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onance 共鸣 Elsanna
乐团指挥X小号手AU
柏林爱乐乐团是是世界首屈一指交响乐团,就连不懂音乐的人也听过它的名字,知道爱乐(Philharmonic)即代表着交响乐顶尖水平。爱乐乐团遍布全世界,成为无数才华横溢的乐手们梦想的终极舞台。在一百多人的大型演奏团体中,也许人们不能记住奏响华丽乐章的乐手们的名字,近十年中,却有一个名字代表柏林爱乐响彻世界。
首席指挥--艾莎·阿伦戴尔(Elsa Arendelle)。
惊为天人的美貌,富有感染力的指挥动作,对音符的理解无微不至,演绎精准中暗蕴着激情,无一不是浑然天成,犹如上帝把着她的手,将完美的音乐顺着银色的指挥棒传递到观众心中,她熟悉每一把乐器,每一个音符,每一个乐手,她理解他们,挖掘他们,驾驭他们,将每一个音符的潜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带领所有人到达更高处,而她登峰造极。She is the queen.
在此前,从未有一个女性登上世界顶级交响乐团的指挥台,更遑论成为首席指挥。艾莎在台上的熠熠生辉的身影,让全世界怀揣梦想的女性乐手们备受鼓舞,她像一盏明灯,指引着年轻的女乐手们鼓起勇气踏入男性主导的交响乐领域。
艾莎也的确不孚众望,现任小提琴首席乐佩女士便是她从美国伊斯曼音乐学院一手提拔出来的得力干将,如今已是出了超过十张独奏大碟,名满天下的小提琴公主。
乐团在艾莎的手中,如调教地完美精准的管风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音色。
她也是一名作曲家,当新一年的巡演计划开启前,艾莎将自己锁在露营小木屋里凝望着空白的乐谱,突然有了天启般的灵感,一段全新的旋律回荡在她耳际。
她用钢琴弹奏它,用纸笔记录下曲谱,与其相配的乐器的音色也随之在脑内奏响,双簧管,小提琴,短笛,圆号,长号,巴松,小号。
那是一支回旋曲,它空灵,渺远,却又欢快激昂,辉煌壮丽,好似孤独的女王独自登上茫茫的雪峰,撞见一片精灵的迷雾森林,它氤氲,神秘,充满了疑问,当她鼓起勇气划破迷雾,跨越山海的试炼,命运为她开启神秘之门,拨云见日,壮阔山河皆为她臣服。
她不眠不休,行云流水般写下了四个乐章,它连贯曲折,充满了奇遇与幻想的辉光,如里姆斯基的天方夜谭,妙不可言。
乐手们在听到它的一瞬间如天降甘霖,并迅速决定将回旋曲式为主的第四乐章作为来年巡演曲目的安可曲。
得到乐手们的支持,艾莎开始全力创作。
她开始调配乐手,起初艾莎选择增加两支小号来增强旋律,却在高潮迸发的章节屡屡粗暴地打断演奏,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自己试着吹奏这个小节,用不同的乐器,双簧管,圆号,长笛,小提琴,甚至短笛,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小号首席安德烈与她长谈半宿,最后向她引荐古典小号独奏家艾丽森·巴尔松(Alison Balsom),正巧这位女小号手正在柏林演出,艾莎当即请她为自己吹奏,却也是失望而归,那仍不是她想要的。
她需要一名全新的小号手。
一名既拥有纯熟的技巧,富有辉煌的破坏力,又具有前所未有的清纯音色,如春雨中初次绽放的花朵,清新动人。
这将会是一名特别的小号手,她想。
作为顶尖乐团,柏林爱乐招考向来竞争激烈,没有人不希望进入乐团,前来应募的乐手不乏顶尖人物,艾莎却并不感到满意。
在目送又一批失望而归的小号手后,艾莎也禁不住失望起来,她想要的胸中早有轮廓,却不知上帝是否已经造好了一模一样的人?
“不用担心,你的直觉很准,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乐佩一边往嘴里塞着蓝莓一边安慰她,她最近怀孕了,就开始乐衷吃这种酸酸的浆果,时常将她投了上千万欧元保险的矜贵手指染得黑乎乎的,希望孩子生出来不会因为花青素摄入过多而变得smurf,艾莎心中仍在忧心小号手的事,不想失礼的话下意识溜出了嘴唇。
“蓝莓是美白的!我也很白,虽然不如你白,但我保证她一定有小麦一样健康漂亮的肌肤!还有smurf是犯罪,我收回那句话。你在音乐以外是个白痴,艾莎。”
乐佩尖叫着捍卫腹中宝宝的尊严,一边往艾莎身上丢蓝莓,蓝色的小浆果嵌在瀑布般淡金色发间,如散射着金色阳光的雪地里散落的一颗颗黑珍珠,丝毫无损指挥家如神祇般无可摇撼的美貌。
乐佩却因为这位在台上不苟言笑威仪万方的女王狼狈地寻找着被浓密的头发吞噬的蓝莓咯咯地笑个不停。
首席指挥是为音乐而生的天才,这份无匹的美貌与才华,让她光芒万丈,也让无数爱慕者望而却步,她孤立悬崖,高处不胜寒,私下只有乐佩敢毫无负担地和她站在一起,与她开玩笑。
“艾莎,你会找到的,你值得一个完美的小号手。”
“不。”
艾莎捏着刚从发间取下的蓝莓,手指下意识揉搓着蓝莓圆润的表皮,强迫症般将上面的白霜轻轻抹去才放进嘴里咀嚼,微酸而清新的果汁在舌尖崩裂。
“它不会完美,我不希望它完美,我希望它拥有无限可能,宛如新生,就像你的孩子。”
“哇哦,艾莎你对她赞美得太过火了。”
乐佩微笑着垂下头安抚着腹中似乎因为害羞而滚动起来的孩子,随着孩子渐渐长大,在腹中频繁动作,却唯独在听到音乐时十分安静,仿佛无声地支持着她的事业,这令她内心备受鼓舞,演奏也似乎焕发了别样的神采,指尖的旋律越发轻灵动人。
“它会是个奇迹。”
艾莎认真地说道。
乐佩噗呲笑了出来。
“好啦,我亲爱的指挥,再说下去,我都要以为自己要马厩产子了,我们明年要演奏弥撒曲吗?”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小号手,就只能换成感恩赞了,荣光献给玛利亚女士。”
艾莎开着玩笑,一本正经揪出八字眉头可爱的模样却逗笑了乐佩。
“哈哈,你最好是个基督徒。”
乐佩笑嘻嘻地拍了下艾莎的肩膀,随即便发觉了这位指挥家肩膀僵硬,显然近来重重心事压得指挥家疲惫不堪,随即挤眉弄眼地笑着勾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门口走去。
“在你抱住玛利亚女士的大腿献殷勤前,我们先去喝一杯怎么样?”
艾莎被乐佩箍住脖子往自己的wiesmann敞篷跑车里钻,却不敢挣扎好护着乐佩珍贵的肚子,小声抗议道。
“怀孕的人不能饮酒。”
“我知道我不能,但你能啊。听话,做个好姑娘,这可是玛利亚女士的命令。”
乐佩抱着手臂昂起下巴,像个任性金发小公主颐指气使地指挥着着首席指挥。
艾莎苦笑着摇了摇头,认命地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遵命,玛利亚女士。”
身处大学街区附近著名的PUB里,嘈杂的电子舞曲在耳中地震,站在地面上,艾莎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随着巨量的声波震颤。
艾莎下意识捂住耳朵,喃喃抱怨。
“这里太吵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
乐佩却似乎很享受这久违的喧闹,装模作样地堵着耳朵大声笑。
“我说,这里太吵了,我的脑浆要摇出来了。”
艾莎也迫不得已放大音量凑到乐佩耳边说道。
乐佩笑嘻嘻地拉着她挤到吧台前,问酒保要了一杯酒塞到艾莎手中。
“小妞,我要废掉你耳朵,这样你才能忘掉你的曲子。”
艾莎垂头望着手中图画一般漂亮的深蓝色鸡尾酒,半片黄色的柠檬片像一弯月亮飘浮在夜空般幽蓝的酒液中。
乐佩说得对,嘈杂的disco足够将盘旋在她脑海的回旋曲淹没,让她无法思考,艾莎小口啜饮着手中口感酸甜的鸡尾酒,还不忘叮嘱乐佩。
“你不能喝带酒精的东西。”
“知道了,老妈。”
乐佩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Cinderella(一款无酒精鸡尾酒),随着音乐恣意摇摆起身体,往舞池滑去。艾莎看着乐佩往舞池中钻,生怕旁人磕碰到她的肚子,也连忙跟下去,双臂护在她左右。
乐佩微笑着搂住艾莎的脖子,带着她的舞伴一起随音乐摆动。
“放松点,只是一支舞,my queen.”
艾莎叹了一口气,她并不讨厌跳舞,比起不想做,她追求完美的个性更不允许她在舞池里不合时宜。
过腰的长发如金色波浪狂野翻滚,少女活泼的舞姿除了隆起的腹部,全然看不出是一位准妈妈,石榴色的鲜艳长裙在长臂维纳斯的怀中轻快回旋如花朵绽放,优美如lalaland的海报画面,一束追光敏感地捕捉到了舞池中光华灿烂的美人,追随她们的舞步在舞池转动,让她们成为聚焦的中心。
一曲舞毕,艾莎赶紧拉着乐佩回到吧台坐下,环顾左右,窘迫地发现里面几乎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大学生,而自己早已韶华不再,意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艾莎再次坐立难安起来。
“这里都是大学生,我觉得自己太老了。”
乐佩喝了一口鸡尾酒,果汁甜腻的味道令她翻了翻白眼。
“艾莎,你太钝感了,我敢打赌...这里所有人都在偷偷看你。”
她环视周围,暧昧地勾住艾莎的脖子,凑过去狡黠地往她耳朵吹了一口气。
“只要我放开你的手,他们就会像饿狼看到鲜肉一样扑上来。要试试吗...”
像是呼应着乐佩的耳语,DJ换了一首性感的歌曲,熟悉的歌词迅速让艾莎的耳朵染上了艳丽的绯红。
Oh baby dont you know I suffer?
Oh baby can you hear me moan?
乐佩挑眉淘气地朝她wink了一下,推着她的肩膀轻轻向后一推。
尽管艾莎敏捷地下意识捉住了吧台椅的边缘,失去平衡的上身仍然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一下,裸露的上臂被一双带着热度的手稳稳扶住。
艾莎的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像弹簧一样猛地缩回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
身后中气十足又充满了跳跃感的年轻女声让艾莎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乐佩歪头笑眯眯地朝她点了点头。
“是我们该谢谢你。”
艾莎揪起眉头瞪了乐佩一眼,也局促地回过头,却看到一阵火红的风拂过,身后的少女一下子蹦到乐佩面前。
“Rapunzel Corona!我知道你!我有你的CD,《Endlich sehe ich das Licht》!”
《Endlich sehe ich das Licht》(我终于看见光明)是乐佩十年前出的一张小提琴CD,它的男女对唱版本《I See the Light》成为迪士尼动画电影《Tangled》(魔发奇缘)的主题曲而家喻户晓,乐佩也因此名声大噪,却极少有人知道《Endlich sehe ich das Licht》这张CD,更没人知道这首曲子其实出自艾莎之手。
“哦,谢谢,很少有人知道这张CD呢,你很喜欢这部电影吗?”
乐佩笑吟吟与红发少女握手。
“其实我是七岁的时候就听过你的CD,它是我的最爱一首曲子,它让人...生出一股勇气,想要追随光明,感谢你,因为这首曲子我才走上学音乐的道路,哦,我叫安娜(Anna),是柏林艺术大学的音乐生。”
作为音乐生,又在柏林上学,怎么可能不认识柏林爱乐首席指挥呢,看着激动到发红的红发少女对着自己聊天,却不敢偏头朝艾莎瞟一眼的样子,分明是在紧张。乐佩心底升起一丝促狭,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暗暗朝艾莎挤了挤眼睛。
艾莎接收到乐佩的目光,看了一眼红发小迷妹激动的模样,无谓地耸了耸肩膀,安静地垂头啜饮了一口鸡尾酒。
望着艾莎清丽的侧影,乐佩真诚地说道。
“谢谢,我也很喜欢这首曲子,它的确有吹散阴霾的魔力,是我的north star送我最珍贵的礼物,你想...认识它的作者吗?”
还没等乐佩说下去,红发少女立刻震惊地转头望着艾莎。
“wait,what?这首曲子是你作的?!”
显然这位小迷妹不是一般真情实感地追星,连乐佩偶尔溜出嘴调侃的“north star”都知道是谁。
那便更没有理由不认识艾莎了。
骤然被火热的目光注视着,艾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红发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冒失,腾地红了脸,也跟着咳了声,手指局促地绞了绞。
“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艾莎,咳,阿伦戴尔女士,我是说,您当然可以作出这首曲子,您的《frozen》组曲是我的最爱,呃...不,您的《Endlich sehe ich das Licht》才是我的最爱,哦天哪,您作的曲子我都好爱...呃,痛!”
语无伦次终于以咬舌告终,安娜羞红了脸埋下头去不敢看艾莎。
开玩笑,那是艾莎·阿伦戴尔!柏林爱乐乐团首席指挥,古典乐坛的女王,她最崇拜、敬爱的女音乐家,她的缪斯女神,她多才多艺,无所不能,不,她就是全知全能!
当小迷妹调过头来毫无保留地赞美自己时,生性内敛的艾莎也害羞地低下头去,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说出口。
You caught me under false pretenses
How long before you let me go?
You set my soul alight
PUB的音箱仍在不知疲倦地巨吼,此刻听来却带着一丝暧昧的抒情。
乐佩来回扫着两人,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红发少女,发现这位穿着绿色格子衬衫牛仔短裤的红发少女相当漂亮,双颊上淘气的雀斑十分青春活泼,清澈色蓝绿色眼眸在昏暗的室内依旧熠熠发光,明媚如夏日的浅海,粉红含羞的侧颜看上去竟然和艾莎有些相似。
果然好看的面孔都是这么千篇一律。
换句话说就是很相配啊!
乐佩转了转眼睛,起身作势摸了摸隆起的小腹。
“哦,宝宝命令我要回家休息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
艾莎闻言也站起身来,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明显垂下眉头失望不已的少女。
乐佩倾身抱住艾莎。
“弗林就在外面,给他一个当骑士的机会吧。而你,my snow queen,爱与死是艺术永恒的源泉,你也会找到你的缪斯,just enjoy it.”
乐佩也不忘拍了拍安娜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转了一圈,凝视着安娜。
“替我保护好我的north star哦,have a good time,pink lady.”
最后还不忘给她一个飞吻,飘然远去的小提琴首席只留给了艾莎一个金灿灿的潇洒背影。
呃....
被丢下的两人默默坐在座位上,相对无言。
I thought I was a fool for no-one
Oh baby I'm a fool for you
You're the queen of the superficial
And how long before you tell the truth
尴尬的沉默如一道结界笼罩着两人,艾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年长的那个,任凭这样尴尬下去实在不合时宜,低头抿了口酒,清了清嗓子。
“要喝点什么吗?我请你。”
“呃...和你一样的就好,它看上去很漂亮。”
艾莎看了看手中的酒,金黄的柠檬片月亮安静地浮在幽蓝的夜空中,露出一点微笑。
“是的,我也觉得它很漂亮,就像夜空。”
她扬了扬手,忙碌的酒保却像早已等候一般殷勤地靠过来。
“请给这位女士也来一杯这个...”
酒保迅速调好酒推到安娜面前,眼睛却紧紧盯住艾莎,殷勤地说道。
“它叫Magic Mirror,它能告诉你谁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my lady.”
面对再明显不过的搭讪,艾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简洁地道过谢就不再说话了。
这下安娜终于明白临别时乐佩女士的赠言是什么意思了。
给自己打气般灌了口酒,安娜环视了一圈周围,把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统统瞪回去,悄悄挪了挪座椅凑近艾莎。
“您...知道Magic Mirror并不只有一面...我曾经看过杂志评论您的Frozen组曲,描述的是安徒生的snow queen的故事。”
艾莎几不可见地轻微地点了点头。
红发少女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松了口气,话匣子也随之打开。
“魔鬼造了一面颠倒黑白的魔镜,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在这镜子前一照就变成最丑陋的东西。魔镜的碎片落入人的眼睛里,这个人就看什么都不顺眼,落进人的心里,他的心就变成冰块,毫无感情。有两片碎片落入男孩加伊的内心和眼睛,让他变得冷酷无情。白雪皇后将加伊带入她的冰宫,加伊的好朋友,一个叫格尔达的女孩启程寻找白雪皇后想解除男孩身上的诅咒。
冰雪皇后说:只要拼出‘永恒’两个字,你就自由了。
女孩走进宫里找到男孩,可是他已经变得冷冰冰了。女孩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像流不尽的温泉,流进男孩的心里,直到把心里的镜子碎片都融化掉。她唱起男孩最爱的歌,男孩听到歌声也哭了出来,热泪也融出了在他眼里的碎片,他们紧紧拥抱着,两人躺在地上的身影刚好形成了“永恒”的图案。最终他们获得了自由。”
艾莎安静地听着,少女雀跃的声线有力地穿透了嘈杂的背景占据着她的耳膜,她清楚地听到了她。
“Frozen真的讲的是格尔达和加伊,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吗?”
红发少女喃喃地问道。
“加伊的心进了魔镜的碎片,他才变得冷冰冰的。那么snow queen呢,她的心也进入了碎片吗?”
“Frozen组曲的第三首和第四首曲子,Ice Palace和Lake of reason,都在描绘冰雪皇后的宫殿,她的宫殿都是冰块做的,像一块块玻璃,大厅中央有一块结冰的湖,叫理智之湖,冰雪皇后坐在理智之湖上,观察着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您在曲中将它描绘得非常美,我能感觉到冰雪皇后的力量如雪花从空中飘扬落入大地,然后化作冰块拔地而起,她的力量化作冰雪在头顶盘旋,她一手造就这座亮晶晶的冰宫。外面狂风在呼啸,冰雪皇后却不在乎,她坐在理智之湖上,凝视着世界。她观察这个世界,好似早已知晓了一切,所以她是冷静的,孤独的。您的Frozen组曲,是以冰雪皇后的视角去作的吗?”
红发少女充满求知欲的眼眸热切地望着如女神般优美庄严的面容。
这个问题,只有作曲家本人才知道答案。
艾莎却久久没有回答。
安娜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原作者面前大放厥词,何等地冒失!这可是艾莎·阿伦戴尔!
正在安娜惴惴不安在内心疯狂打自己嘴巴的时候,艾莎举起杯歪过头朝她露出一点微笑。
那点微笑如炽热的眼泪,一下赶跑了安娜心中的恐惧。
艾莎的杯子轻轻碰了碰安娜的杯子。
“以魔镜,敬永恒。”
YES!
自己猜对了!
安娜在心中疯狂奏响动物狂欢节庆祝,面上却按捺着激动,大口喝下鸡尾酒,酸甜的酒液暗含的酒精如一剂兴奋剂猛地让少女脸颊绯红地兴奋起来。
“我一直觉得冰雪皇后不是坏蛋。不然,她为什么要告诉格尔达拯救加伊的答案,她甚至告诉格尔达答案后,还跑去给火山降温。”
“她是否也在希望着有一个人为她落泪,为她拼出永恒,给她自由吗?”
艾莎并不多话,只是挂着微笑听少女醺红着脸叽叽喳喳说话。
她的声音满是快活的味道,又极富节奏感,轻快有力,像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令人感到纯粹与愉快。
艾莎渐渐忘记了PUB的气氛,沉浸在少女的声音中。
“我觉得格尔达也应该救冰雪皇后!”
安娜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纤薄却有力的手掌带着滚烫的热意,醉酒后醺红的面颊挂着青年人特有的快活笑容,红发少女就像一颗炽热的行星,自黑暗的宇宙中诞生,燃烧着暖色的光,吸积着周围的天体。
Supermassive black hole
那一刻,艾莎的胸中的宇宙都在围绕少女旋转,相互的引力震颤出和谐的泛音在她的胸腔中回荡,令她全身战栗。
“爱与死是艺术永恒的源泉。”
小提琴首席留下的话如恶魔的低语,诱惑着首席指挥沸腾的灵感挣脱理智的枷锁,一跃而出。
艾莎鬼使神差地反握住了红发少女的手。
小小的行星捧在手里炽热到自己快要被融化,巨大的引力,连光也无法逃逸。
艾莎垂眸默默凝视着醉醺醺的少女像只柔软的猫咪钻入怀中,青涩却柔软的胸膛贴着她的手臂,清澈的碧蓝色眼眸此刻氤氲着迷离的雾气,湿润地仰望着她。
“Elsa,you know?You're Breathtaking.”