士兵发现了异样也都凑了过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最先发现尤勒莎的士兵轻轻抬起手指着她，“你看她，长……长得太好看了。”

“啊？你在说什么啊！”旁边的士兵敲了一下那个人的头，也看向尤勒莎，“呃，真的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面容。”

“虽然还想听听你们这个国家的人要怎么夸我，但是先告诉我，你们是来这里找‘哑巴’的吧。”尤勒莎轻抚了一下嘴唇，她的声音便像要穿透心智似的，回荡在士兵们的耳边，“我猜你们昨晚袭击了‘哑巴’和她的小伙伴们，结果让她给跑了。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哑巴’肯定会潜入影子里逃之夭夭。可你们居然派了这么多人到这来，嗯嗯，你们有办法断定‘哑巴’就在这里对吧。”

士兵面面相觑，像是还在回味尤勒莎甜柔的声音，但并没有如尤勒莎所愿老实的开口，“你不要管这些，赶紧离开这里。”

“那我最后再问一次，‘哑巴’在哪？虽然你们几个还在这里磨蹭，但是大队人马已经去了最有可能的地方了吧，告诉我。”尤勒莎又想起了娜雅，如果艾莎不在身边，她早就把这几个士兵捏碎，只留一个活的，这样比说什么都要来的快。但现在竟然有些顾忌，娜雅以前也有过这么考虑的时候吗。

“你独自一人还敢这样大放厥词，如果妨碍我们抓捕‘哑巴’，就算是小孩也不会放过。”士兵们终于回过神来，开始迈步向前要抓住尤勒莎，“先把你抓起来，等鹤将军来处置你。”

尤勒莎抬起手，在空气中做出握拳的手势。最先搭话的那个士兵身后传来骇人的呜咽声，随后是重物跌落在地的巨响。士兵回过头，发现同伴们的脖子变成如粗绳那样连着脖子处的盔甲一起拧成一团。面目狰狞的死去。

“什么！你是！”士兵举起剑，“这邪术！你也是‘哑巴’的同伙啊！”

她的剑毫无征兆的在半空中折断，士兵无法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连逃跑的本能都被抑制，尤勒莎觉得差不多了，想开口接着询问。尤勒莎猛地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有东西从她旁边经过。她再转回去，看见艾莎双手抓住士兵的脖子，吊在空中。跟刚才尤勒莎用的魔法不同，艾莎只靠力气就把士兵的盔甲捏得变形。

‘糟糕，艾莎不光是眼睛很好，好像连听觉也很强对吧。刚才的对话都被她听见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哑巴’在这里吗？”艾莎的声音平缓而清晰，怒火在镇静中燃烧。

“不…不知道！因为这里有…她的同伴我们猜…她来这里就……”士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吐出来，没有浪费一丝在挣脱束缚上。某种意义来说，很聪明。

艾莎把她丢到地上，那人立刻失去了意识。她低着头，开口说，“尤勒莎，为什么你要问‘哑巴’的事情。”

“那还用说，因为莎耶跟她是同伴。既然她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个组织而来的，还派这么多人，那肯定是来找‘哑巴’的，就顺便问问。而且，就算我问莎耶在哪，她们也不知道是谁吧？”尤勒莎小心翼翼的回答，她能看见艾莎内心的混乱。

猜忌、悲伤、不安与愤怒。

“我知道了，如果‘哑巴’在这里的话，我一定要找到她。而且按照你说的，莎耶可能也和她在一起。走吧。”艾莎跟着地上的脚印，继续朝镇子深处走去，“如果两人都在场的话，尤勒莎。莎耶就交给你了。”

尤勒莎没有回答，只是跟在艾莎身后。

3.

鹤将军的人手在寺庙正门围成一个半圆，寺庙里没有动静，士兵们紧张的握住手中的武器。现在的情况和昨晚不同，她们没有那么大的优势。明明是白天，对‘哑巴’的恐惧感却再次被唤起。鹤将军看在眼里，但并不为此苦恼，她相信只要‘哑巴’敢露面。她的长卫兵①们会有别的感情压过恐惧的。

她察觉到身后有陌生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了艾莎和尤勒莎，“嗯？那异样的尾巴……原来如此。”鹤将军调转马头，站在旁边的校尉也跟了上去，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鹤将军用空洞的双眼示意艾莎多斯的存在，“想必你就是斯国来的艾莎多斯吧，陛下跟我提过你。你会出现在这……嗯，是出于对‘哑巴’的恨意，没错吧？消息真灵通啊。”

“是在镇子口你的士兵们告诉我的。”艾莎抬起脑袋对着鹤将军，“你好，你是谁？”

“我姓鹤，她们叫我鹤将军，你随便称呼吧。”鹤将军笑了起来，“那我的士兵肯定被你好好招待了一番。你旁边的这位是谁？衣裳虽然朴素，但……我从未在红罡耳闻过拥有如此姣好面容之人，你平日不会是这样的装扮吧。真想一睹你盛装打扮的容貌。”

“说的不错，给你些奖赏吧。”尤勒莎捂着嘴笑起来，“我是尤勒莎，还有，你的士兵们是我招待的。”

鹤将军的嘴角微微下垂，艾莎多斯不想直接和阿苏赫起冲突，选择交给尤勒莎是很合理的判断。而且她认为尤勒莎没有说谎，但是要去猜身材纤细的尤勒莎要如何‘招待’士兵们，就让鹤将军有点头痛。

‘先把尤勒莎当做是和‘哑巴’同一类人为好，这个局面下再多一个无法预测的敌人，我是敬谢不敏了。’

“不过，该说不愧是斯国人吗。我们费劲心力才第一次找到和‘哑巴’正面对峙的机会，你居然这么巧就刚好出现在这。难道说，你跟‘哑巴’之间有什么关系，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这附近吗？”

艾莎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伸出手指着那个寺庙。“你们确定‘哑巴’就在里面？”

“虽然算不上十拿九稳，但那里面有超过三十个‘哑巴’的同伴在。她肯定知道如果这群人被我们找到会发生什么。”鹤将军眯着眼看向寺庙，“若她是个有情有义，不愿抛弃同伴的人，肯定会来这里。说来有趣，我们要杀死她的前提，竟然要她是个正直的人。但愿她和我们期盼的一样吧。”

艾莎眨眨眼，径直朝着寺庙大门走去，鹤将军的校尉吓了一跳，喊出声，“等一下，你没听见鹤将军说里面有很多人吗，很危险的！”

“让她去吧，我们和她们僵持得够久了。试试让斯国人过去之后，情况会不会有所转机。”鹤将军调转马头，开口说，“那尤勒莎你打算做什么？”

‘啧，不管莎耶在不在里面，就这么让艾莎靠近那里，怎么想都只有不好的预感。至少要让莎耶知道艾莎已经在这里了。’尤勒莎轻抚了自己的嘴唇，大声说，“艾莎小心点！”

艾莎被吓了一跳，鹤将军也没想到尤勒莎会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但只消数秒，她就断定尤勒莎是要通知寺庙里的人某些事。如果是什么能起到关键作用的暗号就麻烦了，鹤将军想着，考虑到尤勒莎身上谜团重重，以防万一，现在就进攻寺庙！

鹤将军刚要喊出什么，就突然发觉自己无法呼吸。她一只手扶着马背，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张嘴用力喘气但吸不到半点空气。她还尽量控制住动作，不让校尉和其它士兵察觉。鹤将军低头盯着正抬起一只手对着她的尤勒莎，尤勒莎嘴巴微张，露出笑容，“虽然我不讨厌聪明的人，但是这次你就安分点吧，呵呵。”

鹤将军放开双手，手心朝上对着尤勒莎。不一会儿，空气又重新填满她的身体，她尽量放缓呼吸的节奏。花了些时间才能重新开口，“果然你也和‘哑巴’一样，拥有常理无法解明的怪异奇术。像你们这样的人难道到处都是吗，我也真想学个一招半式啊。哈……哈哈。”

“很冷静嘛，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大的反应呢，很好很好。”尤勒莎点点头。

“不冷静也没用，刚才的行为你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多持续一会就能要了我的命。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了。”鹤将军笑着，“我可没想过自己会主动和你们这样的人碰面然后送命啊。你希望我做什么？”

“那……”尤勒莎原本想提议让鹤将军把人都撤走，但是寺庙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缝，艾莎伸出手接着就被拉了进去。周围的士兵有些惶惶不安，鹤将军这下明白了，里面有艾莎认识的人在。鹤将军看着尤勒莎，等待她开口“好吧，既然你打算认真听我的话，那总之先给艾莎一些时间。”

鹤将军点点头，“悉听遵命。”

4.

“莎耶！我好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有受伤吗？”艾莎扑进站在门后的莎耶怀里，脸贴着对方的脖子蹭个不停，她很快注意到莎耶的羽毛颜色有些不一样，“怎么有些地方变成金黄色的了，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你先跟我来。”

莎耶拉着艾莎的手往阁楼走去，一路上，艾莎看到寺庙里的人都靠在墙上，战战兢兢的提防着室外的风吹草动。不大的寺庙里容纳了三十个人，紧绷着的空气中却没有一点声音。但是每当艾莎从她们身边经过，每个人都会朝莎耶投去期待的目光。而走上楼梯时，坐在台阶上的那个人却死死的盯着艾莎，这让艾莎下意识的攥紧了莎耶的手。

“艾莎多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快和尤勒莎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不行，是莎耶你要走才对。”阁楼里只有莎耶和艾莎两人，“外面的人目标只是‘哑巴’而已，莎耶你把她交出来就可以走了。虽然她是你的同伴，但你应该明白的，我必须要杀了她。在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很重视你，你肯定很受她们信任吧。‘哑巴’所在的地方你也知道，对吧？所以为了保护这里的人，还有……为了帮我，把‘哑巴’交出去吧，莎耶。”

“你不要管这里的事，赶紧离开，我会处理好的。等全部结束了再去找你。”

“莎耶！正门那里虽然只有十个人，但是我能感觉到树林里还藏着超过三十个人。你是没办法的！”艾莎两只手握住莎耶的右手，“莎耶你们是没办法打败她们的，只有‘哑巴’才能办到。她一定在这吧，告诉我她在哪。那样你们都能得救。”

“这个国家还需要她，还有比这里多得多的人等着她去拯救……而且要击败阿苏赫的话，必须有她在。所以，艾莎多斯你离开这。我答应你，等阿苏赫死了，我就会告诉你‘哑巴’在哪。”

“我知道莎耶在考虑什么……‘哑巴’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你要考虑很多很多。但是！莎耶！你也要考虑我啊！”艾莎控制不住情绪大喊着，莎耶抬起手但手停在空中没有继续下一个动作，“莎耶瞒着我这些事情我都能理解，我不在意这个。我……我不替夏克报仇的话，我就没办法继续前进。所以……所以我。”

艾莎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怎么大喊，再怎么意气用事莎耶都不会动摇的，要让她抛掉所有疑虑才行，“所以阿苏赫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跟她谈的，如果不行……我会和尤勒莎一起打败她。对这个国家的人来说这是好事对吧。”

莎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艾莎继续开口，“外面的人随时都会攻进来，到时候就无可挽回了！那时候‘哑巴’一出现，我就会杀了她，这样你的同伴们会把我当做敌人，也会和士兵们发生战斗吧。但是，我又必须保护你。莎耶……你要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看见莎耶毫无反应，表情没有变化，也没出声，艾莎双手握拳，她已经把她能说的话全部说出口了，可莎耶无动于衷，“莎耶！”

“艾莎……我……”

5.

“等很久了啊，不能再拖下去了。”鹤将军目视前方开口，这句话是说给尤勒莎听的，“准备进攻吧。”

“等等。”尤勒莎伸手搭在鹤将军的马背上，要是战斗打响，莎耶必须要使用‘哑巴’的能力，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就算要用稍微强硬一些的手段，“既然你又聪明又听话，还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么，把你的人全部撤走，‘哑巴’的事情你们以后再考虑。”

鹤将军显然料到尤勒莎会提出这个要求，便不紧不慢的说着，“这次随我前来的士兵们，全是兔耳的。她们多多少少都对‘哑巴’抱有恨意，从你们的角度来看或许‘哑巴’杀的那些人，做的那些事都是正确的，还救了不少无辜的人。但是，有人死去，就会有仇恨诞生。这是与对错无关的。”

“你是想教我道理吗？”尤勒莎轻轻拍着马背，马儿像是碰触到冰块似的，打了一个激灵。

“不，我是想说，这里的人都很想杀了‘哑巴’。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都会表现出疯狂的恨意吧，这不是我能阻止的。”鹤将军低头俯视尤勒莎，漆黑的双眼诉说她的平静与决绝，“就算杀了我，她们也不会停下，直到‘哑巴’死去为止。或者，她们自身死去为止。当然还有个可能性，‘哑巴’不在的话，里面的人会因泄愤而被她们屠杀吧。这么做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她们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是敌人。你能感觉到吗，她们的觉悟。”

‘唉……真是费劲，有宝石在的话直接把她们全部解决掉就结束了。’尤勒莎缓步走到鹤将军和她周围十几名士兵的正前方，“你们的想法，你们是死是活，什么觉悟，什么仇恨，对我而言都和落到身上的灰尘没什么两样。如果我想让自己的衣服保持整洁的话，或许会伸手把它拍掉。你明白吗？现在我在意的只有艾莎一个人，你们这些灰尘落在她身上的话，我会很困扰的。所以，要么离开，要么我现在就把你们所有人都除掉。”

鹤将军盯着尤勒莎，轻笑了一声，随后抽出剑大喊，“放箭！”

尤勒莎也在同时抬起手，‘就你们十几个人的箭，全部接住再弹回去就行了！’但是原本预想从正面飞来的箭矢，却从四面八方的树林里窜出。尤勒莎不像艾莎那样，天生就有超越常人的感官，不刻意去探明的话，她能接受到的信息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不过，这也是因为她本身实力凌驾于常人，从未考虑过这些吧，“什么！”

连伸手掩饰自己魔法真实运作方式的时间都没有，尤勒莎扭头看向身后，但是只把一半的箭停在空中。着火的箭矢从窗口射入寺庙内，烟雾和喊叫声一齐爆发。

“啧。”尤勒莎没空再管外面的人，她朝着寺庙冲去，她必须看到艾莎，确认她的情况才行，‘莎耶……你可别搞砸了！’

注释：① 长卫兵：组成人员皆为兔耳且带有世袭制官职的红罡国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