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りみ已經在職場中打滾多年,從前怯懦的個性已被丟掉,才不至於昏倒,從沙綾裙下流出的血量驚人,周圍有民眾見狀很快上前幫忙,有人幫忙叫了救護車,りみ很努力的是圖保持冷靜,抱著沙綾虛弱的身子,りみ有一瞬的分神,往剛剛沙綾說的方向望過去
然而,周圍的燈光灰暗,根本就看不清楚,雖然在意,但現在照顧沙綾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的沙綾被送到醫院,醫生見她的出血程度不禁皺眉,很快安排手術室後跟著沙綾進了產房
香澄與たえ趕到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個鐘頭,りみ在產房外焦急地來回踱步
「りみり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預產期不是還有三個月嗎?」
「發生什麼事了?」
儘管已經變得成熟,在見到夥伴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放心下來的瞬間りみ瞬間癱軟下來,所幸在たえ及時的攙扶下才不至於跌坐地面
「沙綾ちゃん說她看見有咲ちゃん了……」後面的話無須再說兩人也能明白,幾個人沉默下來,只剩下擔憂的目光,還有在心中的盼望
又過了一小時,手術門緩緩打開,醫生走了出來,視線在幾人之間流轉,接著開口:「孩子的父親不在嗎?」
「咦……?孩子……沒有父親……」
「是嗎…那有點難辦…」醫生停頓一下又問「那沒有任何家人在嗎?」
「雖說狀況還不算無可挽回,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必須先做確認,若是緊急狀況下,要救孩子還是救媽媽?」
「什、什麼…?不能兩個人、都安全度過嗎?」香澄從來不覺得說話是件累人的事,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讓她說出這樣的話都像是要抽光她全身力氣
「很難,但我會盡力,可是還是必須先確認,但沒有她的家人在嗎?」
「救大人,麻煩您了…醫、生……」蒼老的男聲傳來,沙綾爸爸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
「您是?」
「我是…產婦的爸爸。」沙綾爸爸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心如刀割的抉擇,他必須要做兩次,而每次都只能在心中對未出生的孩子感到抱歉
「嗯,那就麻煩您簽署一下同意書。」護士將同意書遞到沙綾爸爸面前
艱難的簽上名字後,沙綾爸爸只覺得世界頓時天昏地暗,扶著牆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香澄三人急忙上前想幫忙卻被阻止,沙綾爸爸看起來疲憊又無力只能,最後只能靜靜地和沙綾爸爸一同祈禱,母女均安
時間滴答滴答的走的緩慢,又過了一小時,醫生終於出來了,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護士以及推著的保溫箱,那裡面有著一個皺巴巴的小傢伙,完全稱不上可愛,幾人一同迎上醫生,眼裡盡顯擔憂
「算是搶救過來了,早產的關係,嬰兒需進保溫箱觀察,但體重離標準不遠,所以無需太過擔心。至於…產婦,身體狀況不佳又失血過多,待觀察48小時後才算脫離險境。」
「那、就是還不能完全安心?」
「嗯。那麼接下來護士會說明注意事項。」
醫生說完便離開了,幾人匆匆看著咲希一眼後,笑希很快就被護士帶走,而沙綾……
一路跟著護士將沙綾推進加護病房,幾人懸著的心依舊沒有安定下來,擔憂的情緒遠遠超越了迎接新生兒的喜悅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りみ眼眶總是含著眼淚,望著加護病房裡的沙綾,りみ又想起了沙綾所說的…
有咲沒死嗎?如果她沒死的話為什麼不出現?明明那時沙綾的情況是那麼危急,可是……真的有可能嗎?
如果有咲真的沒死,那麼她們祭拜的人又是誰?
りみ不禁打了個冷顫,將這個想法甩出腦袋,決定還是先專注於眼前事,望著病房裡的沙綾,りみ覺得她的心好疼
※※※
『……綾、沙綾!醒醒!』
沙綾再次張開眼睛,和上次相同的畫面,這次難道也是夢嗎?
『是的,這次也是夢喔,沙綾。』對沙綾盛著訝異的藍眸笑了笑,有咲的手在沙綾頭上輕拍,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澀
是嗎……
『辛苦妳了,所以、快點醒來吧,我們的咲希在等妳。』
不要……我不要離開妳……有咲、有咲……
『不行喔,對不起沙綾…我該走了…妳要好好的,和咲希都要好好的。』
別走……!有咲!
有咲只留下這句話便消失了,於是沙綾張開眼見到的依舊是蒼白如雪的病房,沙綾垂眸,鼻尖呼吸器上的霧氣顯示著自己還活著的事實,有一瞬間想跟著有咲離開,卻在下一秒想起有咲的叮囑
沒辦法了呢,我得留下來好好照顧咲希。有咲……再等我一下……等一切都安定了,我就去找妳
清醒後詢問過りみ,但她表示當時附近並沒有看見疑似有咲的身影,沙綾不禁感到失落
明明看見了……難道……真的就像りみ所說的…天色太暗看錯了嗎……
或許吧…
沙綾最後只能這麼說服了自己
是呢、如若不是看錯,有咲怎麼可能忍心……
吶,有咲,我真的好想妳
咲希並沒有在保溫箱待太久,小咲希很努力,所以僅兩個禮拜就可以不需再待在保溫箱
這天終於能夠在沙綾的房裡多待一些時間,香澄幾人圍在咲希旁邊,眼神閃閃發光,在裡頭靜靜沉睡的咲希,給所有人帶來了希望與喜悅
純粹而簡單的幸福
「咲希還是一樣皺巴巴的…她什麼時候才會變得可愛?」
「おたえちゃん……」
「咦,我覺得咲希現在也長的很可愛啊,對不對呀~咲希~快看快看~我是香澄姊姊喔!」
「香澄ちゃん…咲希ちゃん還在睡覺應該聽不見吧…」
沙綾在病床上淺淺微笑,很想告訴她們,妳們把咲希圍得團團轉,我都看不到她了
嘛、算了,來日方長,咲希,我是媽媽喔,未來請多指教。
※※※
「媽媽~」小女孩正邁著小短腿狂奔,綁在兩邊的馬尾在空中劃出美麗的金色線條
「早安,咲希。」沙綾彎腰將她抱起,並在白白嫩嫩的臉頰上用力一吻
「早安,媽媽!」藍藍的眼睛洋溢著天真無邪,在沙綾唇上親吻,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
「好乖,跟媽咪打過招呼了嗎?」
「嗯!當然!那是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
「我們咲希真聰明,今天跟媽咪說了什麼嗎?」
「說了媽媽昨天很遲才睡喔!」
沙綾將白飯盛進碗裡的動作頓了一下,轉身時故做生氣:「怎麼可以跟媽咪告狀?」
然而慧黠的小傢伙一點也不畏懼,對沙綾燦笑,活像個小大人:「那媽媽不要晚睡嘛,老師說了那樣對身體不好。」
沙綾頓時啞口無言,好像是被自己的五歲女兒給教訓了?
山吹咲希已經五歲了,如同沙綾當時所期望的,咲希有著和有咲相同的金色秀髮,除了眼睛跟自己一樣是藍眸以外,其他幾乎都跟有咲一模一樣,聰明的咲希年僅五歲已經開始修習小學的課程
而沙綾因為白天要上班的關係,只能送咲希到托兒所,雖說對她有著歉意,但對一個單親媽媽來說,儘管無奈卻也別無他法,所幸咲希極為懂事,甚至還會鼓勵沙綾,用著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語氣給予沙綾安慰
沙綾覺得她現在真的、很幸福
用完早餐後,沙綾輕拍咲希可愛的小腦袋,牽著她的小手一同出門
咲希有著很多愛她的人,爸爸媽媽還有純以及紗南時不時的就會過來,香澄三人也是下了班就時常往家裡跑,說到這個沙綾不禁感到無奈,他們幾個人—真的太寵咲希了
送咲希上學後,沙綾驅車前往上班地點,沙綾在咲希出生半年後再度回到職場,在一間規模不小的連鎖麵包坊工作了三年後,沙綾便自立門戶,畢竟宣揚山吹麵包坊是她的夢想,紗南也在這裡工作,上了大學的她,學校就在附近,於是理所當然地在自家工作
家鄉那邊的山吹麵包坊則是由純一手打理,大學畢業後純便開始在家裡漸漸學起接管事業,如今已經做得有聲有色
最近姊弟三人開始考慮起拓展事業,先到麵包坊露面後沙綾還得去洽談合作的事宜,此次合作成功與否,關乎著拓展事業是否順利,於是沙綾此次顯得格外慎重,為此甚至特意換上正式套裝,就為了本次的合作商談
提前來到咖啡廳,沙綾並沒有等待太久,對方也提早到了現場,預料之外對方沒有什麼特別反對意見,沙綾手中握著簽好的合約書,愣了幾秒後才揚起嘴角
看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了,沙綾心想就去接咲希回家吧,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看了眼時間,想著咲希應該差不多要出來了,於是沙綾下了車走到門口。一切如沙綾所料,咲希出了幼稚園教室見了她就興沖沖地跑到沙綾面前,興奮的小臉跑的紅撲撲的,甚是可愛,沙綾看著她笑的柔和,蹲了下來為她擦去額角的汗水
「媽媽~妳今天怎麼有空來接我?!」
「媽媽今天提早下班,就過來接咲希了。」
「喔!嘿嘿,好開心。」純真的臉上掛著喜悅,沙綾忍不住對她感到抱歉,將咲希小小的身軀抱了起來,手指在她鼻尖輕刮,惹得她呵呵直笑
「今天咲希跟媽媽去約會吧?有沒有想去哪裡?」
「嗯……」側著頭,咲希很認真地思考著,幾秒後靈光一閃:「我想去……」
沙綾有些不太明白五歲小孩為何會想來百貨公司?而且還是一間新開的百貨公司?是說這裡到底什麼時候開了一間百貨公司?
牽著咲希手,沙綾還是忍不住詢問:「咲希怎麼知道這裡有百貨公司?」
咲希覺得媽媽似乎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新聞上說的喔!好像說這間百貨公司很~厲害!而且這裡有超大的雪寶!」
沙綾汗顏:「是、是喔…咲希好像比媽媽還了解呢、呵呵…」
一進入門口,大廳前的巨大雪寶燈飾立即吸引了咲希的視線,拉著沙綾的手興奮的就想湊近一些看,沙綾此刻才覺得咲希終於有像小朋友的時候了
或許是單親家庭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咲希本身就很聰明,比起一般的小孩似乎來的獨立成熟,當她考試得了好成績所要求的並不是玩具而是書。沙綾陪伴她的時間甚至比香澄她們還要少,先前存有的積蓄在之前的大病中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所以沙綾只能更加努力的工作,相對的照顧咲希的時間幾乎少的可憐,但咲希從來沒有任何怨言,在母女相處的時候還是不帶一絲保留的向著沙綾表達她對母親的愛意與崇拜,每當這種時候,沙綾總是忍不住愧疚
坐在兒童遊樂區的沙綾看著在裡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咲希
咲希站在一旁看著在一旁玩的歡快的小朋友躊躇著該如何加入他們,小小的臉幾乎皺成一團,沙綾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留意過咲希的人際關係,於是儘管有些心疼,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
咲希抓著其中一側的馬尾在手中轉著圈圈,小小的身軀往前踏了一步又退回原地,雙頰有著淡淡的紅暈,淡色的眉毛幾乎要打成死結。
沙綾突然覺得這個畫面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不自覺緊抓著左手的機械腕錶,指腹在稍嫌寬大的錶帶輕輕摩擦,只要想起有咲總會無意識撫摸錶帶。藏在錶帶底下的是永遠無法抹滅的傷口,但沙綾稱它為徽章,因為那是她愛著有咲的證明
最後還是忍不住走到咲希身後,撫摸著她亮麗的金髮:「怎麼了咲希?不去跟其他小朋友玩嗎?」
小手緊抓著裙襬,看起來有些難過:「我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話……」
沙綾訝異:「為什麼?正常的打聲招呼就行了喔。」
咲希又更低落了些:「可、可是…幼稚園的同學都說……他們聽不懂我的話…」
似乎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
沙綾牽起咲希緊抓著髮的小手,牽著她到一旁的椅子,自己先是坐了上去,再抱起了她小小的身軀,極盡所能的放輕語氣
「怎麼會聽不懂咲希說的話呢?」
「咦?不知道……」小臉上透著迷惘
「那、咲希記得朋友在什麼情況下說過聽不懂妳的話?」將她再抱緊些,沙綾耐心引導著咲希理清思緒
「嗯……」小小的腦袋歪了歪,認真思考後才答道:「那天小耀說了他的玩具車車有天會變成機器人!然後我就告訴他車車是沒有生命的,所以那樣的事情才不可能呢。」
「呃……是、是喔,還有嗎?」好吧,記得純之前好像也有這麼以為過…但這似乎好像也不能代表什麼?
「還有那天老師讓我們畫聖誕老公公,我畫了媽媽,告訴同學說世界上才沒有聖誕老公公呢,他們就說我好奇怪。」
「………」沙綾大概了解了,這年紀的小朋友應該都是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的吧…喔、突然想起來似乎也有某人說過,從小就知道聖誕老人等於奶奶…
「媽媽?咲希很奇怪嗎?」與沙綾相似的藍眸閃著疑惑,小手輕輕拉扯著沙綾的衣袖
「咦、不會啊,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小朋友知道聖誕老公公就是爸爸媽媽喔。」
「但他們都說咲希亂說,後來就不跟我說話了……」咲希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寂寞,將臉埋進沙綾的肩窩輕輕磨蹭
沙綾抱著咲希站了起來,先是在她的小臉上親吻,然後在她耳邊說:「咲希沒有亂說喔,咲希乖,同學們只是還不懂,有一天他們會懂得,別著急,好嗎?」
咲希輕輕點頭,小臉上依舊失落,沙綾輕揉著她細緻的髮絲,然後說:「那、現在有沒有人想吃冰淇淋?」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瞬間小臉上的憂愁散去染上了喜悅:「我!我要吃!紅豆冰淇淋!」
「好!那我們就去買紅豆冰淇淋吧。」沙綾抱著咲希往稍早看到的冰淇淋店走,在心中決定回家就上網找找看解決的方式
……不過,該怎麼找?要找讓孩子不那麼成熟聰明嗎…不太對吧……?
在冰淇淋店前停了下來,點好餐點後只能將咲希放了下來,雖說她很乖巧但還是叮囑了一句讓她不要亂跑後才開始尋找錢包
咲希充滿好奇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以及周圍可愛的裝飾,然而大大的藍眼睛卻在瞥見遠方那抹身影時亮了起來,她的心中升起了喜悅,不覺間,她已經朝著那個人所在的方向奔去—
沙綾還是被店員提醒了才意識到咲希離開了自己的身邊,轉頭就看見她幾乎以光速在奔跑,對咲希來說是光速沒錯……對店員說了句抱歉,沙綾慌忙的追了上去
咲希的視線只專注在一個方向,她覺得自己的心咚咚咚跳的好快,那個人是…那個人是……!!
「那就麻煩……」
「媽咪~~~~~!」
金髮女子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正在和下屬交代事情時,會從天外飛來一個小傢伙,垂眸看著眼前的小傢伙,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小小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下一秒就跳上金髮女子的懷裡,反射性的將那撲上來的小小身軀抱住
「媽咪!是媽咪!」甜的幾乎要讓心融化的聲音
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誒……?媽媽媽媽媽……」
「不是啦!是媽咪喔!」
「喔、媽咪。」金髮女子點了點頭才發現不對:「不、等等!誰是妳媽咪?我可沒有孩子啊!」
清澈的藍眸染上疑惑:「咦?可是您跟照片裡的媽咪長得一模一樣啊?」小腦袋側著一邊思考著,然後才不確定般的:「那、請、請問您的名字是、市谷有咲嗎?」
「是這樣沒錯……可是……」有咲還想再說什麼,正要開口前耳邊傳來的聲音卻讓她瞬間僵直了身體,透涼的感覺從背後昇了上來
「咲希!」
「媽媽~」
「………」
畫面靜止了,有咲懷裡抱著咲希,兩眼發直的望著沙綾,而沙綾看了咲希一眼,視線回到有咲身上時才想起要愣住
沙綾的震驚幾乎可用動魄驚心來形容,藍眸怔怔的盯著眼前的人,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讓腳步踉蹌,後退了幾步才能勉強穩住身子,扶著頓時傳來劇痛的額際
「沙、沙綾!」急切的聲音傳了出來,而懷中的咲希見到沙綾的異樣立刻從有咲懷裡跳了下來
「媽媽!妳又頭暈了嗎?」咲希飛快的跑到沙綾身邊,試圖用小小的身軀給沙綾依靠
有咲並沒放過咲希口中的『又』,擰緊眉、走到沙綾另一側撐起她的身子,攙扶著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頭痛欲裂的沙綾幾乎沒有力氣再說任何的話,牽著咲希的手緊了緊告訴她別擔心,至於有咲……
她正擔憂著望著沙綾,有咲滿腦子疑惑,但沙綾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只好先將困惑拋在一邊
「我送妳去醫院?」
「不用了……」沙綾的聲音乾澀又沙啞,她覺得自己現在急需冷靜
「……我、」送妳回去。有咲很想這麼說,然而卻開不了口
沙綾沉默地站了起來,她甚至沒有勇氣再去多看有咲一眼,牽著咲希的手就想離開,然而咲希卻用力拉住沙綾停在原地,沙綾轉頭回望就看見咲希臉上有著濃烈的不捨
「媽媽…媽咪呢?媽咪不一起回去嗎?」
沙綾覺得她的呼吸似乎停止了,或許早知道就不該讓咲希知道有咲……不、應該說是她根本不知道有咲還活著、搞什麼……所以這幾年她到底都在幹嘛?痛心疾首的感覺似乎還被身體牢記著,那種想死卻不能死的無力感她也都還記得、還有、還有這幾年她們所祭拜的……到底是誰……
胃部突地一陣痙攣,沙綾急忙用沒牽著咲希的手遮住強烈的嘔吐感
她不懂、她什麼都不懂了………
「媽媽!」
「沙綾!」
沙綾最後的意識停在兩人驚愕的呼喚聲,之後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