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谣用了药,傍晚时已经完全没事了,只是身体脱力的厉害,像是刚刚跑过马拉松。她醒时见洛池端坐在一旁,微微歪着身子握着她的手,神情游离似是在发呆。
“姐。”
洛谣轻唤一声,洛池立刻看过来,发红的眼眶让洛谣看着揪心。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池探身过来隔着被子揉捏洛谣的四肢,想看看是不是一路挣扎磕碰到哪里,会不会有哪里疼痛。
洛谣盯着她的侧脸,内心忐忑,惶恐不安,她记得自己进了浴室,可后面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像是做了一场无休无止的春梦,梦中只不停和洛池纠缠。然而,同她纠缠的不可能是洛池,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到医院来的,洛池是否看见了她不堪的模样。
应该看见了吧……
她不干净了……
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呢……
她痛苦的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洛池见她这幅模样心下愈发难受,只以为洛谣受了惊吓,想她心心念念的人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回了家还要遭这种罪。是她无能,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结果呢,自己的爱人、妹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成这样。当时她就在外面,就那么一步之遥,倘若宋芊没跟着结果会是什么样?
“谣谣,回家么?”
洛池实在不想呆在医院,就这么一下午江婉来了两回,周彦来了三回,萧岚和宋芊冒着错过航班的风险留下帮她应付到现在都没回来,她不想洛谣再和沈家的人接触,连带着周彦都恨上了。
如果不是那名保镖给她讲了事情的经过,得知洛谣在浴室的时候沈从云在房间里竭力控制,且衣衫完整,应该没做那最恶劣的事情,她拼尽家财也要和沈家同归于尽的。
洛谣乖顺的点点头,顺带挤出个笑脸来。可惜,比哭还难看……
六点多的时候,萧岚和宋芊送她们回洛宅,下车时萧岚扶着肚子仍旧心有余悸的念叨:
“洛谣,你可千万别再出状况了,好好照顾自己啊,再吓我一回我跟你拼命。”
洛谣知道她们俩还要赶晚一班的飞机,只抱了抱她,嘴上答应着内心却一片荒凉。
秋月华对今天的事半点不知情,见两人进门一脸揶揄的问洛池:
“小池,你给她看了没?”
洛谣看看洛池又看看她妈:
“给我看什么?”
秋月华瞪了洛池一眼,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视频拿给洛谣看:
“看看你自己耍酒疯的样子。”
当洛谣看见她自己吊儿郎当的搂着洛池说出那句“铝盆友”的时候,只觉恍如隔世,可这才三天呢……
她鼻子发酸,不想当着秋月华的面哭,只好借口说逛了一天脑袋疼,一路逃回房间去。
洛池跟着进门,只见她趴在床上哭得分外伤心。洛池躺在她身边抱住她,一边给她顺背一边软声细语的哄着:
“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怕。”
谁料她突然翻身起来开始脱衣服,从上到下脱得飞快。只一会儿,便一丝不挂跪坐在洛池身侧。
她拉着洛池的手颤巍巍的放在自己下面,满面悲怆:
“姐,洛池,你要我吧。”
洛池一下愣住,随即猛地抽回手,皱眉道:
“怎么了?药劲还没过?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就给她披衣服:
“走,回医院!”
洛谣咬破的舌尖又渗出血来,她强咽下满口腥苦,拿起衣服慢慢穿着: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洛池贴上去按住她扣内衣的手,怕她心下不安,想要再哄一哄:
“谣谣……”
“姐!”
洛谣打断她:
“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我现在……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洛池又一次愣住,琢磨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又好气又好笑,恶狠狠的摘掉洛谣挂在肩上的内衣,双手自她身后抱上去,一手握住一边,再埋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你想什么呢?”
洛谣正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冷不防洛池来这么一下,洛池掌心的热度与周遭的冷空气形成鲜明对比。她胸口热着,身上却凉得打颤:
“姐,姐,别……”
洛池嘴唇贴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上,舌尖在她耳根转一圈,扶住她的脸迫她转过头来,鼻端带着灼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别什么?不是说我嫌弃你?我证明给你……”
“看”字吞没在两人唇齿之间,被软化、咀嚼、渡来渡去,最后,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
洛池呼吸渐渐粗重,连带着洛谣也气喘连连。吻到动情,她不自觉伸手勾住洛池的脖颈,洛池趁势拿开扶着她脸的手,一路向下摸索,身体也跟着向前倒去。
洛谣“不堪重负”,顺着力道趴在床上,洛池挽起她的长发,一寸一寸亲吻、啃噬她的肩头、脊背。洛谣咬住自己的手指,仍旧抑制不住鼻腔里浅浅的吟唱。
洛池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紧紧贴着她,勾着唇角去拽她的手:
“乖,别咬。”
洛谣听话松口,却猛然被洛池修长的手指侵入口腔,搅动唇舌。
洛池在耳边巧笑嫣兮:
“咬我的。”
洛池将她翻了个身,自己迅速除去衣物,再一次压在她身上,光滑的肌肤紧密贴合,相互摩擦,升起的热度烧红了两人的脸颊。
手指刺入的一刹那,撕裂般的疼痛逼得洛谣闷哼一声,旋即又笑起来。
疼是好事。
她抵着洛池的额头磨蹭:
“我是你的。”
言罢她一手抚着洛池的腰身而下,摸上她同样滑腻的地方:
“你也得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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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好过后,两人都有点精疲力竭,一动不想动,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却谁都不舍得入睡,相互搂着、抱着、贴着、摩挲着,闭着眼说着没营养的话。
“洛池?”
“嗯?”
“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吗?”
“是。”
洛谣吃吃的笑着:
“什么时候喜欢的?”
洛池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太早了,记不清了,大概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反正,刚知道什么是喜欢,就已经喜欢你了。”
洛谣闭着眼摸到她脸上,点着她的唇:
“那时候我还没成年呢。”
洛池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啃咬:
“那又如何?“
洛谣仰起头啃了一口她的下巴:
“不如何。”
她声音懒懒的,却极力挣扎着不肯睡去:
“爸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洛池揽着她的腰身咽下一个呵欠,调笑道:
“嗯,比你早,大概我上大三的时候吧。”
洛谣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怎么知道的?”
洛池勾起嘴角笑:
“偷亲你被妈发现了。”
“他们没为难你?”
洛池在黑暗中睁开眼,旋即又闭上,轻描淡写道:
“算不上为难,反对过一阵。”
“然后呢?”
然后自是百般劝阻,千般妨碍,也有过逼她相亲嫁人的时候,只是毕竟爱她,逼迫中又不忍她受委屈,反倒叫她自责不已,她甚至觉得洛丰年那一病是被她气出来的。
只是,这些都过去了,她也无意让洛谣知道:
“然后也许是他们自己想通了吧,就不再阻止了。”
洛谣睁开眼看着她,轻声说:
“以前我不知道,以后你有我了,不必独自承担这些。”
她不是傻子,且又了解自家父母说一不二的做派,当年的洛丰年可不像现在这样“和蔼”的,深知不可能轻轻揭过,可洛池不愿意提,她也无意勾起洛池那些回忆,只得如此表心意。
洛池也睁开眼与她对视,笑着道:
“嗯,我有你了,也有爸妈,有了家,有了爱人,我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