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的憂愁

作者:御犬
更新时间:2019-10-09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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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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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傳來“叩叩叩…”的撞擊聲,響亮且清脆,聲音盪漾在長廊,規律地向前行進。一身深藍色的軍裝禮服,一頭俐落的黑色短髮,那雙金色眼瞳毫不掩飾的宣揚著此人的身分。


這年約三十,有著俊秀樣貌的男子,正是希爾諾國王唯一的兒子-艾斯特.喬納斯.維克托。他上面只有一個姐姐排行第二,同時也是最小的。


艾斯特踩著黑亮的皮鞋,來到了國王的面前,躬身行禮。“好久不見,父王,您依舊氣宇軒昂、雄姿英發呢。”


“許久未見,你倒是變的穩重許多。”


看著自己的兒子已不見當年離開王城時血氣方剛的樣子,國王面露欣慰。


聽見父親所言,艾斯特爽朗的笑了笑。含笑的雙眼無意間發現了王座後探出的小腦袋,不由得視線往那兒飄去。


看似年紀約為五、六歲大的孩子,稚氣未脫的幼小面容,有著一雙閃著金光的銳利眼眸。好似雄鷹那般犀利的眼神,正上下打量著自己。頓時,艾斯特覺得自己是被這隻幼鷹所盯上的獵物,不禁苦笑了下。


眼前的孩子明顯與他有血緣關係,那對眼睛和璀璨金髮,只能是姐姐與姐夫的孩子了吧。不出一分鐘,艾斯特便得到了結論,於是對著那孩子釋出善意的微笑。


同一時間,國王輕喚了一聲: “阿爾。” 藏在王座後的孩子緩緩的走了出來,站在國王的側邊,而她的目光仍在艾斯特身上,緊盯著不放。國王看著吉爾的反應,心裡覺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笑道:“他是你叔叔,不是壞人,用不著這麼警戒。打聲招呼吧!”


被國王喚作阿爾的孩子,向他微微頷首,等她抬起頭來,方才的神色已全然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符合她年紀該有的笑容。這一笑笑出了她嘴角下邊的梨渦,襯的她的笑容越發迷人,用著尚帶稚氣的音調叫他: “叔叔。”


那孩子朝他走近了些,身高還不及他的腰間,“大約一米多一點吧。”艾斯特目測推論,又想到了自家的女兒還不到一米高呢。看了看眼前的小人兒,忍不住勾起一抹慈父的笑容。


為了方便兩人談話,艾斯特蹲下身子,同她一個高度。


“我叫吉爾,吉爾.阿爾瓦.維克托。” 吉爾看著她叔叔,簡單的說了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叫你阿爾嗎?” 艾斯特偏過頭,向吉爾問道。


“嗯。” 吉爾點點頭,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


被叔姪晾在一旁的國王,突然開口道: “艾斯,你這回會在這兒待多久?”


“嗯?” 聞言,艾斯特抬頭仰望著國王,應答道: “我會待到訓練完新兵為止。”


王軍分為兩支大隊,一隊由艾斯特帶領,駐紮在國界,另一隊則駐守在王城。因為恰逢軍校畢業季,王軍又剛好要添些新血,對外招兵。他今日回城,便是要選擇適合入軍的人選。


“那麼你在這段期間也順便訓練一下阿爾吧,體術、劍術、槍法都行,能教多少算多少。這幾年她都只有看看書而已,身體缺乏鍛鍊,動一動也好,比較不會生病。”


這不是命令,但艾斯特很樂於接受這個要求。他的妻子也是一名軍人,所以他也希望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培養成優秀的人才。可惜他的女兒年紀雖小,不過童言童語間已透露出她對耍槍弄劍毫無興趣的事實。


“唉…” 艾斯特嘆了口氣,回過頭要問吉爾的意見。畢竟要是本人不願意,怎麼樣的訓練也都是白搭。“阿爾要跟叔叔學嗎?”


“嗯。”吉爾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展開的笑顏更加燦爛了。


艾斯特一聽,心裡很是高興,兩手搭在吉爾的肩上,承諾道: “好。我一定會讓你比王軍裡的任一人都還要厲害。”


“既然事情說好了,阿爾就先去找媽媽吧,我和你叔叔還有事要談。”


沉浸在各自喜悅中的兩人,被國王的一句話打斷了。吉爾眉頭微微一皺,臉上滿是不願,她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要趕她走,有什麼事是她不能聽的?


她猛然回過頭,想要說些什麼,卻看見爺爺眼裡不帶笑意,臉色也不如以往一樣溫和。沉默不語的國王,散發著屬於王的威嚴。兩人對視了幾秒後,吉爾便垂下眼眸,聽話地離開了。


待吉爾關上門後,國王沉著聲道: “艾斯,你還是不打算回來繼承王位麼?”


“是的。” 即使內心深感抱歉,艾斯特的眼神仍十分堅毅,沒有一絲動搖。


希爾諾王室並沒有女性不能成王的規定,擁有王位繼承權的首先會是他的姐姐—艾莉亞,可艾莉亞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很好,容易因病臥床,不適合從政。自然的,就順位輪到他了。


孩提時代在王城內生活,看著貴族的權力鬥爭,看著父親為了人民委曲求全。為了大局著想,勢必要犧牲些什麼,而父親就是那個犧牲品。身為上位者有著種種限制,有權力卻無自由,有些事也由不得自己決定。他不想過那樣的生活,於是放棄了繼承權,改從軍保衛國土疆界。


這同樣是為了人民,那他何必非得當王?


“姐夫做的不是挺好的嗎?讓他成為王不行嗎?” 如今代理王職的基思,順理成章成為下一任國王,不是正好?


王座上的國王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要艾斯特離開。他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不願意繼位,也知道他的女婿是一個很好的人選。但是那人沒有淌著希爾諾王室的血,說到底也只是個外人而已。想到這兒,國王陷入一陣沉思,他抬手揉著眉間,眼裡又蒙上一層深深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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