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双惠说出口的时候,耳根子莫名地红了。
蒋双惠听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试探性地喂了声。
年泉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正常点,我害怕。”
蒋双惠怒了:“你他妈正常点行不行,明天一整天我爸妈不在家,怪寂...无聊的,就想要你来我家热闹热闹。”
“你看我像是嘴巴多的人吗?”
“有人也比没人好。”蒋双惠说。“而且我跟我爸妈指名道姓了说邀请你,你要是不来,多不给面子啊。”
年泉还没来得及吭声,蒋双惠继续说:“再说了,我十多年来头一回邀请人到我家里来作客。”
“哦对了。”蒋双惠起身走到冰箱那儿,看了看里面还有些蔬菜肉什么的。“你会做菜吗?”
年泉大致猜到了:“不会。”
“屁,你空间里面是什么?”
“你不会?”
蒋双惠愣了愣:“我蒋双惠什么都会,就不会两样东西,学习和做饭。”
年泉低低笑了两声:“垃圾。”
蒋双惠听到这两个字砰得把冰箱门关上:“注意一下用词啊,不然你别想进我家门。”
“我稀罕吗?”
“别啊,我开玩笑的。”蒋双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年泉那句话要换个人说,自己绝对硬气地把电话挂了,但偏偏是年泉,自己莫名其妙地服了软。
没想那么多,蒋双惠继续滔滔不绝:“明天我们先去超市买点吃的东西,你带点换洗衣服过来,我想让你在我家过夜,我家有点大,空荡荡的没点人气,我一女孩子嘛,怕...”
年泉打断她:“你打流氓痞子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怕。”
“屁!我怕入室盗窃啊!”蒋双惠说。“我他妈又没学过什么武术,赤手空拳对抗白光刀子啊,又不是拍电视剧。”
曾孙一个人坐床上无聊,走到年泉旁边听她打电话:“谁啊,你聊了几分钟了。”
年泉把电话挪远了小声说:“今早上我给你指的那个弱智。”
“你来不来啊?”蒋双惠心里其实挺忐忑,真是十多年第一次,她从来不愿和人往深里交,总觉得人心里肮脏得很,就比如那些家长找蒋雄拖关系要把孩子塞进重点班的时候,家长毕恭毕敬把一堆红票子和几条上等烟端给他,再比如陆芸在公司里和上司打情骂俏不注意形态,有时候还投怀送抱,看着就恶心。
蒋双惠讨厌这些虚的。
年泉愣了愣:“来吧,我跟我妈说声。”
蒋双惠跟她客套了几下,把电话挂了。
曾孙问:“跟你能聊起天,真是个弱智?”
“她有点间接性。”
年涌端着盘水果到茶几上摆好:“俩小兔崽子过来吃水果,吃完睡觉。”
曾孙摆摆手:“阿姨谢谢了,我减肥。”
年泉拍了她一肩膀:“你吃饭那架势,真不知道是要减肥。”
“去你个嘴贱的。”
“谁嘴贱?”
“我。”曾孙老老实实承认。
“爸,你们出差几天啊?”蒋双惠问。
蒋雄抬头瞟了眼啃苹果的女儿,低头继续敲打着键盘:“三天,在家的时候要乖,不要怠慢了年泉。”
“好。”
蒋双惠拖拉着踩拖鞋走进卧室,一屁股坐下去躺好,过了会儿,给年泉发消息。
在我家你能多待几天吗?
过不一会儿,蒋双惠的手机震了震。
你当我没家吗?当我妈不存在吗?理由。
我怕
怕啥?
...不干净的东西。
你有病。
?
哪有鬼?只有心里有鬼。
蒋双惠对着屏幕发愣。
也是,没鬼。
蒋双惠手机又震了震。
我跟我妈商量,在你家待两天。
行。你早点睡
年泉觉得今晚的夜风吹得让人有点发燥,不然自己的脸怎么会莫名其妙热起来,连指尖都微微发烫。
曾孙看见年泉床头摆着的小时候的照片,笑半天:“年泉,想不到啊,小时候冬天屁股给冻红了,这是几岁的时候了还穿开裆裤。”
年泉冲过去和曾孙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