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交往)
意識矇矓地被友希那さん催促著吃完藥之後我就繼續躺在床上睡著了,現在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幾點了。
腦袋還是昏沉沉的,但我知道比睡前好很多了,不曉得是因為剛睡醒所以全身無力還是感冒症狀。
我側躺面對著沒有人的那一邊,背後是友希那さん的體溫,她的手緊緊抱著我的腰,感覺就是要讓我感到熱快點出汗一樣緊貼著我的身體,均勻的呼吸打在我的後頸上。
然而我不是被熱醒的。
喉嚨好癢,好想咳嗽,但是會把友希那さん吵醒……怎麼辦?
我努力緩慢吸氣讓空氣不要太快經過喉嚨造成更多刺激,每幾秒就吞一次生不太出來的口水,卻還是阻止不了越來越癢的生理現象。
好險我的雙手就在臉前,用著應該不會驚擾到友希那さん的速度,我無力地提起上面的手放到了自己喉嚨上,明明是裡面在癢卻覺得稍微抓一下表皮好像能緩和,我便輕輕搔著自己的喉嚨。
但是當然沒有用的啊。
啊啊,怎麼辦啊?不咳的話我也睡不下去,好癢啊……
「……咳呃……」
最後只能把手伸上來摀住自己的嘴,嘗試不發出聲音地咳了幾次,然而我就這麼掉進了乾咳的陷阱裡,越咳越癢,一呼吸就想咳嗽,胸腔的起伏越來越大──
「……!」
友希那さん的手從我身上收了回去,我感受到了背後的床有除了翻身以外的動靜,因為其實不想被她知道我醒來在咳嗽,我有點害怕地緩緩轉過身。
就在我轉過身平躺的那一瞬間,溫暖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
友希那さん已經從床上坐起來,就在黑夜中從上方俯視著我。
「等我一下。」
明明是從熟睡中醒來的,友希那さん的聲音也沒有半點嘶啞,她這麼對我說之後就下了床離開了房間。
說實話是不想要她離開的,床上只剩自己之後突然有一種無助感,我再次轉過身向前躺上了友希那さん的位置。
大概是因為感冒所以聽力也變得沒那麼好了,友希那さん離開房間後我幾乎聽不見什麼聲音,窩在她的位置上閉上眼將注意力都放到聽覺上也只有非常細碎的聲音。
在做什麼啊──聽不見她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她,忽然慌了起來。
只想用棉被把自己包緊不想被外面的空氣觸碰,這樣卻比她抱我的時候還要燥熱,想要踢開棉被。
就在這時候,聽見了她回來的腳步聲,我睜開眼,被打開的不是天花板上的電燈而是床邊的檯燈。
我微微睜著眼轉過身面對她,同時她放了什麼東西到床頭櫃上輕輕發出了「喀」的聲音。
友希那さん沒有出聲呼喚我,而是又爬上了床再次從上往下盯著我。
她用一隻手將兩邊垂下來的髮絲撩到耳後,另一隻手伸過來撥開了我的瀏海摸上了我的額頭。
「退燒了。」
我看著她對我微微露出笑容,明明被說我退燒了卻有種又燒了起來的感覺,但是在她的手離開的瞬間又降溫了。
「咳、咳咳……」
接著又被喉嚨的難耐感給喚回神,趕緊轉過頭繼續乾咳,下一刻感受到友希那さん又退後了。
「過來吧。」
她坐在床邊側著身面對我,拍了拍我原本躺的位置,我只好翻身滾了回去。
然後不由自主地抱住她的腰把自己的臉往她身上埋。
「咳、咳咳、嗚……」
結果想咳嗽的感覺讓我又立刻放開了她,有點尷尬地又別過頭壓抑咳嗽。
「……起來把這個喝了。」
友希那さん最後抓住我的手,稍微施力示意我起身,我只好慢慢爬了起來。
只是全身無力讓我又很想立刻往後倒,只能雙手從她的背後伸過去纏住她,整顆頭倒在她的肩膀上。
有種一直抱著她感冒就會好的感覺。
「蘭。」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友希那さん已經拿著剛剛放下的馬克杯靠近了我的臉,知道她這個姿勢拿給我應該不太舒服,我本來想抬起手接過馬克杯卻被她的另一隻手一次抓住了我抱在她肚子前的兩隻手。
這才發現杯子裡還插了吸管,我沒辦法反抗她,只能伸長脖子去含住吸管,意外發現這不是熱的,而是溫的甚至偏涼的蜂蜜水。
這樣喝下去反而很舒服。
大概也是不想讓我晚上喝太多水,友希那さん只準備了半杯,我喝完了以後她就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好多了嗎?」
「……好多了。」
喉嚨不怎麼癢了,雖然再癢起來也是無可避免的吧,但是現在確實好多了,不禁又為此抱緊了她。
友希那さん,好像根本不怕被我傳染一樣,而我也忘記意識這件事一直靠近她,但是最後親我的還是她,雖然只是臉。
「……躺回去。」
因為我不想動了就一直這麼抱著她,她這時候才聽起來有點無奈,在我躺回去之前卻先把檯燈給關了。
我放開友希那さん向後躺,本來以為她會起來走到另外一邊再上床,沒想到就這麼從原地爬了上來。
我們兩人就擠在屬於我的位置上。
友希那さん什麼都沒說就抱住了我,她的嘴唇靠著我的額頭久久沒退開,好像就這樣睡過去了。
好熱。
但是好想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