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帶回到五年前炎熱的初夏,夏日炎炎像火一樣的陽光,悶熱得要命,稠乎乎的空氣猶如凝固了,路面被炙烤着,令人汗流浹背難以忍受。一名身穿愛知縣小學校服的少女從前面路人的背後輕抱着並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側身看着她燦爛地笑着。
「啊!?珠理奈!這麼晚了,幹麼還不回家?」
珠理奈心虛地用手指玩弄着髮絲一邊不着跡地避開明音追問的眼神,作為青梅竹馬兼大姐姐的明音又怎會留意不到她那些小動作。
「快説!!別以為我留意不到你的小動作。」明音揪住她的耳朵瞇起眼睛盯著她。
「痛痛痛…我說就是啦!最近在車站附近那間新開張的Two Rose Cafe打工而已。」
「小孩子能打什麽工呀?」
「才不是小孩子,陽菜也説我成熟的外表並不像小學生呢!」
〝嘖…膽子小又怕寂寞的小孩子,還好意思說什麽成熟的外表。〞明音在心裡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
「不好了!我先走嚕。」珠理奈便向着Two Roses Cafe的方向蹦跑。
「真的是,還説自己不是小孩子。」明音看着那遠走的小身影微微地笑搖搖頭嘆了口氣説着。
這時正是夕陽西下漸黃昏的時分,車站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夕陽剛好落在Cafe的玻璃窗,稀薄的空氣被染上一層素淡的溫煦充斥着黃昏的味道;忽然門上的掛門鈴響起打破了這寧靜的畫面,店舖裡的侍應生禮貌地恭迎着。
「Safe!!」珠理奈大口大口喘着氣地做出安全達陣的手勢説着。
「先喝水順順氣,幹麽跑過來?」陽菜温柔撫着她後背為她順氣。
珠理奈看了看牆上時鐘的時間,整理了一下左邊稍為零亂的頭髮,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呃…我…我看錯時間了。」
「噗…哈哈,想不到珠理奈也有冒失的時候。」
當陽菜説了那句話後珠理奈的臉漲得通紅,一下子紅到了耳根,看起來像富士蘋果般紅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陽菜別再笑了。」
「對不起,話說回來也差不多要開始準備那件事了。」陽菜邊説邊抹去眼角的笑淚,收起剛剛的笑意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珠理奈沉着臉點頭回應她,她當然清楚知道陽菜所說的那件事是什麽,也就是正式成為松井組下任少主的日子,即使有多不情願也必須做好覺悟,這就是作為日本黑道龍頭松井組本家的宿命。自從前任少主即是她的父親松井櫻翔,在很多年前與妻兒外出時被一直處於敵對關係的佐藤組所埋伏,因而一同與妻子在這埸追擊中身亡;只有5歲的珠理奈被母親拼命保護在其懷裡才没有受傷,卻親眼目撃雙親死去而受驚過度大病了一埸。當時的分家享往平淡生活,只好由她的爺爺松井龍川來代任。
〝一個小孩子本應不該背負這麽沈重的責任,可惜無能為力的我卻不像麻里子般強大能分輕這個重擔。〞她心痛地把那弱小的身影緊緊抱在懷裡。
「没事的,這本是身為本家的責任。」珠理奈輕拍她的手臂看似在安慰她,在陽菜的懷裡蹭了蹭地説。
「哎呀~差點忘記了,決定好生日party在哪兒舉辦了嗎?」
「嗯…還是在這裡吧!可以嗎?」
「可以喔!」陽菜微微地笑摸着珠理奈的頭。
「還是陽菜最好♥」珠理奈在陽菜的臉上親了一口。
「真的是…也差不多到晚市了,快去準備吧!」
由於日本完善黑幫的法律,某程度上是唯一承認黑道組織合法的國家,他們仰仗政客的幫助和縱容,得以快速發展所以日本黑幫很是猖狂,他們的觸手伸的非常長可算稱得上是呼風喚雨,可是隨着日本經濟低迷和社會發展,他們所面對隨之而來的優勝劣汰;此外,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在調查當局的積極取締之下,組織的能力也急速衰退,大勢力也開始分裂,對日本黑道長久歷史來說絕對面臨了一場巨大轉變。
「麻里子,你覺得珠理奈如何?」
「回少主,雖說她年紀還小卻遺傳了跟她父親一樣怪物般的思維,整體來看以珠理奈資質絕對勝任有餘,但是現在這一切對她來説仍然太過沉重了。」
「珠理奈她跟櫻翔很像,對吧!?將來或許比她父親甚至更加出色,她就像一塊原寶石一樣。」一位滿頭白髮跟珠理奈有幾分相似的老人,一臉引以為傲地看着書枱上珠理奈與她父母合照的相片,老人也就是現在松井組的少主松井龍川。
「但是珠理奈她…」
「你想説的話我也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讓珠理奈擁有正常的童年,只是事實上根本不由得她選擇;再説近幾年來分家的情況,不用我説明你也很清楚。」松井龍川嘆了口氣。
自從次子松井櫻川因病逝世後並由其獨女松井咲子帶領分家的UZA,其作風心狠手辣絕不留活口,一直覺得作為本家的珠理奈搶走本應屬於她的所有東西,認為自己才是最有資格成為松井組的統領人。
「若然真的讓咲子成為少主的話,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讓珠理奈有立足之地。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一直只寵着珠理奈卻忽略了她……她怨恨也是正常…咳咳咳咳…不過我一日還活著便絕對不容許發生任何對珠理奈構成生命危險的事…咳咳咳」
「少主小心身體,醫生說過少主的情緒不適宜太過激動,會影響病情的。我絕對會保護好珠理奈的安全,請少主放心。」
「你辦事我放心,以後珠理奈就拜托你了。」
「是,少主。」
麻里子離開松井龍川的書房後往DIVA所屬的樓層去。
「喂,你説下任少主會是誰呢?」
「看形勢應該是本家的人吧!」
「不會吧!?她只是個乳臭末乾的小學生能做得出什麼來,我看一定是分家的人莫屬,雖説她只有16歲但總好過那臭小孩吧!」
「對!我可不想聽那皮孩的話去做事。」
「你們説夠了沒!?這種事能由得你們說三道四嗎?管好你們把嘴,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説有什麼不可以説的嗎?」麻里子整人冒着黑氣木無表情地一腳踢向其中一人的背部説着,那人意想不到會無端被人指責還捱了一腳,自然反應向前跌倒;房內的優子聽着門外的罵聲便出來看看,眼看着麻里子身後冒着黑氣便心知大事不妙,能讓她動手打人就只有兩個人,她的媳婦兒和在她心中尤如妹妹般的珠理奈。
「還不快走。」優子冷眼盯這兩個自尋死路的小人物説着。
「呃…是。」那二人冒着冷汗地趕快跑走。
「別為了那些無謂人而生氣,剛剛少主找你幹麽?」
「他想珠理奈當下任少主。」麻里子嘆了口氣説着。
「果然是這樣。」
夜已經很深了,只有少數屋子裡還有一點亮光。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時鐘發出“滴答滴答”單調響聲,少女坐在床上讀著她手中的書籍,旁邊的電話響起悅耳動聽的錯聲,看著螢光幕的來電顯示,有點疑惑對方這麼夜還致電給自己,但依然按下接電鍵。
「麽西麼西」
「玲奈,聽說最近車站附近新開了一間cafe,明天放學和明音一起去嚕。」
「明天不行,劍道社有練習呢。」
「這樣…那還是下次吧!」電話裡頭的人不禁有點失落。
「抱歉,愛李。」
「不打緊喔!晚安,玲奈。」
「晚安。」
「麻友友,我們在天台吃飯吧!」在無憂無慮的學校裡,有位少女毛毛躁躁地拉着穿着淡紫色連帽外套少女的手從天台方向跑着。
「跑這麼快幹麼?我的瀏海也被你弄亂呢。」麻友喘着氣説着。
「抱歉,我真的很肚餓呢。」
「小孩子還是小孩子。」麻友搖搖頭説着。
「你也是小孩子呢。」
「嘖~你只不過跳了一級剛好跟我同班而己,再説我也大你一歲呢。」麻友邊説邊打開她的便當。
「嘩!你的便當好像很美味呢。」
麻友看着珠理奈的筷子快要來到前面便側身用手抱着便當阻擋珠理奈的攻勢。
「別碰!這是由紀為我準備的愛心便當,才不會給你吃。」
「嘖~小氣鬼,我也有陽菜為我準備的愛心便當。真不知道由紀為什麼會喜歡上你,明明只不過是小孩子。」
「由紀…」麻友對着便當傻笑着。
「你吃就吃吧!別對着便當犯花痴,是不是戀愛中的人都是笨蛋呢?」
「由紀…」麻友。
「麻友友你有沒有聽見我説的話?」珠理奈在依然對着便當傻笑着的人面前揮着手。
「你剛剛説什麼?」麻友回過神來。
「果然戀愛中的人都是笨蛋。」珠理奈搖搖頭説着。
不知道將來遇見玲奈的珠理奈還會不會説這句話呢?或許會應驗這話吧!
「哈啾…」由紀抹着鼻子心想是誰在我背後說我的壞話。
「栢木同學小心身體喔!天氣報告説近陣子天氣會稍微有點轉凉呢。」
「謝謝你的闗心,村上同學。」
「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有一個愛着自己也能夠依賴的人陪在身邊。」珠理奈大字形躺在地上盯着天空,微風吹拂了臉,撫平擾亂的思緒,無法言說的舒服。
「你將來也會遇見這個人的,雖然我還是小孩子但是你可以依賴着我的,而且你還有麻里子大人、陽菜、優子她們陪在你身邊,所以珠理奈你絕對不是一個人的。」
「麻友友,謝謝你~♥」
珠理奈起來抱着麻友正想在她的臉上親一口,跟珠理奈一起長大的麻友當然非常清楚這吻魔的指定動作便用手擋着她的嘴。
「別靠過來…你別靠過來…呀!呀!救命呀!別靠過來…呀!呀!救命呀!」
嗯…果然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