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乔艾接到女友阿西亚打来的求助电话时，刚刚处理了一个不长眼的偷袭者。

“我对这张脸有印象……感觉是上次被绑架时在她们内部见到的人……我已经把她的血液采集了，马上派人送到总部，查一下，应该是她们的人，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对，这一路偶尔会有奇怪的人，虽然有部分只是那些流散在世界的异能者，不受双方任何一方的管辖……她们就是这样，以袭击破坏取乐，不管嗅到哪个异能者的味道都会凑过来，不过这样的人不多……另一批就是她们的人了……”

“我也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敢派人在骚扰我。毕竟这次集会就是【中庭】们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对话——什么？你觉得是她们内部分歧？”

“不可能。那家伙不可能坐视手下的人分裂成几大势力，她做事风格十分强硬……对，我认为是故意的。她想试探我们对这种袭击的反应强度……你上报给总部，就说在会谈期间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顺便也隐晦地建议总部通知【中庭】，请求她们给那边施加压力。就这样，我先挂了。”

刚挂断电话，乔艾就发现阿西亚给自己一口气打了十来通电话。

她连忙打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在电话接听的那一瞬间语气立即软了下来，变得温和无比：“亲爱的，什么事？”

“乔艾……我……”

那头的哭腔一开始，乔艾的声音就变得慌乱无比。

“我马上到。”

……

不出两个小时的功夫，李歌远就见到了火急火燎赶回来的乔艾。

看着满屋的狼藉，乔艾第一时间就紧紧拥抱住阿西亚，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反复在她耳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好一会儿，阿西亚爆发的恐惧才在男友的安抚下得到了缓解。

“抱歉现在才来。”乔艾松开阿西亚，认真地看着李歌远，由衷地感谢道，“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在我真的不知道阿西亚会遭遇什么不测。”

“没事，这是我应该的。”李歌远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对不起，我原本没想把无关人也卷进来……”乔艾的语气充满愧疚。

李歌远打断她的话：“不说这个了，你有攻击者有什么线索吗？”

她指着被空气刃一刀劈开的家具，努力口述复原当时战斗的场景，问道：“你惹过什么人吗？他应该用的是空气刃类的技能。戴着小丑面具，看不清脸，穿衣打扮都很像职业刺客。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意。”

乔艾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遍战斗留下来的痕迹，摇头：“没印象。没有杀意什么意思？”

李歌远一条条地掰开给她分析：“第一，如果他是冲着你来的话，应该也早早做了调查，知道阿西亚是你的女朋友；第二，我俩是昨天才认识的，你委托我也是临时起意，所以他根本没想到我会和阿西亚在一起，并且保护她；第三，如果他的目标是通过阿西亚针对你，为什么反复和我缠斗？混战时候，她的攻击并没有特定地指向阿西亚，似乎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最后更是专心和我打了起来。”

她慢条斯理地总结：“所以，很奇怪。”

李歌远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了。

——不会这人真的是冲着她来的吧？

可是——她？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袭击李家的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游散异能者，能和她缠斗这么久的也一定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家族会有名单收录。

李歌远可以确认强的能力者中没有使用空气刃技能的人。

所以不可能是游离于组织之外的人。

但如果是组织内部……能力这么强的，她必然也会有印象，对方也该知道她的存在。

至少——选定攻击对象做准备资料时，也会在酒店的人员登记里看到她的姓氏。

即便这样也要坚持和自己交手，要么是抱着只是“同姓”的侥幸心理，但李歌远并不认为任何一方的高层会不谨慎到这种地步。

那么只有可能是后者——明知故犯。

“你仔细想想，真的没有惹上这样的人吗？”李歌远不死心，又追问了乔艾一遍。

乔艾遗憾地摇摇头：“我……的确有仇家，但她们基本都是冲我来的，不会挑阿西亚下手。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们之中有谁会使用空气刃技能。”

乔艾的回答让李歌远心一沉。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种破坏平衡的明知故犯行为，情形极端恶劣。

李歌远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李歌远突然转移话题，“之前你给我看的那把对异能者匕首拿走了吗？”

乔艾一愣：“包里没有吗？”

李歌远沉默的摇了摇头：“今早门锁坏了，酒店里也有异能者工作人员。”

“是他干的？”

“感觉不是。”李歌远回忆了一下杰克的眼神，“但不能掉以轻心。匕首应该是被人偷走了，也许是之前的刺客，也许第四方势力——如果那个工作人员是第三方的话。”

“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乔艾神情肃穆，“你确定就连阿西亚这样的普通人也必须拿专门对敌武器来自保。”

李歌远点点头：“保险起见。”

乔艾沉吟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柄折叠刀，郑重地放在阿西亚手里，扭头冲李歌远说：“那我们最好转移。他们肯定已经锁定了这间套房。”

阿西亚切切生生地开口：“那个李歌远……”

“正有此意。只是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李歌远注意力都在和乔艾的对话上，根本没听见阿西亚的呼唤。

“我有个安全屋，在曼哈顿街区，位置有点偏，不过很安全。”

阿西亚尴尬地复读了一遍：“……李……”

“事不宜迟。”李歌远当机立断，“我们现在就走。”

酒店是她们定的，出了事也会有专门机构出面压下去，李歌远到不担心后续处理问题。

她说着，就准备推门离开。

“李歌远！”阿西亚终于找到机会扯了扯她的衣角，“你等等！”

“怎么了？”

“你的衣服……”阿西亚指了指衣架上的外套，认真建议，“你还是先换好衣服再出门吧。”

李歌远这次注意到自己从起床过后就没换过衣服。

也就是说，她此刻正穿了件过膝的长T睡衣和内裤，光洁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之中，显得修长又迷人。

李歌远和乔艾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乔艾立即脸红地把视线往旁边瞥去，干咳一声，“我在客厅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