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x绫波零（French toast和French kiss的梗是看《利兹与青鸟》的时候忽然想到的（悄悄咪咪的地下恋情真好玩啊wwww
明日香有一个让同居女友略感困扰的习惯，所谓的“一日之计在于晨”——于她而言，美妙的一天绝对少不了morning sex。叫人放心的是，夜晚她从来都不勉强零，唯有清晨才用这种方式提振精神。她的生物钟规律得让人头痛，每当感到有细细密密的轻吻落在自己背上，零就知道距离闹铃响起还剩半个钟头。明日香在这方面还算比较贴心，知道给她留出充足的淋浴时间。
不过这天明日香出奇的安静，零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温软嘴唇，深刻地感受到了习惯的力量。她想念明日香的吻。关于morning sex，她虽然偶尔会流露不满，但实际上完全乐在其中；每天清晨她们都是这样度过的，突如其来的变动令她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地在明日香怀中翻过身，指尖从明日香的鼻梁一直滑到嘴角。她的恋人似乎还在沉睡，睡相香甜安稳，蓬乱的红发落在脸颊上，嘴巴无意含住了一缕，泛红的睫毛微微颤动，温热的鼻息喷吐在她的颈窝和锁骨，惹得她从发梢到脚尖都酥酥痒痒的。
“明日香？”零试探着喊了一声。闹钟显示时间距离起床还有二十分钟。照理说这时候她们不该这么安静。
“嗯？”明日香闭着眼睛抿了抿嘴唇，不耐烦地拨开了嘴里的头发。她的声音没有丝毫困倦，头脑显然是清醒的，只是不想睁眼而已。
明日香罕见地赖床，零不由得感到好奇。其实明日香只是觉得眼皮有点酸，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她手上的动作——她实在太熟悉零的身体了，用不着睁眼就能准确定位。她们打招呼的方式有固定的路线，先是落在额头的早安吻，然后再轻碰一下彼此的脸颊，有时也可以是鼻尖，接着本该是一个饱含情欲的信号，但零等到的只是一掠而过的简单触碰，她甚至没有感受到明日香的温度。明日香把下巴抵在零的锁骨，嘴唇贴着她的脖子一动不动，既没有吸吮也没有啃咬。今天的明日香是怎么了？零失落地低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明日香？”
“嗯？”明日香仰起脸，抵着零的鼻尖。
“想要……更深入的亲吻。想要……更深入的接触。”零说着环住了明日香的脖子，闭上眼睛等待着明日香亏欠她的亲吻。她这副刚醒来时略带鼻音的软糯嗓音一向最能勾起明日香的情欲。她自己却意识不到。
明日香原本打算在这个清晨给零留出足够多的休息时间——昨晚零临时接到了一个任务，在电脑前一直工作到了深夜，她舍不得让零太早醒来，可零的表现分明是在勾引她。她一向都没有什么定力，尤其是在面对零的时候。
“French kiss吗？但我是个德国人呢，不懂他们法国人那一套。”明日香偷笑着睁开双眼，蓝眼珠里闪着狡猾的光。
“胡说……”零不明白，为什么明日香总能说谎不打草稿。她明明是最懂法国人那一套的德国人。
明日香没有给零思考的机会，如她所愿地献上了“更深入的亲吻”，褪下她的睡裙，给予了她“更深入的接触”。
除去她们后来发现时间所剩无几，因而慌乱之中穿错了对方的衬衫以外，这个清晨和往常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该有的步骤一点都没少。不过她们一直没有意识到穿错衣服的事情，毕竟这是桩谁也料想不到的意外。她们虽然身材相近，但却从不混穿衣物，总是分得清清楚楚，因为零并不打算公开她们的恋情。在穿衣打扮这方面，明日香有些相当老派的习惯，是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其中之一是在衬衫领口绣字——姓名的首字母。零没有这样的习惯，不过托明日香的福，她可以把这些字母当作区分衣物所有者的标志。
这个清晨过得既匆忙又甜蜜。明日香在做早餐时故意煎了两份French toast。零自然联想到了自己索要的French kiss，用餐时脸色直逼手边的红茶。明日香则盯着她的眼睛笑得肆无忌惮。
通勤路上负责驾车的人一向是零，明日香一摸方向盘就会暴躁不安。把车停进WILLE大楼的地下车库之后，她们一前一后上了两部电梯，分别走进了研发部和技术部。两个部门实际是挨着的，联系相当紧密，否则她们不会产生工作上的诸多交流，以至于关系日渐亲密，最后交流到了床上去。其实零早在大学时期就暗恋着明日香，只是从来没有试图表达过自己的心意，直到明日香无意间认识到这一点，主动向她发起追求，她们才会走到一起。否则以零的个性，她们一辈子都难有交集。不公开恋情是零的决定，她是研发部公认的高岭之花，同事都知道她有稳定的交往对象，但并不知道那人就是技术部的明日香。
“绫波前辈，早上好呀！”每天早上樱都会元气满满地向零打招呼，毕竟零是她在研发部最崇拜的前辈之一。零虽然不善言辞，但却非常有耐性，无论她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都会悉心解答，但也仅限工作而已。她对这位沉默寡言的前辈一直非常好奇，总是想着如果能够多了解她一点就好了。
“嗯，早上好。”零的回答相当冷淡，几乎没有感情起伏。明日香时常跑来研发部的茶水间用下午茶，对这个过分热情的后辈总是称赞不已，却又告诉零说自己其实非常吃醋，害得零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樱才好。
“前辈今天也是——”话音戛然而止，“很漂亮呢”四个字卡在了喉咙眼里，樱眼尖地发现零和平时有些不同。当然，零脖子上的吻痕一如既往的显眼，这不稀奇，人人都知道她的恋人喜欢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稀奇的是零衬衫领口的红色小字。樱隐约记得曾经见过类似的装饰，但这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S.A.L是什么东西的缩写？
“嗯？”
“没什么啦！前辈，我先去工作啦！
“嗯。”
直到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零才发现自己穿错了衣服。绣有红色字母的衬衣是属于明日香的。此时此刻明日香一定穿着没有绣字的衬衣。好在字母并不显眼，但愿没有人注意她。等一下抽空找明日香把衣服换回来吧。
直至收到零的短信，明日香才意识到她们穿错了衣服。趁着众人吃茶歇的间隙，她和零在洗手间把衬衣换了回来。两人一边对着镜子整理仪表，一边讨论怎么解决午饭。因为清晨时间实在紧张，她们没来得及准备便当。
“吃便利店的便当吗？”
“还是去居酒屋吧。”
“好。”
“果然，早上老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更贴身。”
“这里，领子没有翻好。”
“帮我理一下。”
“嗯。”
“下次我会注意时间的。”
“嗯。”
“很紧张喔？害怕被人发现？”
“嗯。”
“其实根本就没关系，我们又不在同一个部门，不算真的办公室恋情啦！”
“嗯。”
“不过——现在这样就像偷/情，还蛮有趣的。”
“嗯……”
零的回答越是冷淡，明日香就越是想笑。在她面前，零的冷淡只是伪装成言简意赅的羞涩。她完全可以想见发现穿错衣服的时候零的心里有多惊慌失措——零甚至在短信里用了感叹号。
明日香越是开玩笑，零就越是感觉害羞。清晨明日香分明打算放她一马，是她自己主动要去招惹人家的，说什么想要更加深入的亲吻，结果两人不仅差点迟到，而且还穿错了衣服。
“好啦，不逗你啦，我先回去，中午一起吃饭。到时候我在楼下等你。”
“好。”
中午她们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居酒屋里遇上了樱和澄。澄是明日香在技术部的后辈，平时受过她的不少帮助，也是樱的大学同学，午餐时间两人总是一起行动。她们四个其实还是校友，只不过后辈们入学的时候前辈们恰好毕业，她们没有在校园里打过照面。
“咦！绫波前辈和式波前辈！这真是太巧了！我们坐在一起吃吧！”
“好啊。”明日香说自己吃醋其实只是玩笑话，她并不认为樱能对她产生什么威胁。
樱和澄各拿了一张菜单，分别点了一份定食。明日香和零只需要一张菜单。明日香熟知零的口味和偏好，零从来不需要操心点菜这种事情。她们点了两碗拉面，明日香特意嘱咐店员零的拉面里不能放肉。
等待上菜的间隙樱忽然又发觉了零的不同——绫波前辈衬衫领口上的小字居然离奇消失了，更离奇的是小字出现在了式波前辈的衣领上。樱终于记起上一次见到这种装饰是在什么地方——式波前辈的衣领上。她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S.A.L正是式波前辈姓名的首字母。也就是说，早上绫波前辈穿着式波前辈的衣服，中午式波前辈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等等，所以，原来绫波前辈那位无敌神秘的恋人是式波前辈？
因为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樱不由自主地抖起了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老天，她要怎么才能证实自己的发现呢？虽然知道她们亲密得“可以穿错对方的衣服”，但如果听不到亲口承认多少还是有些遗憾。是她们隐藏得太好，还是大家神经太粗，居然没有联想到两人的关系。她们不仅天天同进同出，而且还总是在一起喝下午茶——式波前辈明明就不是研发部的人，却总是跑来凑热闹。午饭也是一起吃的，最暧昧的地方在于，她和澄是各点各的，而绫波前辈的拉面却是式波前辈帮忙点的。她思来想去，觉得答案只可能是因为两位前辈看上去性格迥然不同，谁也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敢把她们两个看成一对。
“铃原，你在笑什么呢？”明日香托起下巴望着樱。樱从刚刚起就一直笑个不停，惹得她好奇心作祟，想要知道樱发笑的缘由。
樱赶忙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啦，就是觉得前辈们可真好。”
澄有些惊讶地看着樱，觉得她简直不明所以。明日香听了并不觉得有问题：“你们也挺好啊。”
落座以后零一刻不停地翻阅文件，即使在午休时间也不忘工作，完全没有参与到对话里。对此，另外三个人谁也不觉得意外。其实她只是不擅长应付这种社交对话，原本她只打算和明日香一起用餐，独处忽然成了四人拼桌，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前辈每天看上去都好精神啊！”樱由衷地发出感叹。大家私下里不止一次地偷偷议论，一致认定绫波前辈的恋人是个欲求不满的家伙，一看就是禁欲系的绫波前辈平时一定非常辛苦。既然如此，两位前辈每天的休息时间一定不够吧？“前辈早上喝咖啡吗？”
“不喔，我从来都不喝咖啡。不过红茶倒是有喝。”明日香坦白地回答。
“红茶也有提神的功能呢。前辈晚上一定很忙，早上会想多睡几分钟吧，有时间自己泡茶做早餐吗？”如果两个人一起“忙到深夜”，恐怕早上就不会有别的心思了。
“也还好啦，这点时间还是有的。自己做早餐可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乐趣啊。”明日香低头笑了笑。零吃早餐时面红耳赤的模样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明日香的回答超出了樱的意料，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对话，于是随口问了一句“前辈早上都吃了什么呢”。
“French kiss——”
四个人全都愣住了。樱差点笑出声。澄有点摸不着头脑。零终于抬了头。
“……French toast！口误！口误！”
明日香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尴尬得想要钻进地底。全都怪零。如果零没有向她索要French kiss，她就不会想到早餐做French toast，更不会在后辈们面前闹出这种低级的口误。真的都要怪零。早上她那副害羞的神情实在让人难忘。可现在她竟然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种微妙的表情变化不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樱和澄就不行。她们相识满打满算已经有十年了，这是明日香第一次见到零憋笑的样子。
零其实一直关注着明日香和樱的对话。听着听着她就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尤其那句“前辈晚上一定很忙”，真是越想越觉得怪怪的。要知道技术部的人可不用把工作带回家里。忽然，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樱是个非常细心的孩子，这点她比谁都清楚。樱绝对注意到了她们的衣服，这些话其实是在试探她们的关系。可明日香不仅没有察觉，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而且还闹了严重的口误。要她不取笑明日香可真是太难了。
樱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引出这种答案，她正愁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提问呢。“咦！这是不是说前辈有正在交往的对象？”听到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澄立刻用力碰了一下樱的脚尖。
“……有……有是有啦。”明日香别过脸，屈起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忍不住悄悄瞥了零一眼，“但她不想公开。我尊重她的想法，所以不可以说出来。”
“那前辈不是感觉很委屈？”看到两位前辈的眼神交流，樱终于彻底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原来是绫波前辈不愿意公开啊，她也会尊重绫波前辈的想法的。
“这个——其实也没有啦。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明日香说的是实话。地下恋情自有它的有趣之处。刚才零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嘲笑她。看来零是忘记自己曾经有多窘迫了。这样可不行。明日香总是喜欢在公共场合发起偷袭，楼梯间、洗手间、茶水间……凡是无人的角落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战场”。她的“战斗”相当温和，并不要求零做出什么天大的牺牲，只是想要从她嘴边偷走一两个吻而已。
听到明日香的回答，零立刻联想到了自己过去在公司各个角落被偷袭的经历。一面胆战心惊生怕被路过的同事发现，一面又忍不住享受着热烈温柔的亲吻。那种偷偷摸摸的亲吻给人的感受比在家中任何地方接吻体验都要特别。说老实话，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刺激和窘迫交织的感觉，甚至有些上瘾。她从不反抗挣扎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久她们的午餐被分别端了上来，零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吃饭，澄的话也不多，一直默默听着樱和明日香的闲谈。饭后她们又一起回到了公司。
去往技术部的路上，澄有些紧张地向明日香解释：“前辈，我觉得樱只是好奇心比较强，不是要故意探听你的隐私的。”
“我没有介意啊。”
“真的吗？我有一点担心啦……樱她就是……”
“放心。我只怕你们忘不掉那句French kiss……好啦，该回去工作了。”
“是，知道啦，前辈。”
这天的下午茶时间，零惊讶地发现明日香没有出现在研发部的茶水间里。原来明日香也知道害羞。现在才发现这一点，是不是太迟了？应该不是，毕竟很多事情只要有心就不怕迟。
“French kiss，好特别的早餐。”回家路上零罕见地用上了调侃的语气。自从知道明日香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个简简单单的词语可能会成为她制服明日香的法宝——或许明日香一听见这两个词就会害羞。她一定要善加利用才行。
“都说了是口误！”明日香抱起手臂看向窗外，脸色像在追赶天边的晚霞，“别紧抓着不放。”
“可明日香总是紧抓着我不放。这样很不公平。”零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余光把明日香的表情尽收眼底。
“那你想怎么样……”明日香的话音里竟然完全没有往日的气势。
“嗯，什么都不想，只是希望明日香的脸红可以多保持一阵子。”
“什么——什么啊！只是想看我脸红而已！”
“嗯，像是重新认识了明日香，看到脸红的明日香，感觉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就对了，这种……这种事情很少见的！我是说我脸红这种事情！”
“可是，我很擅长养成新习惯。”
“什么意思？”
“French kiss？”
“停车停车！”
恰好驶到了一处可以停车的路段，零顺从地把车泊在路边，不安地看着明日香。她并不擅长和明日香开玩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做过了头。
“明日香生气了？”
“不是。”明日香说着解开安全带。
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明日香是气得不愿坐车了吗？不过下一秒她就推翻了这个猜想。
“是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就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