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曼哈顿，纽约市的下辖行政区，当今世界最繁华的岛之一。

只不过再繁华的地方也有相对破败的阴暗面。

就像阳光之下的光影，二者永远相辅相成，不曾分离。

说是“郊区”，但毕竟之前的酒店就在第五大道，属于城市中心的区域，岛的面积不大，三人坐地铁离开，很快就靠近了皇后区和曼哈顿区的边缘。

皇后区大桥附近的一个老旧居民楼。

临河的这片区域已经十分古旧了，一路走来，人烟稀少，只有偶尔从桥下铁轨下穿过的隆隆火车声。

稀稀落落的起吊车就那样停在街边，大小碎石不少，除了冰冷的机械和石块几乎看不到工人。

“这片本来打算拆了重建的，但是工程施展到一半就资金断裂了。”乔艾扒开周边丛生的野草，指了指附近大片的居民楼，“后来就停了。”

李歌远看着好奇。

她虽然喜欢到处乱跑，但基本走的都是郊外，偏向于自然风光。

即便做人类学相关的调查，也去了非洲，可她看到的贫穷和落后都是更加原始的，天然带着一股原始的野性。

李歌远还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废弃工业化的破败感和贫穷。

她忍不住拿起随身挎包的摄像机，对着那些拆了一半的居民楼缩小焦距——

咔嚓——

人类学的学生们从来都不会随身忘带相机。

虽然身边的同学都习惯用手机了，但李歌远却受到家里人的影响，生活习惯更偏向传统的方式。

落在拍照上面也是如此。

李歌远跟在乔艾后面跌跌撞撞地走着，自己低头看屏幕里放大的照片，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一些空落落的窗户上装载完备的玻璃。

完整，干净，反衬着太阳的微光。

甚至还落下一层细密的百叶窗，把窗内的物品全部遮挡，一览无遗。

“这里还住了人？”李歌远好奇问道。

前面得翻越一块巨大的石灰墙，乔艾三两步跨上去，转身朝李歌远阿西亚伸手，拉了两人一把。

“对。”乔艾点点头，找好落脚点跳下去，气息微喘，“本来就有些人拆迁的价格没谈拢，就没搬。这里停工了有一段时间了，渐渐的附近的流浪汉和黑帮成员也住了进来。”

她接住往下跳的阿西亚，落在怀里的时候还偷偷在她脸颊上落了一个吻，这次松开搂住阿西亚的双臂。

“你知道的，皇后区不同种族的人住得也很杂，新中国城就在这里，鱼龙混杂——可不比曼哈顿区，都是些游客。”

乔艾笑笑，看着还站在墙壁边缘的李歌远，张开双臂，“需要帮忙吗？”

李歌远一跃而下，脚下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摆摆手，“不用，谢啦。”

她抬头，被半边高墙遮住的通道一目了然。

不远处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锁头重重砸在地上，看样子好久都没人来了。

三人靠近，乔艾却没有靠近那个沉重的锁头，反而在一旁不起眼的砖摞旁蹲下，挪开几块砖，随意地放在一边——

突然，灰尘满地的地面泛起一圈青蓝色的微光。

阿西亚瞪大了眼睛。

废土化的场景突然变成未来科技，任谁都不免一阵惊呼。

“这是个阵法。”乔艾解释道，“东方异能者设立的……砖头必须按照顺序摆放，然后注入一点异能，就能激活了。”

视线重新聚集到法阵中央。

地面略微塌陷，从地下浮起一块蓝光组成的屏幕。乔艾把手放在上面，屏幕瞬间亮起了强烈的白光。

与此同时，看似废弃的铁门却咔哒一声，弹开一道声响，缓缓拉开了一道缝隙。

“异能密码锁。”李歌远笑了，“还真有心。”

这东西是受普通人发明的指纹锁启发的。

每个异能者的异能来自于第一节脊椎，顺着血液通往全身，而每一个人的异能也都是不尽相同。

哪怕能力一样，提取出来的力量也有细微的差别。

某种程度上，这也成为异能者鲜明的辨识方式。

“你知道得不少啊。”乔艾拉开门，诧异道，“你不是说你是自由异能者吗？”

铁门虽然锈迹斑斑，看上去一副摧枯拉朽的态势，但那只是异能的障眼法。

入口住就下了法阵，让普通人不会留意这里；异能锁只录入了乔艾一个人的信息；铁门更是加了高级防护——无论如何，都很难被发现。

这样的安全屋已经是保护级别相当高的防护了。

李歌远矜持一笑：“我的确不为【门】或【黑匣子】办事，更别说那些小门小派了，只是家里相关的记录比较多，长辈比较活跃，我自己倒是没太多的想法。”

乔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发问。

“门和黑匣子？”阿西亚被这些名词绕的云里雾里。

“现存的两大异能机构。”乔艾解释道，既然瞒不住了，自然得把基本情况告知亲密的人，“起初异能者只是有聚集起来的小团体，但随着不断演变，自然会有势力兼并的情况……

慢慢的，异能者和普通者高层也达成了和解，后来基本上这两个代表了异能者最大的两个势力。

不过在和普通人谈判的过程中，它们在一些关于异能使用方面产生了分歧，现在主要是门在对外主持异能者官方事宜。”

“到了。”乔艾站在顶层的门口，又开了一道异能锁，拉开门把手，颇为绅士地说道，“请进——”

门缝缓缓张开，露出里面极简的现代化家具。

和门外的废土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西亚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