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里走动,偶尔能听到同学议论。
“艾特瓦尔大人最近很尽责呢!”“是呀,各种活动都有出场。”“而且三校学生会开会的时候,也都出席了。”
每每听到这般谈论,我便很开心——静马这么积极,说明她的心正渐渐打开。
但有时候,我去温室找她,会碰见她在发呆,脸上带有迷茫的神色。然后见到我进去,就会很快收起那样的神色,笑着面对我。
她对我,其实不是毫无保留,我明白。
随着梅雨季节结束,天气渐渐升温,三校的游泳课也陆续开放了。
我这才拿到史毕加的学校泳衣。白色连体的史毕加泳衣,有着优美的线条,看上去非常漂亮,我喜欢得紧。
宿舍的门被轻轻敲响,开门一看,穿着睡衣的夜夜和光莉在门外,探头探脑。
“走啦。”夜夜小声说,像是怕被什么发现似的。
我点点头,先回桌子边提起一份装糕点的纸盒,然后出门,将房门小心阖上。
廊灯已经息了。
我们仨悄悄摸摸穿过长廊,摸到米亚特尔的宿舍区域。轻轻敲开某扇房门,玉清在里面,侧身让我们进门。
“打扰啦。”“嘻嘻嘻嘻。”
“欢迎。”
我和夜夜坐到床上,将糕点盒子打开。
“我从安倍学姐那定的糕点终于到手了,还是早些吃掉比较好。”
盒子里的糕点精巧诱人,光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好呀,我去泡茶。”玉清说。
细心的光莉问:“说起来,怎么不见渚砂?”
话音刚落,宿舍的浴室传来响动,有个小家伙害羞地把浴室门关紧了。
“她在试泳衣呢,学校的泳衣,她刚拿到。”玉清掩嘴轻笑。
嗯?泳衣?我与夜夜相视一眼,我俩电波向来容易对上,皆嘿嘿一笑。再看光莉,她竟也饶有兴致!
我们仨贼兮兮地靠到浴室门上,挨个呼唤:“渚砂,开门呀。”“快开开门。”“渚砂~”
最后还是玉清有办法,让我们略施“美食计”,将渚砂骗出门来。
茶话夜会结束,我们三个打道回府。走在仅有星光引路的长廊中,小声聊开了。
“啧啧,渚砂身材真是不错。”
“身材那么好,根本不用害羞的呀。”
“比光莉有料多了。”
“真是的,这么埋汰我。”“呜,呜。”
我和夜夜听见光莉被气哭了,赶忙回头。
夜夜开口:“光莉,用不着哭吧。”
却见走在我们身后的光莉一脸懵逼:“我,没有哭呀。”
“我和夜夜都听到了啦,呃……”
昏暗的走廊上,只有我们仨。但是那呜呜的哭声,并不是我们任何一人发出的。
哭声在静夜中回荡。
“关于昨晚的事。”夜夜食指敲了敲餐桌,“我问了一些学姐,应该是草莓舍著名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廊,下,少,女!”说这话时,她还一脸可怖地凑到光莉眼前,把光莉吓得缩了缩。
“呼,有意思。其他六个是什么呢?”我用手抵着下巴。
“据我所知,分别是:舞厅之镜、林间童子、渐重圣母像、自弹钢琴、会议室笑声、愿望信箱。”夜夜一根一根勾着手指道。
我双手撑到餐桌上,坏笑着说:“有意思,要不要一起去探索一番呢?”
“唔~乐意至极。”
“咦?要去探索吗?我就,稍微参与一下?”
说做就做,我们首先将“廊下少女”的事件透露给了米亚特尔的朋友——凉水玉清。
她立刻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并决定继续调查,然后写成文稿发表到校刊上。这想法不错!我们自然支持,而且打算将我们的调查结果汇总给她。
接着开始在史毕加校园范围内进行调查,主要是调查同学们对“七大不可思议”的细节描述。
然而结果出人意料——不仅各个事件的描述五花八门,而且每个人所知的七件事都有所不同。我们仨一路收集下来,得到的不可思议事件已不下二十件!
我们将调查记录摆在案上,面面相觑。
“得有个更靠谱的同学来帮我们甄别一下。”我咬咬牙,说道。
“而且得是个对校园非常了解的同学。”夜夜也托着下巴补充。
“我想到了!”光莉一拍手掌,我们都问她是谁,“冬森会长呀!”
竟无法反驳。
去到学生会室,冬森会长听说我们的请求,打了个哈欠,然后要过调查记录,翻了翻。
“嗯,这些‘不可思议’都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曾经流传很广的事件,你们倒是调查得蛮仔细。”
夜夜表现得十足的惊讶:“咦?全都,存在?”
“据我所知吧,它们在流传的时候,是有一定依据的,而且证人不少。喏,我就可以确定,这几件事是怎么传出来的——愿望信箱、会议室笑声、林间童子。”
“咱们史毕加附近的林子里,有一个老旧的信箱,有不少人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纸上投进去,后来有很多愿望应验了,所以大家传说‘愿望信箱’十分灵验。你们可以去找,然后试试。”
“传出笑声的会议室,指的是三校一起开会用的大会议室。其实各校学生会都有会议室的钥匙,有时学生会的成员溜进去坐一坐,传出笑声,其他学生以为里面没人,这事就被误认成灵异事件了。”
会长絮絮叨叨,一件一件地给我们述说,我们听得津津有味。
“至于林间童子,那就更有凭有据了。我这一届的学生都知道,而且我是亲历者之一——我读一年级的时候,校规比现在严厉多了,想要离校去镇上买点东西都难得很。那时有个镇上的小孩,隔三差五地跑到草莓舍后面的树林里,我们就托他帮我们买东西。把钱给他,他很守信用,下次再来一定会把东西带到。我们就称他为林间童子。”
光莉奇道:“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敢那样相信他吗?”
“哎呀,我们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他叫作‘透’。”会长说着,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学生会的照片墙边,“我升上二年级后,林间童子渐渐光临得少了。五年前担当艾特瓦尔的,是我们史毕加的两位学姐,起初是她们力排众议,允许林间童子光临阿斯特莱昂山。可惜他最后还是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会长抚摸一个个相框,很难说她究竟是在怀念林间童子,还是在怀念那时一起的人们。
我也凑过去看那些照片,那是我即使进来也很少会关注的照片。只见其中一张照片上,史毕加出身的两位艾特瓦尔,红发似火,蓝发如水,拥着一群低年级的小辈们,笑容风采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