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2 自由民(Free folk)--下

POV：尤彌爾

這是CH2-2的下半部分！請先食用完上半部分再行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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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迎接歸來的遊騎兵，包含尤彌爾在內，所有新兵都忙的不可開交。遊騎兵總共有兩百多名，新兵卻只有五十名，燒熱水的燒熱水，備伙食的備伙食，準備馬匹糧草的準備馬匹糧草，處理武器的處理武器，清理床鋪的清理床鋪。尤彌爾等女兵被分配到的任務是整理好牢房，接著把遊騎兵抓到的俘虜送進去。

當尤彌爾與克莉絲塔來到城門邊，準備等待遊騎兵歸來時，她目睹了城門的開啟。根據克莉絲塔所言，守夜人在千年以前遺棄長夜堡時，用岩石與冰雪封住了位於冰牆內的通道，堵上了城門。而在長夜堡正式宣布要重新啟用後，光頭爵士便投注了大量的人丁挖通隧道，終於在遊騎兵歸來前成功將隧道打通。

守衛塔上，幾個強壯的男丁以萊納為首，旋轉著巨大的鐵輪。鐵鍊嘩嘩作響、而閘門緩緩升起。一條筆直而黑暗的隧道出現在眼前。長夜堡是長城最大的堡壘，它的通道也是全長城最大的通道，據說可以同時讓六匹馬並行。無論如何，這跟尤彌爾剛剛在寒獅塔內發現的扭曲小徑是截然不同的。

黑暗之中，遊騎兵現身。

為首者披著厚重的黑衣，帶著一頭金髮，藍色眼睛銳利異常，如同鎖定獵物的老鷹。「看哪，那就是艾爾文˙史密斯副司令。」尤彌爾聽見身後某個圍觀的新兵說，「我聽說他原本當會當選總司令，可是雷斯公爵卻從中作梗，讓札克雷總司令當選。」

誰做總司令都不重要。尤彌爾沒見過什麼艾爾文˙史密斯，也沒怎麼接觸札克雷。尤彌爾左側的克莉絲塔不安的扭了一下，而右邊，亞妮一貫地漫不經心，莎夏則仍在啃著白薯，米卡莎則依舊圍著她那條紅色圍巾。

副司令騎馬而過，後方的遊騎兵們依序從黑暗之中騎行而出，尤彌爾還看到當初在臨冬城猛嗅自己的那個叫米凱的傢伙。不過對方並沒有認出尤彌爾。

隊伍持續通過，但是都沒見到俘虜，反倒是來了幾個嘴賤的傢伙。「切，守夜人真是越來越多娘們了。難道要靠這些傢伙保護長城嗎？」一個棕髮遊騎兵看著尤彌爾等人這樣說，而他的同伴出聲糾正他，「歐魯，你可別忘了你的舌頭是娘們救的。如果沒有佩脫拉，你大概早就不能說話了。」「說什麼呢，艾魯多？本大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那個咬到舌頭的遊騎兵提早下馬，被帶往了醫務室。

隊伍壓後的是個體型矮小的遊騎兵，而正是他押解著兩個步行的俘虜。「喂，小鬼，你們是訓練兵吧？俘虜交給你們了。」他騎在馬上看向尤彌爾等人，「這些瑟恩人髒得要命，關進牢房前叫他們先去給我淋兩桶水。」

那一瞬間，尤彌爾認出了這個遊騎兵。他是在臨冬城曾與尤彌爾擦肩而過的守夜人之一，然而當時尤彌爾並沒有機會看清楚他的臉。此時此刻，他才看清楚對方的面容，也才發現那個人正是率隊奇襲掠襲隊的人。正是這個遊騎兵砍倒了賈利亞德酋長的長子，使掠襲隊潰散，讓尤彌爾陷入逃亡的歲月。

「喂，沒聽到嗎？訓練兵？」那人見尤彌爾沒有反應，似乎有些不耐煩。

「是、是的！利威爾兵長，交給我們吧！」一旁的克莉絲塔忽然跑到尤彌爾前面，接下了束縛兩個俘虜的繩索。被稱作利威爾的遊騎兵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騎馬走開，嘴裡不知道碎碎念念著什麼。

尤彌爾這時才回神過來。

他沒有認出我、他沒有認出我是掠襲隊的一員。

天殺的，真他媽的危險。

「尤彌爾？你還好嗎？」克莉絲塔拉著尤彌爾的衣腳問道。

尤彌爾望向身邊的克莉絲塔，「好得不能再好呢。」她說道，同時看向被俘虜的瑟恩人。兩個都只是十三四歲大的男孩，然而瑟恩人的惡名在自由民中相當有名，傳說他們會把人肉放在青銅廚具上烹煮。

想著想著，尤彌爾搶過克莉絲塔手中的繩索，「這時間廚子應該弄好晚餐了。俘虜我來壓，妳先去幫我留塊乾麵包啊，以免莎夏把它吃了。」

「我才不會──」莎夏喊冤道，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見此情形，米卡莎接過了另外一個俘虜的繩結，「莎夏，妳也先去食堂吧。幫我留塊麵包。」她這麼說。

在克莉絲塔對尤彌爾抗議無效之後，她才不情願地跟上莎夏的腳步，跑向食堂。尤彌爾很懷疑米卡莎的晚餐到底會不會慘遭莎夏毒手，而亞妮依然什麼都沒說。

尤彌爾與米卡莎各壓著一人，亞妮則殿後防止俘虜脫逃，三個女兵帶著兩個瑟恩人緩步前往地牢。一路上三人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兩個瑟恩男孩則不斷低聲交談。

他們說的是古語。

就算是野人，溝通上仍然以通用語為主，但是說古語的野人也不在少數。尤彌爾會說一些，聽又比說更好一些，這還多虧老太婆三不五時就用古語嘲笑尤彌爾。尤彌爾努力聽著兩人談話的內容，卻因為腔調的關係而不慎明瞭，只聽見了幾個零星的關鍵字。

『牢房。』

『肚子餓。』

『拷問。』

『逃跑。』

『女人。』

『掠襲隊。』

『我曾經見過她。』

『那女人屬於掠襲隊。我確定。』

『我認出她了。居然躲在守夜人裡面。』

『我認出她了。』

俘虜乖乖進入位於守衛塔樓頂的牢房後，尤彌爾關上了鐵柵欄。俘虜保持沉默，但是尤彌爾感覺得到他們冰冷的視線。下塔途中，尤彌爾跟在米卡莎與亞妮後面，心思卻一直在那兩個俘虜身上打轉。

『難道他們認出我了？』尤彌爾暗忖，『我根本沒見過她們，可是……』當初掠襲隊的人數非常多，尤彌爾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而也不是每個人最後都加入到了賈利亞德酋長的行動中、翻過城牆。『或許我見過他們，然而我忘了，他們卻記得。』她感覺到自己滴下冷汗。

『一旦他們被守夜人拷問，我的身分就會暴露、然後被吊死。』

當尤彌爾走到食堂，她發現自己食慾全無，肚子內像是有一頭影子山貓在翻攪一般。

當她推開食堂的門，小傢伙便望見了她，三步併作兩步的跑過來。「尤彌爾，今天有加菜呢！是蘿蔔與蕪菁煮的濃湯，裡面還加了上好的鱈魚喔！」克莉絲塔興奮地說，「莎夏吃掉了幾乎半桶，但我幫妳留住了妳的份。快點來───」

「謝謝妳了，克莉絲塔，但我吃不下，給莎夏吧。」克莉絲塔很可愛，濃湯很香，但是尤彌爾真的沒有任何食慾。她逕自穿過食堂，往兵營走去，想要在值夜班前稍微補個眠，留下了滿腹疑問的克莉絲塔與高聲歡呼的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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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是一個飄著細雪的夜晚，而尤彌爾當晚值的是守衛塔的班。

說是值班，其實也就只是守在塔門入口、不讓人進出而已。這是個枯燥乏味的任務，卻又整晚都不能睡。值班的晚上必然是孤獨的，雖說塔裡面關押了兩名俘虜，但尤彌爾也不可能去找他們聊天。

某種程度上來說，尤彌爾此時此刻的任務意義重大。坦若俘虜越獄脫逃，尤彌爾便是第一線的衛兵，必須擋下逃犯。尤彌爾覺得這不成問題。那兩人雖是男性，卻都已經被解除武裝，而且看起來餓了一段時間，就算以一敵二，尤彌爾也覺得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

根據奇斯˙夏迪斯所言，這兩名俘虜是遊騎兵費盡千辛萬苦才抓到的，從他們的口中估計可以掏出有關『塞外之王』的真相，必須嚴加審問。

關於『塞外之王』，尤彌爾僅有耳聞，從未詳細了解、也沒有目睹過。然而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一旦這兩名俘虜被拷問，自己的身分便很有可能會曝光，然後等著她的就是絞架、或者是斬首用的木樁。

或許我可以放走他們。

突如其來的想法闖入尤彌爾腦中。她瞪大雙眼，忽然覺得這並非不可行。長夜堡的通道已經放下閘門，可是還有今天跟亞妮一起發現的、位於寒獅樓內的裂縫不是嗎？放走俘虜，讓他們那兒逃走，然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自己會被問罪。放走俘虜不用說，絕對是死罪。如果能不被懷疑……不可能。今晚值班的既然是自己，俘虜越獄就一定會有責任落到尤彌爾頭上。所以該怎麼做？瑟恩人據說都是勇敢的戰士，寧死不屈，或許他們的口風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緊？

還是說，我該跟他們一起逃出去？夾著尾巴，逃回長城以北的鬼影森林？可是，這樣的話，克莉絲塔……

「尤彌爾？」

是了，便是這樣溫柔的呼喚……想起克莉絲塔在狼林裡給予自己的那個擁抱，尤彌爾便覺得此時此刻絕對不能離開她。

「尤彌爾？」

不知為何，尤彌爾有種預感，如果現在選擇離開的話，就永遠聽不到克莉絲塔的呼喚了。

或許，我可以連同克莉絲塔一起帶走———

「尤、彌、爾！」

「痛！」頭槌猛然襲來，令尤彌爾吃痛，也把尤彌爾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克莉絲塔？」尤彌爾意外地看著眼前人，「妳怎麼在這裡？」

「還不是妳的關係！」克莉絲塔氣噗噗地說，在尤彌爾身邊坐下，從懷中摸出一大塊乾麵包，「吃掉它。」

「……妳是不是學會了從衣服下變出乾麵包的魔法啊？」

「吃掉她！」

克莉絲塔的聲音彷彿有著某種神奇的魔力，讓尤彌爾只得拿起乾麵包開始啃。直到此時，尤彌爾才發現自己其實餓壞了。

乾麵包很快就被尤彌爾啃蝕殆盡，「這下女神大人滿意了？」尤彌爾說道，用手把克莉絲塔頭上的少許積雪掃掉，「我吃飽啦，女神大人也該回去睡了。」

「我不想睡。」她說，轉過頭來望向尤彌爾，「妳今天很奇怪，尤彌爾。非常奇怪。」

「奇怪？我嗎？大概是因為之前聽妳說了太多鬼故事的關係吧？」尤彌爾嘗試矇混過去，「尤其是『七十九守衛』，初聽覺得沒什麼，可是最近每當我獨自一人工作，我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這點倒是不假。

然而克莉絲塔沒有接話。兩人並肩坐在塔門好一會，克莉絲塔才繼續開口。「妳騙人，」她這麼說，「妳是今天看到那兩個俘虜後才開始變怪的。那兩個野人。」

「啊，那兩個傢伙啊，」尤彌爾沒想到克莉絲塔平常看起來呆呆的，直覺竟如此敏銳，「因為我怕他們吧？瞧，我跟女神大人您一樣，也是個弱女子啊？」

「尤彌爾，轉過來，」克莉絲塔忽然轉向尤彌爾，並用手抓住尤彌爾的頭，強迫尤彌爾看向她，「看著我的眼睛。」

「妳幹嘛──」

「回答我的問題。」克莉絲塔說。眼神中沒有半點戲謔的意思。

「……恩。」尤彌爾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應允。

「妳是不是野人？」

「蛤？蛤？蛤？蛤？」尤彌爾瞪大了雙眼，然後飛快強迫自己用最滑稽的語氣來加以否認，「野人？我？妳說我是野人？哈哈，怎麼可能？」她強迫自己笑，一如過往，「克莉絲塔，我看妳是腦袋被燒壞了吧？我怎麼可能是野──」

克莉絲塔沒有笑。她的雙眼仍然直直盯著尤彌爾，彷彿要將尤彌爾看穿。

果然，只有這傢伙，不想對她說謊呢。

「對。」尤彌爾垂下了頭，「我是野人。我翻過城牆只是一個偶然，遇見妳也一樣。」她說道。這一瞬間，她彷彿預見了自己的死亡，然而把祕密說出來的感覺竟然不可思議地不錯，好像卸下了肩上的千斤重擔一樣。

「果然是這樣，」克莉絲塔雙手盤胸，點點頭，「我猜的果然沒錯。」

「……克莉絲塔，」是什麼時候露餡的？是因為腔調嗎？還是因為我提到了『自由民』這個詞？還是說她看出來我是個異形者？「妳是怎麼──」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克莉絲塔自顧自地說，「所以那兩個俘虜是妳失散的兄弟，對吧？」

「蛤？蛤？蛤？蛤？」這次尤彌爾是真的傻眼了，「兄弟？我？他們？」

「欸？不是嗎？」克莉絲塔一臉困惑，「我看妳見到他們以後，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們是妳失散多年的兄弟，妳才那麼擔心……可是他們是野人，所以我才在猜，妳應該也是野人……」她越來越小聲。

尤彌爾無力地靠回牆上。開什麼玩笑，我的偽裝竟然被因為這種推論被識破？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了。「所以你們不是家人嗎？」克莉絲塔滿臉驚恐地望著尤彌爾，「那……為什麼……妳會是野人……」

尤彌爾看了克莉絲塔一眼，隨即伸手摸摸小矮子的頭，「他們不是我兄弟，是我以前的朋友，」她撒謊，但是她覺得這比從頭到尾解釋來龍去脈好多了，「我很擔心他們，所以才心神不寧。讓你擔心了，真抱歉啊。」

「……恩，」克莉絲塔低下了頭。她似乎有些臉紅？尤彌爾看不清楚。然而下一瞬間，她又抬起頭來，「那妳打算怎麼做，尤彌爾？妳該不會要放他們走吧？」

尤彌爾微微一驚，「……我是有在考慮。」並且連同妳一起帶走，逃出長城，逃進鬼影森林，永遠不讓人找到。

「不可以！」克莉絲塔站了起來，「放走犯人是唯一死罪，我不希望看著妳被……被……」她情緒有點激動，下一個瞬間她按住尤彌爾的肩，「我們明天去跟副司令求情吧！就說他們是妳的朋友，請司令不要殺死他們。」

尤彌爾露出苦笑，「這樣的話，副司令就知道我是野人了。」

克莉絲塔瞪大雙眼。顯然她沒有考慮到這一層。她沉默許久，卻無法提出更好的解決方案，於是尤彌爾先開了口，「那兩個傢伙是重要的情報源，副司令不會虧待他們的。」她撒了點小謊，「所以妳就別擔心了。」

聽到這話，克莉絲塔的眼神才緩和下來。她坐回尤彌爾身邊，在此同時，雪又漸漸飄了下來。

「尤彌爾，」不知過了多久，克莉絲她又再次開口，「如果妳是野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城牆的這一邊呢？我記得妳是跟著布勞斯伯爵來的……會什麼妳最後會搞到加入守夜人呢？明明守夜人是野人的敵人不是嗎？」

尤彌爾望向身邊的克莉絲塔。小矮子正看著遠方，眼神中充滿困惑，「我也不曉得吶，」尤彌爾說道，抬頭挑望夜空。今晚沒有星星。「或許這就是命運吧？如果當初沒有爬過來，我大概還在老太婆的茅屋安穩過活。」她聽見自己說，「可是這樣就不會遇見莎夏、柯尼，不會知道城牆的這一邊也有各式各樣的人，不會知道烏鴉裡面也有些好人，」這些話彷彿是在說給尤彌爾自己聽的，「當然，也不會遇見妳。」

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尤彌爾就後悔了。半個心跳之間，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飛速飆升。

然而克莉絲塔只是靜靜地轉了過來，看著尤彌爾。「尤彌爾，妳是野人也好，犯人也好，什麼都好，」她說著，而尤彌爾在她的眼睛中看見自己的倒影，「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尤彌爾看著克莉絲塔，久久說不出一句話，而小傢伙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威力有多強，臉瞬間紅得像蘋果一樣。

兩人沒有再說什麼，就只是在雪地裡倚著塔們坐著。天際飄下飛雪，像是從天而降的羽毛，看得尤彌爾目眩神迷。忽然她感覺到有個東西靠到自己肩膀上，轉頭一看，克莉絲塔已經倚著自己沉沉睡去。

一股暖意在尤彌爾心中升起。

算了，就這樣吧。俘虜也好，身分暴露也好，該來的就讓他來吧。一時之間，尤彌爾覺得無論是什麼結果，自己似乎都能接受。世界雖是如此殘酷，有著自由民與守夜人之間的矛盾，卻也同時如此美麗，能夠誕生出克莉絲塔這樣的小傢伙。

就等到明天再說吧──這是尤彌爾做出的最後結論。

接下來的時光，尤彌爾便在守夜中度過。她以訓練兵的灰衣裹住克莉絲塔，小矮子睡得相當安穩，而沒有任何人進出塔門，樓上的俘虜也毫無動靜。就這樣，長夜堡在寒風中再次迎來晨光。

隔天早上，兩名俘虜被發現死在牢房中，脖子上有著深可見骨的刀傷。

───TBC

[註1]遊騎兵(Rangers)、工匠(Builders)、事務官(Stewards)：想要加入黑衣弟兄的人必須先當訓練兵，受到認可之後才能夠披上黑衣，立下誓言，成為真正的守夜人，並依照所長被指派成為遊騎兵、工匠、事務官其中之一。事務官是人數最多、也最重要的，他們負責的工作包括狩獵，種植，料理馬匹，收集木柴，做飯，做衣服，保養武器，以及與南方交易來換取守夜人所需要的物資。工匠負責維護長城，城堡以及裝備。遊騎兵是戰鬥主力，會北出長城主動偵查、對抗野人，但是當野人進攻長城，所有守夜人都要拿起武器戰鬥。三職並無高低貴賤之分，總司令也可來自任意一者，然而人們普遍崇拜遊騎兵勝過工匠與事務官。

[註2]大門(The gate)：絕境長城所有堡壘都有自己的門，連通長城兩側，有時也稱為通道。通道長期處於守夜人控制下，有著重重防護以避免被野人突破。當守夜人遺棄堡壘，會用岩石與冰徹底封死通道。如果有通道大門被野人控制，野人便能迅速通過長城、威脅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