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希那x莉莎(她们俩在我眼里已经完全变成平平淡淡才是真的老夫老妻了,剧情接着莉莎种葡萄的设定,脑补一下撒娇的友希那(山体滑坡。
小时候家里有一间阁楼。斜顶上安了一扇玻璃窗。玻璃和木制的窗框很重,不可以普通地向外打开,要握住窗框从顶上拉下。完全打开时从侧面看去,窗户和地板差不多平行,是非常浪费空间的设置。如今想来也不见得真有多重,但年幼的我从来都拉不动它。即使我不小心撞上,它也依然纹丝不动。
日光强烈的时候要拉上窗帘,否则正对的地板可能被晒坏。碰上下雨,或者冰雹,尤其是在夏季,雨点会把玻璃砸得稀里哗啦,听上去就像有坏人准备破门而入一样。不过幸好,房屋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在其他房间是听不见的。
一搬进新家我就盯上了阁楼,想要把它变成我的秘密基地。父母很体谅我的小孩子心性,没有把阁楼当成杂物间使用,而是完完全全交到了我手里。
我经常邀请莉莎来阁楼玩耍。第一次被这些恼人的雨点惊扰时,我们像两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一起,因为以前从未听过这么大的雨声。间或传来的雷声加重了恐惧。或许是我看上去更害怕,她反而镇定下来了,搂住我的脖子,明明自己也在颤抖,却还逞强地安慰我。但我的眼睛耳朵都大闹罢工,既看不见她的表情,也听不清她的声音,只能闻见她的温度。她的体温总是比我稍高一些,耳朵后面会散发出很好闻的味道。
那场暴雨下得没完没了,我们缩在阁楼的角落里,她用绒毯罩住我的脑袋,钻进毯下双手高高撑起,我们立刻住进了帐篷里。说不出任何原因地,忽然就觉得安心了。黑暗之中我感觉到她在乱动。过了一会儿帐篷里亮起了光。她比我更熟悉我的秘密基地,在一片混乱里找到了手电筒。
我生出一种末日降临的错觉,她和我是最后的幸存者,绒毯外的世界到处都是怪兽。会这样想的不只我一个。她把手伸出绒毯摸索了一阵,救回了我最喜欢的猫咪玩偶,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对我说:“幸好就在附近,不然它一定会被怪兽吃掉的!”接着我们幻想如何才能继续生存下去,热烈的讨论声竟然盖过了可怖的雨声。直至母亲揭开绒毯,我们才又回到现实世界。
自那以后雨天像是被赋予了特殊含义,每一次和她在阁楼独处都是一场冒险。但把她从身边推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走进阁楼。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起一顶像样的帐篷的,两只手拿了手电筒和猫咪玩偶就不能保护自己。那是一个必须有她存在我才会安然无恙的世界。那是一个必须有她参与幻想才显得真实的世界。
她总是能够理解我,哪怕我什么也不说。我重新鼓起勇气邀请她回到阁楼,在她面前紧张地抖开那条绒毯时,她没有一点犹豫地捉起一角,把它轻轻扬起罩在我的头顶。但我们已经长大了许多,绒毯不再能装下两个人。于是她掀起了绒毯,只把头探进来,在半昏半暗之间亲吻我。细密的雨点敲打着窗户,和我紊乱的心跳差不多。我第一次觉得雨声也很美好。
后来在婚礼上她也是这样亲吻我,我才明白为什么头纱要设计得那么不一样。
渐渐学会了欣赏雨天的美妙,当然前提是和她一起呆在家。房屋的装潢是她一手负责的,我提了一句微不足道的建议——最好在阁楼的斜顶上安窗户。她环住我的肩膀一个劲地笑,问我是不是还想着和她冒险。我说不是,现实世界已经是专属于我们的冒险了,我无法想象缺少她的陪伴还如何继续音乐之路,也完全设想不出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人妻子母亲,只是因为她这一切才会如此合情合理,她害羞的表情是一路上最动人的风景。
怀孕之后开始变得嗜睡,但又因为浅眠总是惊醒。手机显示现在才六点整,实在愧对礼拜日的早晨。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我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子,想借天然的白噪音催眠自己,结果越是刻意就越不能入睡。
不知道阳台上那盆小雏菊还好吗?前不久才刚刚开出花来,如果被风雨摧残了,她见到一定会难过。昨晚应该把花盆拿进室内的。现在完全脱不了身,想下床补救一下也不行。庭院里的植物倒是都很坚强,不必过分担心。阁楼的窗户最近没有打开过。洗手间稍稍飘一点雨不要紧。早餐会吃到什么呢?最近见她一直都在研究食谱,不知道又会变出什么惊喜来。天气还有点凉,被子里加盖了绒毯,浑身暖洋洋的,赖床也是理所应当。不如一直赖下去吧,到中午再起床,不过肯定会被反对。现在暂时丧失了任性的资格,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向她讨要回来。
难得能像这样看见她的睡颜,没有一醒来就听见她在厨房。睡觉时她不再抱着我了,只是把手搭在我的小腹。虽然暂时感觉不太适应,但也不能责怪她的温柔。本来套在手腕上的发绳落在枕边,不知道她在睡梦中都做过些什么。她侧躺的时候耳朵会露出来。以前只要从背后抱住她,我就会忍不住亲吻她的耳朵后面,心里有股重返童年时代的安定感。但偶尔像她亲吻我一样亲吻她也不坏。
我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袖口,想要不知不觉地挪开她的手,再侧过身亲吻她的鼻梁,想不到一下就惊醒了她。
“友希……”
她揉着睡眼抬了抬下巴,结果刚好撞上我的嘴唇。我不会介意用这个意外的早安吻代替千言万语。一句早安远远不能表达我目睹她醒来时的欣喜。
“友希那今天……醒得好早啊。想要继续睡吗,还是饿了?”
“被雨声吵醒了。还不是很饿呢,再躺躺吧。”
“下雨了啊,那就再躺一会儿吧。雨天就是很适合赖床呢,光是听见雨声人就变得懒洋洋了。觉得冷吗,要不要再盖点什么?”
“不冷,但是……大概可以再加一层绒毯。”
我从不担心她无法理解我的话外之音。她笑着揪起绒毯的一角盖过我的头顶。轻吻逐一落在我的额角、鼻梁、耳朵、脸颊,直至嘴唇,混合着听得不很真切的雨声,困意终于再次上涌,我觉得眼皮发酸了。
“莉莎……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睡吧。养足了精神才能继续冒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