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由菲娅·卡蕾娜所上的古典魔术概论课。身为着助教的诺霖和诺汐仍旧是呆在了前排，认真地听着这节并不重要的课。
刚开学的时候菲娅就和她们说过，但凡名字里带有“概论”二字的科目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科目。当然，这门并不是很重要的科目将会陪伴着她们上下两个学期，一共4学分。
“嘛，就是送你们学分的啦。不过这门课也可以算作是魔法学的基础了。如果学好的话，对于之后的那些科目学习有着很大的帮助。”菲娅第一节课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古典魔术学，又称之为经典魔术学，与现代魔术学对应，指得是在Novia因子发现之前存在的魔术理论。19世纪Novia因子的发现以及20世纪的量子力学的建立，修正了许多古典魔术学的结论，并诞生出了新的魔术学，即现代魔术学。
真要说来的话，古典魔术学实际上并不古典。目前的时钟塔魔术界统一认为古典魔术学诞生于在16世纪中叶，由莉洁特·卡蕾娜所创立，之后由她的女儿沙耶·卡蕾娜以及孙女琳娜·卡蕾娜所完善。
“白咲老师的魔术史课现在讲到哪里了呢。”今天的菲娅一开始并没有继续讲课，反倒是向着同学们提出了一个问题。
“古罗马时期的魔法发展。”诺霖立即便是回答道。
“嗯，古罗马呀。那么第二个问题，古典魔术学的建立者是谁？又在什么时候？嗯，让我随便抽个人起来回答吧，薇吉特酱，你来回答一下吧？”
“诶，我，我……”被点到名字的少女站了起来，她的头发上还戴着一个可爱的猫耳挂饰，不过并不是在学校内魔女化了，“我，我记得是，16世纪中叶由，莉，莉……”
“莉洁特·卡蕾娜，可是我家的先祖大人哦。回答的很好请坐下吧。”菲娅满意的笑了笑，“古典魔术学诞生于16世纪中叶，那么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在古典魔术学理论诞生之前，魔法是否存在？”
“肯定有啊。魔法不是客观存在于世界的吗？”
班里的女孩子们并没有搞懂为何菲娅会问她们这么简单的问题。
“是的，魔法是客观存在于我们的世界各地的。不为人的意志改变所改变。”菲娅点了点头，拿起粉笔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写在了黑板上。
“请大家记住，这个叫做魔术学第一公理。魔法客观存在于世界各地，不随人类的意志改变而改变。这一点又称之为魔法的时空一致性。”
“时空一致性？”
“嗯，对你们来说可能比较难理解吧。”菲娅咳了咳，“古巴比伦魔女使用的魔法，和我们现在使用的魔法有没有区别？来，我随便请几个人吧。”
“有……吧，古巴比伦时代的人们不是认为魔法是神的力量吗？”
“不是吧，可是这样就违反了时空一致性原则了。”
“是的，古巴比伦人用的魔法，和我们现在使用的魔法在本质上都没有差别，客观上来讲都只是源于Novia因子的。那么我们和古巴比伦人的差异在哪里呢？答案是——认知。”
“古巴比伦人认为魔法是来自于神的力量，而现在的我们知道魔法是Novia因子的特殊运动。但魔法还是这个魔法，只不过是人类对于魔法的认知出现了偏差而已。”
“魔术学是什么？魔术学是人类研究魔法的规律和本质的学科，反映的是人类对于魔法的认知。请记住这一点，魔术学是人类所认知到的魔法世界客观规律的总结与归纳，而非客观规律本身。”
“什么？”
全班已经基本上被菲娅给绕晕了。
好歹她们也都接触了魔法很久了，但是现在却连魔术学到底是什么都已经搞不清楚了。
“霖你听懂Mum在讲什么吗？”
诺霖把脑袋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般。
“相信大家已经晕了，不过，大家还是要记住这句话，虽然并非是什么定理，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参透这句话的话，会对你们以后的学习有很大的帮助。”菲娅又一度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个宛若着绕口令一般的话语——魔术学是人类所认知到的魔法世界的客观规律的总结与归纳，而非客观规律本身。
“为什么是这样的呢？答案是因为，我们是人类。”菲娅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人类对于魔法的认知是有着局限性的。古巴比伦的人们认为那就是神的力量，中世纪的时候教会认为那是恶魔在蛊惑人心，文艺复兴时期有着大量不同的魔术学说，而现在，基于Novia因子的发现，又有了现代魔术学。整个魔术学的发展史，是一个理论体系在不断的完善的过程。那么，现代魔术学是完备的吗？答案是No，因为各种条件的缺失，现代魔术学仍然有着许多未能合理解决的疑问。”
“毕竟是愚蠢的人类嘛。”
诺霖的耳边不知道为何响起了这么一句话，她环顾了一下周围，好奇地看向了诺汐，“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啊？我没说话呀？”
“奇怪，难道是我幻听了吗？”诺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继续认真地听着Mum与她们的闲聊。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现代魔术学并非是客观规律本身的原因。因为站在未来人的视角看我们现代，肯定也会觉得我们的魔术学有很多漏洞吧？”
“倒也没那么严重，琳娜那丫头总结的还是不错的。”仿佛就像是在回答着菲娅的话语一般，诺霖的耳边又出现了奇妙的声音。
“姐姐？”
“嗯？又怎么了？”然而诺汐却仍旧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
“奇怪了。”
“好了，和你们扯了这么多，相信大家也对魔术学究竟是一门什么样的学科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然后回到这门课的主题吧，上一次给大家笼统地介绍了一下古典魔术学的主线，课下收到了同学们的反馈，有人问我，为什么生活在现代的我们要学习古典魔术学呢？我个人的看法是这样的——”
“现代魔术学和古典魔术学冲突吗？答案是否的，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一样，两者的差异来源于人类的认知而已，他们的关系就好像是物理学之中的量子力学和经典力学一般。古典魔术学的很多理论都延续到了现代魔术学之中，并不是说他们是过时的，就是错误的。”
“这门课叫做古典魔术学概论，在第一节课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过了，概论的话是不会讲述太多知识点的，而是以科普性质为主。期末的话也是开卷考试，请大家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为什么设开卷？从古典魔术学可以衍生出各种各样的学科，不好好听这门概论课的话，后面的那些学科会让她们感受到什么叫做一头雾水的。
“开卷考嘛，诺霖她又要摸鱼了呢。”
“才不会，姐姐你把我当什么了！”诺霖立刻便是揪了一下诺汐的手臂，还在认真听课的诺汐突然感受到了手臂上的痛感时完全傻了。
“霖你刚刚说什么？”
“诶？刚刚，刚刚不是姐姐在和我说话吗？”
“是我哦，诺霖。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声音从诺霖的右手边传来，语气与诺汐有着很大的差异，诺霖立刻转过头去，然而，教室的第一排却只有她们两人。
到底谁在和她说话？
“露西？”不对，这个语气也并非是露西的，声音并不是从她的心中冒出的，而是切切实实的有人在她的耳边与她交谈。
“在古典魔术学体系建立之前，魔法存不存在呢？存在的。有没有关于魔法的学说呢？答案也是肯定的，就算是古巴比伦人，对所谓魔法的解释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学说。只不过这些学说的漏洞太多且不成逻辑，所以在历史的发展之中逐渐被抛弃了。”菲娅仍旧是认真讲着课。
“而古典魔术学并非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学习古典魔术学的道理。”菲娅再一度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缓缓地写下了几个字。
『好久不见，诺霖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