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恋

作者:巫山一段云
更新时间:2020-07-01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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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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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都市,这里到处都是有关她的传闻。她是这儿的大人物,每个人都知道她。知道她能力超群,再猖狂的歹徒她都不放在眼里,有了她的帮助,警局的办案效率大大提高——主要是大幅度减少了人员伤亡。她超有正义感。给人的印象,总是一个温暖的微笑,笑容里还投着一股爽朗,和青春少女阳光——总是能给人力量。

学校里成绩名列前茅,人聪明,性格又好,身边是从来不缺朋友,上学放学,总是有一群人和她搭话,她也总是友好地谈论朋友们说的话题。但比起说,她更喜欢听着朋友们说,脸上带着微笑,显得温暖又阳光,使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想要与她分享自己的全部——这根本不用担心,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对别人的小秘密有任何的探求欲和分享欲。

她叫御坂美琴。


她叫白井黑子,也是常盘台的学生,相比起来,却有些默默无闻。她时常心事重重,不爱和人搭话,所以朋友很少,唯一的朋友,叫做初春饰利。

她的成绩一般,属于中上水平,却是那种即便用记号笔在成绩单圈出来,也无法令人印象深刻的存在。她最喜欢的就是早早写完作业,将有限的时间尽量多挤出来一些,然后在家里写日记,并把自己的小秘密藏在里面,最后把它小心地放在床头柜的夹层里——虽然知道基本不会有人到家里玩,却又莫名觉得只有这样存放才能安心。

每天上下学的时候,因为和初春不是同校,所以她总是孤身一人。一个人经过的街巷,一个人披着的晚霞,一个人踏过已经烂熟于心的路,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总有一种莫名的烦躁让人心不在焉,因此她总是匆匆赶回家。


黑子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她暗恋着一个和她同级的女生。就是那个被称为御坂美琴的、耀眼得让她不敢靠近的人。她的日记本里,全是关于她的事。

公交车站与她偶遇,黑子却只敢隔着几个人站在她身后,偷偷的望向她,发现她与自己同乘同一班车时,偷偷地在心中雀跃,又有些紧张。

上课走神的时候,习惯性地望向窗外,不经意间瞥见她在体育课上矫健的身影,便呆呆地望着。只见美琴转过身朝着身后的同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她却不知不觉红了脸。

在图书馆借书时,无意中与她擦肩而过,便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走,在一个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装作看书的样子,却时不时抬眼偷偷地看她。若见她有些什么动作,便慌忙移开眼,继续假装看书。过一会再悄悄瞅她一眼,确认她没发现,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偷看。

……

黑子已经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记不清她是从什么时候发觉的,却只记着那种感觉——小心翼翼得有些委屈,却总能让她的心里有温暖和幸福的感觉。她已经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模仿美琴,有些小小的委屈和不甘,却又在每一次模仿她时高兴得像个孩子。黑子乐此不疲,却又不敢让她知道,明明努力地想要她注意到自己,却又在不安中不自觉地和美琴保持距离。

每每夜里哭得像个傻子,第二天又被她的笑容将情绪一扫而空——明明那就是个不属于她的笑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明明时光是一把完美的刻刀,她却固执地不愿改变。

毕业合照时,她厚着脸皮找了个离美琴只有一人之隔的位置,黑子觉得这是她最大胆的一次。她用尽全身力气,摆了个她认为最开怀、最好看的笑容,却在闪光灯亮起的时候僵在脸上,那样子看起来很努力,却并不好看。

她没来。直到闪光灯亮起,她都没有来。

会不会是自己隐藏得不够好,被她发现,于是觉得看到自己就反胃了?不会吧?难道说……这次离得太近,还有自己厚着脸皮换位置的事,被她朋友发现,然后告诉她了?好像有可能,毕竟她的朋友很多,不像自己。这么想着,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别说笑了,就是忍住眼泪,她都已经很努力了——她害怕,害怕看到美琴嫌弃的眼神,哪怕是自己看不到,却能听旁人说起的。

于是黑子失魂落魄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她需要一个相对狭小的环境,这样她能有一丝的安全感。在一个不经意的角落,黑子发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却不敢直视的身影。

黑子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办。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最终决定还是走上前去——因为黑子隐约看见,她在喝酒。

美琴听到动静,原本埋在臂弯里的脸抬起来,有些不适应光线地眯着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未成年人可不能喝酒哦。”黑子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美琴没有回话,将下巴支在左手的小臂上,用有些鼻音的声音,闷闷地回道:“你是谁呀?”

黑子闻言一愣,强压下想要抱住她的想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正常:“我……我们是同级生,刚才去洗手间经过这里”她顿了顿,“你……你有什么,可以……可以和我……说……”她声音越来越小,语气里的慌乱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表露无遗。

美琴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有些抉择的味道。半晌又重新低下头,闷声回道:“我没事……”

黑子的眼睛变得有些黯淡,有些依依不舍地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走了几步,又转过身道:“老师和同学们都在呢,你也尽快过去……”说完,有些落寞地转身,兀自走出了角落。美琴望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这回这小娘们儿跑不了了!”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从一个小巷子里隐约传出来。

“大哥,我听说御坂家在学园都市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更何况那家的那个丫头,都市里谁不知道啊?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又一个询问的声音。

“白痴!我们跑路啊!”随之就是“啪”的一声,“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只要我们不被发现,就牵连不到那位,这样他就可以帮着我们。到时候我们跑了,还有谁知道?”之前的声音得意地说道。说完又下流地说:“而且听说御坂家的丫头长得好看,不如咱们……”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用不着听完,只听上半句,就可以想象出声音主人那副猥琐又下流地恶心嘴脸。

黑子在墙角听得心中一颤,但还没等她消化完,巷子里的说话声又响起:“我们明天一早就在这等着,你去通知其他人,然后,嘿嘿……”声音猥琐得令人作呕。黑子心惊,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没过多久,她听见巷子里传来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远。她思索片刻,跟了上去——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但一听到这帮人要对美琴不利,她便无法平静。


巷子很深,深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黑子远远跟着那些人后面,小心地注意着眼前的目标和周围的环境,生怕跟丢。

眼前的景物不断重复,就好像从来没有前进过,可越来越远的入口,却在时刻警醒着她。不知道走了多远,远到黑子差点找不到回去的路,那些人终于走进了一个岔口。黑子连忙跑到墙角藏好,小心翼翼地从对面的弯道镜观察转角内的情况。

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

黑子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进入巷子,继续跟踪起来。

几经辗转,那些人走进一座大院。

“什么人?!”门口的守卫似乎发现了动静,立刻朝着黑子呆的墙角大喝道。

“……”回答只有一片安静。

黑子在墙角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额间似有冷汗滑落。

她一动不动地伏在墙角,全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她知道,此时被发现,不但她凶多吉少,而且还会连累美琴,让这帮人提前动手。

“中村!老大叫你!”显然是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来了!”叫中村的人应道。黑子从弯道镜看过去——正是那个守卫。她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开始思考该从哪里进到院子里。正在她放松警惕,专心思考的时候,后脑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瞧瞧,这是谁呀?”黑子的意识逐渐恢复,在迷茫中听到了这句流里流气、不怀好意的话。眼睛因为不太适应突然变亮的环境,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已被绑缚,动弹不得。试着张口说话,却发现嘴上贴着胶布,又被一条布条紧紧勒住,将嘴和脸周围勒得生疼。

面前是一个趾高气昂的男人,被一群点头哈腰的人簇拥着,坐在一张简易的大木椅上,椅子上的垫子虽然杂乱无章——有些乱糟糟的。却依然可以看出坐着很舒服。他一脸讥讽的笑,看着眼前衣服和头发有些凌乱,身上有几处擦伤,灰头土脸、显得有些狼狈的女孩,眼中尽显得意之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见眼前的人虽然狼狈,却依然倔强地怒视自己,极力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他心里更加得意。

“也是,你现在没法开口。”语气里的得意毫不掩饰。说完轻蔑地瞥了一眼黑子,不理睬黑子的眼神,继续自顾自说起来:“那我就直接说吧,我需要你的帮助。”趾高气昂的神情,有些不搭主人请求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一点请求的意思。

看着黑子错愕的神情,似乎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跟着次郎过来,想必你是听到了什么。”男人顿了顿,看了一眼那个叫作次郎的人。对方赶紧低下头,不敢言语。

“没错,我们的目的是御坂美琴。”男人继续道,“她是常盘台校长的女儿。兄弟们不为别的,只为求财。”黑子用厌恶和愤怒的眼神瞪着男人——再明显不过的拒绝和抗拒。

男人也不恼,只当做没看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明天是最后一天去学校,而这一天学校的治安也是最薄弱的。”男人露出了一个得意地笑,“我要你明天放学的时候,想办法把她留在教室,等我们过去,你就可以自便了。”男人说着,俯身用食指关节勾起黑子精致的下巴,道:“我相信你会答应的。因为你并不想我现在就叫人去她家里,把睡梦里的她一刀砍si”男人笑道,“对吧。”

听到最后一个词,本来想继续态度强硬,视死如归的白井黑子,瞬间低下头。似乎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用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男人。男人却很得意——因为他知道,黑子同意了。

男人叫人给黑子松了绑,抬高语调道:“我今天先放你回去,别给我耍小聪明。”说着,走到黑子面前,又用食指勾起黑子的下巴,道:“你知道我会怎么做。”黑子猛地甩开男人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院子。

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点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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