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什么?这个问题答案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或许不过是闭上眼睛,进入睡眠前所看到的。但是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可能连黑暗的概念都弄不清楚。
或许,黑暗并不可怕。
但是,当真正的黑暗笼罩、积压而来时,内心深处的恐惧便会倏然涌出。因为在真正的黑暗中,永远都不会迎来光明。
……
太空之上,廓然无尽的空间里,满布残骸。爆炸后的残骸因为缺少重力的约束,四处飞散。这些碎屑自核心处被轰散射出,而在那爆炸的核心处,碎屑反却稀少。
遥远的天边,太阳漫射的光在宇宙传荡,点点光辉将爆炸中心处的黑影照亮。那道黑影并不是什么残骸,竟是一个人!
那虽是一个人,却难以称之为人。只见那人两条大腿灼烧严重,黑色的焦肉与鲜红的血肉交织成了可怖的纹路;破烂的衣服如被摔碎的瓷瓶般,一片一片的散落在空中,没有一处完整;更揪人心魂的是在右手处,那本该存在的手臂,此刻却是空荡荡,无一物存之!在往上看去,才堪堪知晓,受到如此残酷伤害的人,竟是一名稚嫩的少女!
少女额头处鲜血汩汩,新流出的血液将刚刚凝固的血液冲化,然后再度凝固;发丝与血液混杂在一起,粘连在伤口处,皮肤上,滋生着新的疼痛。
“我是谁?我在哪里?”
幽寂的太空里,重伤的少女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只能努力的驱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早已吐不出话语,只能在弥留中于心中发问。
终于,仅剩的力气也散尽,少女的眼眸阖上了。模糊的世界尽管什么都看不清,但却能感受到光芒,而现在,少女所能感知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将会永远降临的黑暗。
黑暗之中,一无所有。尽管意识尚存,但在这份黑暗中,意识仅仅能产生恐惧。那种对于黑暗本能的恐惧,无法抵抗。
“是吗,原来我要死了啊。这就是死亡吗。”
少女的意识,在这个无边的世界里徘徊。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更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远,因为这里只有纯粹的黑暗。
意识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却无法感知到嘴唇,甚至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这份无力感伴随着恐惧,渐渐侵蚀着少女的意识。无法呼救,甚至无法表现自己的惊恐。
“呜……呜”
黑暗涌动,如海浪一波一波压来,少女这份渺小的意识在黑暗的海洋下无助的逐浪而飞。
“难道就要这样被黑暗吞噬吗?或许这样也好。”
意识想要生成反抗,可是伴随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疲惫。这份疲惫在不停地劝说少女的意识,让其不由自主的想要放弃。矛盾的意识搅动了黑暗之海,引发了海啸。强大的力量将少女的意识不断捶砸,想要将其撕成碎片。
反抗和疲倦互相斗争着,然而在这黑暗世界的加持下,反抗的意识显得那样渺小,少女的意识已经支离破碎,濒临破灭。
就在这时,黑暗的世界中绝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出现了。
一道光,一道金色的光,如同闪电一般闯入了这个世界。光明,带着一股淡淡的温暖照在了少女的意识上,那种温暖满含着眷恋,携裹着无尽的温柔,如同柔荑,轻轻的将少女的意识捧了起来。那一瞬间,所有的疲倦都烟消云散,支离破碎的意识渐渐恢复原状。
“轰隆!”
黑暗的海洋开始咆哮,想要将这一道异端的金光吞噬。但是,那道金光却愈发壮大,将一道道海浪撕碎,光芒反而吞没了黑暗。
尽管一开始光芒显得如此微弱,但其拯救少女意识的心却帮助其击败了黑暗。现在,世界变成了金色的花海,而少女的意识,则静静的躺在这片花海的怀中。
金色的花瓣将少女的意识高高托起,花海的上方,是无边无际的碧蓝天空!
……
“奈叶!奈叶!奈叶!”
少女的眉头轻轻皱起,被凝固的血粘黏的眉毛因此被扯动,产生了痛觉。
“奈叶!奈叶!奈叶!”
“是…谁…是谁……在…叫…我?”
“奈叶!奈叶!奈叶!”
少女的耳畔回荡着一声声的呼唤,那声音仿佛带着光芒,刺痛了少女的眼睛,迫使她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片金色世界。
当少女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闪耀着金色光芒的世界。
“这…是…”
“奈叶!!?”
当少女艰难的挪动嘴唇,喃喃出声后,金色的光芒开始剧烈的颤动,随后一张布满泪痕的面庞出现在少女的眼帘之中。
少女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当她看到这人的时候,不自觉地呼唤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菲……特……酱…”
“嗯嗯,我是菲特!奈叶,我在这里哦!把我看得更清楚一点!”
奈叶吃力的抬起左手,那是她唯一还算完好的肢体,她抚摸着菲特的脸庞。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后,奈叶艰难的扬起了嘴角。
“菲…特…酱,我…做到…了…呢,虽…虽然…有一点……点…失败…”
“奈叶……奈叶……”
菲特的眼眶盈满泪水,一滴一滴滚烫的泪珠低落在奈叶的脸上,那样的温暖。
“对不起……菲特酱…让你担心了……”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啊,奈叶。都怪我太弱小,没能和你并肩战斗,让你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对不起,奈叶。”
“才…不是…呢…因为…听到…了…菲特…酱…声音…我…才醒了…过来…哦…”
菲特握住奈叶放在自己脸颊的手,那份冰凉让菲特的心仿佛被冰锥刺穿一般。
差一点,她差一点就失去了奈叶。如果这样残酷的事情发生了,菲特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没有奈叶的世界,奈叶是她生存到现在的意义啊。
“太好了…太好了…奈叶…”
菲特十分庆幸,这样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
“对不起,菲特酱,奈叶酱。虽然不想打扰你们,可是现在还是先把奈叶酱送回地面,进行治疗吧。”
此时,一脸担忧的疾风酱飞到了两人身边,说道。
“嗯,我们回去吧,奈叶,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菲特酱小心翼翼地把奈叶抱到怀中,对奈叶说道。
“嗯…回去吧…菲特酱…”
“以后,让我们接着在天空一起飞翔吧,奈叶。”
“嗯…还要…一起…”
奈叶将脸埋在了菲特柔软而温暖的胸口上,再度闭上了眼眸。黑暗再度袭来,但是奈叶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她能感受到那份温暖的金光,将她包裹其中。
……
时空管理局本部——医疗中心。
在重症监护室中,遍体鳞伤的奈叶躺在病床上,各种医疗器械如同八爪鱼一般将奈叶一层层包裹着。
而在另一处的监管室中,莎玛尔正紧盯着屏幕,她所照看的正是重伤住院的奈叶。
她的背后,助手们正手忙脚乱的进行着工作。菲特、疾风、维塔等人则站在一侧,一脸严肃地等着莎玛尔开口。
终于,莎玛尔转向了菲特众人,表情凝重,说道:
“这次奈叶受的伤和以往完全不同。以前的伤最多只是在身体到达极限后,透支体力战斗而使身体过度疲劳。这次则不仅仅是透支体力,而是全身包括念动之核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最为严重的还是右手,整个肢体被炸断,虽然在Raising Heart的保护下,并没有造成大出血。但是断肢再生这项医疗技术是十分复杂困难的,而且我们也遇到了一定的困难。”
“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做到的,不管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菲特抓住莎玛尔的手臂,眼眶里的泪水滚滚而出。
“菲特酱,稍微冷静一下。虽然很困难,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次的手术需要米德芝兰达与贝尔卡技术两者的结合,这样才能完全治愈好奈叶酱的手臂和其他部位的再生、治疗。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只要我们尽全力,奈叶酱一定会痊愈的,所以放心吧,菲特酱。”
莎玛尔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很轻松,以此来让菲特安心。
“那我可以提一项要求吗?”
“什么要求呢?”
“请让我手术全程守在奈叶的身边。只要能在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就好了。不会给莎玛尔你们添麻烦的,所以,拜托了!”
莎玛尔看着菲特那双无比担忧的双眸,心中一软。她知道现在谁的痛苦都不及菲特,如果是疾风受到了这么重的伤,她的伤心不会比菲特少,因此她很能理解菲特此刻的心情。
“好吧,菲特酱。但是真的只能在外面看着哦,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们会治好奈叶酱的。”
“嗯。谢谢你,莎玛尔。”
菲特听话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希格诺也安慰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泰斯特罗莎,别太伤心了,要是奈叶醒了你倒下了就不好了。”
“那我也在外面看着,行吗,莎玛尔。”
维塔此时也提出了和菲特同样的要求。
“嗯,我到时候会在外面给你们准备座位的,放心吧。”
莎玛尔摸了摸维塔的头,要是平时维塔肯定不情愿,但是现在的她只是把脸埋在了兔子玩偶里。可见奈叶受伤对维塔的打击有多大。
“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去吧,我还要和另一位负责手术的医生讨论手术呢。”
“嗯,真的谢谢你了,莎玛尔。”
菲特向莎玛尔深深鞠了一躬后,而疾风她们一起离开了。
当人都走后,莎玛尔看着菲特她们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重的负担,压在了莎玛尔的肩上。只有她才能深刻了解到奈叶的这次手术想要成功是多么的困难,即便成功了,能恢复如初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只是,现在还是不要让菲特她们知道比较好。
“奈叶酱,你这次真的是拼命过头了啊。”
莎玛尔再次叹了口气,转过身指挥着助手们继续进行着准备。哪怕只能提升百分之一的几率,她也要拼尽全力,这是她现在仅能做到的。
……
到了奈叶进行手术的那天,莎玛尔和另一位米德芝兰达的顶尖医疗专家进入了专属手术室准备进行手术,而在手术室外,则站着菲特和维塔两人。其她的人都约定好了,没有过来,但是她们都祈祷着手术能够顺利进行。
门围紧闭的手术室内,能看到面色苍白的奈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而菲特只能趴在厚厚的玻璃墙外,无能为力的看着。她双手紧紧攥着,她有着拥有巨大威力的魔法,可是这份在别人看来,在她看来十分强大的力量,却无法在此刻为奈叶分担哪怕一丝痛苦。
“我真的是,太依赖奈叶了。一直以来奈叶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为什么我却只会向奈叶撒娇?天真的以为奈叶会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
泪水模糊了视线,可菲特却讨厌只会在这时候留着眼泪的懦弱的自己。
“菲特。”
同样站在玻璃墙外的维塔此时说道:
“一起变强吧。变的能够站在奈叶身边,能够为她分担责任,哪怕只有一点。”
“没错。我不能停留在原地哭泣不止。虽然已经被奈叶落下了很远,但是现在还来得及。所以,一定要没事啊,奈叶!”
菲特此刻只有静静地祈祷,现在的她只能看着奈叶受苦,这份心痛的感觉,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
手术已经进行了十个小时,手术室里的莎玛尔和米德芝兰达的专家却依旧全神贯注,她们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可她们却无暇擦拭,只得助手来帮她们擦掉。
这期间,菲特和维塔一直都紧紧盯着手术的进行,哪怕中间疾风、琳蒂她们来劝,两人也没有坐下来休息过哪怕一秒。
终于,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紧张手术后,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灭了。
莎玛尔从手术室中走出来后,立马被菲特和维塔围住。
“手术怎么样?奈叶的情况如何。”
莎玛尔满面倦容,但却为两人展露了笑容。
“别担心,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奈叶的手臂已经开始再生了。”
“真的?太好了。”
然而,正当菲特和维塔两人高兴万分的时候,莎玛尔的一句话却给两人泼了一盆冷水。
“手术虽然是成功了,但关键要看奈叶的身体会不会对新的手臂产生排斥。这不仅仅关乎手臂能否使用,也关乎到奈叶今后的魔法生涯。所以,我们还需要观察一阵子。在这之前,我也无法断定,奈叶能不能恢复如初。对不起。”
莎玛尔很是抱歉的看着菲特。
“为什么莎玛尔要道歉啊,应该是我来道谢才对。情况我已经明白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去探望奈叶呢?”
“现在奈叶可以从重视监护室搬出来了,所以探望应该很快也会批准,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要是奈叶醒过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倒下了反而不好了。等可以探望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
“嗯,明白了。”
菲特回应道。
……
奈叶被搬到了一般病房进行看护,而菲特则申请入住了奈叶的病房。每天奈叶的身体清理、换洗衣物等工作都被菲特包揽了。
奈叶右臂的生长状况暂时良好,这也让莎玛尔松了一口气。虽然奈叶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超出了她的预料,但也可能是之前身体的损伤积累过多而造成的现象,因此莎玛尔觉得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菲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握住奈叶没有大碍的左手,期待着奈叶能够在某一刻苏醒过来,以便在奈叶醒来的第一眼,向奈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可事与愿违,半个月过去了,奈叶依旧昏迷不醒。这样的状况让菲特、莎玛尔开始有些担心。终于,在手术后的第二十天,发生了状况。
这一天菲特像往常一样握住奈叶的手,等待奈叶苏醒过来,可是菲特却发现奈叶的脉搏突然加快了,紧接着奈叶的呼吸也开始紊乱起来,终于,警报器响了起来!
“奈叶!!奈叶!!你怎么了!?”
不知所措的菲特紧紧抓着奈叶的手,悲伤的呐喊着。
莎玛尔没过多久便冲进了病房里,她看着病房里的仪器,烦躁而苦恼的抓着的头发。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莎玛尔?”
“奈叶酱的身体对新的手臂产生了排斥,不仅仅是肉体的排斥,奈叶的魔力无法在新的手臂产生魔法回路是最大的问题,而这也是最棘手的问题!”
莎玛尔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如果产生这种情况,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难道说…”
听到了莎玛尔的话,菲特想到了个可怕的猜想。
“如果想要抱住奈叶酱的性命的话,如今就只能舍弃右手了啊!而且,魔术回路无法修复的这种情况下,恐怕以后连魔导师都无法继续下去了!”
在无情的事实面前,莎玛尔无法继续对菲特隐瞒下去了。
“这、这、这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菲特跑回道奈叶的病床旁,她看着因为痛苦而紧皱着眉头的奈叶,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美好回忆,泪水再也止不住。
“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我们约定以后还要继续在天空中一起翱翔的,为什么要让奈叶遭受这样残酷的事情呢?”
“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菲特酱。快把奈叶搬进手术室吧,这种情况只能这么做了啊!这样下去,奈叶只会更加痛苦的!”
莎玛尔联系了医务人员,让她们把奈叶搬进手术室中。菲特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奈叶,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她往前冲去,想要进入手术室。
希格诺和疾风赶紧拦住了菲特。
“冷静点,泰斯特罗萨!”
“菲特酱,求求你了,别这样了!大家都很痛苦的呀!”
“奈叶!!!!!”
菲特被阻拦了下来,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掩面。
“奈叶…奈叶…”
她只有无助的不停呼唤着奈叶的名字,可她知道这样做是没有任何用的。
忽然,菲特感觉她听到了什么。
周围的一切变得十分安静,眼前的疾风、希格诺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她能看到的是躺在手术台上的奈叶。
只见带着呼吸机的奈叶的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尽管只有那一小下,但是菲特确确实实看到了,也听到了:
“菲…特…酱…”
菲特抬起了梨雨阑干的脸,她听到了那声呼唤:
“奈叶在呼唤我!奈叶现在需要我!”
浑身的魔力于此刻飞速涌动,在疾风、希格诺没有反应过来前,菲特一个闪身,如一道金色闪电般冲进了手术室中。
“菲特酱!!?你在做什么,快出去,我们要进行手术的!”
莎玛尔显然对菲特的出现吃了一惊。
“现在的奈叶,需要我!我听到了奈叶的声音。”
菲特飞身到了奈叶的身旁,她的周身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是菲特驱动魔力造成的微型闪电。将魔力与电进行转换,是菲特独有的魔法资质。
将奈叶的左手温柔而有力的握住,菲特开始驱动着魔力汇往奈叶的体内。金光盈耀着整个病房,菲特的胸口处,飞出了她的念动之核。
“你在做什么,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米德芝兰达的医疗专家显然难以接受菲特的行为,就在她想要上前阻止菲特的时候,却被莎玛尔拦住了。
“选择相信吧,如果真的有奇迹发生的话,我愿意相信菲特!”
米德芝兰达的专家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莎玛尔那坚定的目光,最终选择了沉默。她们只好密切关注这仪器上显示的状况,如果出现危险,她一定会阻止事态的恶化。
“求求你了,奈叶,醒过来吧!”
在菲特的念动之核的召唤下,奈叶闪烁着粉色光芒的念动之核竟然也飞了出来!只是奈叶的念动之核布满了裂纹,光芒也比菲特的弱了不少
菲特和奈叶的念动之核缓缓的飞向一起,两者的光芒开始进入彼此的核心,金色包裹着粉色,粉色也吸收着金色。
突然,粉金光芒大涨,一个巨大的双色的魔法阵出现在菲特和奈叶的脚下。
“这是,米德芝兰达魔法阵?但这个魔法阵完全没有见过,到底发生了什么?”
莎玛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奇迹就在此刻,诞生了。
菲特的金色的魔力包裹住了奈叶的念动之核,紧接着,念动之核上面的裂纹开始被缓缓修复,随后,奈叶的念动之核发出了耀眼的粉色光芒,两者的念动之核靠在了一起!
菲特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游走在奈叶的体内,而奈叶的魔力也进入了她的魔法回路之中。此刻的她,无比清楚的感知到了奈叶的一切。
菲特能感受到奈叶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终于知道,奈叶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换来了她们平日的笑容。
“再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担了,奈叶。”
曾经懦弱的菲特只学会了躲避和哭泣,但是奈叶却给予了她光明,将她带到了充满幸福的世界。所以,这一次,轮到她来帮助奈叶了。
擦干泪水,鼓动魔法,倾尽此刻所有,为伊而动。
菲特和奈叶结合的魔力流在奈叶的全身流淌着,当菲特顺着奈叶的魔法回路来到奈叶的右臂时,魔力流受到了阻塞。新生手臂的细胞与身体的细胞无法完美的结合,彼此错乱,最终拥蹇在一起。
忽然,菲特感受到了奈叶的气息,那股温暖阳光的感觉,仿佛是在鼓励着她。
菲特好似看到奈叶在对她笑着说:
“没关系的,菲特酱,我一直相信着你的,所以,不要害怕的前进吧。我会一直陪在菲特酱的身边哦。”
“奈叶……我明白了。让我们一起前进吧!”
菲特的魔力驱动着奈叶的魔力,开始在这错综复杂的地方行进着。尽管前路阻塞,但是只要有奈叶在,菲特便可以勇往直前。
最终,在菲特和奈叶的努力下,两人的魔力终于流通到了右手手臂上面!双色的魔力带着微小的电流,将一处处坏死的细胞和组织重新激活、连接,最终手臂上的魔法回路与身体打开了通道!一条小道的连通,带动着汩汩流淌的魔力,渐渐将小小的溪水疏通成宽阔的河流。
菲特脸颊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柔软的温暖,她睁开眼睛,却发现竟然是奈叶在用右手抚摸着她的脸!
“谢谢你…菲特酱…又被…菲特酱…拯救…了…一次…呢。”
奈叶睁开了她的眼眸,看到了梨花带雨的菲特,不禁想要将菲特的眼泪擦拭掉,来缓解她的悲伤。奈叶的右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好似从来没有失去过。
“这…这真的是奇迹啊!本该坏死的手臂,竟然被修复了魔力回路,甚至比以往的回路更加强韧!这真的只能够用奇迹来形容啊!”
莎玛尔和米德芝兰达的专家看着仪器所传来的数据,双双讶异不已。她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对于菲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奈叶,将这长久以来所积蓄的感情倾泻出来。
“太好了,奈叶!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哦,菲特酱。”
随着两人魔力的互相流通,奈叶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有力起来。
“再也、再也不要从我的身边离开了,奈叶。我好怕,真的好怕。”
奈叶拍了拍菲特因为哭泣而颤抖不止的肩膀,安慰道:
“嗯,再也不会离开了。所以,安心吧,菲特酱。”
“真的再也不要奈叶你发生这样的事了。以后就算奈叶把我甩开,我也一定不会离开的,我永远都不要离开奈叶了。”
“谢谢你,菲特酱。我也是哦,再也不想和菲特酱分开了。即便我以后感到孤单,感到寂寞,只要菲特酱在我的身边,我一定是最幸福的那个哦。”
“嗯,说好了哟。”
“嗯,约定好了。”
彼此的拥抱,流通的魔力,将满满眷恋传递给了对方。此刻的两人,已经无需语言的传递,而是心灵的互通。
这份奇迹所开出来的果实,两人将会一生珍惜。因为她们知道,今后的人生里,两人将会携手同行。再也没有什么困苦会将她们分开了。奈叶和菲特因为拥有了彼此,而充满了无穷的勇气。当魔力达到界限后,亲密互通的感情将会帮助她们,让彼此飞的更高、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