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你是否有过满足感?”
“满足?”
“就是有那么一刻,感觉非常的充实,开心。”
“从未……”
“是吗?当我没说。”
miku生物钟自然唤醒了沉睡的大脑,她摸了摸手边的盲杖,将旁边椅子上的衣物勾过来,穿戴好,摸了摸自己,确定没有大碍后下了楼。
“克里斯,伯爵的早点准备好了吗?”
“miku小姐,我认为您还是把送餐的任务交给其他女仆做吧,您的身体已经不胜任这个工作了。”
“我的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了解,在我手脚还能动弹的时候多做点活,至少还有活着的实感。”
“好吧,”克里斯将餐车交给miku,“您可千万不要硬撑。”
miku推开了luka的房门,然而迎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拥抱,还带着对方刚从被窝里未散去的余温和昨晚沐浴后的淡香。
“不是说不要早起给我送饭了吗?”
“我想做点事情,你怎么知道是我?”
“miku你走路的步伐和手杖点地的声音,这是你教我的。”
miku笑了笑,将餐车推进房内,“等会就要坐快船偷偷潜入多鲁门的货船里,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进去后想办法进去货仓内检查他是否在替德国那边运送材料。”
“我知道了,船的结构你记住了吗?”
miku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硬卡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凸点,她的手在上面反复摸索,“虽然记下了,但到时候肯定有变,所以还是得靠luka的眼睛。”
“自然,”luka吃完早餐,拿起今日份的泰晤士报翻看了两眼,“暂时还没有关于公爵遇害的事情,估计真相也不会公布,公爵的死因也只有我们和lily她们知道了。”
“lily小姐她,她估计又要消沉一阵子了。”
“虽然我以前老是调侃她,但有点不得不承认,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总是比同龄人勇敢的多,或许她对父亲的死很难过,然而真正该她振作的时候,她也会强忍悲痛,坚强下去。”
miku坐到luka身边,“我不了解luka你的过往,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想现在这样,但我知道,你也很难过,对于公爵的死。”
luka平稳的呼吸颤了一下,“虽然我在官场上跟公爵不对付,但我不得不承认,对于国家,他不愧公爵这个封勋,他是个值得令人敬佩的爱国者,我很难过之前如此怀疑他。”
luka换上潜入用的平民装,盘好头发带上一顶宽大的贝雷帽,“你也去准备一下,等会就出发。”
miku回房,打开了衣柜,将原先那套工服拿了出来,披上斗篷,将头发隐藏在兜帽下,顺便盖住了步枪。
两人来到了附近的港口,快艇已经在这里等候了,luka扶miku上了船,“我们日落前就能到达他们的航道,然后我们从船尾进去,我们的人会在那里接应。”
“那天晚上被派去的吗?”
“是,应该已经待了一天,大概结构应该都摸清了,我让她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希望没有大问题。”
luka从口袋里取出本子,细细翻阅,miku听见稀稀落落的翻页声,她知道luka时常有记录的习惯,会把破碎的线索收集在一块。
“你还记得海蓝顿吗?”
“记得。”
“我们当时推断,海蓝顿是双生子,右撇子的死了,还有个左撇子的海蓝顿。”
“是,而且可能很早就逃了。”
“但我现在觉得,他当时就在场,而且整个海蓝顿宅的凶杀案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换句话说,他很可能就是路易斯。”
miku一顿,将手里的盲杖紧了紧,“其实我之前就有这个怀疑,之前那张日记也表示,他从海蓝顿宅里逃脱也是受到了某人的帮助,我们完全可以认为就是共济会。但是,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还记的之前下水道的事情吗?”
“记得。”
“你记不记的最近的一次重修是什么时候?”
“十年前?”
“那个另一个海蓝顿不就是十年前逃出去的吗?”
miku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那个海蓝顿被困的房间藏着大量的工程设计图,是给自己逃出弄的地道,说明他对地下工程很有研究,所以你认为,他参与了伦敦下水道的重修而且很可能就是服务于共济会而着手的。”
“所以回去之后找到那年的资料,就可以知道这个海蓝顿到底有没有参加。”
“但他肯定用了假名,不一定会知道是不是他。”
“名字可以假,但他绘制的工程图和文字是假不了的,我拓了一些他写的字,还留了一张之前在他房间发现的图纸。”
“我明白了,回去后就着手这个。”
“现在要先搞清楚这个多鲁门究竟有没有在瞒我们什么。”
两人静静坐在快艇里,很快,就看见远处一艘巨大的货轮。
“偷偷绕到后面去,别被看见了。”luka拍了拍驾船的人。
对方安静的点点头,关闭了引擎,改用桨朝邮轮后方划去。
很快,夜幕便降临,海面瞬间被夜染成了黑色,云层很厚,月亮的光亮有气无力,根本无法提供多少能见度。
货轮将其气灯打开,而luka则从身边取出油灯,举高,又拿出一块木板,遮住,放开,遮住放开,频率有快有慢,持续了五次。
这时,货船甲板探出两个身影,一人拿出打火机,忽明忽暗,似乎在回应luka。
luka拍拍miku的肩膀,“我们到了,我们的人在上面接应我们。”
甲板上的两人放下一根绳子,miku先触碰了绳子,她拉了拉,知道是船上放下的,“我先上去,要是有问题,我会把绳子割断。”
“知道了。”
miku从怀里取出手枪,咬住枪身,然后顺着绳子迅速地蹬到了甲板上,“应一声。”miku将口中的手枪端在了手枪,本能的摆出战斗姿势。
“你是猴子吗?这么快?”
“疯狗?”miku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
“帮你们啊!屁话这么多。”
“你不是傻了吗?!”
“谁傻了?你没病吧?”
“见鬼,那天你在医院就跟疯子一样,你跟我说你现在好好的?”
gumi叹了口气,“那都是演的。”
“演?为什么?”
说话期间,luka已经爬了上来,她揉了揉自己磨痛的手心,紧了紧皮手套,“当然是为了混淆视听。”luka将绳子解开,扔给下面的船夫。
“我越来越不懂了。”
“是这样的,”后方响起了同样熟悉的声音,不过对方明显变得沉稳,而且嘶哑了不少,“其实那天袭击我们的是骷髅会的成员,gumi曾经为他们工作,不过一些原因,她背叛了他们,成为了我的伙伴,原本以为能一直瞒下去,但有天,他们突然给我们发了个消息,要gumi杀了你们,我们没办法,只能先找借口住进了你们家。”
“难怪那天你们莫名其妙的住进来,原来想暗杀我们?”miku的语气微妙了不少。
“是的,不过这跟luka也有关系。”lily的话似乎带着一丝酸味。
“哈?关我什么事?”
“谁叫你莫名其妙的把我家gumi带走,组织觉得机会正好,要是不是我也住进去,gumi说不定真会杀了你们。”
“呵?就这疯狗?她靠近十米内,我都能把她打成蜂窝。”
“哈?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点?瞎子。”
“你说什么?”
“咳,两位小姐,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潜入?”luka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lily没好气地看了两人一眼,“所以那天凌晨,我跟gumi假装吵架,想叫醒你们,引起你们注意,故意让gumi失败。”
“然而事情败露,组织觉得你们背叛骷髅会,而lily是gumi的拖油瓶,所以声东击西,一边让乐正小姐和天依自导自演,把锅甩给共济会,一边想暗暗除掉你们。”luka翻出笔记本,自言自语道。
“是,为了防止他们再找上门来,gumi假装得了狂暴症,什么也不知道,我买通了主治医生,弄了个假病例,至于我,因为我是公爵的女儿,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打我注意。”
“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不知道?”miku幽怨的抱怨了一句。
luka知道自家的miku有小情绪了,她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我也是那天回家之后才知道,还想找机会告诉你。”
miku发现自己居然又暴露了情绪,马上甩了甩头,无论是跟gumi拌嘴还是刚才吃醋,自己的情绪毫无疑问的暴露了出来,这是以前没有的,应该说,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不应该有的,但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有了人性了呢?
“抱歉,luka,我似乎浪费了不少时间,gumi,你有没有在这个船上发现什么?”
“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从白天起一直潜伏在这里,昨天晚上,等船员都睡下了,我去逛了一圈。”
“然后?”
“船表面上很正常,但我还是发现了不少奇怪的地方,”gumi拿出纸条,里面罗列了一堆,“首先,我在医务室发现了晕船药,而且不止一两瓶,数量还不少,接着是甲板上的货物,密密麻麻的实木,全是木头。”
“木头?”
“是,本来这没什么奇怪,但一般海运公司运送木头都是选择散货船吧,但这明显是一艘运钢的大吨位货轮。”
luka和miku表情马上沉了下来,“这个多鲁门果然在说谎,行,再等一会儿,让船上的人都睡沉了,我们就去检查一下这些木头。”
三人点头表示同意,便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miku和gumi躲在一个较为开阔的夹间负责警戒,luka和lily则躲在另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
“疯狗,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很简单,不是我帮你们,是lily帮你们,我只是在帮lily罢了,什么时候她想杀你们,我也会照做,”gumi将手里的短刃在袖子上擦了擦,“你不也一样吗,01。”
miku笑了笑,“是啊。”
两人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不轻也不缓,像是放低了身子的警戒状态,miku瞬间抬起了枪,gumi则朝另一边的两人打起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