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抚过她的唇。

“芽衣，我饿了。”

“想吃什么？”

虽然内容冷静自持，但她的手早已不安分。白毛团子的敏感点除了胸前外还有一个，她的指尖捻着她业已红透的耳廓，脑内无端闪过艳丽欲滴的草莓。

“……”

言语多余，琪亚娜的唇已经贴上芽衣的脖颈。酥麻的呼吸拂过喉间，然后是轻柔地舔吻与啃咬。白毛团子此刻更像一只小猫，被打开了全部开关的小动物，总会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举动。

“小心。”

芽衣好心出言提醒，她快要压抑不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破坏欲望。在重新唤醒雷律后，她总会产生些奇怪的念头。

比如现在。

“哈啊……小心什么？”

这样调笑的语气，明知故问。

“小心我。”

“可是芽衣比八个鸡腿好吃……”

琪亚娜趴在她胸口呵气，然后吻上她的锁骨。

芽衣身上无不是香甜的，这里尤甚。只品味一处怎能满足。于是另一只手也从被中抽出，她诚挚地进攻。琪亚娜能感觉到耳畔恋人的呼吸变化，游刃有余的极东大小姐终于失了方寸，喉间流露出细碎的喘息，比呼吸高半分。

这是暧昧的拥抱，仅仅是拥抱。却胜过无数更加缱绻的风光。

“琪亚娜……”

在名字脱口而出的下一秒，白毛团子被整个掀过来。雷电芽衣翻身而起，将她牢牢圈在身下。

紫眸和蓝眸对视。

含义不言自明。

所以行动永远超过语言、爱意超过表达、情绪超过欲望。声音沙哑，她用尽全身力气，只能吐出三个字：

“……不要走。”

她触碰到琪亚娜的身体，按在门扉上，等待回答。

“如果我说我不走，芽衣会放过我吗……不如说，我会放过芽衣吗？”

琪亚娜抬颈，笑着吻上芽衣的唇。

另一只手却温柔地覆上芽衣的手，然后稍稍用力，将自己的手指和芽衣的手指紧扣。

莫问归途。

她们拥抱，然后亲吻。

这是第一次的吻。

也许也是最后一次，芽衣不想去想那么多，今宵之月总有西沉的时刻。她只想在那瞬间来临之前，将对彼此身体的感触，心底潜藏的爱意，以及说不出的明天，都刻进心底。

“看着我。”

“嗯？”

她扳正她的脑袋，直视琪亚娜雾气弥漫的蓝眸：

“不要闭眼。”

“……”

“我要存在于你的眼中。”

蓝眸一眨不眨，继而微笑。

“离去吧，心里知晓着。”

“爱者的路背离所有的路。”

“从挚爱者荆棘上滴下的血。”

“甜蜜于玫瑰与罗勒。”

外面在下雨。

掩门离去的时候，她们都是清醒的。

八年和八天没什么区别。

她默默思索着今天任务的重要性，然后将紫发别在耳后。圣方丁这样的地方，她绝不会来。大概率又是一次扑空而已。

雷电芽衣抬头望天，天空万里无云，湛蓝与璀璨交相呼应，晴朗到让她怀疑这是不是人造的天空。

但她确定这并不是什么奇观，因为她见过比这更令人心醉的蓝。

“爱者的路啊……”

“芽衣队长又在念叨这句话了！”

卡萝尔很有活力地从旁边跳出来，芽衣看了她一眼，少女的笑容和太阳一样明媚：“有什么含义吗队长！”

“……只是一句我很喜欢的诗。”

她微笑着回答，然后想起了一张久未谋面的脸。

她的路背离所有的路。

一切归于静默无声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