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松井珠理奈;請多多指教!」
「我喜歡你,請你成為我的女朋友吧!」
「玲奈,小心呀!」
突然響起〝砰〞的一聲,玲奈眼看着珠理奈左邊心房慢慢不斷地浸出鲜紅色的血。
「珠理!!」
「珠理,別睡!!不要拋下我一人,你説過會陪伴我一輩子的,你騙我!!」
「對不起,玲奈...我愛你。」
珠理奈説完最後一句話後,四周不斷冒出無數詭異的手掌包圍着她,強行將她們二人分開;玲奈跑着追趕那黑色的手掌,卻完全追不上它的移動速度,只能眼白白看着那遠走的身影。
「求你别帶走珠理,把她還给我!!」
「珠理!!」
玲奈從夢中驚醒過來眨眨雙眼,環視了她熟悉不過的房間,旁邊的枕頭依舊冷冰冰,時鐘上的時針停在3的位置,窗外還是一片寂静。她坐起來用手擦掉臉頰上的汗珠,自從珠理奈去世後她一直不断做着同一個惡夢,重覆經歷一次又一次愛人離逝的情景,有時甚至需要吃下安眠藥才能安睡。不知道是不安還是基於習慣,她不其然地輕撫着戴在手腕上的情侶手鏈,好像珠理奈從沒離開過般陪伴着她一樣。玲奈拿起放在床邊櫃子上的相架,擺放着她們第一次約會的照片,她輕撫着總是令人沈醉的臉容,指尖感受着相架那塊玻璃傳來的冰冷感,淚珠忍不住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滑落在照片上,慢慢將照片抱緊在懷裡低下頭哭泣。
「珠理你知道嗎?没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是多麽痛苦是多麽想念你,真的真的很想跟你再一次擁抱。是不是這輩子再也没有機會跟你表明其實我有多麼愛你?是不是再也没有機會去感受屬於我獨有的温暖?真的很想跟你見面,就算是一場夢也好,求你讓我再見你一面。」哭累了的她把照片緊緊抱在胸前,敵不過睡意慢慢閉上那雙眼通红的眼睛睡着。
「早晨,玲奈。」
「早晨,明音。」
明音凝視着牆上時鐘的時針停在6的位置,然後回頭望着玲奈。
「今天不是休假嗎?幹麼這麼早起來?」
「近陣子睡得不太好。」
「我看你吃過早飯後還是再休息一下吧!」另一把女聲從廚房傳出來並把弄好的早飯放在二人面前。
「早晨,愛李。」
「一臉疲累的樣子,吃飯後還是回去再睡睡吧!」
「是麽?還是別了,一入睡便總是做着那個惡夢。」
「珠理奈也差不多過身一年了,還是放不下她嗎?」
當愛李説起珠理奈的名字時,玲奈的筷子定格在那條煎得稍微有點過的魚身上。
「還要多久?玲奈,你還要多久才放得下她?看看你自己現在那行屍走肉的樣子,她會想你這樣子嗎?人死不能復生,忘記她吧!」愛李看着她那憔悴不堪的臉容,不禁煩躁起來。
「愛李夠了,別説了。」
「明音,我…」
「飽了,我還是先回房休息。」
玲奈放下筷子便轉身回她的睡房去。
「我只是擔心你,對不起。」
「我知道。」玲奈回頭向愛李無力地微笑着説。
客廳頓時變得冷冷清清,明音盯著桌上那冒起白煙的麵豉湯歎了一口氣。自從珠理奈過身後,她和愛李一直害怕玲奈會再做傻事因而搬進玲奈家展開大親友的同居生活,自那時開始玲奈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一樣,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笑容,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眼神閃耀起來,即是微笑也只顯得無力衰傷,甚至稱不上什麼笑容。現在的玲奈只不過是一個沒帶任何情緒和靈魂的人,臉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快樂的笑容,就像一個斷了線的娃娃一樣,只存在悲傷、孤獨和空虛的神情;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走進玲奈的心裡,即使是她和愛李也不行,甚至連玲奈的大學學姐平田璃香子也不行,也許只有一個人可以帶給玲奈快樂牽動她的情緒,可惜那個人已經再也不存在這個世上。
玲奈坐在床上把頭輕輕靠在窗邊的牆看着那本厚厚的相簿,整本相簿不缺頁地記錄着她與珠理奈的回憶,她的眼神雖是滿滿愛意卻悲傷,溫柔地輕撫着相中那個永遠只為她付出一切愛着她的愛人。
「珠理…珠理…」
〝我怎可能忘記你?怎可能放得下你?即是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你的倩影,你說我怎麽可能捨得忘記你?我真的很想念你,珠理。那種掛念不断侵蝕着我的心,真的很痛,像快要裂開一樣,該讓我怎樣承受失去你的椎心之痛〞
她看着相中笑起來像貓唇一樣的少女才得以顯露情感,只有在珠理奈面前才願意毫不掩飾地展現出她那脆弱的一面。她是多麼想念那個合巧跟自己同姓的愛人,多麼想再一次親吻着那刺熱柔軟令人愛不釋手的嘴唇,多麼想要珠理奈陪伴著自己身邊,有多麼想把時間倒流一次去捉緊跟她的手說自己一直也深愛着她。玲奈屈起她的膝蓋低下頭哭泣,緊緊地將相薄抱在懷裡,就像害怕珠理奈一不小心再一次從自己懷抱裡消失一樣,不斷叫喚着珠理奈的名字,身體也隨看玲奈的哭泣聲不斷抖震。她清楚知道珠理奈再也不能回應自己,再也聽不到珠理奈的聲音;即是在夢中與她相見也只有那不堪回首的情景,一個徹底離去卻深愛自己,永遠活在自己心中的愛人—松井珠理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