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城堡承载着许多回忆,虽然不太美好,可却也是最喜欢的地方。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发现这座城堡只是一座囚笼,囚禁着渴望天空的幼鸟。
充满水池的地下室,自打被造就开始便一直在这座城堡服务着,过着已规划好的生活。
被告知“我们即是人造人,是工具,是被使用的一方,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心愿而存在的”。
可谁能来满足我们的心愿呢,疑惑、不解,充盈脑海。
“我们早已被规划好,工具是不允许有心愿的”被这么告知了。
不对,这是错误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声嘶力竭的咆哮回荡在地下室,同样是人造人他们只是以一种不可理喻的态度冷漠的旁观着。
看吧,像她这样一定会被回收的吧。
这应该是她们的想法吧,默默猜测着,这是在被送到改造室从她们一副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中得出的结论。
身体被剖开,冰冷的空气与滚烫的肌肤接触,鲜血滴落地面,匆匆离去的人员,逼仄的手术室又成了一个人的舞台。
所以,我是坏了吗?面对这样的质问,无人回应。
第一次在这城堡中压抑得透不过气,第一次感到温暖的城堡是如此的冰冷,深入骨髓。
逃吧,逃开这被束缚的命运,即使被折断双翼,脑海的想法一旦形成便不可磨灭。
幼小,听话,无力,这些词语一旦被打上便难以摆脱,也正因此,无人发现内心的秘密,谁会在意一个人造人的想法呢,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得表情。
第一次出逃,毫无疑问以失败告终,本以为会被回收掉,可在耳边响起的却是“伊莉雅很有天分呢,可以被做成圣杯,所以不会回收哦”
即使被如此告知内心却没有多少喜悦,惩罚是有的,无非是再次被研究,然后关在地下室,虽然黑暗了点,可按时送到的食物,仿若关在地下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被豢养的野兽,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宰杀。
这种心情萦绕周身,第一次失败是对城堡不熟悉,而且也没有人在意。
第二次出逃,看着没有丝毫改变的阵法,站在城堡外,满眼都是白色,广阔,自由,宁静,这些在城堡中没有的心情席卷而上。
只是,原来身体被改造过,装有追踪的小零件,怪不得会如此放心,多日的反常也不闻不问,犹如小丑般,做着徒劳的挣扎,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伊莉雅”手指抚摸脸庞,往日那名名为父亲的男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刻刀刺入肌肤,名为父亲的面具被鲜血沾满,被刻刀划裂露出那面具背后的丑陋不堪的身影。
惩罚与上次一样,早已习惯黑暗,只是在黑暗中默默总结教训,渴望破笼而出的那一天,越是得不到,内心便越是渴望。
第三次出逃,追踪器的位置很隐蔽,花费了许久才确定具体位置,没有工具,只有一些比较锋利的梳妆打扮的器具,既然如此,那就割下来吧,对,割下来吧,你不是早已习惯痛苦了吗?
这次出逃是最成功的一次,远处城市的灯光如黑暗中的灯塔,吸引着一只只飞蛾,即使身死,也无怨无悔。
人群的嘈杂声,“伊莉雅”这样的喊声落在耳中,或许她们还在认为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的任性吧。
这样想着,想要迈开的脚步却被冻结在地,啊咧?回头,那个人再次出现,落入雪中,不发一言。
多次出逃终究引起了她们的重视,被鞭打,被研究,甚至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服侍她人的奴仆。
或许是不满,亦或是嫉妒,其她人造人借此发泄着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怒火,当然是在无人可见的角落。
看吧,就是她,现在还不是如我们一般,曾在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服侍一群奴仆,说出去谁会信,这样的谩骂声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每天都会在身上留下新的伤口,如此是没办法进行出逃计划,而且,以羡慕的目光看着飞翔的鸟儿,这恐怕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父亲,呐,就暂时称其为父亲,从不关心旁人,眼中只有魔术,被如此教导着,小心翼翼掩藏着内心的想法。
我是不是已经坏了呢?身上的痛楚一遍遍提醒自己,“既然坏了,那就剖开吧,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对于别人的建议,内心发冷,不是她的话,而是她那习以为常的语气。
是啊,工具坏了修修就可以继续用,那我们呢?我们也是工具吗?我们坏了也要修理吗?可我们明明是有意识的人啊。
对外面有多渴望,内心的压抑便有多剧烈,父亲,每次念着这个名字内心却没有多少恨意,是他给了工具意识,但也不感激,立场不同的两人终究难以弥合。
膝下的假意承欢让人厌恶,带上日常的面具,却在心里鄙夷着。
第四次出逃,这次是计划已久,直到冬天他们以为这个想法早已从我的脑海中抹去。
可是并没有,双脚渴望大地,翅膀渴望天空,怎么会就此放弃。
背后用来追踪的狼群一点点接近,结束了吗?闭着眼睛,等待着那留着口水的獠牙刺入幼小的脖颈,会很疼吧,内心这样想着却没有多少惧怕。
原来我还没有被抛弃,看着在雪中飘落的穿着樱色长裙的女子,眼中满是庆幸。
努力做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说着那稚嫩的让自己都感觉恶心的话,只是这个女子好似看透了那一层层的伪装,意识到这点,心中冰凉,就这样结束了吗?
原来她叫樱啊,真是好听的名字呢,“你不走吗?”犹如救命稻草般的声音,卖力扮演着该有的微笑。
冬木的灯火映在手掌,手指触碰火焰,高温灼烧皮肤,原来这就是自己苦苦追寻的光芒,还真是温暖呢。
一个人居住却有着两个人的物件,她不愿说,双目空洞的眼神扫过每一个角落,坐在沙发上,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自语着自己的经历,樱她好似张了张口,那一瞬间有了色彩的樱格外好看。
远坂家是很痛苦的回忆吧,每次去樱都会回来哭上一段时间。
从生活的碎片中拼凑着樱那支离破碎的故事,却找不到完整的轮廓,无奈放弃,却被樱拉着走出了远坂家。
是和父亲吵架了吗?响彻客厅的声音,即使不问也猜的出来呢,没有父亲,所以不知如何安慰,而且人造人从来不需要安慰。
只是看着樱迈步踏入雪中,她是想解脱吧,既然这样是解脱的话,那追寻着自己的自由的樱,我是不是应该祝福她?站在门口,看着静立不动得樱,心中默默祝福,不知对错,却还是开口“还会回来吗?”
追寻自由的人怎么会自愿回到这座囚笼呢,又有谁愿意呢,意料之中的答案。
只是樱却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阳光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声称自己是樱的姐姐,可是姐姐为什么要打妹妹呢。
身上的温柔、体贴、阳光、让人忍不住想要围在她身边取暖。
床边是昏迷着的樱,不解、疑惑,好似都被那个名为凛的女孩子看穿了。
“你可以叫我凛哦”被如此告知着,讲述着樱的遭遇。
那可真是不幸呢,对此感同身受,却也开心着,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得到了拯救。
名为凛的女孩很厉害呢,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樱的苦恼,樱花绽放在脸上,那应该就是樱笑容的样子吧。
远坂家有了凛,仿佛温暖了许多,真好,真想一直呆在这里,“伊莉雅想要住多久都可以哦”。
这种喜悦难以言表,而且小只凛和小只樱,暂时这样叫她们吧,毕竟樱她们也是这样叫的。
小只樱总喜欢围着小只凛团团转,偶尔会露出小大人似的小只凛还会照顾我,这种感觉很幼稚?被小看了呢,可也说不出的欢喜,原来还是有人在乎的。
小只樱那让姐姐舒服的话彰显着她如白纸般的心性,“伊莉雅姐姐,你也一起来嘛”。
被摇晃着双手,一起吗?好像也不是那么抗拒,早已成熟,自然明白小只樱舒服的意思。
或许是她哀求的眼神,亦或许是小只凛那可笑的关心,内心动摇着“好啊”
这样的话就连自己也被吓到了,可内心更多的是开心,有了翅膀当然要去触碰太阳,感受那阳光的温暖,即使被烧伤,亦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