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里街调查
「你好，听说这里有卖各种药物。」
年幼的艾莉卡跟着父亲盖文进去药店，第一次来到这个药店。
「这里大部份药都有卖，你需要什么类型的药？」
「想要一点能解毒的药，还有这个清单上的药物。」
父亲在聊着工作相关的事情，艾莉卡好奇地四处张望，店铺里侧的走廊连着客厅，能看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躲在落看着自己。
「诺亚，这孩子是艾莉卡。」
「艾莉卡你也去玩吧。」
盖文让艾莉卡离开，接下来的内容不适合小孩子。
「我是艾莉卡·卡特，八岁，你是？」
「……诺亚。」
诺亚躲在母亲背后抓着衣服小声回答。
「这孩子没什么朋友有点怕生。」
母亲无奈地苦笑，说诺亚是因为身体比较差很少出去玩，也没什么朋友。
「有喜欢的东西吗？我喜欢看书。」
被当成驱魔师来培育的艾莉卡，唯一的娱乐就是阅读各种跟魔物和魔法相关的书籍。
「书的话…也喜欢……」
「喜欢什么书？能一起看吗？」
「嗯。」
诺亚带着去艾莉卡去自己的房间，书架上都是儿童图书，艾莉卡没见过这么多插图的书，平时看的书大部份都只有文字。
「抱歉，今天艾莉卡又要拜托你们了。」
盖文把艾莉卡带到药店又去工作了，感觉艾莉卡挺喜欢待在这里，果然是因为有年龄相近的孩子在吗？平时在教会只有牧师和其他驱魔师。
「艾莉卡姐姐？那是什么？」
诺亚看着艾莉卡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魔法的书，是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
盖文本来想买点小玩偶之类，但没想到艾莉卡说想要有关魔法的书，说想早点协助父亲工作。
「姐姐会用魔法吗？懂得什么魔法？」
「火和雷，光魔法也会一点。 」
「厉害！我只会一种魔法。」
诺亚现在只能用魔法造出一个小球而已，没想到艾莉卡已经会这么多魔法了。
第一次被人称赞，艾莉卡有点高兴，在教会里可没人这样说。
「艾莉卡，要去玩吗？」
「好！」
明明只是寄宿在这里的艾莉卡，却比诺亚更快融入小孩子的圈子里。
「啊……」
诺亚抱着书看着艾莉卡，说好的要一起看这本新出的童话。
「诺亚你不去吗？」
「妈妈说我不能独自出去。」
「那我黄昏前回来。」
在客厅里静静地等着艾莉卡回来，无聊地翻着书，父亲跟母亲都在忙，不能打扰他们。
「艾莉卡，一起去玩捉迷藏吧？不能用魔法的。」
「即使不能用魔法我也不会输。」
「记得晚饭前回来。」
诺亚看着艾莉卡，要是自己也能出去玩着好。
「艾莉卡，要去冒险吗？」
「可以啊。」
「那个…我也去……」
诺亚拉着艾莉卡的衣角。
「但是你妈妈不是在忙吗？」
「……我也要去冒险。」
没有回答艾莉卡的提问，只是想跟着她。
「反正多一个人也比较热闹，就一起去吧。」
诺亚第一次偷偷溜出去，跟着艾莉卡和她的朋友们来到一个荒废的公园，没人打理的灌木已经连成迷宫。是错觉吗？明明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的，来到附近阳光就消失了，四周昏暗。
「厉害吧！我发现只有这里没有阳光，而且不论什么时候进来都一样。」
「对，而且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你看，中央还有座建筑。」
艾莉卡看着这个公园，不好的预感，这里不是普通的公园，四周充满异常的魔力，只是因为他们是普通人才感觉不到这里异常。
「别进去，这里有问题。」
「艾莉卡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我们发现的新地盘。」
「对，我们去中央的城堡！」
孩子们没有理会艾莉卡，冲进灌木迷宫。
「……那些…是？」
诺亚指着迷宫里的半透明人形物体，比灌木高出几个头，圆隋形头部只有眼睛似的红点，没有口鼻，低着头在寻找着迷宫里的人。
「鬼魂……」
艾莉卡在书里见过，以人类灵魂为食的鬼魂，会进的体内吞食灵魂，然后操控尸体再引诱其他人类。
必须去救他们，艾莉卡追上去。
「等一下，不去找大人吗？」
诺亚拉着艾莉卡，即使是不熟悉魔物的诺亚也感觉这些东西不好对付。
「我可是驱魔师的女儿。」
等大人来到达的时候就迟了，艾莉卡认识对付鬼魂的魔法，跟着老师教的就没问题。
诺亚也跟着艾莉卡进入迷宫。
才刚踏入迷宫，入口就关上，四周的灌木墙快速变化，除了中央的建筑，整座迷宫结构已经改变。
艾莉卡没想到是座活迷宫，这种迷宫只从老师的口中听过，找不到出口的话会被困在里面直到发疯死亡。
「哇啊！！！！」
鬼魂听见尖叫声纷纷转着亮着红光的眼睛往声音的方向前去。
两人看着鬼魂快速移动，已经没退路，别说把他们救出来，连自己的性命也难保。
「……诺亚你不害怕吗？」
「有点？」
诺亚才发现艾莉卡的声音有点颤抖。
「妈妈！！！！」
第二个叫声，鬼魂们又转向了，移动到声音的位置把头低下，然后再次把头伸长至高于灌木墙壁，亮着红眼四处张望。
红眼望向诺亚跟艾莉卡的位置，艾莉卡不由自主地看着它们的眼睛。
「啊…呜！」
恐惧迅速占据脑海，发出叫声，却被诺亚按着嘴巴，变成奇怪的音节。
奇怪的声音，其中一只鬼魂把头扭向背后看着艾莉卡的位置，再把下身转过来缓缓地走过来，移动的过程中，红眼依然望着这边。
鬼魂越过灌木墙壁，只有上半身和瘦长的手臂，没有双腿。在距离她们数米的位置伸张颈子，两只红眼盯着艾莉卡跟她对视。
「不要出声。」
诺亚压低声音在耳边说，看着鬼魂头部的红点，那只是两个小光点。
「救命！！！！」
听见另外的叫声，鬼魂把头缩回去，转身移去声音的方向。
「呼……」
诺亚松了一口气，果然这些鬼魂都是盲的。
「……」
艾莉卡跌坐到地上，累到说不出话，第一次遇上鬼魂，比老师说的更让人感到恐惧。
「没事吧？」
「……嗯。」
「去找出口吧。」
「等一下……」
因为恐惧，四肢还在发抖。看来艾莉卡暂时站不起来，诺亚干脆也坐下来休息。
「……」
「可以了？」
「不，还没……诶？」
「闭上眼睛？」
诺亚把手盖在她的眼睛上，手上发出温暖的淡蓝色光茫，很温暖，能让人平静下来。
「好了。」
「那是什么？」
「……镇静魔法？休息够了？」
「嗯。」
艾莉卡重新站起来，缘着墙壁走，开始寻找出口。
但这是活迷宫，这里的墙壁不时会随机改变，根本找不到出口，用魔法也许能够支破坏墙壁，但也可能会引来鬼魂。
「艾莉卡，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吗？」
土地里突然爬出一具具腐烂的尸体，有成人也有小孩子，这些都是走进迷宫的人。
「活尸？」
只知道活着的尸体被称作活尸，艾莉卡还没有把尸体瞬间烧成灰烬的能力，只能升起尖刺把尸体全部固定，使用着不擅长的属性，两人的的魔力迅速见底。
只能迅速逃跑，但凡经过的土地都陆陆续续爬出活尸，把她们迫向死角。
「怎么办，魔力已经用完了。」
已经无路可逃，两人的魔力也见底，也不能呼喊。
「艾莉卡你觉得血和水有什么分别？」
诺亚看着部份尸体上还滴着血，突然想起一个方法，能够快速把尸体破坏。
「等一下……」
尸体们突然停下来，体内伸出多道血刃，把尸体破坏，被破坏的尸里有数只细小的鬼魂离开，回到大鬼魂身上。
「成功了。」
本来只是想赌一下，没想到血液真的跟水一样，都能够控制。
「诺亚！？」
一个长形带着两点红光的头部出现在诺亚面前，鬼魂长开细长的手臂把诺亚拥进身体里，七孔被迅速侵入，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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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时候的梦……」
艾莉卡在床上坐起来，那天开始诺亚就一直昏迷，虽然醒来后有点奇怪，但最少还是活着，最近的诺亚也越来越像昏迷前的诺亚。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镇静魔法只是一般的治疗魔法，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镇静效果。
离开宿舍已经四天了，收到父亲的信，让她调查最近市民失踪的事件。不久前才发生屠村的事件，这国家最近也变得不和平了。之前在洞穴里放走的女人已经被教会逮捕，罪名是使用黑魔法复活尸体和大害杀人。
暗属性有很多种类，复活尸体是黑魔法，暗属性的分支。暗属性魔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让人接受，黑魔法是违反自然和人性的禁忌魔法，是法律禁止的。
那个女人在诱导魔法下说出所有事情，但是脑子因为魔法坏掉了。
以前看过父亲把魔法施加在犯人身上，那个犯人四肢抽搐，把自己的一生的大小事由头说到尾，旁边有人快速抄录。然后犯人就失去灵魂般倒在地上，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也不会说话。不清楚他最后的结局，但应该被砍头扔进坟墓了。
那个女人一定也是这样。
艾莉卡不喜欢教会的这种做法，但是在教会长大的她，只能继续帮忙，何况父亲还是内部人员。教会的做法是有点过激，但整体上都是为了国家的和平。
调查了两天，已经知道失踪者的姓名和特征。共通点都是拥有少量魔力却不会魔法的平民，可能是有魔力而且会的魔法的人不好抓，就选择简单点的目标下手。
但是最大问题是抓这些只有少量魔力的人做什么？
没有任何线索，艾莉卡在自己房子里休息，只有学院的宿舍还是不方便，而且还要不时协助父亲工作，就用自己的零用钱租了个小房子，远离市中心，租金也便宜。
「想回去……」
突然离开大概让诺亚很困扰，回去后该怎样向她解释，但诺亚的话应该不会过问太多。
艾莉卡拿起笔记本整理着这两天的线索，只剩下一个地方没去调查，就是贫民区。艾莉卡不想去这种地方，但为了调查也是没办法，早点完成就能够回去了。
现在还是上午，也比较适合去贫民区调查。
王立学院的校服不方便在贫民区活动，换上一般市民的服饰，穿上教会的黑色长袍，胸口的白色领子印有十字架。
离开闹市，人流也越来越少，乞丐也越来越多，衣着破烂，低着头坐在地上，身边放着一个碗。看见有人经过也只是像徵式摇着碗，里面有一两枚铜币。
以前都是跟着父亲一起，第一次独自来贫民区调查，不管来过多少次还是不习惯这里的气氛。潮湿污乱的街道，四周满是垃圾，街道两侧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艾莉卡是这里衣着最整洁的人，显得跟这里格格不入，十分引人注目。
后巷里有人拿着小袋子进行交易，大街上也有人光明正大地贩卖奇怪的药物，也有女人和小孩栏着路过的男人，把他带到屋内。还是白天就这么猖狂，这里一如概往地不受法律管制。买卖人口、毒品、黑魔法等等，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在这里的居民大多数没有户籍，只要他们不影响一般市民，这些行为都是放任不管。
「这可以卖个好价钱，别搞坏了。」
「放心，只是先验下货。」
「看这衣服应该是外面来的。」
「是她独自来这里的错。」
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孩，每天都会出现的情景，父亲每次让艾莉卡绕道走开，没有打算帮助被袭击的女孩，他说这里的法律就是这样，随便帮助她们会引来不必要的仇恨。
「不要碰我！」
这个熟悉声音，艾莉卡看着男人堆中的闪过的面容，棕色的长发。
「帕莎?」
「艾莉卡姐姐！？」
女孩透过人群望向艾莉卡，没想到会遇到艾莉卡。她是帕莎·卡特，十四岁，是比艾莉卡小两岁的妹妹，跟艾莉卡一样，柏莎也是被父亲收養回来的，十岁时被发现拥有良好魔法潜力而被收养的孩子。
「啊，还有其他客人吗？」
「而且是两姐妹。」
「等等，那长袍上的十字架……」
「对，我也是教会的人。」
帕莎也拿出怀里的十字架，男人们退开，没想到捕着的女孩是教会的人，还以为是一般市民。即使是没有法律的贫民区，也不可以对教会的人出手，是这里的头领跟教会的约定。教会会为他们提供援助，他们也会提供教会一些难以购入的东西。
两人都是教会的人，不能破坏规矩，只好离开。
「姐姐！」
帕莎一下了抱着艾莉卡，她喜欢粘着艾莉卡，艾莉卡已经放弃把她撇开，反正马上又会粘上来。
「为什么不穿上长袍？」
「忘记了！」
「那最少也要把十字架拿出来吧……」
「这也忘记了！」
帕莎的魔法才能的确很好，就是做事有点丢三落四，连长袍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记。不过以她的实力就算自己刚才没出现也没问题，反而是对方的性命比较危险，她可不想自己眼前出现无谓的伤亡。
「所以你为什么在这里？」
「父亲要我来调查失踪的事件，但我也只是刚开始。」
原来父亲也让帕莎调查近期的失踪事件，两人互换了情报，帕莎在贫民区也找到几个疑似失踪的人，但因为没有认识的人也不好确定身份，贫民区的居民连生存都很困难，当然不会关心别人的存活。
「你有见过伊芙琳小姐吗？」
「没有，她是谁？」
「别抱太紧，这样我动不了……」
「好的~」
帕莎改为搂着艾莉卡的手臂，还是抱得有点紧，最少能够移动了。
带着帕莎来到贫民区的深处，环境有点改善，人们的衣着也比较体面，这里比外面也多了更多摊档。这里是贫民区的商业街。摆满各种日用品，食物、衣服、武器，更有一些魔导具，大部份商品价格都很便宜，至于货源就不要去追究了。
进入后街，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很容易迷路。
巷子里站着不少衣着暴露的女人，女人跟男人互相抚摸热吻，艾莉卡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直到巷子里的一扇门前停下。
「姐姐…这里是……？」
看来这场面对帕莎来说冲击太大了，脸早已红到耳根。
「能够快速得到情报的地方。」
自幼就跟经常随父亲去各式各样的地方，艾莉卡已经习惯了各种场面，但帕莎还没来过这种地方。
「等一下，这里是……」
「想成为驱魔师的话什么都要习惯。」
艾莉卡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是八岁，那时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场所，只知道很多没穿衣服的大哥哥和大姐姐在拥抱接吻，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习惯了。
「好了，进去吧。」
「不！我还没成年……」
艾莉卡不理会她，拉开门进去。
「啊…原来是酒吧……」
「地下的话的确是酒吧。」
地下是酒吧，只不过现在还早没什么客人，店员都是只穿着内衣和内裤的女性，门口有几个衣着整齐的健壮男人看守。
「我来了……等等！」
「是小艾莉卡~欢迎光临~」
一个热情的拥抱把艾莉卡拥进怀里，陷入双峰，难以呼吸，只好把她推开。
「后面是谁？」
女人后着艾莉卡身后红着脸的少女，没见过的脸容。
「我……」
帕莎被女人们围着，裸露的装份让她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低着头。
「我妹妹帕莎，跟我一起来工作的。」
「小帕莎，欢迎光临，记得多来玩，小帕莎的话什么时间都可以~」
「……又不是客人，话说伊芙琳小姐在吗？」
「在五楼，现在应该醒了。」
这建筑有五层，上面四层都是独立房间，最顶楼是老板的房间。
「谢谢。」
走上五楼，推开房门就是扑鼻的香熏味，艾莉卡觉得这味道有点重。自从父亲说过喜欢这味道，老板就一直用这个香薰了。
房间摆着一张还没收拾的双人床和书桌，也有几个书架，上面放着一些帐本和书籍。
「艾莉卡吗？」
身穿睡裙的老板娘坐在书桌前记帐，已经年近四十，还是保养很好，她是伊芙琳，已离婚。目前在贫民区经营酒吧，是贫民区里最有权力的人，算是这地区的女王。
「嗯，有点事情想问。」
「盖文没来吗？」
「爸爸的话在忙其他事情。」
「是吗……我想差不多是时候了。」
听见艾莉卡的父亲没有来，伊芙琳有点失落，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贫民区也发生失踪事件。
「这里也有二十七个人失踪了，有八个是酒吧的常客。」
果然贫民区也有人失踪了，而且数量比外面多了近一倍。
「可以说一下每人的特征和工作吗？」
「尽量吧，有些人我也不太记得。」
艾莉卡拿出笔记本记下她所说的，有九个人是无业的，是家人和朋友告知失踪，没什么特点，剩下的十六个人都会一点魔法，但是只拥有使出蜡烛般小火的水平，只有一人会一点基础魔法，但也不算强。
连在贫民区也是挑有魔力的人下手。
「不对，有一个人回来了。」
伊芙琳想起还有一个人，好像是失踪几天后突然出现在贫民区的街上，在她赶到前就去世了。
「回来了！？」
「对，虽然回来后马上就死了。」
「尸体还在吗？」
「我埋了。」
「在哪？」
「你要看吗？已经快一周了。」
艾莉卡让伊芙琳带她埋葬的地方，因为死者没有亲友，只好随便找个空地埋上。空地上的挖掘的痕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长满一堆黑色的玫瑰。
「……这是你种的吗？」
「不，怎么可能……」
伊芙琳知道有人喜欢在尸体上种植，但她可没有这样的兴趣，艾莉卡拿着铲子把玫瑰连同泥土一起挖开，帕莎站得远远的。
挖开泥土，里面有具腐烂的男尸，黑玫瑰的根缠在男人身上，特别是肚子的部份，根部长得最发达，好像是先由肚子里长出来。
「有剪刀吗？」
「啊……我去拿剪刀。」
「可以的话也顺便借个盒子。」
帕莎不想面对腐烂的尸体，她跟艾莉卡不同，没怎样接触过尸体。
艾莉卡接过剪刀，剪下整朵玫瑰花，也剪下连着肉的根和茎，放到盒子里收好。
尸体种植？这是什么恶趣味，艾莉卡想起之前在冰湖事件里的女人，她为了让女儿「活着」屠杀了整条村的人。
「回去吧，把这个交给教会。」
「要先洗个澡吗？」
伊芙琳看着满手是血的艾莉卡，穿着黑色长袍所以身上的血迹不明显，但是双臂都是血和泥。
「啊……麻烦了你。」
艾莉卡借用了酒吧里的浴室，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后就把箱子送回教会，这样工作就算完成，能够回去学院的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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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继续调查？」
「对，你父亲在调查另一件事，这个箱子先还给你，这个就拜托你调查到底。反正帕莎也在，顺便让她多熟悉驱魔师的工作。」
「好的，明白了。」
牧师让艾莉卡继续调查，父亲在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已经离开宿舍五天了，跟诺亚说了几天就会回去，这下她要绝对要生气了，那种冰冷的语调可不想听第二次。
把箱子交给跟教会有来往的的药店老板，他说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玫瑰，种在尸体上可能只是个人兴趣。没有用处的答案，熟悉植物还能够保密的就只有巴顿家的药店。
「这里是？」
帕莎看着店铺的店字，巴顿药店，这店不在教会的协力名单上。她不认识这个药店也是正常的，这是艾莉卡父亲经常来取药的店铺，因为父亲要求的药比较难制作，只有同时熟悉毒草和药草的人才能调配。
「你好。」
「欢迎光临，艾莉卡？」
诺亚的母亲没想到客人是艾莉卡，这时间应该在上课。
「教会的工作有点麻烦，处理完就回去了。」
「诺亚还好吗？有四处闯祸吗？」
「没有，诺亚好像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以前的诺亚也许会经常闯祸，开学后诺亚完全变了个样，性格变得跟以前的诺亚一样。
「要是诺亚又闯祸了就麻烦你了。对了，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想让你看看这是什么？」
艾莉卡打开箱子，母亲皱着眉头，拿起玫瑰花和根部细看。
「这是…血玫瑰……」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算是一种药物。」
血玫瑰是生长在魔物身上的植物，以血液和魔力为养份，为了让宿主活下去会分泌麻痹痛觉的毒素。血玫瑰的种子不是人类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人类想拿到血玫瑰，只能去寻找自然吞下种子的魔物，但是成功长出玫瑰的魔物很少见，导致这种材料很昂贵。
「谢谢，知道这些就够了。」
艾莉卡带着盒子离开，现在知道对方可能在大量种植血玫瑰，所以才抓有魔力的人，对方可能不擅长战斗，不然怎会尽抓那些魔力低的一般人。
「姐姐！」
帕莎从后抱上去，艾莉卡没有理会，继续思考失踪的事件。
「姐姐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啊，突然怎么了？」
艾莉卡摸着她的头，是想撒娇吗？跟自己同样年纪的女生的确会交男朋友。
「诺亚是？」
帕莎鼓着脸有点生气地问。
「啊，那是女生的名字。」
在诺亚一岁时父母把所有喜欢的名字写在纸上让她选的，其中混了一个男孩子的名字，没想到偏偏选中这个了，长大后也習慣了这名字就继续使用。
「是吗？太好了！」
帕莎又抱上去，艾莉卡觉得她是担心自己交男朋友而不再理睬她，在孤儿院長大的孩子都很怕寂寞。
「没事，姐姐我也没有交男朋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