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酱,我们带上大白一起去露营吧。”
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春假也如期而至。回到家,抱着扑过来那只健壮的大白,铃木九拦住了正要进屋的灰原哀。
“和小时候比起来,你现在好像更加的爱玩了。”念及儿时的种种,灰原哀不免心生感概。
“毕竟小时候不懂,所以少了很多乐趣呢。”铃木九点点头,嘴角不由得上扬,一手抱住大白就往灰原哀逼近,“所以,哀酱,我们去露营怎么样?”
“还是去三天?”接住扑面而来的那只站起来及肩的狗,灰原哀不得不妥协。
“哈伊。”铃木九露齿一笑。
于是乎,灰原哀花了一天时间准备粮食与帐篷,末了,又去到了博士家,借来甲壳虫。
第二天,两人一狗,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哀酱,你怎么可能有驾照?”副驾驶座上,铃木九才总算反应过来。
“按健康保险证上的信息,我现在已经满18岁了。”平淡的语气。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你现在的‘年龄’比我还大一岁咯。”铃木九忽然乐了。
“过些日子,我打算买辆车。”然而,灰原哀直接转移了话题。
“说的也是,老借博士的车确实比较麻烦。可是,哀酱,你有那么多钱买车吗?”
“应该够买两辆甲壳虫了。”
“既然这样,那就买吧。”
“嗯。”
不到中午,黄色甲壳虫就停在了大山之中,临近一处浅水湾的平地上。
“帐篷、炉灶我来弄就好,你就去林子里拾一些柴回来吧。”将帐篷从后备箱里搬出,灰原哀就直接打发走那一人一狗。
“哈伊。”
铃木九应了一声,回头冲大白一挥手。片刻间,一人一狗就窜进了林子。
她们这次露营的地方,距离城市不算太远,交通也比较便利,毕竟一路上还通了电车。进入林间,周围是比较平缓的山坡,观之,令人心情舒畅。
趁着大白穿梭在林间独自玩耍时,铃木九便已然扛着一大捆柴火,回了营地一趟了。可不会做饭的她,也只是被灰原哀叮嘱了一句“太阳落山之前记得回来。”便又被打发出来了。
由此,铃木九只能带上大白,开始在这偌大的树林中,探起了险。
可是,当她与大白摸清了营地周围方圆一公里的地形后,除了看到一栋别墅之外,也就是大白发现了几只松鼠,并追了上去嬉戏玩耍,丝毫不理会她。末了,铃木九也只能无奈的叫上玩累了的大白一起,爬上了位于营地对面,浅水湾后的一处十米来高的断崖。
崖上,视野十分开阔,能很清楚的看到下面营地上的的车与帐篷,以及正在忙着做咖喱的那道身影。
直至,太阳西斜。
“大白,我们回去吃饭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汪!”
似是听懂了一般,大白轻吠了一声,便率先转身朝崖下跑去。
酒足饭饱后,天色也黑了下来。
大白似是玩累了,早早的就跑回了甲壳虫旁边的简易狗窝里,不再理会它的两个主人了。
随着篝火的点燃,铃木九回到帐篷,拿了两个垫子出来铺在草坪上。
“果然还是山里的空气干净,这样的星空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呢。”躺在其中一个垫子上,好半晌,铃木九才如此感叹道。
“嗯。”同样躺在垫子上,仰望着夜空,却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哀酱,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铃木九再度打破了平静。
“不知道。”依旧波澜不惊的语气。
铃木九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很快又转回去,再度望着天空。
许久。
“九,很晚了,回帐篷睡了吧。”言语间,灰原哀坐起身。
然而,毫无动静。
转过头,却见身边之人,不知何时已然睡着了。
只是,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睡颜时,本欲再言的她,却也噤了声。
喜欢吗?
也许,是你消失时那种惊慌开始;也许,是你扰乱了正常生活开始;也许,是固执的等了你八年,再度看到你出现在眼前开始。
或许早已,喜欢上了你。
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是那双清澈的眸子;还是吃下自己亲手做的料理时的狼吞虎咽;亦或者,只是叫着“哀酱”时,露出的可爱笑颜。
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是你说着要保护自己时的坚毅;还是你说出比起海豚更喜欢鲨鱼时的正色;亦或者,只是自己卧病在床时,那份单纯的陪伴。
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真的不知道。
“九,快起来,睡在这里会感冒的。”近到跟前,晃了晃那个人。
毕竟,她还是很清楚,就算眼前的人不重,可她也是无法用“公主抱”将其抱回帐篷的。
蓦地。
原本还躺着熟睡的人,忽然翻身而起,在灰原哀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然被压在了垫子上。
“哀酱,我装睡比你要厉害多了吧。”左手撑在灰原哀脑袋旁,右胳膊肘则直接拄在了她的肩膀上,铃木九一脸笑意。
“原来是装的吗,快起来,该睡了。”伸手,试图将身上的人推开。
“嗯,不过在此之前……”铃木九点点头,可言语间,她忽地俯下身去,照着身下之人的唇瓣就亲了下去。
“这是晚安吻。”一触即分,铃木九倒也十分满足解释着,接着就想起身。
不想,身下之人却一把抓住她,又将她大力拉了下去。
这一吻,有些久。
微微睁开眼,看着身下之人。
为什么会对地藏王说出“许一人一世之诺”这种谎言,现在她似是明白了。若说当年儿时之诺,她也算尽到了,回九幽之时也肃清了一切因果。
本该放下异世种种过眼云烟,回归原位。
可却被一痴字,生生击溃。
本想求得内心平静。奈何地藏王一番开解之下,话一出口,便成了“一世”。
只是,现在细细寻思,凭地藏王法眼,一切虚假谎言皆无所遁形。即便她是阎罗,也逃不掉,避不开。
由此,她是否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便是许下了承诺。
谎言不再是谎言时,便又生出新的因,结出新的果。因果轮回,终有报。
原来,她竟不知何时,动了情。
“哀酱,我们回帐篷,继续好吗?”退开了些,看着身下正喘息不已的人,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嗯。”
漫漫长夜,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