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還在百合房的時候,羅賓對漢庫克交代了許多細節。
羅賓鉅細靡遺的說自己是怎麼遇到娜美,怎麼喜歡她,怎麼想要呵護她,兩個人頻率多麼契合⋯⋯
漢庫克靠在臥榻上,慢條斯理的拿起煙斗,邊聽著羅賓訴說邊點起了煙葉,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煙葉滋滋,紅光點點,氣味就這樣進入了肺再從嘴冒出縷縷白煙。
呼⋯⋯
漢庫克饒有趣味的看著從小學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羅賓。
那個總是對人保持距離,對人類既有著濃厚興趣,又對情感關係十分淡漠的人;現在竟然會有那麼多表情在討論另一個人。
真是太有趣了。
漢庫克覺得心中有點感動,但也有點好笑,真是十分微妙的情緒在心裡衝擊著啊。
羅賓正發表到自己和娜美回到她家,並說著睡著的娜美多可愛:「我常常會看著她睡著的臉、她的睫毛,然後不自禁的吸入她呼出的鼻息⋯⋯但又會覺得這樣迷戀她鼻息的自己好像很不好⋯⋯」
「何嘗不好?」
「因為她睡著了,我還這樣偷偷的吸⋯⋯好像、有點、⋯⋯⋯⋯變態?!」
「願與所愛之人肌膚之親本就是自然之事,話說回來,我更想知道的事是⋯⋯」漢庫克頓了頓,輕輕的吸了一口煙,又吐出一口煙,她的煙葉裡面還放了一些自己產業鏈中栽種和烘過的香蜂草及薄荷粉末,每一口吸起來都有檸檬和薄荷的氣味,「⋯⋯妳到底為什麼不和她做?」
講太多話正在喝茶的羅賓聽見如此赤裸又直接的發言一個瞬間被嗆到不停咳嗽。
「咳⋯⋯做、做什麼!」
「做愛啊。」漢庫克讓人拿了一瓶威士忌和一對杯子過來,然後將酒倒入威士忌杯。
「噓,可以不用再說了。」羅賓尷尬又為難的說著,然後看服務生安靜的離開房間。
「有什麼好遮掩的?想和喜歡的人做愛,豈不天經地義嗎?你不想和她做嗎?」漢庫克倒是沒有想顧忌或遮掩的意思,同樣非常直接。
「不要再說做還是不做了!」羅賓好想把漢庫克的嘴巴給堵起來⋯⋯
這女人怎麼可以這樣直白又不遮掩的這樣講話!!
自己怎麼才能說出想和娜美⋯⋯⋯⋯做啊~~~~~一(愛拖長音)!!⋯⋯不!!到!!
「幹嘛?嫌我太赤裸?難道妳不想碰她?還是不願意碰她?」。
「當然想啊!」
「然後呢?」
羅賓想了想漢庫克這個問題,然後難以啟齒的說了。
「⋯⋯嗯⋯⋯可是⋯⋯」羅賓頓了頓,繼續說。
「我覺得是年紀吧,她那麼年輕⋯⋯這樣對她來說到底對還是不對呢?」
漢庫聽了以後克笑而不語,啜飲了一口威士忌,那有些辣卻又蘊含著奶油的香氣就這樣在舌尖與喉嚨蔓延開來。
羅賓看著好友一仰頭,自顧自的喝起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妳不覺得這是問題嗎?」羅賓皺著眉問。
「哀家覺得這的確是個問題。」
「然後?如果是妳,妳會怎麼選擇?」
「我?!⋯⋯哈哈哈哈哈」漢庫克仰頭一笑,整個向後躺在臥榻上大叫:「⋯⋯⋯⋯去她的年紀!!!!!!」
羅賓只能錯愕看著眼前女人的下巴。
漢庫克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老友,那眼神寫著不容置喙,她非常嚴肅的問了羅賓一句話:「我問妳,生命很下流嗎?」
「生命當然是很珍貴的東西。」羅賓不假思索回應。
「那每一個動物的生命可都是做愛之後的延續啊,高貴的生命,其源頭怎麼可能低俗?」漢庫克說。
「兩個『互相願意的人』想更加靠近彼此而『做愛』,怎麼會有是非對錯之分呢?⋯⋯哀家當然不能說所有人的性關係都是非常深邃的經驗,但你們如此愛著彼此,又都是成年人了⋯⋯難道妳沒有想過嗎?你煩惱的這件事可能也會對娜美造成困擾?」漢庫克繼續說著。
「⋯⋯⋯⋯怎麼說?」
「難道娜美不會這樣想嗎?為什麼我愛的人不願意碰我?是不是她無法接受我?」
「⋯⋯⋯⋯⋯⋯」羅賓開始沈默著思考。
忽地想到在原野上,娜美保護她而後兩人差點把持不住的那一天,當她推開娜美的身子,娜美低著頭不安的問她:「羅賓妳⋯⋯討厭我嗎⋯⋯?」
想到這句話,羅賓的心揪了一下,漢庫克也看見了老友的神情。
「想必妳一定理解我所說的,記得要在能愛的時候,好好去愛。」
「嗯,謝謝,我明白了。」
漢庫克把一杯威士忌向羅賓推了推。
「明白了就喝吧⋯⋯這陣子辛苦妳了,總在病院中為我低調的搜集這些訊息,白皮書我會仔細看過的⋯⋯」
「知道要低調就不要那樣直接的走過來招呼我們啊,妳可知道後來為了甩開那些名流讓人費多大的勁嗎?」
「好奇嘛~那讓我這冰山好友魂牽夢縈的女子~~~」
羅賓與漢庫克的私聚就這樣結束,也拜漢庫克所賜,羅賓的思想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