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1-3 北境之王 (The King In The North)
POV:克莉絲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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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塔被安排在大廳的角落觀禮。
她精神恍惚,全身無力,光是站著便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大廳之上,北境的貴族雲集,堅盾城的瓦格納侯爵、基爾休坦堡的基爾休坦侯爵、獵人堡的布勞斯伯爵、灰牆城的巴魯多侯爵、托洛斯特城的卡萊羅娜家族,還有更多更多克莉絲塔沒能記起的錦旗與家徽在臨冬城的大廳飄揚著。
母親昨晚曾囑咐她必須把所有家族的家徽記起來,「妳很快就會成為老爺的繼承人,老爺會在國王的加冕儀式上當場宣布這件事。」昨晚的母親如是說,「這些下等貴族都將臣服於妳,因為妳是我與老爺的女兒。妳必須認出她們,保持禮貌,這才是大貴族該有的姿態不是嗎?」
當時母親的神情是如此地雀躍,只讓克莉絲塔感到害怕。她不敢忤逆母親,只好抱著母親給的王國族譜,從黃昏開始拼命背誦,卻成效不彰。當克莉絲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在打盹中浪費了大半個晚上的時間;狼時已至,轉眼便要天亮,克莉絲塔卻連四分之一都還沒讀完,更別說讀過卻遺忘掉的部分了。
這樣下去只會讓母親出糗,然後再被毒打一頓。克莉絲塔想著想著就快要哭了出來。萬般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抱著母親給的書前往尋找母親,嘗試找出解決的辦法。
她抱著書要去找母親,卻遠遠望見雷斯公爵親臨,情急之下只好躲到衣櫃裡,想等公爵離開再出來。
可是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母親已死,也沒有人召克莉絲塔上前,雷斯公爵──母親所宣稱的生父──則根本沒有出現在大廳之上。
克莉絲塔感覺到出乎意料的平靜。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怎樣的結果,她似乎都可以接受。
貴族列席完畢,眾臣就位,而司儀的聲音隨即響起,「恭迎先民的國王、北境統治者、全境守護者,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利克一世陛下。恭迎御前首相、國王之手、席納城公爵、雷斯家族的羅德大人。」
榮譽衛士們領著他們走了進來。幼年國王頭戴黑鐵青銅王貫,身穿灰色斗篷,別著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別針,大步走在前方。首相大人與國王並肩而行,他身穿繡紅線的黑天鵝絨外衣,身披閃閃發光的高領金縷披風,號角女神像繡在他的披風上,威風凜凜,宛若國王。
史塔克國王坐上了中央的王座,而首相大人所坐的木椅雖在比國王低一階,卻仍遠高於所有貴族上。他以眼神給了國王暗示,而接收到暗示的國王隨及站起,開口,「感謝各位來到臨冬城,分享我們的麥酒與爐火。」幼年國王說道,「然而北境正逢多事之秋,揚善懲惡乃是國王的責任。司儀官,宣讀我的判決。」
克莉絲塔看著司儀官拉開長長的卷宗,開始宣讀國王的判決。「先王駕崩突然,舉國悲痛,局勢動盪,幸得御前首相˙席納城公爵羅德˙雷斯挑起治國重任,國家方得平穩。陛下考量自身年幼,治國之道尚未精熟,故由雷斯公爵出任攝政王[註1]暨全境守護者。陛下有令,重臣贊同。」
消息一出,一眾貴族間傳出少許耳語,然而只消首相大人一個眼神,大廳便回歸寂靜無聲。
司儀繼續誦讀,「雷斯家族的烏爾克林爵士。」
烏爾克林爵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在國王的面前單膝跪下。「臣在。」
「希甘希娜城的亞魯雷特男爵在先王駕崩之際意圖謀反,已被正法,其子阿爾敏˙亞魯雷特流放長城。」司儀官朗誦,「雷斯家族的烏爾克林爵士討伐叛賊有功,陛下將授予其歷史悠久之希甘希娜城及其所有封地稅賦,其子嗣將世代繼承此榮耀,萬世不輟。」[註2]
「微臣感謝陛下厚恩。」烏爾克林爵士說道,眼神卻是對上一旁的父親。雷斯公爵點了點頭,烏爾克林隨即退下。克莉絲塔發現那個石頭男孩也跟著烏爾克林進了大廳,正在幫烏爾克林爵士提著他的配劍。
之後又來來去去的有許多人受賞,可是克莉絲塔的心思已不在此。她的思緒飄到了母親的最後一幕。
『如果沒有生下她……要是沒有生下妳的話,我才不會───』
這便是母親的遺言。克莉絲塔躲在衣櫃裡面目睹了那一切。
好奇怪的感覺阿。感受不到難過。奇怪,母親去世,做女兒的不是應該啜泣嗎?每本書都是這樣寫的,每個故事都是這樣的情節。可是克莉絲塔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悲傷,頂多是些許的訝異罷了。
是因為時常受母親責罵的關係嗎?是因為做錯了事就會被母親鞭打的關係嗎?我現在應該要感到鬆一口氣嗎?
不……不對。從頭到尾,克莉絲塔只感覺到了巨大的空虛。她彷彿掉進了水中,吸不到氣,摸不著周圍的人,渾身冰冷卻連掙扎的慾望都沒有。就連母親的死也無法擾動這死水分毫。或許打從一開始,克莉絲塔心中就只是充斥著空虛吧?這就是克莉絲塔,一個空洞的靈魂,一個不被需要的存在。
要是沒有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
司儀忽然宣布了什麼,提到了某個克莉絲塔應當記得的名字,把克莉絲塔拉回了現實。
然後她看到了尤彌爾手帶著鐐銬被從門外帶了進來,站到大廳中央。兩個衛兵從背後一踢,尤彌爾登時跪倒。
貴族間傳來一陣騷動,而獵人堡伯爵那兒最為明顯。伯爵的女兒激動地說著什麼想要站起來,但是她父親與一個光頭男孩把她壓住。
克莉絲塔自己也瞪大了雙眼。為什麼尤彌爾會帶著手銬?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啊?
「被告尤彌爾被控殺害奪財殺人,殺害了雷斯公爵的侍女阿爾瑪小姐。」司儀宣布,「被告,妳可認罪?」
尤彌爾惡狠狠地瞪向攝政王。然而公爵大人只是冷眼以對。「或許我們應該先聽聽控方證人的說詞,再給妳答辯的機會。」他這麼說,司儀隨即開口,「控方可有證人?」
一個跟母親穿著相同服飾的侍女走了出來,跪在國王面前,「國王陛下,首相──攝政王大人,我叫瑪麗,是阿爾瑪的同儕,我們情同姊妹,昨晚一起負責整理攝政王大人的居所,」那個侍女顫抖地說,可是克莉絲塔雖然見過她幾次,卻不記得母親與她有過半次交談,「昨晚宴會進行到一半,這個賊忽然闖入您的房間說要劫走金龍,還用匕首割了阿爾瑪的脖子……」
克莉絲塔感到困惑。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然而那女人聲淚俱下,好像這全是真的一樣。她甚至拿出了匕首,放在地上作為臣堂證供,「她原本還想殺我,要不是您的侍衛隊長阿克曼先生及時趕到,我恐怕……」
「別哭了,這裡可不是給妳哭的地方。」攝政王冷冷說道,轉向台下的侍衛隊長,「肯尼,是這麼回事嗎?」
「她說是就是唄。」肯尼˙阿克曼聳肩道。
謊言。克莉絲塔懂了,這是一個串通的謊言。她在衣櫃裡目睹了一切,她看見了尤彌爾誤打誤撞地闖了進來,以及母親喉嚨被肯尼割開的那一瞬間
然而攝政王大人不打算公布這個事實;當時留在現場的尤彌爾就成了代罪羔羊。
為什麼尤彌爾要頂罪呢?會被處死的吧……?啊!她是不是被逼的?
我是不是應該要救她?
如果我說出我所看到的一切的話,尤彌爾是不是就可以得救了?
如果我站出來的話────
『如果沒有生下她……要是沒有生下妳的話───』
母親的遺言猛地再克莉絲塔的心底想起,巨大的空虛瞬間再一次吞噬了克莉絲塔。
是了,我是不被需要的存在,母親也好,公爵大人也好,沒有人需要我。
我的生而為人對任何人都不會是好事。
就算是對尤彌爾來說也一樣吧?
克莉絲塔蹲了下來,將臉埋入膝蓋間。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她。克莉絲塔從來就不是一個引人注意的存在。
而審判仍然繼續著。
「證人言詞鑿鑿。」司儀說,「被告,妳認罪嗎?」
「對,人是我殺的。」尤彌爾說,「我用匕首割了她的喉嚨。因為她不肯拿金龍給我。」
群眾傳來譁然,唾棄與詛咒的聲音充斥臨冬成的大廳,貴族們紛紛以『殺人犯』、『賊』、『謀殺者』等言語斥責尤彌爾,然而克莉絲塔知道尤彌爾只不過是一個說謊者而已。
「事實已明,罪證確鑿,」司儀宣布,轉向國王,「陛下,這是一樁可怕的謀殺。您覺得──」
「她必須被處死,或者披上黑衣,到長城贖罪。她自己選。」雷斯公爵打斷司儀的話,冷眼看向眾人。幼年國王似乎嚇了一跳,但是也什麼都無法說。雷斯公爵繼續開口,「把她帶出去,刺上罪人的印記[註3]。記住,帶著這個印記就與死囚無異,如果妳沒有前往長城,任何抓到妳的領主都有權把妳處死領賞。」
守衛得令,把尤彌爾架了出去,然而事情卻還沒完。攝政王輕咳兩聲,繼續開口,「這種雜碎不配侮辱國王陛下的廳堂,而帶她進來臨冬城的人更是可惡。」他說道,眼神飄向司儀,「司儀,繼續。」
司儀點頭,繼續開口,「據查,犯人尤彌爾乃是獵人堡布勞斯伯爵名下的隨從。布勞斯伯爵,請上前證明此事與您並無瓜葛。」
布勞斯伯爵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來到國王與攝政王的面前。貴族們議論紛紛,而攝政王顯然無意阻止。布勞斯伯爵單膝跪下,「陛下,大人,關於這件事……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呢?」
「搞錯了?」司儀說,「您是指什麼呢,伯爵?」
「尤彌爾只是個半大孩子,我收留她時,她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而這匕首……雖然我學識淺薄,但也看得出來此乃瓦雷利亞鋼[註4]所鑄的稀世珍寶,」布勞斯伯爵拾起被稱為凶器的匕首,「光是這匕首就的價值就足以買下一間小客棧。那個孩子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攝政王的神情沒有變化,然而克莉絲塔注意到一滴冷汗從他臉上滴下。「你難道所指兇手另有他人?犯人可是已經認罪了呢?」司儀說。
「尤彌爾確實認罪了。」布勞斯伯爵冷冷說道,「但是,或許有那麼一種可能,尤彌爾乃是被迫頂罪,而兇手則出於其他理由殺死了攝政王大人的侍女……比方說,某位大人與侍女的私通被發現,因而必須殺人滅口。」
情緒在貴族之間蔓延。大廳鴉雀無聲,司儀一時該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幼年國王也一臉茫然。群眾中,唯有肯尼發出了輕笑。
而布勞斯伯爵直直瞪視著攝政王羅德˙雷斯。
「……布勞斯伯爵似乎與此事並無瓜葛,看來這是一樁單純的劫財殺人。」攝政王做出結論,「這件事到此為止。然而布勞斯伯爵,你還有另一件事情必須在國王面前解釋。關於野人。」
布勞斯伯爵皺眉,「野人?您是指──」
攝政王開口,「三個月前,由賈利亞德氏族率領的掠襲隊翻過了長城,侵入了你的領地,然而你卻沒有迎擊,只是帶走了村民。最後還是靠著守夜人的朋友們幫忙,才把野人擊退。」
布勞斯伯爵瞪大雙眼,「我沒有足夠的兵力。」他解釋,「他們有兩百人,我只能保護領民。我沒有讓任何一個領民遇害。」
「你讓野人侵略了王國的土地,坦若沒有守夜人,野人豈不是要在你的土地上生根了嗎?」攝政王冷冷道,「無能守護土地的領主,不配稱為領主。既然你守不住那塊地,就交給有能力的人來處理。」
「您不能奪走我的土地!」
「不是我。既然是守夜人部隊擊潰野人,獵人堡北方三分之一的領地就此轉讓給守夜人軍團,包含稅賦、莊稼、人丁,全都改向守夜人軍團繳納。」攝政王說道,「你沒有意見吧?人們都說布勞斯家族向來是守夜人的朋友。」
布勞斯伯爵一臉茫然,「獵人堡收養了大量孤兒,稅收卻很少,」他這麼說,「如果再減少的話,孩子們會過不了冬天的。」
「保家衛國優先於扶養卑賤的平民。」攝政王冷冷道,猛地他撇向看台上的伯爵女兒,「或者你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向守夜人軍團答謝……比如說讓妳的女兒加入守夜人軍團。」
「莎夏是我唯一的女兒!」伯爵怒吼。
「那我相信她會當上守夜人的總司令,守護長城,捍衛北境,無愧布勞斯家的勇猛。」攝政王冷冷地說,「割地或女兒,妳自己選一個。」
布勞斯伯爵瞪大了眼,然而司儀已經唱名下一人,他只能一愣一愣地走回人群之中。
忽然,克莉絲塔感覺到有個人從後面拉住他。她還來不及回身,便被拉著向後走,一陣混亂中,克莉絲塔發現自己被拉到了大廳之外。
而拉走她的人,乃是肯尼˙阿克曼。
「就是妳吧?阿爾瑪生下的小雜種。」肯尼笑著說,手一翻,憑空變出了一隻匕首,架在克莉絲塔的脖子上,「羅德可真健忘,差點就忘了妳了。要我動手還是妳自己動手?選一個吧?有什麼遺言嗎?」
我要被殺死了嗎?克莉絲塔暗忖。這就是結局嗎?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呢。
「沒遺言?不說話?」肯尼的刀子向前一推,克莉絲塔感覺到溫熱的血從自己的頸子流下,「難道妳是啞巴不成?」
克莉絲塔仍然沒有說話。她就只是看向肯尼,等著對方了結自己的生命。
「……媽的,無聊透頂。」肯尼說道,忽然放下了刀子。「放心吧,多虧羅德是個迷信的笨蛋,妳不必死在這裡。那傢伙懦弱得很,說什麼『弒親者會受到諸神詛咒』[註5],明明就那麼俐落地幹掉了妳的老媽子不是嗎?」
「那……我會……?」
「原來妳會說話啊?我還以為妳是喉嚨裡塞了大便說不了話呢?哈!」
肯尼笑了起來。不知為何,克莉絲塔覺得眼前的男人笑得也有點悲傷。「老樣子,老方法,妳要去長城,加入守夜人,就跟那個頂罪的倒楣鬼一樣。」
「不殺死我嗎?」克莉絲塔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問。
「不殺死妳?妳誤會什麼了?妳以為妳到了長城能活?妳以為長城是個好地方?妳以為守夜人真的是高貴的黑騎士?」肯尼大笑。
希斯特利亞不解。守夜人設立於九千年前,鎮守絕境長城,故事書裡多的是勇敢的守夜人對抗死靈軍團的英雄故事。故事書裡的守夜人會北出長城,打敗巨人、野獸、蠻族的邪惡酋長,拯救被挾持到長城以北的公主,把公主送回家人身邊。很小很小的時候,克莉絲塔也曾幻想是否會有勇敢的黑衣騎士來把自己救走,但是那已經遙遠地彷彿是上一輩子的事了。
「讓我告訴妳吧,小鬼。現在的守夜人不過是農奴、欠債鬼、盜獵者、強姦犯、小偷、私生子的混和團體。沒錯,他們從幾年前開始接納強壯的女人擔任守夜人,但是妳?我敢打賭,妳這等小傢伙到了長城,一半的人會把妳當成消耗糧食的垃圾殺死,另一半的人也會殺死妳,只不過會先把妳操過幾次再說。」肯尼說著,把玩刀械,「就算沒人對妳有興趣,守夜人的總司令也不會放過妳。似乎叫做札克雷吧?那傢伙可是羅德的走狗,特別被羅德安插到長城、專門處理被羅德丟去長城的人呢,不然妳為什麼以為羅德那麼喜歡把討厭的人丟到長城去呢?嗯?」
忽然,大廳內爆出一陣歡呼。希斯特利亞望向大廳,遠遠地看到領主們一個一個上前跪下,抽出配劍放在年幼的國王面前。「看來加冕儀式開始了。我們似乎得加速了呢,」肯尼說道,再次握緊匕首,「把手給我,我要刻下死囚的印記。」
說著他便在克莉絲塔的右手手背上,用瓦雷利亞鋼的匕首刻出血痕。好痛,克莉絲塔對自己說,然而我卻什麼也感覺不到。一切似乎都已經遠去。
她最後所想到的竟然是那個抱住自己的尤彌爾;她大概也被刻上了相同的印記吧?
「如果我是妳,就會切掉右手往南跑,或者找船去自由貿易城邦。可是妳,嗯?一個小女孩?我還真不知道你要怎麼樣才能活下去呢。」肯尼笑著,在那之後他就只是邊笑邊在克莉絲塔的手被刻下血痕。
「還真倒楣啊,小女孩,要去長城那而受寒挨凍,說不定還被野人抓去當老婆、生野人小孩呢?要是我早就自盡了……對了,要不我幫妳解脫吧?只要妳求我,我就一刀割了妳喉嚨?」
「……」
「不求我?我懂了,妳想生一打野人的小孩對吧?哈!果然遺傳到妳老媽子,天生就是個腦袋裝滿大便的娼婦啊!」
當事情完了,克莉絲塔握著還在滴血的手,空洞地走回大廳,正好看見幼年國王站起。攝政王──席納城公爵羅德˙雷斯,她那統治全北境、呼風喚雨的父親──站在國王的身邊,抽出長劍,高高舉起。
台下,數百個貴族一併響應,無數長劍齊聲出鞘,而歡呼聲回響於臨冬城古老的大廳之上。一時之間,長劍反射的銀光耀眼奪目,如同璀燦星海,但這光芒在克莉絲塔的眼中卻又是如此地清冷寂寞,如同克莉絲塔的靈魂一樣空洞單薄。
「北境之王萬歲!」
「北境之王萬歲!」
「北境之王萬歲!」
「北境之王萬歲!」
──TBC
[註1]攝政(Regent)
攝政唯一非屬常設的職務。當國王在成年前即位,為了保護國家安寧,國王會任命攝政王,代替自己主導國政,直到國王成年。攝政與御前首相不同,御前首相為國王之手,乃是國王意志的延伸,僅能給予國王建議,並不能忤逆國王。而攝政雖然是國王的臣子,但是在國王成年之前,攝政的權力會凌駕於國王之上。傳統上,當國王成年,攝政必須主動交還政權給國王,讓成年的國王親自治理國家。有時候,攝政會有其他稱謂,比如男性的攝政會被稱為攝政王,而當國王的母親成為攝政,會被稱為攝政太后。冰與火之哥的原作中,喬佛里與托曼在位時,他們的母親瑟曦便是以攝政太后的名義進行統治。本二創中,成為御前首相獨攬大權的羅德˙雷斯渴望更穩固的權力,因此讓國王冊封自己為攝政王,使得他在名義上也享有了凌駕於國王之上的權力。
[註2]希甘希娜城與亞魯雷特家族(Wall Shiganshinaand House Arlert)→本文私設的古老城堡與家族。
希甘希娜城位於臨冬城與席娜城的中間,是亞魯雷特家族的堡壘。亞魯雷特男爵因為羅德˙雷斯的清算而掉了腦袋、其子阿爾敏則被流放長城,在此之後失去繼承人的希甘希娜城被封給了烏爾克林˙雷斯。
[註3]罪人的印記(Tag of crime)→本文私設
罪人的印記烙印於死囚的右手手背,標記犯人的死囚身分,以讓犯人乖乖前往長城而非逃跑。任何領主都有權處死帶有死囚印記的逃犯(除非該人正在前往長城的道路上),並且向國王領賞。
原作中並沒有死囚印記的設定,此為本文作者自己追加的設定XD
[註4]瓦雷利亞鋼(Valyrian steel)
瓦雷利亞鋼來自神祕的東方大陸,是一種神奇的金屬,鍛造相當困難,傳說需要魔法相助才能鍛造。瓦雷利亞鋼製成的武器是世間珍品,削鐵如泥,能夠輕鬆劈開鋼甲、進而殺死躲在盔甲下的敵人,且重量極輕,使用起來相當靈活。維斯特洛大陸上各大家族的傳家武器往往都是由瓦雷利亞鋼鑄成的刀劍。原作中,史塔克家族的寒冰、莫爾蒙家族的長爪(後來到了瓊恩˙雪諾手上)、坦格利安家族的黑火與暗黑姊妹等劍都是瓦雷利亞鋼所鑄。
[註5]弒親(Kinslaying)與禁忌
維斯特洛大陸各地風土民情各有不同,然而有少數行為被公認為禁忌。其內包含弒君、弒親、亂[和諧]倫等等,而此三者內猶以弒親最為嚴重,維斯特洛大陸上有一句俗諺為:「新舊諸神,都會永遠詛咒弒親者!」原作中最有名的弒親者乃是小惡魔提里昂˙蘭尼斯特,他用十字弓殺死了父親泰溫˙蘭尼斯特。然而,弒親雖然是大忌,但是還是有少許罪惡被視為比弒親更加的嚴重,比如殘殺自家屋簷下的賓客,違反賓客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