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取行李时洛谣拿了洛池的,而洛池自然而然拿了洛谣的。两人十分不嫌麻烦的帮对方推着行李,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仿佛这个缺心眼的举动是某种特殊的“调情手段”。
恋爱嘛,连一起“缺心眼”都是令人愉悦的默契。
可惜,粉红泡泡还没等冒出来,就被申语打断:
“洛总好,小洛总好。”
洛谣听见那个声音下意识磨了磨牙,她怎么忘了申语是被调到B市的分公司来了。
紧接着,情敌从她手中接走了洛池的行李,协同分公司一堆干事,前呼后拥对洛池嘘寒问暖,“甜蜜”碎成渣渣。
洛池把自己手里的行李也给申语,空出手来穿过人群牵洛谣到身边,对申语略显冰冷:
“直接去公司。”
申语一转手将行李递给一旁的干事,瞥一眼洛谣,“友好”的提议道:
“要不要先送小洛总去宾馆?下午开会要很久,别累着。”
洛池看她一眼,停下脚步问洛谣:
“要跟我去公司么?”
洛池这一停脚,和申语一起前来接站的“老少爷们”统统停下来,有的看着她,有的看着洛池,眼神里带着点迟疑和不解,仿佛想问‘为什么要小洛总去?’。这些人都是洛池亲手提拔上来的,对洛谣总是不自觉带着防备。
洛谣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就说:
“我去宾馆,你忙你的,不用顾及我。”
洛池有点吃瘪,她这么问就是想洛谣跟她去的意思,否则她会问“你想去哪?”。不过洛谣都给出明确答案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在机场门口分开。
新公司没有专属司机那么高档的配置,送洛谣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好像也是个什么“总”,长得文质彬彬,穿着西装革履,他边开车边问洛谣:
“小洛总是随洛总来视察么?”
洛谣对他笑笑:
“不是,我跟来玩的。”
男人似乎不信:
“B市可没什么好玩的,不过听说城郊有座山不错,很多人去看日出,只是现在不应季,山上光秃秃的,没什么风景可看。”
洛谣没理会他的语气,依然对他笑:
“我就是顺道跟我姐出来遛遛,家里太无聊。”
到了宾馆,男人帮她办理入住手续,又提着行李送她到楼上。
洛谣道了谢,不管大包小裹的行李,先给洛池发信息:
‘我到宾馆啦,你好好工作,等你回来。’
洛池估计在忙,过了一会才回复:
‘这边有点棘手,晚上自己吃饭,我可能回不去。’
洛谣百无聊赖的放下手机,翻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大概是工作刺激了脑回路,她突然灵光一现!公司里知道她和洛池关系的,除了曹闻和梅梅,大概还有个申语,申语是见过她和洛池亲密接触的。
洛谣立马给梅梅发信息,让她查查谣言是从谁那散出来的。没想到梅梅竟然秒回她:
‘申语,上次出事后我就查了。噢,对了,洛总那我已经汇报过了。’
并随信息附赠详细文档,信息之多连哪一日在哪里与谁说了什么话都一一列出来。洛谣一边暗自纳罕梅梅是怎么做到的,一边给她发了个大红包以示鼓励。
梅梅特别狗腿的回她:
“谢大爷儿赏识,有空再来玩啊。”
洛谣被她逗笑,转脸又犯起愁来。既然总公司那边传成那个样子,分公司这边大概也好不到哪去。于是,傍晚洛池给她打电话叫她去公司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再一次拒绝了。
洛池的声音有一瞬间的迟疑,之后小心翼翼的问她:
“是忙么?”
洛谣想了想,说:
“这样不好。”
隔着两条街的距离,洛池的叹息透过电话信号传进来,飘散在空气里环绕着洛谣。她夹着电话跑去箱子旁,倒出所有东西,把那件层层包裹的“压箱底”宝贝拽出来抖开……
夜晚,洛池接近半夜才回宾馆,迎接她的是满室烛光,以及身穿透明黑纱的洛谣。
这一夜异常疯狂。
也不知洛谣是缺了哪根筋还是开了哪个窍,夜里痴缠得要命,喂不饱吃不够一样,数不尽的情话张嘴就来,平日里那些娇羞、脸红全部不翼而飞。洛池甚至暗暗记下这间宾馆的名头,想着是“异地他乡”刺激了洛谣,还是这间宾馆的某种布置特别复合洛谣的口味。
直至天光放亮,精疲力竭的洛谣依然撑着眼皮缠着她拥吻,她才发觉,事情好像哪里不太对。
“谣谣?”
“嗯?”
“睡吧……”
洛谣脱力一般从她身上滑下来,连姿势都来不及调整呼吸已然趋于均匀和缓。
洛池皱着眉去洗手间浸湿了毛巾为她擦拭,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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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中午,窗外一片车水马龙,洛谣不胜其扰终于舍得离开梦境回归现实。睁眼竟发现洛池穿戴整齐端坐于床侧,她下意识看了一表,“蹭”的一下弹坐起来:
“你今天不上班?”
洛池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昨晚,在补偿我。”
洛谣拥住被子遮挡身体,她说不出否认的话,有种被人剥光了的羞耻感。要说什么呢?她不避着,洛池要被人挂墙头喷;她避着,就要舍弃很多与洛池相处的时间,毕竟洛池那么忙。惹来洛池不安,她想哄,思来想去洛池最喜欢的就是她本身啊,行!那就拿自己哄!
她脸都不要了穿着那么羞耻的东西,做着那些贱兮兮的姿势,结果呢?被洛池这样劈头盖脸扒出来。这一瞬间,她有点想哭。
洛池见不得她这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叹息一声,扶着洛谣的下巴叫她面对自己:
“谣谣,不要这样,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洛谣怨气肆意,开口问她:
“那要哪样?你不开心,我只能……除了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多些时间跟你在一起,而且,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公司传成那个样子,你要我看着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为了这么个破事买单?”
洛池替她抹着眼泪,好声好气的同她解释:
“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姐妹,亲密些没什么关系,要传什么就随他们传去,还能抓到把柄不成?”
洛谣避开她的手:
“人家是真姐妹!没犯这种错!我们……”
洛池一瞬间愣住,不可置信般问她:
“我们犯了什么错?相爱是错还是姐妹是错?!”
洛谣没了言语,只是眼神游移到床单上,不肯看洛池。
敲门声突然响起:
“洛总,在吗?”
是申语。
洛池起身,眼中闪过深深的疲惫:
“谣谣,如果连你都觉得这是错的,我真的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敲门声不断,申语不知疲倦似的的一直催促:
“洛总,下午和甲方谈合同,需要您出席。”
在洛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洛池拎起挎包转身出门,直到房门再次关紧都没有回头。
洛谣听见门外申语说:
“是不是小洛总不舒服?需不需要看医生?”
然后是洛池的回答:
“不用。”
紧接着是电梯“叮”的一声。
再之后,世界归于平静……
洛谣抄起身边的水杯用尽全力甩在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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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多,洛谣收到洛池的信息,内容言简意赅:
“晚上应酬。”
洛谣收拾好自己,出门吃了“一个人的火锅”,撑得半死回到宾馆等洛池。
然而,洛池一夜未归,且再没有只言片语……
洛谣枯坐到天亮,吃了早饭,独自去爬了那座“光秃秃”的山。确实,没什么风景。下山时,断片的信号终于送来洛池的信息,依旧言简意赅:
“你在哪?回来我们谈谈吧。”
洛谣回信还没敲完,就被陌生来电打断,依旧是那个她讨厌的声音:
“小洛总,宾馆对面的xx咖啡厅,来找我。”
洛谣撇撇嘴:
“凭什么?”
申语一副志在必得语气:
“洛总昨晚和我睡的,你来,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